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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猜想他心意已决,也不好对苏瑶再多做挽留,只好带着女儿悻悻离去。
管家得到消息,早早的把一个大包裹放到了马车上,包裹里有柳夫人准备的衣服、首饰和香粉,还有柳员外准备的酬金,一千两一张的银票,总共有五张。
柳夫人和柳玉兰站在门前,依依不舍的送苏瑶离去。柳夫人让管家另给赶车人几两碎银子,留在路上歇脚时,找个好馆子饮食之用。她想着虽然现在柳玉兰已经大好,但难不会出现什么变化,所以叮嘱万万不能慢待了法师。
苏瑶敏捷的跳上马车,坐稳后对着门前的众人,摆了摆手。见她坐稳后,赶车的老汉一扬鞭,马蹄轻踏,车轮下发出“吱呀”的微声,慢慢驶过柳府的大门。
苏瑶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听着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声音。
太阳西落时,马车到了一个叫将军镇的地方。这里距九宫山只有十数里,苏瑶打发车夫离去后,背着包裹走进一家当铺。
她把银票抽出后,将包裹整个放到了柜台上。掌柜的见她衣着寒酸,并没有亲自招呼,品着茶,高声叫小伙计上前看货。
伙计上前打开包裹,扯着云霞锦做的衣服仔细观看,看罢又把装着金蝶簪的首饰包打开,瞬间眼前一亮,熠熠生辉的满眼珠光宝气。他不安的回头,叫了声,“掌柜!你过来看看。”
“叫什么叫,你在柜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掂量着办。”掌柜转着手中的紫砂壶,不以为然的说。
伙计为难的看了一眼掌柜,见掌柜头都没抬,他只好颠颠的走到他的面前。
“这个是不是云霞锦?”他把敞开着的包裹,往掌柜的面前一送,低声问道。
掌柜抬抬眼皮,看到迎光变色的衣物,惊的手中的茶壶差点掉到了地上。
伙计看他把平日当成宝贝的紫砂壶,随意的往桌上一推,眼光直直的盯着包裹中的物品,就知道自己没看错,这包东西价值不菲。
掌柜走到柜前,满脸堆笑的看着苏瑶,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才斟酌着开口。
“法师,这些东西全当吗?”
苏瑶点点头。
这里距九宫山只有十几里,常有人下山来此处采买物品,见他的穿着打扮,开口直接称呼法师并不奇怪。
掌柜低头清点起包裹中的物品,他把云霞锦衣扯起来时,“咚”的一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掉了出来,咕噜噜的在柜台上滚了一圈。掌柜的捡起来,看了看,随意的丢在一旁。
苏瑶看清是什么东西后,心中‘咯噔’一下。
灵珠!
她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包裹中,看着灵珠,突然就想到它的主人,不知道当时下了多大的狠心,才能割舍此物。
“掌柜的,这个不当。”说到这,正好看到掌柜的手中拿着那支玉蝶金簪,她用手一指,“这个也不当。”
掌柜是肉眼凡胎,对那颗万金难求的宝物并不在意,但是这支玉蝶金簪不当,他当真是十分的肉疼,怕苏瑶再改变心意,急急的把物品登记完,招小伙计收货入库后,递出了一张当票和一张银票。
苏瑶出了当铺后,把银票揣入怀中,当票则撕的粉碎。
苏瑶登上九宫山,到达地法门北门时,已到辰时。四根巨大的盘龙柱在门前的平台上屹立着,白天仰望像是耸入云霄一般。此时夜下观望,却有泰山压顶的逼人气势。
此时,朱红漆的大门已经关闭,苏瑶拍了很久,才有一个青衣男子慢腾腾的过来开门。她拾级而上,绕过北乐殿,穿过风云殿、东昌殿,直到后山的灵霄台。
灵霄台乌压压的站着很多穿黑袍的人,众人簇拥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老者身穿黑袍,两条绣着金纹的法带,从肩头垂下,直至膝盖处。
老者须发皆白,慈眉善目,正是地法门的掌门陈一山。
见苏瑶后,他对着众弟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墨羽你留下。”他点名让最小的弟子留下。
