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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的男子瞬间扶住他,阴沉回道:“你们是什么人?”
杜蘅微眯着眼,想要辨别出他是谁,一时又有些想不起来,“那两人呢?”
男子强忍住睡意,一遍一遍地重复道:“你们究竟是何人?”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倒在地上。
“师傅,这药也太好用了吧,给我一点吧。这可是不费吹灰之力。”杜蘅见状,一脸欣喜地向闻起讨要。
“剩下的在同哥儿那。”
杜蘅顿时无奈,转过头来去找那主仆两人。
杜蘅不费力地一下子找到了那两人,可能是这些匈奴人觉得,他们两人势单力薄,不可能从他们的手中抢走这两人,只是随意地将两人丢在了柴火间。
闻起和杜蘅扶起两人就走。
留下一群做着美梦的人儿。
第三十九章 逃离()
扶着那两人的杜蘅和闻起,来到白日呆的地方,牵上马,一匹马上驮着一人,消失在楼兰城外。
连夜奔驰,杜蘅有一些些的累了,“师傅,这两人什么时候能醒啊?这不是喂了解药吗?”
“天明即可。”
“这两人倒是没什么反应,连累着我们大半夜的还得赶路。”杜蘅抱怨道。
“不是你爱管闲事么?”被闻起堵了这一句,杜蘅只能将抱怨往肚子里吞。
黑夜终将过去,一丝微光从云层中透出来,天亮了。
没多久,杜蘅便听见她的马背上的公子哥,呻吟了一声,突然弓起身来,像是要吐什么似地。
吓得杜蘅连忙喝住马,将将停稳,便将公子哥推下了马背。
闻起的嘴角抽了抽,也慢慢地停下了马,扶着他马背上的随从下了马,任其躺在地上。
杜蘅有些不知所措地下了马,“师傅,师傅,他他,他要吐了。”
“他是被你摔晕了吧,还能吐出来?”闻起一脸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个躺在地上的公子哥随从阿昌,却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你们···是何人?”指着闻起和杜蘅两人,惊恐地问道
却看见自家少爷,倒头在地上不醒,也顾不得许多,连忙爬过去,慢慢地扶起他家少爷,“少爷,少爷”,他把少爷的头抬起来,却见一脸泥土混杂着血迹的少爷,微微有些愣住,“少爷,你别死啊!少爷,你死了,阿昌怎么办?”
杜蘅有些烦躁,他家少爷变成这样,也算是她的错,可是好歹还是他俩的救命恩人。
“喂,他还没死呢,你哭什么?”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少爷和我?”阿昌带着哭腔问道。
“什么叫做我们抓着你们?是我们好心救出了你们!”杜蘅有些不满地甩了甩马鞭,“真是不识好歹,连好人和坏人都分不清。”说完也不理那主仆两人。
“阿蘅,我们休息一会儿吧,等这小少爷醒了,我们再上路”,闻起摸摸肚子说道,“有些饿了呢。”
“阿昌是吧,扶着你家少爷,跟着我们,别走丢了。”闻起贴心地提醒了一句。
闻起说完,便和杜蘅牵着马向前头走去。
阿昌看了看周围,朦朦胧地,稍微权衡了一二,还是决定跟着闻起和杜蘅两人,他算是认出来了,他们两人不是昨日劫走他们的那群人,或许真是救了少爷和他的人,咬咬牙,用衣袖帮少爷胡乱擦了擦,扶着少爷就跟上了前面两人的背影。
闻起找了一块避风的地方,可以略微休息下。
杜蘅从包袱里拿出昨日备好的干粮和水,分别递给了闻起和阿昌。
阿昌默默地接过食物,吃了起来。
杜蘅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昨天吃上了一顿热汤热饭,今天又回到了原处,盯着手中的干粮,恶狠狠地咬下去。
闻起吃饱了之后,便闭上眼,静坐休息。
杜蘅则坐在阿昌旁边,询问阿昌。
“你们怎么会惹到那帮野蛮人?”
阿昌瞬间脸有些扭曲,“我也不知道啊,他们一上来,就冲着我们要什么东西?”
杜蘅有些诧异,这人还通匈奴语?
