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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尘拱手笑道:“孩儿愿听父亲教诲。”
王权正德端起旁边已经变得温热的清茶,低头轻轻品了一口,在放下茶杯的同时开口道:“戒律长老和致远表兄平时素来不和,但是在你的这件事上,却出乎意料的秉承着同一个态度。”
说道这里,他顿了一下,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白月尘,问道:“你觉得会是如何?”
白月尘微微一笑,说道:“在孩儿看来,这二位大长老的态度,从一开始就根本不需要去揣测,必定都是对孩儿的作为表示鼎力支持。”
“哦?”
王权正德微微惊讶,问道:“何以见得。”
白月尘对着王权正德自信一笑,说道:“据孩儿所知,戒律长老虽然为人一向固执死板,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并且乃是分家庶出,和父亲所在的宗家关系虽然不算坏,也肯定算不得好,而且……”
白月尘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从孩儿记事开始,他对孩儿这个宗家嫡子的态度就是苛刻至极,按常理来说,孩儿所提出的建议,必然受到他的大力阻拦。”
王权正德眼中讶色更浓,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又怎么会如此确定,他会对你鼎力支持?”
白月尘笑道:“因为孩儿了解到,在孩儿出生之前,戒律大长老有过一个儿子,名叫王严,投身演武院,并且八年前在和北山妖族的一场战争中不幸逝世。”
“也因为这件事,让本就妻子早逝的戒律大长老,变得更为的严厉和顽固。同时还和掌管演武院的致远伯父生了芥蒂,在这之后大长老在所有针对妖族的相关事宜中,态度都变得尤为强硬,在道盟之中也是出了名的主战派。”
说到这里,白月尘笑了一下,继续道:“所以当日,其实在我提出这个以自己为重心的‘人族振兴理念’之前,就猜到了戒律长老的反应。”
王权正德听完,看着眼前满是自信的儿子,眼中满是欣慰。
只听他说道:“我原以为,当日在祖宗祠堂,你所提出的所谓‘人类振兴理念’,只不过临时起意,作为和戒律大长老诡辩的筹码罢了。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有此远大抱负,并且为此准备周全,就连之后可能遭遇的阻力,都一一考虑在内。”
说到这里,王权正德脸上露出一丝自嘲,道:“当初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为筑灵伤透了脑筋呢,没想到你都已经开始有此远大志向了。”
白月尘笑道:“孩儿谢过父亲夸赞。”
王权正德继续说道:“既然戒律大长老的态度你已经能够预料到,那么一直以来都作为坚定主战派的致远表兄,我也就不必问了。”
白月尘笑而不语。
王权正德继续开口道:“而另外两个大长老,和安长老虽然说你御下不严,并对你收拢人心的方式太过粗糙这一点颇有微词,但还是表示支持。而远在离阳的锻造司大长老听闻你有此志向,大笑三声也表示鼎力支持。”
“也就是说,针对你的这个计划,整个王权家族的统一态度是……”
这时,王权正德突然顿了一下,然后面带严肃地看着白月尘,一字一顿的继续说道:“举族支持!”
白月尘闻言,笑着拱手道:“孩儿定当竭尽所能,绝不辜负辜负父亲和族中长老们的信任。”
王权正德点了点头,说道:“你有此觉悟自然最好,相信就算我不说,你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而今天叫你过来,除了告诉你这个结果之外,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
白月尘拱手道:“请父亲吩咐。”
王权正德定了定神,说道:“今日道盟由张家牵头,合力请出了一个修为极其强悍的火法修士。并决定在半个月后,由这个修士带头,集结一支强大地修士队伍,对东面的涂山城发动一次试探性的进攻,我决定让你作为王权家的代表参加这次进攻。”
说到这里,王权正德突然眼神有些迷离,看起来有些微微出神。
白月尘试探着轻声喊道:“父亲?”
