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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发展一如算计。合周在假之侧闪身而出,悠悠迈步跟在了大公主侍卫的身后。
刚到了鸣得院子外,就有太子近身的宫女跑了出来,说话都结巴,“太子他,太子他。”
国舅本就恋着刚瞧到的那几个小粉倌,这会儿上巴不得快快了事,遂正了色,道,“怎地急慌慌的,丢了你家殿下的脸面。有话慢慢说。”
那小婢垂下头,又开始结巴,“太子,太子醉了。”
国舅一听,气得一巴掌将她扇开,“喝酒当然会醉,你当你家殿下是千杯不醉么,醉了便在世子这里稍躺一会儿就是,干什么这么惊慌失措的。”
那宫女又抬起头来,目光微微掠过大公主,似有难言之隐。
大公主做出一副看不得她吞吐的样子来,“她们倒是让宫里的规矩给禁怕了,只不过是醉了一场,也要劳了国舅的大驾,看她也说不清什么。国舅是亲眼去瞧瞧就是,了了事,也好回去让那些小倌们继续。”
国舅听了喜从心生,将那婢子推开,大步向里面去。
室中并没有上百花灯,倒是四角点了烛台,悠悠光泽如水面滑动,进了几重室,并没有瞧到人影。
国舅一径向里去,室中的薰香如林间清风,淡淡拂及鼻尖,国舅似乎有点醒了酒,感觉出了什么,脚下步子加快。
看遍了室中并没有人影,目光一下子落到垂了帐的大床上。
太子一段白皙的手臂从那帐中露出,似乎是一动,已经抱住一边的什么东西。
光线有些微弱,国舅看不清更多的东西,迈开大步向前,大公主跟在后面自语道,“看来,太子是真的醉得不清,”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已经撩开帐帘的国舅大叫了一声。手中的帐帘也如流水一般从手中脱落下去。
大公主装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给吓了一跳地向前要去掀帘,被国舅伸出的手给阻住,哑着嗓子道,“公主殿下还是先不要看了。太子殿下他……”
大公主看向他,他艰难道,“太子殿下与令鸣得世子不太方便。”
大公主一脸诧然,“不过是两个孩子。”边说边去夺国舅手中的床帐。
国舅是死了心地要挡,大公主是蓄了意地掀开。
最后账帘被完全扯落在地上。
鸣得与太子祼身相拥的样子落入众人眼中。
身后的婢子们吓得全都垂头。
大公主厉声向左右道,“还不上前唤醒他们。”
这种迭香酥风真正神奇的地方,其实是在烂醉之后,只要一叫这人的名字又会药效立解。
这边婢子在唤太子,那边唤世子。二人慢慢醒转。
大公主一边伤感地扶额,一边道,“这样的事,我倒是没了主意。”
国舅反而转了笑脸,“虽然不大说得过去,但毕竟是小孩子之间的玩乐,也当不得什么大事。不如……”他将目光投向大公主眼中意味已明是想蒙混过去。
大公主脸上颜色变了变,厉目向着鸣得道,“这样的事,若是被他父王知道,不打断他的腿是绝不会罢休的,不对,不光是要打断他的腿,还要将他拉出去游街示重也是有的。”
国舅脸色白了白,低声道,“王爷那边还凭公主殿下多多美言。”
大公主脸色一变,“国舅有所不知,这样的事,还是瞒着王爷的好,要不然,今天便是皇上与皇后在此,也断然没有商量的余地。王爷一定会昭告天下与他断去父子情谊。”
国舅大呼,“不可不可这样的事,怎么可以广而告之。”
大公主一脸愁苦,“王爷的脾气想必国舅也早有风闻吧。从来不会徇私舞弊,凡是入不得眼的,即使是亲娘老子也要惩上一、二。如今要是见到如此让人不齿的龙阳名目,我看,我这个做公主也保不住得儿的命在了。”
国舅吓得一径抖手,“那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太子身份尊贵,这件事可是万万不能走漏风声的,要不然皇室龙威何在。”
那厢太子与鸣得醒得了酒,互相看到对方的样子,一起尖叫起来。
大公主如同未闻,只是摆出一筹莫展的样子来,自语着,“唉,怎么是他们这一双,若然是太子与郡主什么的,就结成个秦晋之好,也省却了,世人胡口乱说。都是得了,拐带了世子,这样的事,少不得要告诉王爷,看他下次还敢不敢。”
