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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这般模样……”玉环欲言又止。
“没关系，这样就好，省得我外出麻烦。”
“哦。”玉环也不再多言，与秋月已经出了房间，迎向了江天落。
“见过少爷。”二人上前行礼。
“夫人呢？”江天落问道。
“回禀少爷，夫人身子不适，如今在屋里头歇着。”
“身子不适？前日晚上不还好好的，中气十足，怎就突然不适了？”江航嘀咕道。
江天落并未多言，直接朝着古曼冬的房间走去。
入了屋子，绕过前厅到了卧房，正好看到古曼冬的背影，披散着满头乌丝背对着他。
江天落慢慢走到床榻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古曼冬，竟是这般站了片刻，最后伸了手朝着古曼冬的额头探去。
突然被触碰的额头，让古曼冬着实吓了一跳，以至于一下子装不下去，人倒是瞬间僵住，被江天落发现了她的异常。
江天落收回手，掌心中确实沾染了一些白色水粉，厚厚一层白白的。
“不知悔改。”江天落淡淡吐出这四个字，一甩衣袖却是直接离开了。
虽不曾有什么交谈，可依旧感觉得到江天落离开时那一丝淡淡的怒气。
古曼冬坐起身来，眼神复杂的望着房门的位置，略有几分复杂。
刚才的江天落明显是生气了吧，可是为什么？
记忆里从未有过江天落一丝一毫的在意，这突然的生气所谓何来。
还是说她感觉错了？
不管了，人走了也好，气跑了也罢。
正事要紧。
一把洗掉脸上的苍白水粉，古曼冬换好衣裳，在玉环的掩护下从后门离开。
“少爷，咱们去哪先？”江航开口询问明显有些不高兴的江天落，只觉得挺奇怪的。
“香满楼！”
江航脸色微微一变，“少爷，您就算生气，也不至于这个时候去那种地方吧。”
“我是去见香公子。”
第十三章 案有蹊跷（）
从江家离开，古曼冬率先就是去了县衙。
拿出那份委任状，昨日万选楼的事情这衙门的人也是清楚，这会看到古曼冬手中的委任状，倒也并未表现的大惊小怪，最多就是多看了她几眼，将人记住了。
“九公子，孩子就在这个院子里。”衙役领着古曼冬到了后衙门的一处僻静小院，地方不大，却也整洁干净，当古曼冬踏入院子时一个奶娘正抱着孩子喂奶，忙转身过去，即便如此却早已惊得那奶娘慌忙穿好衣裳，吓得不轻。
“奶娘，这是九公子，协助大人破案之人，你快将孩子给公子瞅瞅先。”
“是。”
奶娘慌忙抱了孩子过来给古曼冬看看，头压得很低，根本不敢抬起脸来，俨然是一个第一次做奶娘的妇人，脸皮子薄。
古曼冬将孩子接到手中，直接抱到了屋檐下较为凉快的地方，仔细盯着孩子看了片刻，又张望了眼四周，并未看见绣娘红衣的身影。
不过这孩子眉宇间却也看得到一丝淡淡的阴气缭绕，却是有阴魂曾来看过他，只是这阴气很单薄，不似死了许久之人所为，感觉更像是新生的冤魂所为。
孩子眉宇间的模样也与那绣娘红衣没有半分相似，绝不该是死人棺中所生之子。
一般而言死人所生之子，身上阴气颇重，想要完全消散至少也要数年功夫，可这孩子最多眉宇间有着一丝阴气缭绕罢了。
将孩子还给了奶娘，古曼冬已然心中有数。
这孩子的母亲恐怕已然凶多吉少。
“衙役大哥，请问最近可有出什么人命案子？例如说发现女子尸身之事。”离开那处院子后，古曼冬询问了领路的衙役。
“回禀公子，最近也就绣娘红衣的案子，并未有什么女子枉死之类的案子。”
居然没有。
“能否求见贾大人一面？”
“大人吩咐过了，若是公子求见，可以直接到迎宾厅稍候片刻。”
“那就有劳了。”
来到了后衙门的迎宾厅中，古曼冬稍作片刻后，贾广和这位祁县县令便到来了。
