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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歌,是不是西南发生变故?”
见陶娇歌踌躇的不说话,陶勿忘看了看房间的大概归置后,了然的找到了梳妆台下的暗格,从中取出一个青色的瓶子,打开闻了闻,不由得耸了耸鼻尖,定是慕天恩那小子送的好东西。
“小叔叔,以后若是没了营生,去做个神偷也是可以的。”
陶娇歌一笑,从小叔叔手中接过慕天恩送的极品金创药,挡着落叶这么个大男人的面她也不好上药,只是转身吩咐道:“落叶,你把东西放下,叫雪碧一刻钟后过来,然后和落雨在花厅等我。”
落叶本就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闻言沉默的点点头大步离去。
“小叔叔,我接下来准备”
“起卦是吧?这不急,还是先让雪碧给你请了大夫来,你这浑身伤口的不行!你一个姑娘家,若是留下伤疤,小叔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大嫂也不会原谅我的!”
陶勿忘摇摇头道,虽然他此刻也很着急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人,但是小侄女的伤不轻,必须立刻救治!
家人都上了战场,整个安乐侯府他原本该一人担起,却每一次都让自己的侄女涉险,是他太没用了!还自诩自己智计过人,却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第二十九章 平安青焰()
“小叔叔,你相信我吗?西南那边肯定出事了!我必须为他们带去最后一层保险!”
平安青焰,上一世的师傅,就是这么救了远在千里之外执行任务的亲人!这不是相师的技能,可是师傅是博古通今的大师,他教了她也学会了,一切的后果她来承担。
还有慕天恩,我左眼急跳,心悸不已,红鸾星黯淡,一定是天恩出事了!
陶娇歌定定的看着陶勿言,漂亮的双眸中写满了坚定。
“娇歌,我信你,你是我的家人,放手去做吧,小叔叔帮你把守。”
望着陶娇歌坚定的眼神,陶勿忘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十岁的男孩在这一夜陡然长大。
陶娇歌心中一暖,看着小叔信任的眼神,她重新端起铜盆,拿起落叶连夜买来的檀香点燃。
随即放入各种药材,残叶四片,园中泥土一把,再摇响手中铜铃。
不知怎么的,在铜铃响起的瞬间原本星星点点的火苗,瞬间窜起三丈高。
“一炷香、二叶舞鹤草、三分三、四残叶、五风朝阳草、六股筋、七星剑、八楞木、九龙吐珠、十尘土、百阵风、千层塔、万丈深。”
清脆的童声响起,左手不知何时挥舞起一只七星桃木剑,深红的火焰随着优美的剑舞结束,转瞬化为青色,那是一种纯粹的青,带着令人心安的气息。
青色的火焰燃烧不过几息,陡然转回红色,陶娇歌吃惊的瞪大双眼,随即强忍着全身的剧痛,再次舞了起来。
随着右手铜铃清脆作响,陶娇歌反手用木剑刺入受伤的肩膀,鲜血顺着手臂留下,脸颊刹那间失去血色,恍若白雪的白。
陶娇歌赶紧将木剑指向铜盆,血流顺着木剑,一滴滴的流入了火焰之中,青色的火焰再次出现,比先前更加的纯粹了几分。
随着最后一丝药材渣化为灰烬,陶娇歌猛地松了一口气,却是没有停下高声吟诵道:“甲己五里地,乙庚千里乡,丙辛整十里,丁壬三里藏,戊癸团团转,此是故乡里。”
青色的火焰升腾起来,在半空中突然涨大,随着“噼啪”的一声脆响,化为一个“灵”字便彻底的消散无踪。
仿佛被抽空了力气,陶娇歌随着消散的火焰一同栽倒在地,再次被撕裂的肩胛伤口潺潺的留着鲜血,将周围的一片地毯浸染,绽开出一朵鲜艳的血花。
“雪碧请大夫,快!”
