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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落碧瓷茶注,执起面前釉杯,“这世上有什么能不被人拒绝的东西吗?最近我一直在想这样的事。”
无忧只是微微带笑,那是她从来如一的恭谨,“奴婢哪里懂得那些?奴婢一向只做吩咐的事情惯了的。”
“和女差这样说话,就能感觉到大公主的气息呢?我与女差是以共襄大计的身份开始就以这样的身份保持到最后吧!上一次,让女差见笑了,那么过分的倾染染看起来难成大器吧?世子妃的人选,不是要选好的,而是要对女差有利的人胜出才是上策,女差也是这样看的吧?”
无忧垂首,“上一次,失败是奴婢的全责,奴婢不敢找借口推脱。”
“庸人才会恐惧,聪明人只会贪婪!人有什么时候,只会一帆风顺吗?说真的相信女差会太假吧,可不信就太难做成。看来,我们只能共谋,听说女差切慕上,这很难吧!我父王有三十四个女儿,却独独最喜欢我,只因我在自己喜欢的东西面前从不犹豫,所以总是得到。也就总是开心的笑,连草原上最大的巫师说,我的笑容漂亮,是个有福慧的郡主。我想他说的不错!”
她举起手中的釉杯,视线铺在浅碧茶面,再到微微泛起的涟漪,笑盈盈抬头,“女差你说呢?”真真娇媚如花。
无忧做出认真倾听模一样,轻轻颌首,“奴婢,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唯请郡主铺出路数,奴婢,尽全力随行就是!”
倾染染低头细思一刻,再抬起头来,两颊嫣红,“所谓方法真真简单至极。“撞浴”,深夜沐浴的郡主与烂醉如泥的世子。所以,为我找到烂醉的世子吧!也在适当的时刻,叫来人看戏吧!”
蝶儿紧紧跟在无忧身后,一脸惊吓又止不住,疑惑,“那位郡主又想出这样厚颜无耻的办法来吗?世子是因为姑娘,才夜夜醉酒,她想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
无忧皱了皱眉,蝶儿吓得吐一吐舌头,但还是小声嘀咕,“可大公主不是已经不喜欢他了吗?还曾经那样说说给姑娘知道。”
无忧顿了顿脚步,“可大公主不会拒绝长孙,这就是倾染染一开始说的在这世上,谁都不会不会拒绝的东西。”
以无忧对大公子的了解,这是倾染染唯一能送出的,大公主无法拒绝的大礼。
蝶儿想了想,又提到,“姑娘,又为什么一定要帮她?世子不喜欢忤逆。”
无忧,只是静静移步没有出声,刚刚倾染染早在点她,如果她不同意,她会去找合周。自己想入宫的事,知道而且有理由告诉倾染染的人也只有合周。无忧向他微微一笑,郡主好像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真是让人羡慕。
成如女差所说,这个是我至死方休的心愿。女差不会想看到我去求合周公子的吧。
看来他们已经是见过面了的,她要比合周更快得到倾染的帮助。
拥有了鸣棋的倾染染,会送她颗眼中钉走的远远的。而幽深大内是绝佳去处,能得到皇上恩宠的人太少,太少。所以她敢于尝试。
这才是,她不能告诉蝶儿的真相。
蝶儿还是气的不行,“可她就能保证一定就此珠胎暗结吗?也不怕送子娘娘偏偏不让她求得麟儿。”
无忧,那可不是现在要愁的。现在要紧的是自己像这样给人禁在深宅大院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得知鸣棋的去处才是真正的难题。
一日,天气愈发暖和,大公主赋得好诗赏了书室侍奉的无忧与外面听使唤的婢子们每人一壶西域新进的葡萄美酒。
蝶儿恭恭敬敬,给托回去,撅嘴,“大公主这脾气可真是豪爽,都是女孩家的却赏酒喝,我们家姑娘若是喝了,可不得斗酒诗千篇。。”说完,已经一阵风的倒了一杯出来。蝶儿恭恭敬敬,给托回去,撅嘴,“大公主这脾气可真是豪爽,都是女孩家的却赏酒喝,我们家姑娘若是喝了,可不得斗酒诗千篇。。”说完,已经一阵风的倒了一杯出来。
室中顿时酒香四溢。
虽然酒是,大公主送给无忧的,但并不意味着。可以随便喝。
无忧正要让蝶儿仔细收起的时候,小南走了进来。!
