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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成“小朱”了?话说回来,官场似乎不跟你正儿八经比年龄。你官小,年龄再大也是小。你官大,年龄再小也是大。周秋水以前在平安做书记,出口就是“小王”、“小张”、“小李”。那些年龄比他大的人不仅不觉得受到轻慢,反而说书记随和亲切。这是官阶的力量。
袁晋鹏用桌面电话拨过去:“才良啊,我在办公室,有事你说。”
朱才良说:“秘书长,有个事请您帮忙。这次我在浙江招商引资,谈了一个旅游开发的大公司,叫恒达集团,来开发我们的哈珑瀑布群。后天他们集团老总来现场看,想请您千万过来给我们撑一撑门面。”
袁晋鹏笑道:“我能帮什么忙啊?”
朱才良说:“太重要了!您做过我们凤岭的书记,现在又是市委秘书长,有您站台,什么事都好办,浙江人精得很呢。听说喻书记到国外学习了,您千万抽空来帮帮我们。”
袁晋鹏说:“好吧,你朱书记安排了,我肯定来。”
朱才良到凤岭做党委书记后,每年春节必定来晴川向袁晋鹏拜年。平时来晴川开会、出差什么的,也捎上山里的香菇、木耳或野生甲鱼、石鸡上门。现在人家提这么点要求,又是有利于凤岭乡的大事,他无论多忙也要去捧个场。
算起来,袁晋鹏有几个月没有去平安县。出晴川过东巴,小车迅速驶入平安县地界。平安县的地形北低南高,小车疾驰在宽阔的水泥公路上,经平原地带到丘陵地带,接着便是层峦叠嶂的山地,满目青翠。看着自己熟悉的山山水水,他不由得发出“物是人非”的感叹,以前的同事虽在平安县工作,但大多有所挪动。关键是,当年的感觉不复存在。今天他只是赶到凤岭乡陪客商吃饭,时间很宽裕,与历次陪着领导来去匆匆比,算是优哉游哉的轻松自由行。他想起了柳申,周自远不在平安,陪他去看望柳申的只能是丁向东。到了柳家,袁晋鹏从小车里翻出几包土特产,和丁向东一起进门。柳申矍铄依旧,正在葡萄架下逗孙子玩。见袁晋鹏、丁向东进门,热情地迎上来握手。
袁晋鹏笑道:“柳部长日子过得悠闲,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啊。”
柳申开怀大笑:“马上办退休手续,在家带一带外孙是正事哦。如果天天去办公室,身边围一圈人指点江山、谈论是非,恐怕领导不高兴。”
丁向东说:“柳部长说到点子上了,我们院里以前还给退居二线的几个检察长配办公室、办公桌。后来办公室紧张,就把三楼的会议室改成老干部活动室,配上乒乓球桌、书报架,他们慢慢地来得少了。偶尔来也是打打球,看看报。”
“哪里都差不多,巴不得老同志别来,免得捣乱。工资、福利不少你的,你不省得清闲?这也是双赢嘛。”柳申说罢呵呵一笑。
接着问袁晋鹏:“你是不是回来参加什么庆典活动?”
“不是,凤岭联系了一个开发瀑布的浙江客商,叫我过去陪吃饭。怎么说,我也做过几年凤岭的党委书记,不去怕老百姓骂啊。我看时间还早,来看看老领导,也请您点拨点拨我,给几句忠告。”袁晋鹏诚恳地说。
柳申笑道:“闲聊而已,哪里谈得上什么忠告。”
袁晋鹏说:“我的同学邱青松曾经写过一首短诗:你咳嗽一声,吐出一口痰,我赶忙用手接住——原来,是一块金子。柳部长,这几句诗用在您身上正合适。”
柳申呵呵一笑:“过誉了。你几乎没有什么短板,目前只要记住两个字:低调。少年得志千万低调!否则惹人嫉妒。有人说,一个人最大的痛苦不是自己的失败,而是别人无端的成功。谁十年寒窗苦读考上北大,赢得掌声一片。但哪个人中了彩票大奖一千万,只能蒙着脸领奖。这个比方未必恰当,道理大致如此。”
袁晋鹏、丁向东连连点头。
柳申接着说:“你是正县级副秘书长,现在可以好好帮一帮丁副检。要抓住机遇,身在官场人易老!晋鹏啊,有一天你会发现,你能走多远,取决于多种因素。但有三点很关键,一是你的领导、老领导能走多远;二是你有多少真正的朋友,政界、商界、学界等等;三是你身体又多好,你的领导身体又多好。”
“柳部长,我还没想清楚怎样才能帮向东。说句实话,检察系统相对独立,除了市委一把手、市长,别人想插手难度很大。我充其量到文胜书记那里吹吹风,让向东进后备干部名单。我实在不敢贸然向四海书记提向东的事。您看呢?”袁晋鹏说。
柳申不假思索地说:“要想往上爬,就得往上走。平安县的副检察长提任检察长的可能性太小了。你想想,平安县人口固然不少,排全市第三位,可惜区位差经济总量小,关键是距离晴川远了些,便不愿跑动。结果恶性循环,你们不往晴川跑,上面各级只要领导也不大愿意来。你数一数,省里、市里的检察长一年来平安几次?除非你有特殊的关系,否则在平安县副检察长这个岗位上提拔不大容易。虽然理论上有机会,但对你把握机会能力的要求就高了。”
丁向东问:“您的意思调到市检察院去?”
