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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场鸣哨,以鸣棋和倾为首的左右两军在场下向两边高轩行礼致意,然后,各自回去换装。完事,到高轩上向大公主行礼。
大公主抬了抬手,让无忧这就切割炙肉。
无忧执刃将大只羊腿切割成小块,再重新放回盘中,端到大公主面前。
大公主切了最后一片以示亲手所赠之意。再让人送到倾染染一队的左军面前,供大家分食。
另一边的美酒,也由大公主亲自扶了扶酒壶,再赏将下去。左右两军都在痛快地吃喝。
大公主对大家上半场整体的表现很是满意。看了一眼弥姑姑。弥姑姑会意,将场外两军的随丛也全都赏了。
最后,大公主又很有兴致地站起身来,大声道,“今日两方以武会友讲的是信义是竞技,但是,本宫也会有好彩头相备,最后的胜者可饮帝都闻名的天山青。”场上左右两军齐声欢呼雷动。向着大公主振臂高呼,“千岁,千岁。”满眼看去,皆是众志成城。
大公主满意落座。
鸣棋与倾染染向大公主行了礼,转回各自军阵,准备对垒下半场。两人错身而过时,鸣棋目光扫过倾染染,然后低低的声音道,“有什么我必须选你的理由么。”
“起码在这些人中世子选我是最好的。”倾染染说这些话时看到无忧看过来,冲她微笑点头。
鸣棋随着她的目光看过来,冷冷扫了无忧一眼,无忧只当不察他眼中的犀利,仍然向他们一双的方向上点头行礼。
鸣棋扭过头去,冲着倾染染用手击了击和中的踘球。
倾染染也不示弱做了一个握拳的手式。
下半场在哨音中开始。
关于弥姑姑嘱咐的事,已经是拖无可拖,无忧心中真正关于此事的想法却寥寥无几。仿佛就像一只提线偶人。全心全意地只在乎着那根线要她如何动作。
眼见他们要上场。弥姑姑向她望过来,点了点头。无忧慢慢将手中握着的尖刃退进手心里,再一点一点地握合。
利刃刺入皮肉之中。
然后,那样看着已经走到中场的鸣棋,连感觉疼痛的力量也没有了。竟然一点也不吃痛。傻傻地望着,他回望过来的眼神。
一切皆被弥姑姑说中。
他向她微不可察地笑。然后,瞬间变得吃惊。
她手心流出的血轻轻滴在地面上。如同地面上开出红色的大花。
鸣棋想要返身回来,很快被因为哨音响起的队友带入漩涡之中。然后,如同失了心志一般,错失一个又一个的鞠球。想要向她靠近,又被队友的如浪潮的冲击带回去。
场上右军的形势就这样的急转直下。
鸣棋一心想要从战局中抽身出来,去看无忧,而倾染染所率的左军,又团团将他围住,这样善修他们前来解围,形成对他的保护,实则是又将他围了一重。
鸣棋已经变得完全的心不在焉,一会被蹴鞠球打到头,一会儿又砸到手,再砸到背。局势已经完全被倾染染所领的左军扳回。
无忧看看场上的形势,估计是计成,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弥姑姑,得到她微不可察的示意,快步退了下去。
鸣棋,解开一个合围时,回头瞧到无忧已经不在刚刚站立的地方了。可看不到她,心上却是更焦。
感觉到有人靠近,出手就将来人掀翻在地。场上一时有些混乱。
更多的左军过来拦他。
被一拳接着一拳地打倒。
再到鸣棋被善修与旖贞合力揍倒在地上。
感觉到是两个人的拳头。
善修与旖贞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善修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像是失魂一样的鸣棋。旖贞已经在叫,“哥哥是懦夫,这里是在蹴鞠,可不是让哥哥来打人的。哥哥若是不喜欢,大可以自己离开。”
鸣棋翻身从地面上跃起,直接跑出去。
旖贞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大公主在高轩之上亦是皱了皱眉。转瞬又已经平复,轻声向弥姑姑道,“这又是谁啊,把棋儿得罪了,看来是喝不到天山青了,这傻小子,倒真是像他父王说的,都这么大了,还时不时地不知深浅一次给人看看。”
