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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瞧见探头的二人,便起身,起身时顺手将簪子往尸上一丢,对那二人如此吩咐道:
“看都看了,就把尸体收了,若是血透过缝隙渗到地板里,可就太糟蹋了。”女子神情并无异样,人命于她,似乎并无什么不同。
那神情,仿若只是丢了个不重要的物件,不着急,也不会为此而伤心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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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4章 ;戏言()
“是。”进屋的两个身着戏装同时应允,然后将小蝶的尸首从屋里给抬了出去,尸体抬起时,从伤口处溢出的血液还在流淌着,滴在那木质的地板上,可谓是很残忍了。
“还好只是寝衣,若是弄脏了戏服,纵使把你鞭尸百遍,都难消我心头这口怨气。”女子看了眼自己袖子上沾染的血迹,淡淡的说了声。
随后便又坐回了案台前。
而方才处理尸首的其中一人,重新回到了屋里,手中还端着盛了水的木盆和抹布,似是来处理地上的血迹。
木盆置于地面,那人跪在地上,跪在那一大滩浓厚的血迹旁,用沾了水的白色抹布擦试着地板,越是擦拭,看着那一滩血迹,她便愈加的心惊胆战。
抹布放到清水里过了遍,拧干后,继续擦拭,但盆中清水已然被染成了血红。
怯生生的抬头看了眼自己的主子,又快速垂下来,生怕哪儿做得不对,跟小蝶落得一个下场。
“小。。小人斗胆,不知主子今儿可还上台?”方才她拿着木盆抹布进来时,戏台那坐的客人就已经有了催促之意。
“上,当然上,难得一出大戏,岂有不上台的道理?”重新拾起唇笔,轻点朱唇,沿着唇的轮廓细细描绘。
点唇之时,脑中回想着先前空桐悦与她的交谈,不由将空桐悦的身影,与记忆深处那人的音容笑颜混淆在了一起,霎时间,她恍惚了。
手一抖,便画花了。白皙的脸颊一边上,多了一抹浓厚的红。
女子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瞳孔微微放大,充斥着不敢置信,下一秒便握拳,手中的唇笔竟被活活折断。
她方才。。竟因那个女人失神了,甚至还将那个女人与她最爱的人联系在了一起。
这让她无法接受。
“我不相信,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下一瞬就彻底疯了,用胳膊在案上一挥,所有的瓷瓶净器统统都摔碎在了地上。
本就颤巍巍的人顿时被吓得三魂掉了二魂,一个劲的在还有血迹的地板上磕头。
“主子饶命啊主子!”
女子看了一眼还放在案台上的钗子,那从空桐悦头上取下来的钗,眼中怒意更显。
“你不像她”抓起钗子往狠狠摔去,脆弱的钗就此摔成了两截。
“主子饶命啊~~~”下人一个劲的磕头,许是被吓的不轻了。
“你滚,你们都滚,统统都给我滚,我不唱了,叫他们都滚”
“是。。是。”下人抱着盆和抹布就往外跑,跑出去还被门槛办的摔了一跤,木盆掀翻,血水在地上肆意流淌,格外惹人恶心。
女子坐在木凳上,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宛若一个疯癫的人,轻而易举便被激怒。
“我不相信。。”嘴中喃喃,哗然起身,走到屋内的另一扇门,狠狠推开。
门推开,露出往下的一段长长的阶梯。
踏着楼梯,迈着略有些颤抖的步子一阶阶往下走着。
走至最底层,推开面前的木门,她跨步进去,却是红了眼。
这屋内是一小小的祠堂,祠堂里仅供奉着一尊牌位,供奉的香所散发出的浓浓檀香味道让人发晕。
“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会这样?你到底要干嘛”女子对着牌位嘶声吼着,眼角却是一行清泪滑落,花了眼妆,在脸上晕染开。
“为什么。。。你告诉我啊。。。阿雪。。。”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女子低头抽泣,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前者撕心裂肺的愤怒,后者却是哀默如心死,字字泣泪。
她气,她怨,她恨,她怕。。
出现一个与她模样相像的女子不稀奇,让她无法接受的却是她将那个女子和她最在乎的阿雪联系在了一起,怎么可能呢??
