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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四海说:“对!我们鹤东的温泉驰名全国,不错,值得去。另外平安县的董村也可以看看,清城的蜜桔应该还有,尝一尝嘛。”
袁晋鹏说:“好。我们马上出发。”
喻四海扬起手腕看一眼手表:“差不多到鹤东吃中午饭,抓紧。”
“市长,那我们走了。”袁晋鹏带上喻茶花、小柯出门。
去鹤东的路在扩建,而市政府办公室的两部越野车不在家,袁晋鹏打电话给市交通局借了一辆“猎豹”越野车,又叫上车林林,匆忙出发。
车林林说:“我给鹤东打个电话,让他们准备好。”
袁晋鹏阻止说:“不要。领导有交代,不能惊扰地方,我身上带了钱。我们调整一下顺序,先去董村,下午往鹤东赶,晚上泡了温泉好睡觉,清城蜜桔到处有卖,拎几框上来就是。”
一路上和喻茶花、小柯闲聊,袁晋鹏才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
小柯本是国有林场的货车司机,前几年,林场陆续倒闭歇业,职工们各自买断工龄,重新自主择业。小柯自学成才炒得一手好菜,便开了一家餐馆,亲自掌勺,喻茶花做服务员。起早摸黑,精打细算,一年下来,赚了七万多元。可欠款占大头,有五万多,上门收了几个月,只收到一万多元。一气之下,他们关了店门。接着,小柯买一辆面包车跑黑出租。春节后,送一车人去广东,结果被当地的运管所逮住,罚了几万元。回到家里,小柯卖了面包车,打麻将度日。谁料,人背时,赌运差,几个月下来,输了两万多元,家中积蓄荡然一空。夫妻两人欲哭无泪,家徒四壁,看着两个灰头土脸的孩子,他们陷入绝望之中。走投无路时,喻茶花想起了堂兄喻四海。喻四海的父亲五十年代初就离开老家,和老家联系极少。喻茶花夫妇辗转找到喻四海后,喻四海感同身受,不胜唏嘘,当即打电话找当地领导帮忙,对方同意安排小柯到林业局开小车,喻茶花到林业局食堂做勤杂工。
“猎豹”越野车在柏油马路上飞驰,约摸一个小时后,远远地看到了山环水抱的董村。这是一个历史底蕴深厚的村庄,声名远播。
袁晋鹏几次陪领导到董村,算是半个“董村通”。他让司机把车远远地停在村外的小山下,几个人一起登上山坡。站在山顶,偌大的董村尽收眼底。村庄一面靠山,三面环水,河流在这个地方弯成了一个硕大的“几”字。村庄建在“几”字的腹部,犹如一艘巨船浮在水面上。
小柯叹道:“这个村庄忒大了,该有四、五千人吧。”
袁晋鹏说:“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大村庄,现在的人口估计四千多。据说,以前董村不在此地,听了风水师的建议,搬迁到此地,得风水之先,终于繁荣兴盛,人才辈出。”
“猎豹”驶入晴川市区,小柯说,不想去鹤东,只想早一点回家,早一点落实上班的事情。车林林劝道,别看鹤东地方小,温泉比西安华清池温泉还好,冬天在那里洗个澡,舒服得很哦。喻茶花说,还是回家吧,时间耽搁久了,怕人家变卦,工作的事情又要泡汤。袁晋鹏不再勉强,到土特产店拿了一些蜜桔和莲子、香菇,让司机送他们回家。
回到市政府,袁晋鹏先向喻四海反馈情况,接着回办公室。刚到办公室,手机“叮咚”一声,来信息了。是叶与柔发来的:很忙吗?能不能尽快过来一趟。袁晋鹏觉得奇怪,现在是上班时间,叶与柔怎么会在宿舍?这个时候找他,莫非有急事?
下午五点多了,天色有点暗,毕竟是深冬时节。袁晋鹏抄小路,很快到了。直接拿钥匙开门,客厅里冷冷清清,走进卧室,看见叶与柔盖着被子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床头柜上的大台灯亮着。
袁晋鹏俯身下去,吻叶与柔的额头,小声问:“怎么没有上班?生病了?”
叶与柔把头扭向另外一边,噙着眼泪:“生病倒是小事,就怕比生病更棘手,都是你惹得祸!”
“啊!到底怎么了?!”袁晋鹏惊讶地问,脱掉外衣钻进被窝。
叶与柔回过头,抱住他,一头秀发散落在他胸前,满脸娇嗔,骂道:“你这个坏人!害苦我,怀孕了!”