弥姑姑轻轻点着头。已经了然了大公主的意思,是要她去看鸣棋。
弥姑姑由打高轩下来,并没有去找鸣棋,而是直接来到与无忧约定的湖边,看着立在一侧的无忧,“看来,世子比想像中的还要在意无忧。”
无忧一脸迷茫地回看过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蛾眉()
弥姑姑由打高轩下来,并没有去找鸣棋,而是直接来到与无忧约定的湖?23??,看着立在一侧的无忧,“看来,世子比想像中的还要在意无忧。”
无忧一脸迷茫地回看过去。
弥姑姑看了一眼,远处越靠越近的鸣棋的身影,不疾不徐道,“虽然有一点点出入,但女差做得很好。其中巨细就不要真的对世子说了。”说完,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开了。
无忧也慢慢藏在假山之后,看着鸣棋那么惊慌失措地跑了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心像是坠落万丈悬崖。
她在骗他,他在找她。
她在这个离他最近的地方,却看着她越去越远。
她轻声对着那个远去的背影说,“我从一开始就是你最后的凌乱。这一次就让它成为最后吧。”
找来找去也找不到无忧的鸣棋,已经猜到她是在躲她。
终于放弃漫无目的地向前走。
抬眼发现自己又绕回了蹴鞠场地,目光慢慢落定高台,正瞧到母亲在分赏蹴鞠最后的胜者,分别是进了鞠球的旖贞,善修,还有倾染染。而那执着酒壶候在一边的正是无忧。原来她在这里。
目光落到她的手上,那个伤口被放下来的长袖掩盖得完整。
她动作优雅的样子看不出有任何的痛楚。
他冷冷一笑,那样摇摇晃晃走了过去。
无忧正斟到旖贞,冷不防被他劈手将旖贞推开。鸣棋直接摊开手心去接无忧的酒。
摆明了是要闹事。
在场的宾朋一时都震惊,如此失态的世子。
看着他直直盯着自己,无忧不知该做何反应。
被推出去的旖贞,踉跄了一下,又气鼓鼓地隔到无忧与鸣棋中间,“哥哥下半场一个鞠球不入,不配喝天山青。”说完,将无忧早斟得了,无处安放的那只酒盏接过来,一仰脖自喝了。又转过头去看善修,“善修表哥虽然当不得儒风好表哥,倒是得配这酒。”说完,扶着无忧的手又斟给了善修。
无忧如同一只木偶,任着旖贞摆布。旖贞斟得了酒直接递给一边的善修。善修微微抿唇,仰颈饮尽。将空杯向下,看向鸣棋。
鸣棋抽了抽唇,动作灵活地绕过旖贞,打无忧手中夺去了执壶。向着自己嘴巴里就倒。却没有倒出一滴。
无忧悬着的心一落。这酒壶空得正好。
鸣棋咬唇一阵冷笑,“连天山青也知道认人,还真是邪门了。”说完,他眼含悲愤向无忧看去。忽道,“女差再去拿酒,也要天山青。本世子要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无忧没主意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公主。再转回头只是垂头,大公主当然不能任鸣棋放肆,鸣棋的声音冷冷的响起,“你听不懂我的话,我叫你拿天山青来,要快,要不然小心你的小命。”
大公主已经在扶额。索性不理,扶了弥姑姑的手,道,“年纪大的人在这里要扰人兴致,鸣棋在这里也扰人兴致,来人将世子送回屋里,好好喝他的天山青吧。”说完,扶着弥姑姑的手从尊座上走了下来。
大厅之内众人齐齐跪倒在地恭送大公主起驾。
等大公主去得不见踪影了才慢慢起身。可饮宴再不复刚刚的喜庆。大家一时只是寂寂,都不知道要对着这样的场景做什么样的表态。
两厢过来侍卫讨好地冲着鸣棋笑,“世子,这里风凉,世子还是。”伸出手去扶他胳膊,被他打开。只是用目光狠瞪着无忧,一动不动。
那些侍卫还围在身前抓耳挠腮地想着办法,鸣棋冷哼一声,看四下看看,“今天的宴客到结束。所有人都请退场。除了女差。在女差给我拿来天山青之前,哪儿都不许去。天山青我今天只要天山青。”
大厅内瞬时一静。
鸣棋冷声,“送客这样的事,是要用刀还是用剑来再说一遍。”
无忧轻轻抖了一下,不知鸣棋到底要做什么。