陶勿忘横抱起陶娇歌,从青色的瓶子中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
他也不知道怎么用,闻了闻,只觉得一阵沁人心脾的芳香入鼻,手指尖有些融化的白色膏状体,就将黏在伤口的衣物慢慢掀开,随即将药丸丢在伤口处。
药丸遇血即化,化为一滩白色的膏状体,在鲜红的血中也一如既往的保持着纯白,很快的霸占住三口的一亩三分地,堵住了潺潺流出的鲜血。
“慕天恩那小子果然是皇上最喜爱的子侄,我看太子的待遇也不过如此了。”
陶勿忘看陶娇歌最危险的创口被止住了血,这才放下一些心思,便听见门外响起雪碧的声音。
“二爷,奴婢早遣了院中小厮去叫了临安堂的大夫,此刻正在花厅候着了。”
陶勿忘满意的点点头,整个桃园就数这个雪碧最为聪慧,是个做大丫鬟的料子,年纪刚好跟娇歌一般大小,又被娇歌救过性命,绝对是忠仆的不二人选。
心中打定主意要好好调教这个未来的大丫鬟,陶勿忘出声道:“请进来。”
随即又加了一句:“要快!”
夜已深沉,山林间两个身影还在疾行中。
“灵云,这小子快醒了。”
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身形却是不停,扛着的麻袋状似人形。
“嗯,再给他一些醉梦,此去还有千里,不能出岔子,这是祭祀大人要的重要人物,务必平安带回。”
被唤作灵云的是一个有着干净嗓音的少年,他一路领头,心中却是疑惑非常,祭祀大人究竟要这么一个少年干嘛?何况还是最受皇上宠爱的国公世子,这一次恐怕不好善了了,也不知这一次出世,究竟是福是祸
两道身影依旧在山林间急速的穿行,也许是身上带了什么驱虫避兽的法子,让山中猛兽也无心上来纠缠,远远的避了开去,两人在无垠的大山中竟是畅通无阻。
只见其中一个壮硕的身子停了下来,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
“小子,再坚持一下,明日到城镇里,我灵力就让你不必受醉梦之苦了。”
沙哑的嗓子低沉的响起,随手往麻袋上抹了一些液体,自己却用另一只手紧紧捂住抠鼻,等味道散尽这才敢重新呼吸。
……
慕天恩看着幕国公府满目红绸贴纸,便知道这是要办喜事了。
迎亲的队伍,一路敲敲打打的来到了国公府门前,另一个与自己很像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脸冷然肃穆,没有丝毫表情的从马上下来,也不管轿子中的新娘,一个人走进了喜庆的大门,让整个喜庆的场面都为之一滞。
“这个,虽然我不太了解,可是前些日子也看过表哥娶亲,这时候不是该踢轿门的吗?”
慕天恩奇怪的挠挠头,正想拉住旁边的人问个清楚,可是伸手却从那人的身体中穿了过去,这一下彻底惊呆了八岁的少年,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死了?
那这个少年是谁?是谁假扮了长大后的自己?轿子中的是娇歌吗!
慕天恩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此时也顾不得自己到底是不是死了,只想赶紧掀开帘子,看看轿子之中是不是自己的娇歌!
慕天恩疾步跑了过去,他伸手,却穿过了红帘,微风吹起,扬起了轻飘飘的帘子,印入了心中的,是一张痛苦到麻木的娇颜,豆大的泪珠顺着洁白的脸颊,无声的滴滴落下,仿佛落进了他的心里。
“娇歌,你为什么哭?是不是知道我死了才哭的吗?那你嫁的究竟是不是我呢?”
慕天恩伸出手,抚上陶娇歌雪白到毫无血色的脸颊,穿了过去,却依然执着的伸着手。
画面在不经意间转换,慕天恩甚至来不及抓住陶娇歌的手,就听到曾经娇软的声音恨意凛然的喊道:“慕天恩,我恨你!”
第三十章 最后的战役()
不!不!不!
娇歌你不恨我,你不该恨我,那不是我啊!
慕天恩陡然后退几步,望着少女满脸的恨意,他的心好痛。
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对娇歌早已情根深种,即使她还只是个六岁的小姑娘,也许她还不懂定亲代表着什么,也许长大以后她会恨自己及早的将她攥紧在手中,可是,他真的不能容忍,她恨他啊!
“慕天恩,你欺上瞒下,仗着皇上的宠爱,先是强娶于我,后又让我全家战死沙场,夺取兵权,现在连我痴傻的父亲也不放过吗!”