“姑娘…”小南边进来边说,忽然闻到了什么,顿了顿。
无忧打量她有话要说,点了点头。
“奴婢似乎闻到了一种叫,“孩儿面”的,西域葡萄美酒的味道。”
无忧点了点头,“没错,这酒的名字就是叫做孩儿面。”无忧放下手中正在看的字帖。拍起掌来,“真是好本事。”
小南脸红了一下,不敢应姑娘夸奖,忙道,“奴婢从小跟着爹爹能闻香识酒种,只是些野本事,当不起姑娘夸奖。”
无忧笑到一半,忽然以手扶额,低头不语。
没错,那个之前几乎以为不可能想到的办法,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想到了。
只要让小南就得了,鸣棋世子身上的酒味儿,就可以知道他总去的地方。
第一百九十二章 道镜先生()
接着,还要想一下如何得到鸣棋的衣服,不谦虚地说,可能性还是太小。完全没有那个理由,大公主身边的女差能拿得到世子的衣服。
蝶儿用了半天才搞懂无忧的意思,眨了眨眼,出主意道,“我与世子身边常带着的小厮相熟,可以向他打听世子的行踪。”
无忧摇头,“万万不可,如果想全身而退就不能留下一点把柄。我们能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尚且不知,千万不能将自己也搭进去才是。只能反过来一下,想办法得到你说的那个小厮的衣服吧,让小南这么机灵的鼻子闻一下,应该大致可以了解是哪家的酒了。”
抬头看看,蝶儿一脸懵懂。小南一脸的不自信。
无忧温笑一下看向小南,“帝都酒楼每一家都有独特酒种,但也不外乎那几样。”
小南有些抱歉地说,“知道的酒都是嗅得出的。可奴婢想着会不会有出新。”
“这酒也是最新的,是在哪里闻到的?”
小南略想了想,“是在大太太那里。”
无忧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大太太对酒了解很多,她那里的种类已经是最全的了。你从她那边出来,外面的就更难不倒你了。幸亏世子喜欢流连市井,要不然可就真的是想不到办法了。”
最后,看看发呆的两人,最后确定了一下自己的意思,“就是用蝶儿想出的办法得到小厮的衣服,小南嗅出酒种,就可以找到地点。然后我们将这些都告诉给倾染染郡主就算事成。她今后可算得上是欠了我的呢。虽然也不一定能报答。”
“她到底能帮到姑娘什么呢。”蝶儿止不住地好奇。
无忧淡笑,“她恨我入骨。但那恨也会有着不同寻常的作用。”
蝶儿一脸担忧的表情。仍然不懂无忧的意思,又知道姑娘心中的想法可能未全然定形,是以并不追问。
无忧轻声,“也许,她就是那个能送我,到我想要去的地方的人。”想了想又嘱蝶儿道,“事情并不着急,你也万要小心,不要露出什么痕迹。”
蝶儿点头,手上继续铺无忧床。心上也开始想着办法了。虽说是与那叫山子的小厮相熟一点儿,但要一下子拿到衣服,还是有那个了。想到今天有些姑娘留给自己的米糕,心里有了些打算。
一夜无事。
第二天,无忧这一双主仆,仍早早去到去到大公主府上。却见着大公主书室当中是有客人的。无忧没敢直接进去,向着下面蹲守的婢子打听,那婢子想了一下,道,“是弥姑姑带来的一个怪人。奴婢是在献茶的时候,听到殿下一直尊称那人为道镜先生。还好像听到会解梦的事情呢。”
无忧点了点头,正看到弥姑姑下来。
无忧向她行了礼,道,“殿下有客人,奴婢就候在下面了。”
弥姑姑摇摇头,“你进去服侍吧,我另有些要紧的事。对了,来的人是道镜先生,专擅解梦,更擅续梦。你只要陪在殿下一边即可。”
无忧听得有些好奇,略抬了抬眼向书室上打量,弥姑姑知道她意思,本就不想瞒她,也因没有什么好瞒,遂道,“那种续梦的方法,说来神奇,可以帮人回忆起梦中未竟的片段。殿下昨夜为噩梦所扰,遂连夜派人到山中请来的道镜先生,解梦也续梦。”
无忧恭送着弥姑姑离去,快步上了书室。轻轻挑帘进去。自顾自向大公主与那位道镜先生行礼,再脚步轻轻转到大公主身后。那时大公主正闭着眼,似乎是在回忆当时的梦镜。
道镜先生撩起眼光来看了无忧一眼,便不再投来目光了。
续梦之说,无忧从前也是听过的,今次却是第一次见。但见那道镜先生一副白眉、白髯长垂,却有几分仙风道骨之相,正在思索之间,听得大公主道,“先生是要我再将昨日的噩梦再说来一遍么。”
道镜先生眯了眯眼,手把须髯,点了点头。
大公主道,“不知是因何而起的,在那梦中,我只身一人找不到他们,只是来到一片虚镜。觉得连脚都踏不到实地上面去,虽是在梦中,那种虚无之感真的是清晰之极。一直好似尽力挣扎,直到来在一座大山之前。可是仔细看时,又惊出了一身冷汗,那山乃是倒垂,而且已经愈发见了歪斜之势。我惊得尖叫了一声,却陡然发现那山并非青色,乃是紫色,那种紫色炫目之极。好像到了此时,还是被那种颜色冒得脑袋疼一般。心上到了些时也不能落实。遂求问于先生。”
那位道镜先生点了点头,“殿下能记起的就只有这些了么?”