“大人。”古曼冬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贾广和把手一摆，示意古曼冬落座，打量一二后笑着开口道：“你便是谨言那小子口中的古九公子，没想到竟是这般年轻。”
“大人能够不因为在下年幼而委托重任，大人亦是了得。”
“呵呵，本官也不过是想给年轻人多一点机会罢了。听下面人说你要见本官，不知所为何事？”
“承蒙大人新人委托调查绣娘红衣之案，在下今日已然看过这传闻中棺中产下的孩子，心中却有几个问题，希望大人解惑。”
贾广和眉梢一挑，抿了口茶。
“哦，你有何问题尽管问，只要能够帮上破案，即便有些唐突本官亦不会怪罪于你。”
“多谢大人。在下想知道第一个问题便是这率先发现孩子的是谁？”
“确切说起来率先发现的乃是一名叫做王二的人，只是将孩子弄出来的却是义庄的守墓人。”
“王二？莫非是百姓口中那王嘎子，一个鸡鸣狗盗的盗墓贼？”
“正是。”
“当日发现绣娘红衣的棺椁之中居然有个活生生的孩子外，附近可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个倒是不曾。怎么？莫非有何不妥？”
“大人不知道信得过在下吗？”
“这个……”
“大人有所顾虑也正常，不过，能否劳烦大人派人在郊外墓园附近查看一番，看看是否有何不妥的地方。相信负责打理墓园的守墓人会比较清楚哪里不同了。另外也请大人在附近县镇调查这几日里是否有突然暴毙的女子尸身。”
贾广和也非庸才，听古曼冬如此一说，立刻眼睛一亮问道：“莫非你怀疑这孩子并非绣娘红衣所生，这并未所谓的怪力乱神之事，而是干系到另一桩人命案子？”
若是如此，那就表示他当初判的案子并非失职错判，而是另有缘由。
“这个倒也不能这般说。虽然还无确切的证据，不过这红衣的案子确实有蹊跷，待得查明之后，在下再与大人禀报。现如今还是先解释了孩子的出处，也好减少一点城里头的传言，至少这事情弄清楚了，对大人的名声却是有好处都。”
“可你又如何得知这孩子的生母可能遭遇不测了呢？”
“那试问大人，要如何才会让一个母亲跑到墓园生孩子，并将孩子遗弃在那，引来各种鬼神之说，而无动于衷的。查一查对大人没坏处，还能显示出大人的尽职，大人何乐而不为呢？”
贾广和盯着古曼冬看了片刻后，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仔细想了想，反正他如今也没什么头绪，查一查也没什么，便也点头应允了古曼冬的要求。
有官府帮忙查探，古曼冬便转道去香满楼，试着看能否见一见那位香公子，或许可以从他那里得到点有用的信息。
来到香满楼前，古曼冬正好看到江天落与江航离去的身影。
这江天落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难道他调查到什么，也是来找香公子的？
正当古曼冬准备去求见之时，肩膀却是被人按住，回转身来。
“怎么是你。”古曼冬拧眉望着莫谨言，还真是阴魂不散的感觉，到哪都能够碰上他。
“你是来香公子的？”莫谨言开口第一句便是询问，那眼神却是异常笃定。
“你知道我来找香公子。”
“昨夜看你出现在香公子的绣楼，如今又出现在此。加上江天落那死人脸也来找香公子，我便猜想你也是来找他的。没想到你倒是跟那个死人脸挺合拍的，都来找同一个人。难道你发现了什么不成？”
“想知道？”古曼冬眉梢一挑，环胸轻笑问道。
莫谨言白眼一翻，没好气的说到：“江天落那死人脸都可以来找香公子，若说香公子与红衣没一点瓜葛，怎么可能。”
“既然知道，你还问。不过，江天落那边调查的如何，你清楚吗？”古曼冬想了想这般问道。
第十四章 偶遇（）
“还能有什么结果，自然是没结果了。据我所知那香公子一大早就离开了香满楼，今天可是初一，根据以往习惯，这香公子会去仙岗山的小香园小住两日，江天落能够见着人才怪。”
“小香园在哪？”
