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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以手支额,他在懊恼,在整个事件中确实出现过的,疏忽大意,“如果你现在放我离开的话,我会答应,让我的那些影子杀手去到沙漠之上,就会干净利索的为郡主杀了无忧。”
“比起更为确切的眼见为实,我一点都不喜欢空口无凭的辉煌承诺。而且现在事情到底要怎么发展,是我来决定的!比起铲除树大根深的茂密丛林,我更喜欢在萌芽状态,就让它们无见天日的时机。九皇子难道没有听别人说过吗?我是个很固执的人。”她微笑着重新执壶,“这样的好酒,估计一段时间之内,皇子是喝不到了。暂时抛弃这些杂念,饮一杯酒吧!以皇子的聪明,应该不会被困住很长时间,到底是一个月,三个月还是半年,就能从天牢之中出来呢!我真的是很期待皇子的迅速翻身。”
她边说边将手中的那只酒杯递过去,九皇子一扬手,将酒杯掀翻,倾染染的脸上根本没有半分不悦,语声音依然轻灵悦耳,“九皇子现在的痛苦,我很了解,要接受自己又不愿意得到的东西,真的很难。但是……”她语音刚刚落下,就听到外面骤然而起的打斗之声。顷刻间,已经近在咫尺。窗子猛然被冲破,一个身影飘身屋中。明明进来的很是激烈,但是室中悬在一边的帷幔却几乎没有一丝波动。不管来人是谁,都让人不禁想要感叹一句,这样如同仙魅的灵快身法。
不待倾染染转过头去,快步走上前去拉起九皇子的鸣棋,已经出现在她的目光之中。
这不是她设定的情节里该出现的内容,她因为太过惊讶不由自主的喊出,“鸣棋,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鸣棋略停了一下要拉起九皇子的动作,“因为郡主不是不争不抢的性格。即使是无声走掉,也会给我留下足够的威胁。”
“你到底要做什么?难道是要带他走吗!用这个机会除掉他是最好的办法。即使他能够是一把除掉太子的好刀,世子也不要忘了,走上皇位的他一样会是我们的敌人,比之太子之前的行事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鸣棋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事已至此的时候,还要在这里带走九皇子么,但是她马上又安心下来。根本不会有那个可能。这里早已经戒备森严。
倾染染身后的房门忽然洞开,大量的高国侍卫闯进来。
看到倾染染回头看他们,羞愧的低头,“手下们拦不住世子。”然后再用眼神直直的望向他们的郡主,暗示着,他们还很愧疚于,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倾染染并没有用眼神暗示他们什么,只是回过头来,继续盯住鸣棋的眼睛,但说出的话却是给自己的手下们听的,“世子竟然是不讲规矩闯进来的,那就不要用世子的身份被对待了。当然,如果世子想一个人走开,就放他离开吧,总之不能让他带上别人。”
全部的侍卫在倾染染的身后低头领命。
鸣棋却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皇上的人先要看到龙光再去找术士判断方位,然后派兵出来,这中间总还有一段时间,大概我也可以忙里偷闲尝尝这美酒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印盒()
“如果世子想走了,就让他一个人离开吧。”
全部的侍卫在倾染染的身后低头领命。
鸣棋却反而充耳不闻的舒舒服服坐了下来,“皇上的人先要看到龙光再去找术士判断方位,然后派兵出来,这中间总还有一段时间,大概我也可以忙里偷闲尝尝这美酒了。”说完,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而且,如果我太喜欢喝酒了,一会儿醉倒在这里,那么,就要陪九皇子一起被皇上抓住了,那样之后,郡主一直想要的名分,不仅不会继续存在,而且还危如累卵。要是不想让事情这么急转直下,郡主这就让身后那些你身后那些人,站开一些吧,让我们好好的出去。要是动手的话,动静就太大了!”
倾染染纠结起杏目,来到帝都的这么长时间里,她一直努力让这目光变得柔和,但老天爷好像总算在和她开玩笑,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顾不上这些,亲手画出的那些美好,又要自己亲手撕毁,一次又一次面目狰狞,“世子还是快离开这里吧,如果我固执下去,世子真的被皇上逮到的话,大公主会失望的。”这威胁得她自己听上去都觉得虚弱不堪。
鸣棋笑容清浅,“的确如此,不过你的警告里还少了一个人。就是高王,我的名正言顺的岳父,难道他不会失望吗?如果他现在就在这里,会怎么样,也当然是会劝郡主与我们一起快离开吧!”