王权正德眼神猛地一清,继续说道:“这个带头的修士,是一个已经甄至入微中阶的强大火法修士,并且是目前世界上唯一一个,会使用灭妖神火——纯至阳炎的人,在修行界,人们都称他为:金、面、火、神。”
白月尘突然发现,在自己这个便宜老爹一字一顿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语气中竟然出现了自己从未在他身上看到的东西:杀气!
王权正德说完这句话,突然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像是在排出胸中的郁气一般。
然后站起身来,走到了白月尘的跟前。
在白月尘略带疑惑的眼光中,左手放在白月尘的肩膀上,慢慢俯下身子的同时,继续说道:“而你的任务,就是在这次涂山之行中,趁着他和涂山红红两败俱伤之时。”
王权正德将嘴凑到了白月初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杀了他。”
白月尘面色如常,淡淡回道:“孩儿遵命。”
王权正德听完,回道椅子上继续坐下,拿起茶水再次品了一口,说道:“好了,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白月尘起身行礼道:“孩儿告退。”
“等等。”王权正德突然出声。
“父亲还有什么吩咐吗?”白月尘问道。
王权正德沉吟了一下,说道:“你这两天去一次你娘生前住的房间吧,她有东西留给你。”
‘娘?’白月尘皱了皱眉,突然感觉到这具身体内心深处传来一道剧烈的感情波动,让他不得不站在原地定站一会才缓缓恢复。
“孩儿知道了,那今日孩儿先行告退了。”白月尘躬身说道。
“去吧。”王权正德朝着他挥了挥手,说道。
白月尘听完点了点头,躬身离开了书房。
偌大的书房中,王权正德一个人坐在太师椅上,眼中再次流露出追忆和缅怀,忽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喃喃道:“淮竹啊,我们的儿子居然什么都没有问,就直接接受了我给他下达的这个命令,看来,他可能早就查觉到了什么吧。”
恍然间,看到自己放在一旁的纸张,自嘲道:“年仅八岁,就已经是连斩十五万妖族的入微强者了。淮竹,我们的儿子,注定是一个前无古人的天才啊,你如果能看到,一定会很高兴吧。”
在轻轻地自言自语中,平时满是威严的王权正德,此刻眼中满是迷离和痛苦。
闭上双眼,一颗泪珠顺着苍老的面庞滑下,然后被灵力蒸发消失。
王权正德口中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淮竹啊。”
第二十七章 东方()
离开书房,白月尘踩着平稳而缓慢的步伐,独自走在满是夕阳余晖的小路上。
然而,不同于平时的自信轻松,此刻白月尘的脸上,却是布满了疑惑,眉头也是深深的皱起。
突然,一直保持着平稳步伐的白月尘停下了脚步,脑中回想起了刚才在书房时,那份从灵魂深处突如其来的情感波动。
微微沉吟,白月尘转过头,朝着家族的西南方深深看了一眼。
“母亲吗?真是个久远到让我都觉得陌生的词啊。”
白月尘微微一笑,口中低声自语道。
“既然是你为数不多残存的执念,那就去看看吧。”
说完转过身,朝着西南方走了过去。
没过多久,在藏书阁看过王权富贵生母相关记载的白月尘,就靠着脑中的记忆找到了目的地。
看着眼前那块写着‘馨竹苑’的匾额,确认自己没有走错的白月尘,慢慢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入眼满是青绿色的翠竹,昏黄的夕阳穿过竹林,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白月尘步入竹林间的小径,照着脑中的记忆继续行走,在穿过这片苍翠的竹林后,在突然出现的小湖边上,看到了那座自己要寻找的小院。
白月尘踏入院中,找到了自己最后要寻找的房间,站在门前停留了片刻。
然后只听‘吱呀’一声轻响,白月尘慢慢推开了门。
房间内的装饰很是雅致,一道翠绿色的珠帘隔开了卧房和外室。
并且房中家具像是经常有人打扫一般,并没有因为长期闲置而产生灰尘和蛛网。
而明明是第一次进入这里的白月尘,心中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自己曾经在这里待过一样。
白月尘站在房中,突然闭上了双眼,细细品味着这份多年未曾有过的感觉。
“这具身体,当初就是在这里孕育的么?”