柳申说:“很多时候,当官不比学历、能力,而比谁的衙门大。县委的秘书乡科级、市委的秘书县处级、省委的秘书地厅级,这也几乎成了约定俗成的潜规则。丁检的发展在县里遇到瓶颈,那就挪一挪地方,树挪死人挪活嘛。如果能到市院反贪局做副局长,虽然级别不变,仍然是正科级,但天地不一样,脱颖而出的机会大得多哦。你们还记得我们县人武部有个姓马的参谋吧,我们叫他小马哥。你猜猜人家现在混到哪一步了?”
袁晋鹏说:“我记得这个人,个子蛮高,快一米八,长脸、嘴唇很厚,一副忠厚像。当时他只是副营级参谋。现在该到副团吧?”
“猜,再猜!放开想象力!”柳申难得有点兴奋。
见袁晋鹏、丁向东瞪大眼睛不吭声,柳申接着说:“小马刚刚提正师级了!人家也没有什么大的诀窍,就一个主意,千方百计挤到上面去。从县人武部调市军分区,再调省军区,最后到了南京军区,十几年熬下来,正师了。你说说,在县武装部有这机会吗?就算到市军分区,干到顶也就正师,可到了南京军区,正师就没有那么难了。”
袁晋鹏点点头,对丁向东说:“柳部长说到点子上了。如果你愿意,我看问题不大,市检察院分管反贪局的副检察长和反贪局长我很熟,你又是全市挂得上号的业务骨干,这事应该不难。到时候最多再找找检察长。关键看你怎么拿主意,别老是瞻前顾后的。”
丁向东犹豫不决:“这事我和我老婆商量商量,动静不小哦。”
“听老婆的,那就去不成。别人不了解,你家那位大美女我还不了解,巴不得把你绑在裤带上,总觉得你英俊帅气玉树临风,生怕别的女人把你勾搭走。你倒是要检讨一下自己,咋那么不让老婆放心,是不是寻花问柳的事干多了。”袁晋鹏调侃道。
丁向东笑道:“我这方面太没经验了,还没动手就被老婆盯得死死的,压根儿没机会。哪像你袁大秘书长,一边把邓老师哄得眉开眼笑,一边和别的美女暗通款曲。”
柳申摆摆手制止:“狗咬狗一嘴毛。我觉得丁检自己拿定主意去就有办法,老婆阻止就找他老爸。人在不同的阶段思维方式不一样,你老丈人从基层一步一步爬上来,做过局领导,了解官场生态。你往上面爬一级就有这一级的视野和待遇,就可能进入更高一级的官场圈子,就会有更大的前途。他会优先考虑你的前途问题,而不是非得朝朝暮暮才安稳。倒退三、四十年,两地分居是常态,也没见天塌下来。再说,你可以逐步把你老婆调过去啊。这事由你老丈人出面说,你老婆纵使有点不同意见也不是问题。”
丁向东说:“谢谢柳部长,这件事我一定认真考虑,要不然袁大秘书长又要骂我胸无大志,小吏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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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石破天惊,考验想象力的大案()
袁晋鹏赶到凤岭乡时,中午十二点多了,朱才良陪着客商也刚刚下山。一番寒暄之后,大家走进食堂。浙江客商名叫唐磊立,身材修长,疏眉朗目,浑身透出儒商气质。交谈中,大家知道唐总是军人出身,袁晋鹏暗暗称奇,平添些许好感。
毕竟是自家的食堂,菜早准备好了,几分钟上了满满一桌。朱才良不知唐磊立喝什么酒,准备了茅台、张裕干红、绍兴黄酒、雪津啤酒几种,任由挑选。谁料,唐磊立坚称不喝酒,不喝酒哪里有气氛,朱才良再三劝说,一脸通红,尴尬地看着袁晋鹏。
袁晋鹏呵呵一笑:“唐总,我们凤岭乡是畲族乡,你们到这里,就是我们畲乡最尊贵的客人。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客人来了要开怀畅饮。你如果确实不能喝酒,就倒一杯啤酒,也算领畲乡人的深情厚谊,入乡随俗嘛。”
