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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姨看着苏优,又缓缓转过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苏峰平,这个男人,照顾自己和沁沁二十几年,宠着拥着,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更何况他还照顾了她们母女那么多年,他不欠她的,只有她欠他。想到这里李阿姨缓缓落下眼泪,她抬眸看着苏优,“今晚我回去考虑下。”
得到李阿姨的一句考虑,就仿佛在黑暗中看到星星亮光一样,燃起希望。虽然苏沁沁现在的病情还不是特别稳定,整个人有时也恍恍惚惚,但这不影响换肾,只要她愿意。可以苏沁沁不清醒的脑子能理解这换肾的意思吗?苏优有点担心。
苏优一直陪在父亲身边,李阿姨要回家照顾苏沁沁,呆了一会便回去了。
苏峰平昏昏沉沉一直闭着眼休息,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太痛了,始终不愿意睁开眼,夜里的病房透着一股沉重的气息,让人呼吸不过来,哭了一天的苏优,脸颊苍白,眼睛红肿,嘴唇干裂,恍如隔世。
护士进来交代苏优要拿点可换洗的衣服和毛巾牙刷水杯等,苏优拖着一具躯壳,简单交代护士一些注意事项后,就坐上车往家的方向而去,只是拿点衣服和日用品,不会很久。
一路上看着车窗外飘过的风景,霓虹璀璨,苏优缓缓落泪,一手刚擦拭完,接着眼泪又落下,像泉涌,无声无息。
刚回到家就听到楼上有声音,苏优拧起双眉,这么晚了,李阿姨和沁沁还没休息吗?是不是在说爸爸病情的事?苏优突然回神,踩着稳健的脚步往楼上走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不是亲生的()
苏优走到楼上,看到门口严实关着,里面偶尔传出一些听不清楚的声音,她脑海里闪过一道灵光,是不是因为爸爸的事情他们两个吵起来了,是不是说的不清楚,想到这里她想敲门进去,她自己也可以劝说的。
刚走到门口想抬起手,里面传来李阿姨和苏沁沁的对话。
“妈,那爸爸会不会死?”苏沁沁的声音颤抖,夹杂着恐惧。
“如果没有人给他换肾,他会由于器官损坏而死掉。”李阿姨声音沙哑说道。
“妈,那我可以换吗?我也是爸爸的女儿,我也可以去试试。”苏沁沁理智的回答一点也不像得了病的样子。
苏优在门外心里一紧,太震惊了,苏沁沁的病什么时候好了?能够这样理智性跟另一个人交流,这也不是一件坏事,起码她好了,更容易劝说她为爸爸换肾。
“你不可以!”李阿姨想都不想残忍回绝。
在门外听到这句话的苏优,胸口仿佛有千斤重的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在医院,李阿姨明明答应自己今天晚上回来考虑的,这就是她考虑的结果吗?苏优大口呼吸,生怕自己痛哭失声。
“妈—爸爸万一死掉了我们怎么办,我舞蹈考级的费用谁来给,你平日不去上班在家呆着你也要买衣服首饰,这所破房子也不值几个钱,卖了还要跟那个贱人分一半,我不过换个肾而已,爸爸好起来也一样可以教书赚钱啊。”苏沁沁嚷嚷道,如意算盘打得精准,苏峰平是家里唯一有收入的人,不停的上课,开私教,长期过度疲劳,饮食不注意,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苏优在门外听着他们对话默默流着眼泪,原来自己的妹妹和多年陪伴在父亲身边的李阿姨,竟然是这等心思,难怪失忆以来,她觉得他们母女看她眼神就不对,在这两个家里,只有爸爸最好。
“你以为你说的只有你懂吗?我说了不许换,就不许换。”李阿姨大声喝道,“你别再说了,我和你都是苦命的人,你自己也长大了,等你爸爸不在,我们把房子卖了,你老老实实去上班。”李阿姨接着说。
苏优用力捂着嘴,任由滑落的泪滴穿手背。
“妈—我不去上班,我要在家做大公主,我明天就给爸爸换肾,爸爸好了会继续赚钱给我花的。”苏沁沁还没有死心的嚷嚷道,而且带着娇滴滴的语气,让人心里更烦乱。
两个寄生虫。
“啪!”突然听到屋里传来一声声响,就像什么给打了一下。
“呜呜呜—妈,你打我,从小你就不舍得打我,呜呜呜—”苏沁沁歇斯底里哭起来,“妈—我不想去上班,我会找一个有钱人嫁了。”这就是苏沁沁的梦想,在家父亲养着,嫁出去丈夫养着,用一个肾换她衣食无忧的生活,她是愿意的。
“苏沁沁,你别再蠢了,这个肾你换不了,因为苏峰平根本不是你的亲生爸爸。你去了也是没用。”李阿姨大声喝道,终于把放在心里二十多年的秘密说出来了。
屋内霎时间鸦雀无声!