高国的侍卫们全都半垂着头,等着倾染染的意思。在倾染染的余光里已经能够发现有侍卫得到了首领的眼色暗示,正悄悄的退出队伍,必然是要将现在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转告给父王。
倾染染倒退了一步,靠在一边的书架之上,才稳住身子。
九皇子已经大笑起来,“哈哈,到底是哪种情况容易选择,是前进还是后退?世子为什么总是让人落入这种选择之中?”说完,已经当先站起身来走向那些侍卫。
为首的侍卫没有得到倾染染的命令,不肯让开。
九皇子伸出手臂,搭在他肩膀之上,“如果是个聪明人的话,就按你们郡主的新想法做吧!你瞧瞧看,现在她不已经默许了吗?我们完好的离开这里,大家都变得安全。”
侍卫们仍然观望着倾染染的意思。
九皇子毫不犹豫的又向前进步。
侍卫们抽出内下的佩刀。
九皇子毫无畏惧的继续。
直到倾染染的手在空中举起,“让他出去。你们全都离开这里。”
九皇子脸上出现得意笑容,“看来今天是欠了世子一份情了。我与太子那家伙唯一不同的就是,我的记性很好,而且恩怨分明,未来的日子还很长,说不定我们彼此这样交换信任,荣辱与共的时间也更多。”然后又将目光转向倾染染,“郡主的手段真是厉害,今日初次品尝,已经让人敬佩不已,只不过终究是不合时宜了一些。但是看在世子的面子上,我不会记在心里的!只是为郡主可惜,刚刚要做的那个交易,现在完全没有要做的必要了。”
倾染染只是高仰着头,没有说什么。九皇子微微撇了撇唇,向着鸣棋点了个头之后,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鸣棋紧接着也向外走,走到一半,回头看了看仍然站在原地不动的倾染染,“让你伤心,我好像一直在做这样的事情。你肯定很讨厌我吧!但是又生怕两家的姻缘,会因为彼此的讨厌而破碎,那种感觉我能够明白。因为在帝都之中,这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但是像这种,既能够抓住九皇子,又不波及到大公主府的事,根本就不存在。今天的事,我不会对母亲说的,也不会让九皇子说。你也忘了这次事吧。”
“世子!”倾染染叫住了,又要再次迈步向前的鸣棋,“即使现在,你们暂时会有共同的目的,也不代表你们会成为朋友,九皇子早晚有一日会成为所有的祸患之源,到那时你就会后悔,今日没有直接将他除去。并不是我的办法不好,不合时宜,只是我没有想到,用一个堂堂皇子跟你交换你心爱的女人,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否定。为什么不借世人之口说出来呢?让所有人都说出来,最后再传到遥远的漠上,如果无忧能够知道的话,知道你对他有多么好。否则的话,现在她心里一定在猜测,我们是怎样的如胶似漆。我这样说,世子不会怀疑吧,无忧是什么样的女子你也是了解的。受了太多伤痛的她,根本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值得凭空相信的人。而世子对于她来说,不仅是凭空出现的人,还是凭空出现的敌人。”
提到无忧时,鸣棋的心又一次不可抑制的收紧,这颗心依然还是如此的惦念着无忧,他根本就撒不了谎,连眼神也是,因为他可以看得到,倾染染在看向他的目光时,露出的那种浓重的嫉妒光泽。所以,他根本无需掩饰,“被你说中了一切的感觉,到底如何呢?总之在那个如何之前,先离开这里吧!你们的人应该已经给高王送信去了吧,在睡梦之中被惊醒了的他,一定会饱受惊吓。”
“世子在任何时候都会比我想象的,更关心我的父王。”倾染染冷笑!
“那个人才是郡主的全部资本!不容有失是真的!”鸣棋一派真诚!
倾染染冷声提醒着,“恐怕现在世子还不应该想得那么远。本来是要给别人做圈套,结果又去套住了自己的那位术士,他可不会为我们任何一方,把这个已经将他暴露了太多的圈套再次反转。他会指认我与九皇子的威逼利诱,详细到细枝末节!”