唐磊立拿起玻璃杯往前面一放:“既然秘书长这样说,我再不喝就是不识抬举。我有慢性肠炎,今天不管了,陪大家尽兴。不过,我提个建议,其他人怎么喝我不管,袁秘书长、朱书记我们三个人玩一个小游戏。我们轮流讲别人喝醉酒的笑话,讲得不好的奖酒一杯。我们来两轮,最多也就喝两杯啤酒嘛。”
大家觉得这主意不错,不必喝太多酒,还有热热闹闹的气氛。
唐磊立说:“我先开个头,抛装引玉啊。
大家屏声静气,洗耳恭听。
唐磊立说:“我们镇上有一个酒鬼,名叫大宝,几乎每天醉醺醺。有一天早上,他喝了三、四碗米酒,慢悠悠晃荡到了街上。这天赶街,十点多钟,街上人山人海。大宝酒力发作,感到天旋地转,情急之下,猛地抱住身边一棵水泥电线杆,大喝一声:大家快闪开,杆子要倒了!旁边人吓懵了,撒腿就跑,十几二十米内空无一人。再看大宝,红着脸紧紧地抱着电线杆,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好半天,大家才反应过来,这么十几米的电线杆要倒下来,你大宝哪里能抱住?看大宝一脸认真一副见义勇为的样子,大家捧腹大笑。”
唐磊立话音未落,桌上笑声一片。
朱才良说:“唐总讲得精彩!我以前有个同事姓康——袁秘书长认识,无酒不欢。有一次到村里办事,被村长用谷烧酒给搞醉了。他醉了不是睡大觉,而是开始折腾。先是让村长叫了几个女人陪他在晒谷场上跳舞,下午四、五点钟,太阳还没下山,六、七个女人轮流陪他跳舞,一个个被弄得满头大汗。接着,又看上了晒谷场前面的水塘,非得要下河捞鱼,谁也拦不住,村干部和这帮女人只好又陪他下河捞鱼,折腾到晚上才罢休。”
朱才良讲的是凤岭乡以前一个副乡长的糗事,桌上不少人认识,大家不好开怀大笑,只好报以微微一笑。
轮到袁晋鹏了。袁晋鹏哈哈一笑:“我说的这个人,大家也认识——除了唐总几位客人。不过他醉酒的糗事,好多人不一定知道。有一次,他和几个村支书喝酒,斗得昏天黑地。结果,因一件事情,观点不同,吵了起来。这家伙仗着酒兴动手打了一个村支书两个耳光。人家看他是派出所长,忍住没还手。接着,他开着警车上路,到了一个加油站,突然想加油,说加二十公升。谁知,油箱里有油,勉强加了十升。油票是二十公升的,他又不愿付现金。最后,他把二十公升的油票撕下一半给人家,走了。”
这是支朝阳在向阳镇的故事,桌上只有朱才良听过,大家又是笑得前仰后合。
第一轮讲完了,酒该谁喝呢?其实,这哪里由得大家评判,朱才良笑道:“我讲的不如唐总和秘书长,我先喝了。”说罢,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第二轮,朱才良先讲。讲一个村支书喝醉酒,晚上打开挂衣橱把尿撒到里面的故事。接着袁晋鹏讲。他讲了一个老师喝醉酒的故事。这个老师中考时被同事灌醉了,趴在窗台上呕吐,结果掉到水塘里,被人家救上来以后,接着又吐,再次掉到水塘里。最后轮到唐磊立讲。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啤酒喝过了量,急着要上厕所,偏偏附近没有厕所,无奈之下,管不得脸面,拉开自己的大裙子爽了一回。
这一轮的笑话分量不足,大家礼节性地哈哈一笑,鼓鼓掌,气氛貌似很热烈。
这顿饭拉拉扯扯吃了两个钟头,大家才恋恋不舍地下桌。正当袁晋鹏和唐磊立相互承让要对方先上车离开时,袁晋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