屋外,苏优惨白的双脸,用手紧紧捂着嘴巴,豆大的泪珠一颗颗低落,仿佛要把地板上的瓷砖滴穿,瞬间天昏地暗,脑袋嗡嗡嗡作响,李阿姨和苏沁沁的对话一字不差映入脑海,苏优双腿一软,无力瘫坐到地面上。脚不小心踢到门边,发出声响。
“是谁!”屋内传来李阿姨的叫唤。
苏优一个震惊,快步躲到二楼的杂物房内的钢琴后面,紧张的屏住呼吸,双手用力捂住嘴巴,额头上紧张冒出汗水,顺着额头流到眼旁,眼旁的泪水夹杂汗水一点一滴落入地面。整个空气凝固了。
小小的杂物房只听见汗水滴落的声音,随后听到一声门打开又关起来的声音,苏头才慢慢放下手,深深喘气,心就像被人狠狠扯了下,心痛难忍。
苏优悄悄离开苏家,整个人行尸走肉般在街上行走,天上突然飘起蒙蒙细雨。
北风呼呼,刺骨的寒风在脸上无情拍打,细雨跟随着风肆虐冲撞苏优每一寸肌肤,她竟毫无感觉,还有什么是比心痛更加难忍的吗?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哪里,突然一辆白色曼巴赫一个急刹车挡在苏优面前。
她认得出这辆车,但此刻也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楚颂!
苏优低着头假装看不见,慢慢移动脚步往别的方向走去。
“站住!”楚颂下车一声喝到。黑暗的夜里看不清他的双眸,只感觉有一道锋锐的眼神直逼自己。
憔悴的苏优现已经没任何力气对抗眼前这个恶魔,她停住脚步,低头垂眸。
这个女人她到底想干什么?就这么讨厌自己吗?连头都不抬,明知道下雨雨伞也不打,看着一身湿哒哒的苏优,楚颂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冒起来。
“上车!”楚颂不耐烦叫道。
苏优并没有移动身子,仍然低着头,被雨淋过的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即使是蒙蒙细雨,长时间在屋外没有伞的情况下也会湿了一身,看她一直低着头,好像要把头一直低到地下去。睫毛长长的微微抖动,顺着飘雨有几颗雨露沾在上面,看起来让人怜惜。
反天了!楚颂见苏优没有任何反应,早已失去耐心的他一个疾步向前,一把拉过苏优。
苏优一下子被扯住,突然间一阵天选地转袭来,眼前满是昏暗,终于倒了下去。
“苏优!苏优!”楚颂立刻扶着她的身体,这才清楚看到她的脸,苍白的脸上挂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眼睛周围全泛着红色,干裂的嘴唇,死白得跟纸一样。
楚颂在心里闷哼一声,这个女人今天到底干了些什么,折腾成这个样子,命都不要了吗?他皱起眉头,一手捞起苏优抱进车里。
他快速发动引擎,右脚加重油门力度,扬长而去。
窗外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歪着头靠在副驾驶座的苏优头发上还透着雨珠,一颗接着一颗缓缓滴下,苍白的脸上隐约感觉她喘息未定。
苏优这一觉睡的真沉,那是睡的天昏地暗,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有点惊讶自己正在躺在医院里,这是怎么回事,她用手捂着额头,剧烈的疼痛一时间什么东西都记不起来。
她吃力睁开眼,四处张望了一下,病房里空空的,愣了好久,总算想起点什么。她晕倒了!
苏优翻身想爬起来,头已经得到缓解,只是浑身感到酸软,口干咽苦,吃力撑起一半身体,为自己倒了杯水,握在手中,抬头就看见玻璃的倒影映出自己脸色发白,面容极为憔悴。
“嘶—”就这么轻轻移动下身子,头部就像撕裂一般疼痛。她被迫慢慢躺下,刚想闭目休息,就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
楚颂高大伟岸的身影竟走了进来,俊美的脸上泛着丝丝疲倦,休闲的蓝色高领毛衣,衬托他的轮廓没有瑕疵的完美。下身是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搭配着白色的运动鞋,风度翩翩。
他怎么来了?苏优不停让自己回忆,她是晕倒了,晕倒的时候楚颂在,这就不难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他手中提着饭盒,进来看到苏优已经醒来,她脸色很平静,淡淡看了他一眼,接着闭上眼睛不想说话。
“饿了吧,来吃点东西。”楚颂淡淡开口。放下手中盒子。
苏优闭着嘴巴,微微抖动的睫毛,这哪里是睡着的样子,根本就是在装睡!