这时,白月尘再次感受到了,上次在书房中出现的那股剧烈的感情波动。
不过,不同于上次的突兀和不适,这次的感觉变得柔和了许多,并且随着白月尘身体的放松,一种淡淡的温暖触感,慢慢地散入了白月尘的四肢百骸中,最终随着他双眼的睁开,这种感觉才开始慢慢地消失。
突然,感受到身体变化已经结束的白月尘,朝前用手拨开了翠绿色的珠帘,进入到卧室的同时,在放着一面镜子的梳妆台上,看到了便宜老爹口中‘留给自己的东西’:一封没有被拆开过的信。
白月尘走近梳妆台,轻轻拿起了上面的信封,同时也看清了上面几个略显神逸的娟秀小字:吾儿富贵亲启。
白月尘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还是打开了手中的信封,看到了其中的内容。
“富贵吾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应该早已长大成人,而娘,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看到开头,白月尘眼神微动,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继续朝下看去。
“在写这封信时,娘的身体就已经开始恶化了,这种闻所未闻的剧毒已经开始慢慢蚕食娘体内的灵力,并且速度越来越快,不出意外的话,五个月后,娘就会死。”
虽然事关自己的性命,但是在信中,白月尘没有看到东方淮竹一丝一毫的害怕和恐惧,反倒是充满了淡然。
‘果然,当年堂堂的入微强者东方淮竹,怎么可能会像是记载中所说,因为区区难产灵力耗尽而死。现在看来,是因为她口中的这种毒吗?’
白月尘之前疑虑得到解答,顿觉明了的同时,继续看了下去。
“虽然在这之前,娘并不怕死,但是看到你爹帮我压制毒性蔓延,因为灵力损耗过渡吐血晕倒时,娘心里真的如刀绞一般的生疼。娘开始担忧,如果娘真的去了,那你爹,又该在往后的几十年里,如何度过。”
“所以,娘在得知自己已经怀了你一段时间后,就作了一个决定。我要用自己全身的修为和灵力,确保你能够在娘死之前,安全的诞生。”
白月尘眼神猛地一凝,对自己这具身体逆天资质的来源,也有了解答。
“娘自己知道,这个自私的决定,会让你从出生开始,就变成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但是请你一定要原谅娘,因为娘实在是不忍心,让你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度过剩下几十年。”
‘因为爱,所以情深至此么?’
白月尘心下颇为触动。
“而当初作为王权家答应娘保护你小姨的条件,王权家将会在你出生之后,以你为媒介,实施他们准备已久的‘道门兵人’计划。这会让你的整个童年,都会过得十分的艰苦。每每想到此处,娘的心就像被针扎一般痛苦。”
“但是,娘的仇家实在太过恐怖,甚至恐怖到了连整个王权家都无法对抗的地步。所以,为了你和你小姨的生命安全,娘答应了他们的条件,换取了他们的承诺。”
‘强大到整个王权世家都无法对抗吗?看来,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过表面了啊。’
白月尘瞬间感觉自己前方的路变得崎岖了许多。
“娘知道,在耗费全身灵力用来生下你之后,娘必然会被体内的剧毒反噬,瞬间殒命。而你爹,可能也会因为娘的身死,把自己无法完成的复仇全部寄托在你的身上。那么你,必然从小开始,就会承受来自你爹和家族的双重高压,势必会过得分外艰苦。”
“但是,你千万不要怪你爹,要怪,就怪我这个丝毫没有身为人母之觉悟,就将你擅自带到人间受苦的娘吧。记住,如果能看到娘这封信,千万不要报仇,娘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好好的活着。”
看到此处,白月尘仿佛都能感受到字里行间中面对对万千痛苦却仍旧咬牙坚持的坚韧,和对自己未来儿子深深的愧疚和爱。
“而最后,娘则是要告诉你,关于当初你外公突然病逝的内情,以及我们东方灵族最强的血脉传承——纯至阳炎的秘密……”
白月尘静静地看完了手中的信,眼光停留在了最后落款处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