墨羽是陈一山的关门弟子,十分得他的宠爱。虽然只有二十五岁,来九宫山却已经二十年了,可以说是陈一山看着长大的。
墨羽穿着黑袍,法带上绣着银纹。在九宫山银纹法带是身份的象征,陈一山亲授的七十二个弟子中,也只有十一人有资格佩戴。这代表他曾独自闯过,九宫十殿的生死考验。
墨羽是九宫山银纹法带中最年轻的一个,他在陈一山身旁的时间最久,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却看不明白苏瑶的身份。
苏瑶那一身不伦不类的旧青衣,是九宫山最末等弟子的服装。一个连法衣都没有的童子,半年前来到九宫山,却时常和师傅单独相见,即使是他也不能在场。
更让墨羽不解的是,苏瑶从入山的第一天起,就从未向师傅行过大礼,这次师傅百岁宴,众徒子徒孙都要向师傅行跪拜礼,原以为这次她再无可避,没想到师傅却提前一天派她出山了。
苏瑶从肩上取下布包,捧在胸前。
“山主,法器在此,只是遗失了一根追魂钉,三只乌金剑。”
“把法器送回多宝阁。”陈一山对着爱徒说。
墨羽接过布包,躬身施礼后,悄悄退下。
见墨羽下了灵霄台,陈一山整整法带,双手合十,弯腰深鞠一躬。
“弟子,给师叔请安。”
“一山,不必多礼。”苏瑶淡淡的说。
第008章 灵霄台雷刑()
九宫山顶,灵霄台上。白发苍苍的陈一山向苏瑶行礼后,神情极为恭顺的竖立一旁。
苏瑶从怀中取出灵珠,合在掌中,轻轻一摩挲后,灵珠放出耀眼的光芒。与空中的皎月,遥相辉映。
陈一山眼中露出惊讶,观看了好一会,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灵珠吧!”
苏瑶点点头。
“这天物,只有在师叔这里,才有机会见到。”陈一山捻须道。
苏瑶并不答话,看着灵珠的祥光,在手中变化数次,直至光线渐弱。
“这不是我的,是泰安城柳家小姐之物,临行时她偷偷塞在我的包袱中。灵珠是至阳之物,却喜月光。月属阴,阴阳调合,此物才更具灵性。”她含笑说道。
“柳小姐如此厚赠,想必师叔出了大力。”
“她并不知道这是天物,只当是块普通的顽石。三月前她遗失此宝,妖蛇立刻入宅,想来不是巧合。你派人将灵珠连夜送到泰安柳家,只说此玉已经被你驱法开光,可辟邪护体,让她时刻佩戴,不要离身。”苏瑶不紧不慢的说道。
“是,师叔。”
“一山,你退下吧!”苏瑶面色凝重的吩咐道。
听她语气不祥,陈一山下意识的向前半步,心中猜测到了原因。略有不忍的看着她,这个看上去和自己相差八十多岁的小师叔。
“师叔——”他叫道。
“这次下山,我用了仙法,开了金眼,要应誓受雷击之刑。你先退下吧!”
苏瑶说完撩衣跪下,双手合十,口中默念。
片刻之后,一阵大风呼啸而来,随风而至的是大片的乌云,刹那间天昏地暗,乌云中隐隐的透出亮光,轰鸣之后,一道闪电劈天裂地般的打了下来。
苏瑶应声而倒,背上一道深深的伤痕,皮开肉绽,触目惊心。她躺在地上瑟瑟发抖,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才没叫出声来。
灵霄台上恢复了静谧,墨染的夜色中,月光的清辉泻满山林,微风轻吹,凉爽舒适,苏瑶却觉得寒气逼人,刺入肌骨,她蜷起身子,忍受着蚀骨般的疼痛慢慢过去。
足过了半个时辰,她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下几十米高的灵霄台,却发现墨羽,正遵师命在那等她,手中捧着一件崭新的青袍。
苏瑶脸色苍白的走到他的面前,一言不发的接过青袍,扯衣襟抖开后披在身上,她背后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沥沥拉拉的往外滴着血。青袍贴在背上,血迹立刻就渗了出来。
墨羽看着她背后青袍上的斑斑血迹,心中的疑问更多了。
灵霄台是九宫山的圣坛,不是所有人都能随意登上的。九宫山的弟子,想要登上此台,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受奖,一是受罚。今晚是二十六师兄在接白纹法带。刚刚完成授带礼,苏瑶就来了。她在山中半年,五上灵霄台,每次都是下山归来之时。
九宫山有一百八十二条法规,条条有相应的刑罚。但是能上灵霄台受罚的只有二十九条。犯下大过不算本事,难得的是次次都由师傅亲自行刑。
雷刑!