然后,又做无心之状,掩住口,只是叹气。
听者立时起意道,“大公主说得不错,说得不错,原是有个办法在这里面的。今日里的这出,便是与旖贞郡主在一起的。万万不涉及到鸣得世子。”
见这位国舅已经上钩。大公主不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第一百七十六章 觐见()
听者立时起意道,“大公主说得不错,说得不错,原是有个办法在这里?25??的。今日里的这出,便是与旖贞郡主在一起的。万万不涉及到鸣得世子。”
见这位国舅已经上钩。大公主不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望着国舅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大公主转眸同弥姑姑道,“若然不是想将贞嫁得好,我真是懒得跟他繁衍这一出。日后我争这天下不成,我们家也得出位皇后啊。可喜,有这样一位国舅轻悄助我们达成此事。”
弥姑姑颇有心事地点头。
大公主略略看了她一眼,“贞儿是我的心头肉,善修并不是她的良人。那位太子,你当我只是看上了他的身份么,三岁看大,八十到老,寡断老实,可为良婿。”又看了一眼弥姑姑,“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但你也要清楚,除非善修是真正喜欢她,要不然,这样嫁过去又有什么真正的意义。善修可并不好摆布。”
*****
国舅喜滋滋入宫去请皇上旨意。
大公主吩咐人安顿太子继续醒酒。
皇后听了国舅陈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勃然大怒,“好个佩星,终于是算到本宫头上来了。”
国舅似乎是才返过味来,“这一切原是个圈套,可当时、当时,情格势禁,我也给太子与那鸣得同在一床的样子吓得乱了方寸。不过也好办,反正,娘娘现在旨意未出,我们来个死不认帐,直接将太子抢回来,也就算了。”
皇后狠狠瞪过去一眼,呵斥道,“瞧你做的好事,已经留下了太子为人质,我今天若得出个实策来,你当佩星那刁蛮女子会吐口放出太子么。明天太子与鸣得之事,便会传得满城风雨。”
国舅摇头,“那也有鸣得的份,大公主会舍得?不过是吓吓人的。”
皇后冷哼了一声,“你真是小瞧了那个女人,她要这个天下,拿什么来换都舍得的。更何况她有那么多儿子,而我只有一个太子,又怎能让人辱了他声名。好啊,那么想得到权势,就让她来我的身边吧,更近一点儿,是不是就能让她好好看清我的颜色呢。”嘴上说着,几根手指,死死地绞住手里的帕子,众婢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国舅到了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但好歹是觉得能喘下一口气来,给这么一吓,看歌舞的心思也淡了,但皇后的目光尖厉瞧来,知道是自己脸上沾了脂粉,掩饰地擦着。
皇后冷冷哼了一声,“国舅都多大年岁了,也该收收心,府里的那些还不够瞧么,非要到她那里去上这个圈套。真是成事不路败事有余。”
国舅再擦了把汗,心虚道,“是太子听说王府行蹴鞠宴,说是想去瞧瞧,他磨了我好些时。我就怕人多出了什么事,还是特意拖得晚了些带他去的,只想着哄得他高兴便好,哪里知道,人是散尽了,人的心思不是不没有散么。”
皇后将手中绣帕一震,“你知道就好,如此的事情,我这就去面圣。看来,皇上也要被这事惊到了呢。”
国舅一想到从来看自己不顺眼的皇上,落下的一颗心又重新提了起来,“可是皇上那里,娘娘要如何说,若是实话实说,太子也少不得是要受罚。恐怕连我也绝难逃脱。”
皇后怒目,“你还知道,那怎么还这样将太子扔在他家,这样风风火火地回来。如今,我不吐出实招,他们又怎肯让太子回来。这样的事,你到了现在,还瞧不出么?皇上那边的圣旨,又怎可深夜要得出,我现去面圣,是去劝皇上早早歇下,大公主府那边。我先给他们立下懿旨就是。再拿出信物。她要的就是皇后金印。”