再有相像的,也不是她,她也只能是她,谁都替代不了。这点。。是她早就知晓的。。可却还是躲不过。。忘不了。。
也许那个人永远也不会知晓,在这个茶苑里,除了抚养她长大的老蔡之外,再没有男人。她的每一个女子下人,都是她亲自挑的,每一个,都与她的阿雪有相似的地方,哪怕只是千分之一,她也能有所安慰。
只是她每每想起这些人的模样与阿雪有所相似,她都会失控。
她的阿雪。。她真正最在乎的人。。其实早在岁月的流逝里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些年来她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怀念她,她学了她最喜欢的黄梅调,唱她最爱听的《女驸马》,开了她最想开的茶苑,过着她梦里最想过得与世隔绝的日子。。一切一切,都是为了她的阿雪。
“就算再唱多少遍。。我也不是张素珍啊。。”女子俯首在地,哀怨之声萦绕于梁。
素珍本是女儿身,为救李郎赴京城。
女扮男装揭皇榜,高中状元赐成婚。
金榜题名花烛夜,红妆伊人心难掩。
此情此恩无法全,唯有拱手拒皇恩。
素珍心中念李郎,怎知公主却情深。
从始至终,她都不是张素珍,而是故事里最悲哀的公主啊!!
素珍一心只有李郎,劝公主重觅良人,可她岂知,公主心中早就装了那个女扮男装的素珍,又怎会有心力去寻良人呢?
她何尝不是如此呢?执拗于她,装不下其他人。从小到大,只有她,是她所爱的。
“阿雪,我最爱的人。。你不是说过要同我在一处一生一世的么??为何说话不作数了呢??楚儿一直都在等阿雪娶她呢!”跪在地上一寸寸向牌位挪动着,摸着牌位上刻着的名字,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唯有冰冷。
眼中只有牌位,心中只有那旧人。
她仍记得,当年那日在梧桐树下阿雪学着戏台上的人的模样,咿咿呀呀的唱着黄梅调,明知不好听自己却还是坐在那拍手叫好……
“阿雪,好听。”
“是吧。”
“就是不知还能听你唱多久。”
“怎么?你阿爹又开始为你谋划你的如意郎君了?”
“他喜欢的,我又不喜欢,我才不要像家里的兄长胞姐那样,和自己不中意的人在一起过一辈子呢。”
“是啊,和自己不中意的在一起待着真的很难受,尤其是还要过一辈子的,也太郁闷了。”
“可我又没办法靠自己找到未来的夫婿,怎么办啊,我可不想十五六岁就早早出嫁了。”
“你说。。如果是和自己在乎并且喜欢的过一辈子,你愿意么?”
“嗯。”
“那你看我怎么样,要不等你十六岁的时候,我娶你啊!那样你就不用嫁给不爱的人啦!”
“那好,我就嫁给阿雪,长大后做阿雪的新娘子,日日陪在阿雪身边,听阿雪唱戏,一生一世一双人。”
“得嘞。”
那一年,她十三岁,阿雪十五岁,梧桐树下明知只是戏言,她却还是当真了,从此便误了终身。
后来阿雪有了意中人,心有所属,却忘了这句戏言。
阿雪未娶她,她也未嫁人。
从此不再问俗事,只求他日故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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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5章 ;石阶()
与此同时,空桐悦被山羊胡的大叔给领到了茶苑内院。
透过月光,沿路瞧着路两旁栽种的草木,她陷入愁思,怀疑起这镜苑里所有人的情况。。。这里的气氛,与其是说是古色古香。。。倒更像是死气沉沉。花朵虽娇艳,草木虽茂盛,但总是空有其型,只怕是这院落的主人心不在此却又固步自封,自己压抑自己,将自己压抑在一个地方,不去思虑其他。
这点倒是和后台的那个女子性格很像。。。看来那个叫小蝶的女子没骗她,那女子,确实是这地方的老板娘。
随着蔡伯(姑且根据他的外表感觉这么称呼)来到坐落内院最偏僻处的一座上了锁的小屋。领路之人用藏在衣兜里的钥匙开了锁,推开门,走了进去,拿起了挂在门框里面的一盏煤油灯,点亮它。空桐悦紧跟其后进屋。
迈进这屋里第一步,便感觉到扑面而来的一股浓厚的味道,那是屋子常年无人打理,灰尘沙土混杂在一起产生的霉味。
这屋子。。真的是他们口中的必经之路??