凡人受此刑,立刻毙命。十年前,十四师兄孤竹因爱子被人所害,一怒之下用法术杀了行凶之人,他逃过了官府的追查,却逃不掉九宫山的铁律,师傅亲自在灵霄台,引天雷行刑,当时只有十五岁的他,获准在一旁观行。
孤竹受罚时的惨叫声,直到现在也时常在他脑中盘旋。雷刑后,孤竹被抬下灵霄台,足足卧床一个月,若不是念在他的失子之痛,师傅绝不会留他在山中养伤。
墨羽刚进九宫山时,因为与孤竹的爱子年幼时有几分相像,孤竹自请与他同住,这一住就是八年。孤竹待他如兄如父,两人情份自然不同。
墨羽照顾了他一个月,他刚能下地行走时,就被师傅逐出九宫山,这一别之后,两人再没有见过面。
苏瑶是墨羽见过第二个受雷刑的人,只是她比较特殊,受刑后可以自己走下灵霄台。
墨羽看着面无血色的苏瑶,心中虽然疑惑万千,却没有多问半句。
他五岁上山,十三岁跟随陈一山闭门习法。他清心静欲,摒除杂念,潜心修法。日子过的行云流水一般,少有波澜。孤竹的离去,算是他受到的最大冲击。
现在又来了个苏瑶,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装着满腹的疑惑,跟着苏瑶向山下走去。突然几步之外的苏瑶身子一软,倒向石阶之下。
墨羽灵敏的向前一窜,抱住她的身子,可苏瑶披在身上的青袍却飘落下去。饶是他眼明手长,也抓了个空。
他让怀中绵软的身躯,半趴在自己的左臂之上,俯身去捡地上的青袍。
捡起后,准备给苏瑶披上,却被眼前的情景给惊呆了。
月光之下,苏瑶背后破了的衣服,斜搭在腰旁,大半的背裸露在外。只见如雪的肌肤上一道狰狞的伤痕,鲜血淋漓,皮开肉绽。在她的背上还有很多深浅不一,纵横交错的旧伤。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忘记怀中所抱的是个女子。片刻后他才如梦初醒般扭过头,将青袍盖在苏瑶的身上。
他一路飞奔着跑到了储药房,找了一粒回魂丹,化水给苏瑶喂下。
找到金疮药后,他略作迟疑又在药箱中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小盒黑乎乎的药膏,这种药膏原本是治外伤用的,止血和收拢伤口的效果显著,没想到的是,用过之后,肌肤细腻光滑有如新生。现在连宫中的贵妃娘娘,都悄悄差专人,从九宫山购去,用来美容护肤。
墨羽将药膏小心的刮出,细细的涂在苏瑶的背上。苏瑶趴卧在床上,身后的墨羽,只能看到她半张侧脸。此时的她和以往完全不同。
半年前,在师傅所居的中正殿第一次见到苏瑶时,她一身白衣,不惹半点尘埃;淡然的双眸中,不见一点波澜;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神态清冷孤傲,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此时她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眉头微皱,鬓边几缕细长的发丝,轻柔的垂在脸旁,显得又倔强又脆弱。
第009章 被看光了()
墨羽的手指滑过她的伤口,轻触到她的肌肤,想着她身世如谜,来历不明。明明是瘦小娇弱的身躯,却好像蕴藏着无限的力量…
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出来,墨羽觉得脸渐渐热的发烫。伸手拉过放一旁的青袍,覆在苏瑶的背上。他转身走到窗前,用力的深吸了几口气。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渐渐平复。才转过身,想再看一眼,这个让他有几分心动的女子。
他转过身,却看到苏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披衣坐了起来。那双古潭似的眼睛,静静的盯着他,双眸射出两道寒气,冷飕飕的让墨羽觉得背后发凉。
屋内寂静无声,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像是无形之中的较量。
见苏瑶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墨羽收回目光,瞟向一旁。这种带着逃避意味的举动,在他这二十年的修法生涯中,是绝无仅有的。他气恼自己的一时怯懦,所以语气比平时更加的冷淡。
“你醒了!刚刚你昏倒了。”
“多谢!”
苏瑶的声音比他更冷上几分,却没有他言语中的刻意。说完她站起来,挺直的脊背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