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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头，真是品性鄙下。”江航听着楼下传来那些喧嚣的声音，不由冷嗤道。
相较于江航的不屑一顾，江天落的表现却是淡淡的失落。当初万选楼初见，他还是挺欣赏这个年轻人，哪怕他张狂了些，可至少不似一些人因为他的名头便刻意讨好，阿谀奉承。
尤其那眼中的灵性，让他觉得这会是一块璞玉，若是雕琢的好，往后定可成为他的左膀右臂，甚至于与他共同携手，平反天下冤案。
可如今看来，他却是要失望了。
以次等不入流的方式扬名，不是君子所为，哪怕这案子真的告破，也无法得了认可。
“江航。”
“少爷有何吩咐。”
“去衙门。”
“少爷莫非是想亲自前去拆穿那个古九的谎言？”江航眼睛一亮，不由兴奋的问道。
“这案子拖得时间有点久了。如今最重要的人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也是时候为死者沉冤得雪了。”
第二十一章 与他的初会（）
江航眼睛一亮。
这才是他的少爷。
“小姐，小姐……”玉环气喘呼呼跑到古曼冬房里，隔着老远都听得见她的喊声。
待得玉环踏入屋里，此刻已然满头大汗，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兴奋之色。
“小姐，红衣的案子破了。”
“破了？”古曼冬微微一愣，难道这莫谨言这般本事，靠他自己就搞定了红衣的案子？
“是呀，是姑爷破的。虽说审案子的是贾大人，可大伙都知道，那是姑爷入了县衙之后不久，立刻就让衙役将凡人抓拿归案，这案子已然告破，这凶手恐怕小姐您都想不到是何等的波折。”
古曼冬眉梢一挑，来了兴趣。
虽然她最近没出门帮忙莫谨言查案，可对于红衣的案子，她还是有关注，上次绣房仓库的染料房里得来的东西也交给了莫谨言查探，却没想到最终告破之人倒是江天落。
“怎么一个波折，你且说来听听。”
“小姐，我跟你说哈……”
原来这红衣一直以来仰慕着香满楼的香公子，而香公子对她也颇有好感，只是两人谁也不曾点破，只是通过绣品交流着。
这红衣经常会被请来在香满楼酒窖那边的一处小屋子里，为香公子做一些衣裳的改制或是缝补，这也是红衣魂体出现的缘故。
而红衣本身也长得清秀，虽不是特别美丽，却也有一种气质，让人觉得心平气和。
一次意外，红衣被香满楼常客的乔玉龙瞧见，而那个时候，乔玉龙正百无聊赖，便相中了红衣。
只不过红衣并非香满楼的姑娘，他不好强来，只能徐徐图之。
香满楼的麻姑一直以来都心仪着香公子的容貌，又垂涎乔玉龙的家世，正好那时的她还不是一个出阁的花魁，便琢磨着先与乔玉龙搭上关系后，在出名之前，让其赎身，随他回去当个小妾也罢。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出了纰漏。
阴差阳错下，竟是让偷偷前来会见香公子的红衣闯入乔玉龙所在。
乔玉龙吃了药后，因剂量问题，甚至有些不清，竟是侮辱了红衣后，将人不小心掐得昏厥休克过去。
那个时候，乔玉龙还以为人死了，正好麻姑到来，撞见这一幕，这才有了后来麻姑得宠之事。
可当时的红衣并未死，只是休克，处于假死状态，乔玉龙走后不久，她却是醒转过来，被麻姑打晕后，清洗一番身子后，抹了一种不知名的药，彻底的遮掩了身上的伤痕，将人灌入麻沸散又用迷香晕迷之后将其闷死，随后找了人将尸体送入锦绣坊仓库，伪装成猝死的模样。
待得锦绣坊案子发生后，买通仵作弄了假证，只可惜那个仵作贪得无厌，屡次以此要挟，最终枉送性命，一命呜呼。
如此一来，红衣案子告破，麻姑成了杀人凶手，而乔玉龙因为当时也是受害者，迷糊之下侵犯了红衣，虽说并未杀人，却也犯了玷污良家妇女之罪，需要在牢里待上三个月，罚银子五千两赔偿给家属，便算是脱身了。
“小姐，这个乔玉龙玷污了人家的姑娘，却只是判了三个月监禁，五千两银子，真是太便宜他。”