大公主点头,“如此向先生叙述了两遍,可有出入的地方。”
道镜摇头。
大公主道,“那这就是全部了。”
陪在一边的无忧想,还以为自己这么一头扎进来,会是一知半解,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这是又说了一遍么,自己也算是听得全了。
那位道镜先生,将几个手指掐在处,轻轻算起。
室中静可闻发落一般。
大公主向无忧伸出手,无忧知是要茶,赶紧将一边的温茶奉过。大公主接过茶时看到奉茶的手,抬头看了一眼无忧。无忧赶紧垂首,大公主轻抿了一口,又递给她,不再看她。一双眼睛只紧紧盯住道镜先生。
无忧虽然从未闻听过这位道镜先生,但,能让大公主依赖至此的人,想来,也必是有过人的长处的。
就比如这个现在,本来一副仙风道骨样子的道镜先生,忽然已经变得大汗淋漓,那汗又似乎并非是一般的汗,便像是水又像是雾气一样,源源不断从他头间散逸出来。
转眼已经充斥室中,缭如幻境。如此一来,刚刚近在咫尺的道镜先生已经形同化去,身形隐在室中迷雾之间让人看得不清了。
连大公主也惊讶得捂起了嘴巴。
无忧从前并不相信这些神论之说,只觉得一切不过是人心所想。可是眼前这位静止,动也未曾动的道镜先生,可真的是让人大开眼界,一时也有些瞠目结舌。
又过了半晌,道镜先生忽然长叹一声,似乎是收起了神力一般,烟云满室就在这个眨眼之间,一刹澄澈。
大公主与无忧这时才能看清这位道镜先生,但见他须眉皆炸,就在这室中无风自己上下飘动个不停。
第一百九十三章 原凶()
见这位道镜先生长时间不打算开口,大公主有坐不住,自行问道,“先生在法术中看到了什么。”
道镜先生抬起目光来看了大公主一眼,脸上紧绷的神色渐渐放松开来,平声道,“大公主不过是遇到了前世的一位仇人。”
大公主听着他的意思,一脸震惊,“先生看到了这个么。”
道镜点头,“道镜先为殿下解梦,那一山垂斜,乃是倾字一义。全山覆紫,是为染指颜色。道镜想问殿下,最近是否见过与倾姓的男子。”
“快帮我想想,这倾姓的男子。”大公主扭过头来对无忧道。说到一半,“倾姓的男子没有,倾姓的女子倒有一个,染指,啊,这个名字也是吻合的。只是并不是男子。”
道镜先生望着大公主一直无风自动的须髯,忽然止住,“那此女子必是性格刚烈至斯,能行男子之事。”
大公主听得已经脸上变色。想来是句句说中了大公主心中的要害。若是个旁人,大公主定然会以为,是先行知道了这些事,可是这位道镜先生从来居在山中。对帝都无一了解也是真的。
无忧心底也动了动。这位道镜先生所说,到底是不是实,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可这就意味着,倾染染再不能来到大公主身边。那么,自己对倾染染的那些期待,也就只会化成泡影。
想想,今日里真是惊险,差点就要为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