“真的啊?!怎么会呢?”。袁晋鹏脑袋“轰”的一声,不由得睁大眼睛,似乎看到一个拉开引信的炸弹。这个定时炸弹终于要引爆了。
叶与柔狠狠地推他一把:“还不是你?!那次你死活不戴套,恨死你了!”
袁晋鹏想起来了,那是一个秋雨瑟瑟的夜晚,他们并排躺在床上看风行一时的电视连续剧《浪漫满屋》。不知不觉地,他的手放到叶与柔坚挺、饱满的**上,轻轻摩挲。叶与柔看得入神,一再推开他的手,而他总是不屈不饶地登陆。终于,叶与柔猛地抱紧他。在她诱人的呻吟声中,他来不及戴上避孕套,如猛虎下山般冲杀进去。叶与柔好大一会儿才提醒说,避孕套,避孕套!袁晋鹏果断地说,不管了!不戴才更爽呢。
沉默好大一会儿,袁晋鹏问:“多久了?”
叶与柔说:“医生说,有七周。晋鹏,我真想生下来!”
袁晋鹏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他知道,叶与柔这句话的潜台词,看来,麻烦事终究要来了。他侧过头,以审视的眼光看叶与柔一眼。这还是那个天天叫嚷着只要爱情和快乐的小姑娘吗?还是那个说“不求天长地久,只想曾经拥有”的纯情女孩吗?
看见他不吭声,叶与柔往他怀里挤:“我不是要你离婚,我只是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好吗?”
“你一个女孩子,没有结婚,怎么生孩子?何况你还是纪委干部!”袁晋鹏说。
叶与柔撅起嘴巴:“我不管,工作我可以辞,婚可以不结,这个孩子要生下来。”
袁晋鹏压住慢慢升腾的怒火,有意抱紧了她,温柔地说:“与柔,不要头脑发热不要任性,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叶与柔黑着脸:“我才不开玩笑呢,说的是真话。”
袁晋鹏一声长叹:“唉!我们好好想一想吧。起来,去吃饭。”
叶与柔依旧黑着脸,冷冷地说:“我不想吃,哪次吃饭不是偷偷摸摸?你走吧,让我安静一下。”
袁晋鹏悻悻地下床,神情落寞地穿上外衣。走到门口,他回过头想说什么,最终却一言不发,轻轻地拉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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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疲于应付,爱是一种伤害()
雨夜,隆冬的雨夜。北风吹得紧,不时发出绵长的尖啸声。
袁晋鹏和邓琼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邓琼很投入,情绪伴随剧情起伏。但袁晋鹏走神了,这天气,怕要下雪。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打一个寒战。这时,“笃、笃、笃”响起敲门声。袁晋鹏瞥一眼挂在墙上的石英钟,九点半。冬天,这个时间不早啊,不情愿地起身开门。
颜小倩,竟是谢建平的老婆颜小倩!
袁晋鹏赶忙从颜小倩手中接过伞,邓琼扶她在沙发上坐下,泡好茶。
颜小倩接过茶杯,放到茶几上,眼泪掉下来。
邓琼扯一张纸巾递过去:“倩倩姐,别伤心。”
颜小倩用纸巾抹一把眼泪:“邓琼啊,我能不伤心吗?在位时鞍前马后多少人啊,出了事,鬼都躲得远远的。”
袁晋鹏想,这个时候还有谁和她亲近啊。前段时间,邓琼呼朋唤友邀人去看颜小倩,结果最后只有三个人去。政坛冷暖如四季,亲情永驻满堂春。或许亲情关系还靠谱,亲戚之间即使平时不大来往,一旦有事,还是能挺身而出。同事、朋友,难免计算利害,世态炎凉是人世间的常态,有什么好指责呢?
“嫂子不要太悲观,谢书记吉人自有天相。”袁晋鹏说,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妥贴话安慰颜小倩。
颜小倩叹息一声:“唉!建平不是一个贪财的人。这一点,晋鹏你了解。他对钱财没什么概念,家里有多少钱也不清楚。在官场待久了,逼得没办法。这么多年的后备干部,就是上不去。黄保和那一批,没有他。周秋水上去了,还是没有他。他比他们哪一点差?不就是钱嘛!没有钱去周旋去送,别看他做这么多年县委一把手,一张高尔夫球场的会员卡都处理不了。这几年,他变了,想赚钱想送钱,要不然不会入什么股。”
“倩倩姐,事情会过去,会慢慢好起来。”邓琼安慰说。
颜小倩警惕地朝大门方向望一眼,表情神秘地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纸条,交给袁晋鹏。
谢建平的笔迹!袁晋鹏一眼看出,这是谢建平的笔迹。纸条上写了一摞名字,第一个是双副省长,张守拙、喻四海的名字也在里面。
颜小倩说,有一次,谢建平给她这张纸条,说找这些领导帮忙。
谢建平竟然和双副省长有交往,袁晋鹏没有印象,也许是谢建平后来建立的关系。问题是,双副省长愿意为他开口吗?