“乔家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愿意在牢里头待上三个月已经算是乔玉龙良心发现，否则以乔家的势力，直接以银子就可以摆平事情。只是可惜了一对有情人最终阴阳两隔。至于乔玉龙的罪孽，如今不报，迟早有一天那也是要还的。不过，有了这五千两银子，红衣的父母兄长往后的日子却会好过许多，更何况，连香公子都当众承认对她有好感，相信红衣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倒也是。”
“玉环，这红衣的案子告一段落，那孩子的案子呢？”
“家大人那边说，还需要两日，待得相关人员到场后，再开堂公审，想来也是有了结果了。”
“那就好。玉环，陪我去外面走走。”古曼冬点了点头，起了身。
“是，小姐。”
出了清平园，古曼冬准备去隔了一个小院的花园走走，园子里的桃花都已然谢了，长出一颗颗嫩青色的果子，细细小小的惹人怜爱。
花园中的鱼池，听闻刚清理了淤泥，水也更加清澈，走在桥板上俯瞰，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小姐，需要奴婢去拿些鱼食吗？”
“也好。我在前头那处凉亭等你，快去快回。”
“是，小姐。”
古曼冬独自一人走到一处假山旁的凉亭坐下，这里正巧有一群鱼儿聚集着，想来是经常喂食的地方，鱼儿都习惯性来这了。
古曼冬伸手拨了拨池水，凉凉的，对于如今的天气而言，还是冷了些。
此处的池水色泽也较之其他地方深，可见水位颇深，无怪乎多数来此的都是大鱼，小鱼反倒是只有少数。
古曼冬正准备直起腰来，却突然背后受力，整个人站不稳朝前栽去，想要转身抓点什么，却不过眼角余光看到一道丫鬟的背影跑开，根本不知道是谁推得她，以至于她整个人反倒是因为这一转，不但将脚扭了，整个人直接跌落水中，溅起一大片水花。
古曼冬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左脚便一阵刺痛，这水直接往嘴里灌，脚下也无力着力，整个人浮载浮沉中，只能一个劲扑腾水面，大喊着：“救命，救命。”
狠狠灌了好几口池水后，方才听见远远玉环的一声大叫，朝着这边跑来，可她又不会游泳，对她也是于事无补。
噗通一声落水声从一侧响起，片刻后，古曼冬就感受到一支有力的臂膀环住了她的腰肢，托着她的身子朝着岸边游去。
“咳咳咳……”
趴在池子边，古曼冬一个劲的咳嗽，脚腕痛，身子冷得直发抖。
“少爷，快披上衣裳，免得着凉了。”
古曼冬把眸一抬，正好迎上江天落望过来的眸子，明显在他素来平静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意外之色。
“古九，怎会是你！”江航不由脱口而出，吃惊不小。
第二十二章 话不投机（）
被江航一语道破之前伪装的身份，古曼冬却一点都不慌张。
原本她就没打算隐藏一辈子，只是这般快被拆穿却非她所愿。
至少时间提早了太多。
“有什么话回院里再说。”江天落将身上的外衣扯下，披在古曼冬身上，动作轻柔，先行一步朝清平园而去。
古曼冬打了声喷嚏，揉了揉鼻子，望着江天落的背影紧随而去。
回了清平园，古曼冬与江天落双双换下身上的湿衣裳，屏退了闲杂人等，只留下亲近之人在前厅落座。
因为事情有那么一点突然，以至于谁也不曾率先开口，反倒是沉默了一段时间。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最终古曼冬率先开了口。
“你希望我知道些什么？”江天落淡淡一问，却将问题抛给了古曼冬。
古曼冬不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道：“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要女扮男装化名古九掺和进红衣的案子里头？”
“每个人都会有好奇心，你若是对破案感兴趣，我并不反对。”江天落云淡风轻应话，可为何怎么听怎么个不舒服。
古曼冬扶了扶额头，有些被打败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随之而来，又是片刻的沉默，不过这次打破沉默的人，却是江天落。