怎么更像是囚禁人用的小黑屋。
屋内地上全是散落的干枯稻草,角落里高高累着柴垛,更是印证了空桐悦的想法——这间屋子,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
停住脚步,空桐悦将手揣进衣兜里,看着眼前人,开口道:“我说。。。其他人,也是走的这条路么?还是说只有我,你才选择走这条路?”按理来讲,这种地方若是作为常用的出入口,或是招待人的地方,绝对不会是像现在这般的杂乱,空气中都充斥着霉味。
况且,这屋子也不像近段时间有人出入过的痕迹。
同样,花得起钱,买的了木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过惯了好日子,别说走进这屋子里,光是看到地上的稻草和房梁上的蜘蛛网,就已经是嫌弃到不行了吧。当然,习惯他们作风的人例外,不过空桐悦相信,这种情况占少数。
对此,蔡伯仍是笑脸以对,那摇晃的火光照着他的脸,却是让某月感觉到了他的一丝假善:“当然不是,其他贵客分别由不同的人领到了地方。您来的过晚,若是同他们似的走一条路,怕是会耽搁,所以我决定带您走进路,可能脏乱了些,请多担待。”
“也就是说。。这屋里,有暗门,有密道,有机关。”空桐悦目光扫视着屋子,借蔡伯手里煤油灯发出的光,看着这座布满灰尘的屋子。
“请稍等片刻。”蔡伯煤油灯放在地上,然后开始摆弄那角落里,早就摞的半人高的柴垛。
搬开一部分柴垛放到一旁,在某个位置一直清理,然后,露出了一扇铁门,蔡伯拉开铁门,重新拿起地上的煤油灯。
“请。”蔡伯示意让空桐悦先下去。
“你引路,你先走。”空桐悦则是简短的回给他六个字。
这黑灯瞎火的,又是陌生的地方,她若是走在前面,岂不是把自己最脆弱的背后暴露在他面前,不是典型找死么?
俗话说旁人走在前,要死也是他先死,空桐悦也想看看这镜苑,还有酆梵,有什么猫腻。
蔡伯也没有讶异,只能说这位客人对他们还是有戒备之心,不会百分百信任,也是悲哀。
“可以,但这底下四通八达,稍不留神,您要是走丢了,我可不敢保证你会通到哪里去。”
“放心,我还想多过几年逍遥自在的生活,可不敢调皮。”
“那,走吧。。”转身,蔡伯走进门里,下着门里面的台阶。
月儿将信将疑,跟了上去。
门里面是一片漆黑,若是没有蔡伯那盏煤油灯,怕是伸手不见五指,栽大跟头的。
石阶梯一直向下延伸,不知何时能抵达终点。瞧着蔡伯背影,月儿心中的疑虑,愈渐加深。
“你家主子。。。可有心病?”初见她第一眼时,就觉得那个女人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用千年冰山那边的话来讲,就是个有心理疾病的人。
蔡伯不语,不知是默认了,还是拒绝回答。
“那我换个问题,这镜苑,开了多久。”
“姑娘你好像有很多疑惑?”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不喜欢自作聪明,该问的,自然还是要问。”
“镜苑已二十年有余,怕是比姑娘你还大些吧。”
“的确。”自己不过十九未满二十,这茶苑却是二十有余,即便是算上在母亲肚子里发育的时间,都怕是没有这个茶苑的时代久远。
二十年。。可不是一个小的数字,它算得上是一个时代变迁的过程了。
“看来你的主子还有这茶苑,也是相当的有故事了。”当然,也包括。。酆梵拍卖行,要知光是从网上搜索它的资料,可都是显示它有百年历史,也就是说,可能也是有几代人变迁过来,那个女子,也许是拍卖行创始人的后代。
然,蔡伯的话却是略有深意:“每个人从来到这世上,就是一本空白的书页。因此他们过得每一天,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会在这本书上展现出来。浓墨重彩也好,淡入清水也罢,都是故事的润笔之一。主子之所以将这里取名为镜苑,也是希望在这里的每个人都能心如止水平如镜,不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