国舅反应过来妹妹刚刚说的是气话,一时半会儿上还不会告诉皇上,又擦了把汗,使劲眨着眼睛,“其实,那个吧,我们能娶了大公主家的郡主,也未必是坏事,他们兵权在握,也是助了我们的实力。从亲情上面说过去,皇上说不定会龙颜大悦。”
皇后阴恻恻道,“也是怪我,从前,怕你在这深水之中糊了头,不肯对你直说。那位大公主哪里只是安心于公主的位份的人。如今在这个帝都,也就只剩下我的亲兄长你,还瞧不出这个苗头了吧。她觊觎的是这天下,是你外甥的天下,哪里是一个皇后之位。你当她是真的看得起一个后位,只不过,是眼下想要让世人一眼看出她的能为罢了。”咬牙顿了顿,“我这就修了懿旨,你打起精神来小心拿过去。允了她就是。”
国舅拿了皇后懿旨,小心翼翼出来,靠着殿柱长长喘了口气,自己妹妹还未出阁时就是这样的脾气,若是得罪起来可是不得了。偏偏大公主也是一样的铸造,心下偷偷想,她们一双倒好似亲生的姐妹。哪里像他只求富贵美人与酒,日子过得不知多舒坦。
叹了口气上了马,一路快马加鞭,重回大公主府。
刚刚在殿内,他跟皇后说想要顶软轿抬了太子回来。又被皇后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说是要太子换了青衣小帽,充个草民回来。默默想了会子,才又正经打马,拐过红狮子大街,远远就瞧到张灯结彩的大公主府。又合计了一下,一会儿见到大公主是要如何说辞。才慢腾腾挪着肥胖的身子从马上下来。有人上前接过缰绳。
弥姑姑在外面恭身相迎。帝都无人不知,见弥姑姑形同大公主殿下本尊。是以,国舅远远就已经带笑向弥姑姑道,“这么晚了,还要姑姑一直在此相候,真是过意不去。”
弥姑姑赶紧福下身去,“国舅折杀奴婢了,要国舅为了世子之事往返奔劳不能以身相替,才是奴婢们的罪过。”
国舅笑着摇了摇头,弥姑姑将他向里面让。他有些担心道,“太子可吵了要回去。”
弥姑姑笑着摇头,“太子在瞧鬼工球。”
国舅大笑,“我倒忘了,大公府上天家富贵之地。可王爷,王爷他……”弥姑姑知他是怕王爷察觉此事,生出麻烦。毕竟王爷铁面的名声在帝都中是人尽皆知的。
弥姑姑躬身答道,“国舅有所不知,王爷近些日都是整日整夜宿在兵营之中的。只待,这波新兵长了本事,才会回府。”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同心()
国舅大笑,“我倒忘了,大公主府乃天家之地,世间精粹所汇。可王爷他……”说到一半,抬眼看了一下弥姑姑。
弥姑姑知他是怕王爷察觉此事。毕竟王爷铁面的名声在这帝都无人不知。恐怕这位无功而至高位的国舅,平日里就怕得紧。
弥姑姑躬身笑答,“国舅有所不知,王爷近些日都夜宿在兵营之中的。只待新兵长了本事,才会回府。是以这些事如果不是特别去禀告,王爷是无时间理的。”
国舅大笑,“王爷果真乃大显中流砥柱。”
说话间,已经来到太子被安顿的静园。大公主坐在一边,静静看着手下的婢子给太子讲着那只并不一般的鬼工球。有些倦了的半眯着眼。听到弥姑姑轻声叫着殿下才睁开眼,受了国舅拜礼,起身虚扶了扶,“这一次,我们大显可是藉了国舅的光,才隐下这桩事。想想一切还真是庆幸。”
国舅忙递过去皇后懿旨并着从皇后手上摘下的玉镯。
大公主又假意要跪。
给国舅扶了。“娘娘说了,这桩好事,原是太子得了大公主的好处,要大公主不必行如此大礼的。”
大公主伸出手来扶了扶鬓角上的珠花,微微一笑,“皇嫂即是如此说,那佩星也就斗胆当真了。”
国舅点头哈腰道,“自然是真的。哪里就要大公主殿下多礼的。”然后,吞吐了一下,“如今天色不早了,下官这就带了太子回去了。”
大公主抿了抿唇,眼中颜色深邃,华彩一炫,“太子喜欢那鬼工球就让殿下在这里好生地玩,我们出去借一步说话。”
国舅来时一路念诵着打了一照就赶快回去,妹妹那厢可是火烧了眉毛一样等着呢,但是大公主即如此说,他也只得应允,跟着大公主走出屋外去。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