宾客开始慢慢向外出去,旑贞本来想过来理论,可是估计天山青的药效渐起,似乎是有一点困。所以也扶着婢子的手走了出去,善修的情形也是一样。
无忧知道弥姑姑在外面留了人,会将旖贞与善修送做一堆。
然后,余光中看到大公主手下的侍卫扶起了同样有些迷迷糊糊的倾染染,估计是要送回鸣棋的屋子里。
鸣棋一步跻近无忧,“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无忧回避他的目光。
他不肯放弃,直接拿起她藏在袖中的手,手心上,被无忧拉上来,掩住伤口的中衣衣袖,已经被血色浸透。
鸣棋还要再看。
无忧向回抽手,“已经不再出血了,这是之前的。”
鸣棋看着脸色苍白的无忧,紧紧握起自己的手心,怒问着,“你到底是在做什么。那酒里到底有什么。”他已经看到醉得昏昏沉沉的倾染染,“她只喝了半盏,怎么会醉成这样,你不是说她是女中豪杰么?看来是这酒里的文章。”
红色光影一闪,倾染染忽然挣脱了要扶她的婢子与侍卫,摇摇晃晃向鸣棋扑了过来。眼看要跌倒,无忧赶紧扶了一下,被她甩开,又扑向鸣棋,这一次正中鸣棋怀中。
鸣棋将倾染染从怀中拉出,使劲地摇晃着她,像是要将她摇醒然后对她说什么,可是失败,因为只是在这一扑空当之中,倾染染已经醉得完全不省人事了。
无忧想了想鸣棋刚刚问的问题,既然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也不遑实话实说,遂将手背到身后,“奴婢为谢世子心意,并没有引世子喝那酒。这是一身在夹缝中的奴婢,唯一能为世子做的事,所幸做到了。”
鸣棋冷笑,将怀里的女子向前直接推给无忧,“那这又是什么,她喝的难道不是天山青。如果不是贞儿抢去了我的,我与她现在会是什么模样,你就在一边看着吗,也要微笑吗。啊,是要微笑啊,达成了母亲所愿,就要得到你想要的了吧。”
无忧赶紧出手,扶住已经醉得完全不醒人事的倾染染,又被她的重量带得,向前踉跄了一步,满脸羞愧地低头,“世子将郡主带回去,直面相对,就不定会改变想法。郡主她真的很好。世子现下只是见识了郡主蹴鞠的能力,如果多多在一起,还会……”这些话并不是出自她的真心,是以只是字句之间就觉得说得这样的晦涩,似乎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第一百七十三章 之隐()
无忧赶紧出手,扶住已经醉得不醒人事的倾染染,又被她的重量带得,?23??前踉跄了一步,羞愧低头,“郡主她真的很好。蹴鞠好,别的也……”这些话并非出自她的真心,字句之间已觉晦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鸣棋仰着头大声冷笑,直接将她的话打断,“这就是你的心意么,将这个女子这样推给我。却原来还是这样,文无忧你是改不了了,一直那么只想着你自己。不对,连过河拆桥也做得这样好。”
然后,鸣棋慢慢地反应出了更多,“怎么事情到我这还不算完,贞儿,贞儿与善修是喝了的。这难道也是娘亲的意思么?娘亲竟然真的要贞儿嫁给善修。”
无忧咬住下唇,“奴婢亦有难言之隐。只求世子宽恕。”扶住倾染染的身子歪了歪。鸣棋大踏步地迈过来,将倾染染从她怀中拉了出来,直接推给身后的隐卫,“送她去我的书房,等她醒了,你直接送她回去。”
侍卫们还想说什么。被他瞪了一眼,赶紧扶着倾染染出去向鸣棋行礼然后出去,倾染染随来的婢子也赶紧跟着跑了出去。
无忧一愣忙大叫,“不可。世子不可如此无礼。倾染染郡主身份高贵,该当是送回房的。”
他拿手指指定无忧,“我对你的有所图,你都理解成是单一对你的好了么。”
然后,鸣棋看了一眼那些跟出去的婢子,“可是她们听到了你这样说,信以为真了怎么办。”说完又自己摇头,“啊,你这么聪明自可以向那位心机深厚与你一般的郡主解释说,一切不过是失误,而她们听到的,也只是你在我面前的辩解。对啊,真的是完美说辞。看来,你一定会得到那位郡主的感谢。她拿什么做了回赠的礼物。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