楚颂只要一触碰到她的倔强,心里自然而然就会燃起一团怒火,拿冰水都浇灭不了。看着她僵硬的表情,他完全失去耐心,眉头轻轻拧起。这个女人什么时候都学不会听话!
楚颂没有再废话,顺手打开盒子,香喷喷的饭菜扑鼻而来,楚颂扬起嘴角,露出鬼魅的微笑,勺起一口饭,张开大嘴津津有味吃起来,突然伸手过去捏住苏优的下巴。苏优被迫张开嘴,楚颂一个手快,用自己丰厚的嘴唇封了上去,再用舌头把嘴里的食物传递过去。食物完整无损落到苏优口中。
苏优一个反应不及,挣扎着被呛起来,“咳咳咳,咳咳咳。”苏优抬眸看着楚颂,眼睛被呛出眼泪,双眸闪过一丝愤怒。
“你个变态,你要干什么!”苏优带着一股怒气看着楚颂,似乎是从鼻子里发出的声音一样,惨白的小脸一点血色都没有,看着楚颂心里燃起无名怒火。
“你是自己起来吃,还是我喂你?”楚颂挑眉问道,“如果你还想我用刚刚的方式喂你,我非常乐意效劳。”楚颂扬起嘴角,露出好看的微笑。
人渣!都病成这样,还这么折磨,苏优听完楚颂说的话,脑袋又开始嗡嗡作响,眸里直逼他的双眼,仿佛要把他撕个稀巴烂,真是欠扁的男人!
苏优慢慢用手撑起半边身体,瞳孔无神,头慢慢低了下来,看着手中的饭盒,突然,她一手把饭盒往垃圾桶一扔,指着门口,对着楚颂喊:“滚,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说完,苏优抱着被子,泪如雨下,感觉这两天把所有的眼泪耗尽一样。
第一百一十七章:再一次晕倒()
病房内,被苏优一阵发泄后变得鸦雀无声,她早已筋疲力尽,看着地上散乱一地的米饭和菜,瞬时间把她的情绪拉回来,抬眸看着楚颂,他满脸阴沉,双眼带着旺火,似乎想把这一切给烧了。
两人双目对视,苏优锋锐的眼神看向楚颂,并没有要躲闪的意思,这眼神充满仇恨和力量,仿佛把空气凝固了。
“对不起,请你离开。”苏优别过头没有再看他,颤抖的嗓音,语气带着坚定,多看一眼都觉得是恨。
一阵晕眩,苏优感觉自己的头要撕裂般炸开来,脸色刷的一下全变白色,嘴唇由于刚刚被楚颂吻过,还残留着微微粉晕,她抬起双手,坐在床上屈起膝盖,抱着头,身躯微微抖动。
疼!就像被人活生生把脑袋撕开两半。
感觉已经经历一个世纪那么长,眼中的泪汹涌而去,泣不成声,不单只有悲伤,更多的是憎恨和心寒。
躺着病床上还被受到这样的耻辱,她的心应该有多痛!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楚颂冷哼一声,轻轻皱眉看着她,她今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才变得如此狼狈,双眼红肿得跟国宝似的。
楚颂想着,这么倔强的一个女人,竟然被摧残到这等狼狈程度,心脏不禁紧紧收缩了一下,他自己也为有这样的感觉感到一丝惊讶。
心里有股烦躁霎时间膨胀。
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面对苏优为何总不能去心平气和,会莫名其妙来气,是中了哪门子的邪气?
他撇了一眼苏优,看她抱头坐着,头发凌凌乱乱散落下来,随意搭在肩上,娇小的身子在微微抖动,芊芊玉指落在肩膀上,多了一份惨白。
楚颂没说话,真是个不可理喻的女人,心里暗暗骂到,站起来一个箭步离开,狠狠摔上门,扬长而去。
听到重重的关门声,苏优才缓缓抬起头,双眸无神盯着门口上面的把手,委屈滋生,眼泪顺着眼角又再一次悄悄滑落。
她轻轻拭干,手背不轻易间屏幕触碰到自己脸上。
这么烫?是发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