鸣棋一笑,“当然不用隐瞒,因为也没有什么要隐瞒的才是事实。”
倾染染看了一眼那些被她打发的,已经消失身影的侍卫们离开的方向,“上天一定是听错了我的祈愿,我愿意与世子同甘共苦,但是最后得来的就是这个么!一起深陷泥潭。”
鸣棋先是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然后忽然就那么凭空的双手中出现了一只盒子,“如果没有万全之策,我是不会赶来的,郡主怎么会忘记这一条呢。”
鸣棋说的转机果然刹那间出现,因为他手中拿的是皇上盛装玉玺用的雕花金印盒。他手脚麻利的收起桌上的酒杯,然后将玉玺放置在桌案的正中,“术士察觉到的龙光,没有半分失误”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梁荷()
鸣棋双手中出现一只盒子,“如果没有万全之策,我是不会赶来的,郡主。”
鸣棋说的转机果然刹那间出现,那盒子是皇上盛装玉玺用的雕花金印盒。他收起桌上的酒杯,然后将玉玺放置在桌案的正中,“术士察觉到的龙光,没有半分失误,它是真的在这里显圣了,只不过不是龙人而是龙物。”
倾染染想,这个替换还真是天衣无缝。
“怎么拿到它的!难道,在来找九皇子,之前还跑了一趟皇宫吗?”倾染染用疑问的目光看向鸣棋,而鸣棋则用疑问的目光反笼罩上她的目光,“没有那么复杂,其实是个简单的办法,我只能告诉你,盒子一定是真的,全都说的话,故事太长了。”
他这样稍稍解释了一下,拉起了倾染染的手,“快走吧,耽误的时间已经够多了。要是让他们抓住把柄可就不好了。”
这个对于鸣棋来说,无心的拉手动作,简直如一道深海洪流直接冲进了倾染染的内心,一瞬间就冲垮了所有的防守,隔阂,恐惧,本来还以为今夜会是一无所获的结局。然而好像是得到了更好的。这无疑是他们最近的接触,也会有那种同甘共苦的意味。而她的心生出的这些感叹,似乎转移走了,她手脚上的力量。一时之间,居然觉得双腿无力。
鸣棋已经感觉到了她的迟滞,“怎么还在怄气吗?现在可不是时候。我们已经差不多要用上跑的了。而且还要足够快。”
她想说她没有力气了,但是那样的话到底要怎么出口,而且她在他的心目中,永远都像是个骗子。还是不择手段的骗子。
不过短短的一瞬。鸣棋竟然像是看懂了她所有的无奈,“郡主的软弱时刻是被我看到了吗?但是,我们好像真的是有麻烦了。”屋子的外面已经涌起脚步闯入的声音。而且如此震动的规模证明他们根本不是探子,而是全部。
因为心中一瞬间能够想到的各种后果,倾染染用手推开面前的鸣棋,“不能让他们看到你在这里,你赶快逃离这里,他们马上就要进来了。”
“那你呢?不是跑不动了吗?”
“不用管我,能跑一个是一个。”她说的是真心话,“跟你比起来,我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皇上也许不会跟我那么较真。”
“怎么不会较真?皇上马上就要跟这只盒子较真了。猜忌之术从来枝繁叶茂,而且能够旁征博引到各种惊人的细节。我敢确保,皇上的想象力不会逊于历代君王。”鸣棋边说,边打量着这屋子的构造。屋顶是装饰精美的藻井,层层叠叠,隆重繁复之极。而与此同时,他已经能够听到,有鞋子轻轻落到台阶之上,伸出手去推门的声音。电光火石的一瞬,他伸手揽住倾染染的腰,直直的跃升起来将她带到了藻井的两层复杂构造之中的缝隙里。
之后很长时间,他们就一直一动不动的被吊在半空之中。
倾染染很清楚,为了能够完好的隐藏身姿,他们依靠的力量,并不是藻井上的木头,而是鸣棋因为姿势特殊,而唯一能借的上力量的右臂。
其实她就算是真的出现在这里。皇上也应该能够排除她与这只盒子的相干。帝都几乎无人不知吧,她连这个世子妃还没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