穿着喜服的少女倔强的站直身子,恨意滔天,仿佛要吃了眼前人的血肉一般。
同样身着喜服的少年依然面无表情,仿佛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一般,他感觉不到痛和爱,也感受不到身前的少女对他爱到深处的极恨。
“爹爹,爹爹快走!慕天恩你当真不顾往日情义,要将我陶府赶尽杀绝?若是非要再死一个陶家人,那便杀了我吧,求你,放过我爹爹!他是傻子你们不用担心”
滔天的大火,燃烧了整个安乐侯府,慕天恩呆呆的看着一切,直到那火红的身影纵身一跳,他如同疯了一般冲进火中。
“娇歌,别死,那不是我啊!不是我!”
一切还没有结束,呆傻的陶勿言被人强行带走,而冷然的少年木然的走了过来,仿佛看不到火焰一般,也感受不到火焰的灼热,将早已死透的少女拖着脚,如同牲口一般拉了出来。
“你这个混账!畜生!我要杀了你!”
慕天恩赤红着双眼,重重的喘着粗气,他如珠如宝对待的娇歌,让人这般如同牲口一般对待,他状若疯魔,一次次挥拳打去,却一次次穿过少年的身体跌倒在地。
少年浑然不觉,从袖中滑出一柄精美绝伦的匕首,慕天恩认得,那是他死去的爹,留给他的遗物,他日夜带着!
“畜生!你究竟是谁!不,你不是我!不是我!”
少年拿着精美的匕首,在火光的照应下,却泛不起一丝温暖,他机械的握着匕首,朝天吟诵了几句听不懂的话语之后,举起匕首狠狠的刺下。
三刀六洞之刑!
一个个将人对穿的血洞,可以将人身体的每一丝血脉都流出干净,是极致痛苦的极刑!
“啊!疯子!娇歌,我的四奇”
慕天恩疯了,疯在了那个彻夜燃烧的安乐侯府,只是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看得到他
……
清晨的雾柳镇带着一丝繁忙的味道,这是南来北往的一个交通枢纽般的小镇,许许多多从南方赶来北方贩卖的商旅都要来这雾柳镇歇歇脚,因此,每当天不亮,雾柳镇却已经充斥着满大街的吆喝声了。
“灵云,这小子不对劲啊。”
灵力有些懊恼的挠挠头,是不是醉梦下得太多了?
灵云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慕天恩说道:“不必当心,他在做梦呢。”
做梦?可是做梦也没见过人四肢抽搐,不停翻白眼的吧?
两人明显是灵云为首,因此灵云说没事,灵力也不好再管,思畴间问道:“不然把他的醉梦解了?”
“不行,才刚出上京地界,还不安全。幕国公世子消失,一定会震惊朝野,这个时候不能打草惊蛇。”
灵云想都不想的回绝道,看了看慕天恩的模样,他又有些不忍的说道:“那不然你别用醉梦了,等他快醒的时候敲昏他就是。”
灵力点点头,也不再这个问题上再做纠缠,疾行了一整夜,他也十分困倦了。
二人眼看慕天恩不到夜晚不会清醒,便各自对了一个眼神,就坐在板凳上沉沉睡去。
……
世子妃的手废了,却救了主帅,而世子满身带血冲杀而来的模样,也让所有人咋舌,这两夫妻一时成为整个军营的传奇。
“大哥,你别担心了,嫂子没事。”
云非凡拍拍陶勿言的肩膀,笑话,有他云非凡在,世子妃的手能废的了?当他国朝医圣君之的首席大弟子是死的吗?
陶勿言沉默不语,却是看向帐外,他真的后悔了,不该让妻子上战场的,什么狗屁梦想,都应该见鬼去的!
“陶勿言你这个王八蛋!你凭什么传令不让我出战?”
女子的喝骂声从帐外响起,随即营帐帘子被大力掀开,传出“啪”的一声脆响,不正是被传言手已经废了的杨心蕊吗?
“哎哟,嫂子,看你这一手使力,眼见是好了呀,哈哈,哈哈”
云非凡在杨心蕊的眼刀中尴尬的挠挠头,随即一拍脑袋喊道:“哎哟,我这个人就是健忘,昨儿还答应先锋营受伤的一百兄弟要去看他们,给他们赔罪的,我这就去,这就去哈。”
夫妻二人没有一人因为云非凡的离开起身,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互相较劲般谁也不肯先开口。
良久,一声叹息响起。
“虽千人,吾往矣。”
明日之战我一定会去,战场是我的生命,千万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我怎可独自呆在营帐偷生?
不是商量,只是通知,杨心蕊定定的望着陶勿言,身侧的红穗银枪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