袁晋鹏看着纸条:“嫂子,你找过谁了?”
“双省长不见面,让秘书带话说找组织反映。张书记在办公室见了我一次,无非打官腔。我想去隆兴喻市长家里,以前建平说喻市长对他蛮好。晋鹏,你看能不能和喻市长说一说。”颜小倩神情沮丧地说。
袁晋鹏的大脑飞速旋转,喻四海怎么会在家里见颜小倩?!可怎么和颜小倩说呢,这话说得不好,颜小倩以为他不肯帮忙呢,便问:“嫂子,你知道张书记为什么不在家里见你吗?”
颜小倩眨了眨眼睛:“怕惹事呗,不肯帮忙嘛。”
袁晋鹏说:“不一定。这个案子省委领导关注、省纪委主抓,不是张书记、喻市长有能力影响和干预的。即使他们和谢书记关系不错,也会撇得很清楚,官场就这么世故。”
“晋鹏,你的意思是,喻市长不可能在家里见我?”颜小倩扬起头。
袁晋鹏问:“你为什么要去喻市长隆兴的家里?送钱吗?”
颜小倩点了点头:“除了送钱打点,还有什么办法?”
袁晋鹏说:“这个时候,哪个领导手眼通天敢收你的钱?!”
“那怎么办?”颜小倩问。
袁晋鹏不吭声,好大一会儿,才缓缓说:“找喻市长没有必要。事已经出了,不可能抹得掉。现在案子还在办理中,最关键的是办案人员,轻一点重一点就看他们,最好想办法联系经办人。”
颜小倩迟疑一下,说:“转个弯,倒是有关系找纪委那个主办案子的处长……”
袁晋鹏抢过话说:“那无论如何试一试。这个时候,领导都是缩头乌龟。除非你能把他扯进去,否则谁愿惹一身骚。归根结底,还得靠自己!本来我应该帮你跑,可我的岗位有点特殊,事事要请示喻市长,太敏感,只能辛苦嫂子你!”
颜小倩听罢眼泪溢出眼眶,嘤嘤哭泣,老半天才抑制住:“只怪建平没有培养一个亲戚,有事没有人能上,有钱也不知道怎么花。我求爹爹告奶奶无所谓,还不知道我能跑几天,好像说要把我弄进去。唉!”
袁晋鹏一时语塞,邓琼受感染,抱着颜小倩一道流泪。
袁晋鹏感觉手机在震动了。最近,回家后,他就把手机调成振动模式,他不知道叶与柔什么时候发信息甚至打电话。他走到卫生间,掏出手机,果然是叶与柔的信息:“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幸福;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场心伤;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段荒唐;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叹息。”刚要合上手机,手机又振动了:“在黑暗中,我看到自己的心脏像一朵花一样的苍老,没有疼痛,没有眼泪,只有平静。紧接着,又是一条:我就象一具被抛在沙漠里的死尸,孤孤单单,无人理睬。”
回到客厅,见邓琼开门送颜小倩走,赶忙拿雨伞追上去,让邓琼回家。
送出几十米,颜小倩说:“不用送了。”
“这里有点暗,送到大路上。”袁晋鹏说。
颜小倩感叹道:“谢谢你,晋鹏!建平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培养几个自己人。”
大路上,灯火通明,却没有几个人,极为冷清。袁晋鹏望着颜小倩踽踽独行的背影,多少有些伤感。他掏出手机,拨通叶与柔的手机。铃声“滴”了四、五声,才听到叶与柔懒洋洋的声音“喂…”。
“怎么了?要我过来吗?”袁晋鹏问。
叶与柔显然缩在被窝里,声音极小:“不用啊,我没事,你看信息就行。”
袁晋鹏问:“不是生病吧?”
叶与柔说:“没有。你不用过来,在家陪着邓老师就好。”
袁晋鹏无语。
叶与柔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