“万安镇旁的仙岗山，从东城门出发，若是骑马只需要小半个时辰就可以到，并不算太远。”
“万安镇……仙岗山！”古曼冬眼眸微微一眯。
她若是记得没错，之前在贾广和那里看到的资料中，提到了红衣父兄如今的住所不正是距离小香园不远的万安镇。
事情应该没有这般巧合的吧。
“咦，万安镇，这不是那红衣父兄现如今所在的地方吗？世上真有这般巧合的事情？偏偏这香公子哪里都去，偏偏经常去这仙岗山的小香园，还是初一十五都要小住两日。”
古曼冬望了眼莫谨言，他也不是这般愚笨，还懂得怀疑。
“这般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傻子，这点浅显之事还能看不出点问题出来。”莫谨言气极，只觉得被古曼冬这一眼看得有些伤自尊了。
“我能相信你吗？”
莫谨言脸色一沉。
“你这是什么话？”
“我看你跟江天落很不对路，这小香园又离得有点远，我没办法亲自去一趟，希望你能够代劳替我查一查这香公子与红衣只见的关系。可是我又担心，若是你遇见江天落之后起了冲突，打草惊蛇，坏了事情。”
“哼，少瞧不起人。我虽然不喜江天落，是非轻重却是分得清，不就是调查香公子与红衣之间的关系，你等着我的消息好了。安顺，备车去仙岗山。”
“是，公子。”
莫谨言二话不说走得干净利索，没想到江天落这三个字对他倒是挺好使的。
真不知这莫谨言跟江天落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程度。
还真是一个好懂的人。
现如今香公子不在香满楼，如今时辰还早，古曼冬想了想决定前往那个红衣当初工作的锦绣坊看看。
虽说事隔将近一年，许多线索都已经被破坏殆尽，却也不表示真的毫无所获。
绕个道走一段距离后，便到了锦绣坊的门口。
如今的锦绣坊略显冷清，寻到坊主说明来意，并且出示了官府的委任状后，古曼冬才得以来到当初事发的仓库所在。
根据坊主所言，当初红衣暴便是暴毙在仓库之中，人却是在次日发现的，当时的人也是穿戴整齐，并无异常，仓库里也没少东西。
现如今锦绣坊变得这般冷清也是自传言开始的那天开始的。
说是大白天看到一抹红影，吓病了绣娘，才弄得这般冷清。
谢过坊主之后，古曼冬留在仓库看个究竟，并嘱咐不要让人来打搅。
坊主自然是没问题，反正如今绣房也没什么生意，让古曼冬在此单独逗留也没问题，只要赶紧破案，搞清楚事情真相，不然继续这般下去，绣房前途堪虑，这可不是他所愿看见的。
古曼冬留在锦绣坊仓库之中，细细观察着这个地方的一切，除了一些的绣品丝线之外，这仓库之中还有一些用来染色的颜料。
真的就一无所获了吗？
古曼冬心中颇有几分不甘，此时多么希望这绣娘红衣的魂体会在此出现，然后告知她哪里有蹊跷。
果然，不是专业人士，对于破案线索之类的东西反应多少会慢些。
不过，在此却是未曾感受到任何阴气，明显不可能是红衣死亡的地点，当然，若真是意外猝死，过了头七之后，这魂体也会消散，自然而然不存在冤魂阴气，而红衣的状况明显不可能是自然或是意外死亡。
就在古曼冬准备放弃之时，颜料桶之中一抹微弱的光在眼角余光中落入她的眼中。
只见古曼冬走了过去，低头细看，却没想到这竟是一颗细小的水晶碎片，用一根小棍子微微挑动起来，也不过一粒芝麻大小，明显是某样东西的残渣。
是绣房之中某些人无意间的遗落还是凶手所为，古曼冬此刻不敢断言，只能拿了帕子将那东西小心翼翼包裹起来，塞回自己的袖袋中。
告别锦绣坊坊主之后，古曼冬却是正巧碰上江天落与江航二人。
江天落微微点头表示打过招呼，与她错身而过。
相较于江天落的和善，这江航可就没那么好的脾气，冷冷扫了她一眼，低哼一声离开。
古曼冬站在原地想了想。
自己若是一直跟江天落闹脾气也不是办法，毕竟二人这辈子是注定要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