阿昌看到杜蘅的脸上神态诧异,连忙低下头掩饰一般说道:“少少爷说,那些人说我们偷了他们的东西,可怜天见的,我们从前根本没有见过他们。”
杜蘅半信半疑道:“或许他们是抓错人了吧?”并默默地转移话题,“你拿水给你家少爷清洗清洗吧。”
便不再说话,与闻起一般。
阿昌看着这样的两人,有些失语,又有些回避,默默地帮少爷擦干净脸。
第四十章 清醒()
没过多久,天便开始大亮了起来。
闻起睁开眼睛,看向那主仆二人,又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来,随手在那个公子哥身上一拍。
这一拍发出的声响,把杜蘅和阿昌都给惊醒起来了,杜蘅有些迷茫地看着闻起,阿昌却像是受到了惊吓似地,拖着他的少爷挡在自己身前。
闻起默默地盯着他。
阿昌不敢抬头,他已经露了太多破绽了,只能默默地回抱住他的少爷。
一会会儿功夫。
阿昌便发现怀里的人先是动了动,然后睁开了双眼,用一双纯净的眼眸看着他。
杜蘅看着公子哥醒了,很是高兴对公子哥说:“你醒了啊?”
公子哥听见杜蘅的声音,转头便看见杜蘅明媚的笑容,受她感染,刚想笑一笑,却抽到了脸上的伤口,笑不出来。
杜蘅倒是看到这样的公子哥,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是受到了惊吓才把他推下了马。
“你叫什么名字?”杜蘅兴致勃勃地来到两人身前,对着阿昌怀里的人说。
“在下林半夏,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杜蘅,他是我师傅。”杜蘅指了指闻起回道。
“多谢姑娘和老先生救我俩于囫囹。”
杜蘅好似很是喜欢这个少年,傻笑道:“好说好说”,又继续问道,“你们是因为什么被抓的?”
林半夏有些脸红:“我也不知道,我和阿昌走在路上,打算寻一家食馆用午膳,没想到那些人像发了疯似地,说着一大堆话,说来惭愧,我没学好匈奴语,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们便把我们打晕抓走了。”
杜蘅听了林半夏的话,微微眯起了眼,这两人话说的可是完全不一样啊。
阿昌听了少爷说的话,暗暗有些心急,刚想接着少爷的话说下去,却又听到少爷说道。
“也不知道那群人到底说些什么,便把我们关进了柴火间。”
“你家阿昌说,那群人说你们偷了他们的东西。”杜蘅状似疑惑地说道。
“什么偷东西?他们说我偷了东西?”林半夏刚说完,才想起杜蘅说的是,阿昌告诉她的,那群人因为他们偷了东西才来抓他们的,这话的意思是,阿昌听得懂那群人说的话?
阿昌刚听杜蘅说完,便暗暗恼怒,焦急地说道:“少爷,我是零星听懂了几个词,并不能完全确定他们说的到底是不是这个意思。”
“你怎么不告诉我?”林半夏质问阿昌。
阿昌心里想,告诉你,你也拿不出那东西。
阿昌面露难色。
看见这样的阿昌,林半夏也说不出什么话,也不想多说什么,他一直都知道阿昌有自己的小心思,只是···
“多谢先生和杜姑娘相救。”林半夏抱拳相谢。
杜蘅挑了挑眉,算是接受了他的道谢。
一时无话,便听见林半夏肚子传出来的叫声。
杜蘅轻笑出声,将包袱中的食物和水递给他,让他填饱肚子。
林半夏有些不大好意思,脸微微发红地接过食物和水,就算肚子十分的饿,也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吃了起来。
阿昌不屑一顾。
杜蘅倒是又呵呵地笑了起来。
林半夏听闻杜蘅的笑声,先是一停顿,之后更加快速地吃起来。
待林半夏吃饱。
闻起和杜蘅起身,准备离开。
“我们准备去西面,就此别过。”杜蘅觉得阿昌有问题,不想留个不确定因素在身边,遂想就此分别。
但林半夏却觉得,跟着杜蘅和闻起,会更安全些,也许还能摆脱阿昌。
“杜姑娘,我们刚好顺路,正好带上我们一程”,林半夏有些请求地望向杜蘅,希望她答应。
跟着他们走,自身就会更安全一些,阿昌已经越来越脱离了他的掌控。
杜蘅望向闻起,见闻起微微地点了点头。
遂同意。