“不知夫人如何知晓红衣与香公子有瓜葛？又如何得知那棺中的孩子生母凶多吉少，甚至于找到了孩子生母之前住的院子，得知此人是万老爷养在外头名为嫣红的外室？”
“若我说我能看见死人的魂魄，是死人告诉我自己的身份遭遇你会信吗？”古曼冬忍不住嘲讽道。
依稀记得那日寻求合作时江天落的态度。
“夫人不愿告知就算了，休拿此类无稽之谈糊弄人。另外也希望夫人铭记一件事，人命案子不是用来出名的工具，这是对枉死者的亵渎，还请夫人下不为例。”
江天落话才说完，古曼冬这心火便忍不住往上蹭。
这是什么话？当她是招摇撞骗的骗子不成，居然警告她。
岂有此理。
砰的一声，古曼冬火了，一巴掌拍在桌上，怒瞪江天落。
“江天落，你少拿这事情来恶心人，你这是当我骗子看待不成？告诉你，没见过不等于不存在，别用你所谓的证据不证据的话来搪塞我。现如今红衣的案子你破了一半，而另一半却也是我给解决的。只要犯人供认不讳，并且有着确凿证据证明对方买凶杀人，难道就不算破了案子，给死者一个清白？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的警告我不接受，以后只要遇上类似的案子，我还会插上一手。有本事你都赶在我前头破了案，否则你就少在这里唧唧喳喳自以为是。玉环，送客。”
古曼冬一甩袖子离了前厅回自己卧房去了。
“少爷，您看少夫人真是太放肆了，竟然说什么送客。这里是江家，就算是客，那也应该是她才对。真是不懂礼数。”江航憋得难受，古曼冬这一走，立刻忍不住开口数落起来。
“你这人才是不懂礼数。我家小姐有句话说的没错，没见过不等于不存在。”玉环狠狠一瞪江航，直接回了句。
“玉环，好生照顾夫人，还有，若是夫人要外出，告诉她别偷偷摸摸从后门离开，她是江家少夫人，要走也是走前门。”
“是，姑爷。”
江天落从清平园一出来，便稍稍顿了下脚步。
“江航，去查下到底是谁这般大胆，竟敢推夫人下水。若非你我正巧经过，她兴许会有生命之忧。”
“少爷，您是不是有点大惊小怪了。或许只是少夫人不小心失足落水，并无其他特别。”
“让你做就做，哪来这般多废话。是不是最近太清闲了，让你连话都便多了。”江天落拧了眉头，对于江航的放肆已然不满。
“奴才知错，请少爷责罚。”江航单膝下跪低了头，敛了之前嬉闹的神色。
“起来吧。我不是有心责怪你，只是想告诉你。她古曼冬无论如何不堪，那也是我大红花轿娶进来的妻子。该有的尊重你不能少，知道吗？”
“奴才知道了。”
得了命令，江航立刻着手调查花园古曼冬落水的事情，正巧查到那段时间里，经过那处花园的下人颇多，光是丫鬟就不少于二十的数目，一番盘查过后竟是一无所获，甚是蹊跷。
“看来这府里头是疏于管理，才会如此。江航，通告全府，就说自明日起，由夫人掌管府中一切事项，不愿听命的，家生子一律发配外地庄子，至于雇佣之人，那就让其自行离去。”
“少爷，这是不是太轻率了点。以少夫人的出身，恐怕根本没法子打理好府中内务，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
“不必多言，就算现在不会，慢慢学便是，没人一开始就会的。更何况，连红衣那个案子，她一个妇道人家都可以算计的这般清楚，只是府里头的一点事情，应该难不倒她。”
江航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反驳什么，被江天落赶出书房，去办事了。
“什么？你确定没听错？江天落真的跟府里头的人这般说？让我统管江府一切事宜？”
真不怪古曼冬以为自己误听了。
这可真不是一个小权利，可以说这江家的财务、奴才们的生杀大权可都直接到了她手里头。
可以说在江家，除了江天落，她的权利最大，甚至有时候，她比江天落的权力更大。
那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古曼冬猜不透。
“小姐，此事千真万确。而且如此一来，小姐您再也不怕被府里头的下人欺负了。姑爷待小姐真好，奴婢完全可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