第四十一章 西去()
杜蘅将自己的马让给了林半夏他们,自己与师傅同乘一匹。驾着马朝着太阳相反的方向奔去。
身后的林半夏赶忙骑上马,回头把手递给阿昌,示意阿昌上马,阿昌盯着林半夏的手半响,才借着他的力上了马。
走在前头的杜蘅和闻起两人已经慢慢消失在远处。
林半夏不敢耽搁,连忙驾马赶上。
“留下林半夏,是对还是错?”杜蘅小声地问自己。
“是对还是错,过不了多时便能知晓,何苦自寻烦恼?”闻起犹如古井般的声音响起。
杜蘅顿时默然,有时候想太多了,反而是受罪,也不能改变什么,不如,活得痴痴傻傻,更是快乐自在。她摇了摇头,像是想把刚刚对林半夏和阿昌的分析算计甩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这么简单。何况她不是一个人,还有她师傅呢,总不至于吃多大的亏。
很快便听见后头跟着的马蹄声。
林半夏从没这样骑着马在这黄沙漫漫里奔腾,虽然还有个阿昌在身旁,也抵不住他渐好的心情。他想知道什么是大漠孤烟直,什么是长河落日圆,所以偷偷跑了出来,不得不带上阿昌,总得给某些人一个安心,各自相安最好。他知道这样的自己或许太过自私了,可是他不能放弃这样的机会的,就算···就算是埋骨他乡,总比一辈子也出不去那座围城的好。
慢慢开始升温,阿昌坐在马背上越来越烦躁,千辛万苦弄出来的东西还在楼兰城内,可是他却背道而驰。
终于等到杜蘅要休息了。
他才状似无意地询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杜蘅本不想搭理他的,却看见林半夏也是一脸好奇,有点心虚的她,不想直接的漠视,遂有些像逗孩子一般看着林半夏道:“我也不知,走一步是一步,遇见城池,便进去逛逛好了,若是逛遍西域三十六国,也不算白走一遭。”
阿昌翻了个白眼,自己嘀嘀咕咕,“走遍西域三十六国,可真是说笑呢”,顿时有点想离开的冲动,但是看着林半夏的兴致,十有八九他会跟着他们走,自己不能做他的主,也不可能撇下他的。可是把时间耗在这些地方,又十分不值。阿昌现在也有些两难,只能私下里劝着林半夏,哼,真是少年不知愁,亏得老爷放心不下他。
林半夏听着杜蘅说完,眼睛顿时亮晶晶的,直拍手称好,“我从小便想走遍大江南北,今次有幸来到西域,并能在西域碰到两位,真是平生一大喜事。”
杜蘅呵呵一笑,“你多大呢?还平生一大喜事,你这喜事等着娶媳妇再算上一件吧。”
林半夏瞬间红了脸,“我···我看着你比我还小呢。”
杜蘅一副不想和他争论的样子,真是把他当成了孩童。
林半夏却唱起了,他原来跟着他院子里丫鬟学的山歌,清越的声音,回荡在漫漫黄沙里。
是一首男女求爱的山歌。
杜蘅老脸一红,自己被调戏了。
闻起却难得有情调地在一旁合起节奏来,杜蘅也不是多计较的人,跟着舞动起来,跟着歌声律动。
直到林半夏老了,仍然记得那黄沙漫天里,杜蘅那随意一舞,不是火红的衣,是如圣洁的冰山雪莲盛开在他心中,只是他知道的太晚了,晚到将她拱手让人之后,才知她在他心中藏得有多深。
第四十二章 路上()
此时的林半夏为着杜蘅痴迷,他从未觉得一个人可以,美成这样,虽然舞不成舞,但却把每一个动作的精华都表现了出来,恰到好处的美,跟着心中所感而动,一点都不矫揉做作。
一曲过后像是至交好友的亲密相谈,十分的热烈且迷人。
稍作休息之后,一行四人慢悠悠地骑着马,继续行走。
林半夏还沉浸在刚刚的舞动里。
就连阿昌这样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就舞律这块,现在也是挺钦佩杜蘅的,一曲抓人心啊。
杜蘅觉得林半夏虽然看着挺年幼的,其实满腹经纶,比起姚明治来,读的书应该不在姚明治之下,只是缺少的是姚明治那份为人处事的经验与阅历,这种东西世家多加培养,说不得又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任其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