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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中与钟枚她们一起厮混之时,几个女孩子相互之间都唤对方小名。张晴觉得“娇娇”或者“妞妞”是她的至亲之人才叫的,因而便叫钟枚等人唤她大名。
但是钟枚和唐灡都觉得这样叫她生份,便齐齐唤她“晴晴”。
如是叫惯了,张晴便也习惯了。
温玉柔听罢钟枚的话脸上十分少见的扬起一丝笑意,轻轻颌首道:“好,好,祖母就听枚儿的安排。”
钟枚便带着张晴往武阳侯府的园子里去逛景。
“你告诉我,”待离了人,张晴便看着钟枚肃然问道:“是不是我这身衣裳,你姑母曾经穿过一件差不多的?”
根据唐灡和钟枚之前的异样,以及温玉柔的表现,张晴猜测到的就是她这身衣裳与钟悦曾经穿过的十分相似,所以,丧女多年的温玉柔才会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才会觉得她有几分像钟悦。
“你别问,”钟枚扬起下颌有些得意的说道:“我只问你,你想不想出宫吧?”
出宫吗?听到这个问题的张晴立时愣住了。
刚入宫那会儿她成宿成宿的想家想爹娘想出宫,可是后来被那一句“晓露遇晴会如何”点醒,她对皇宫渐渐熟悉,又深知自己没办法也不可能那么快出宫,因此,她便彻底断了这个念想——说彻底断了还有些不贴切,在她心底里,是将自己劝住了,好好安下心住在宫里,等着爹娘想办法来接她的。
可是现在钟枚冷不丁的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就仿佛是平静的海面上骤然刮起一阵飓风,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出宫,在她心底里可是无时无刻不想的事啊!
见她神色诧然中带着哀伤,甚而不能自己,钟枚忙握起她的手,柔声开解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害你,我们是觉得你始终这么住下去不是长法,正如”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住了。
仿佛咬到了舌头。
张晴诧异抬头,见她紧紧闭上了嘴巴,神色惊慌。
“怎么了?”张晴问道。
“哈哈哈,”钟枚干笑了几声,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方才看见一只老鼠,吓着了。”
老鼠?张晴十分吃惊的瞪大眼睛,武阳侯府的园子里竟然会有老鼠?
钟枚不待张晴做出其他反应,接着方才的话儿说道:“正如灡儿所说的,你年岁越大,越不适合留在宫中,所以,我们才想了这么个办法,帮你出宫。”
可是,张晴微微凝眉,“这样好用么?”
即便姑外祖母再如何思念女儿、太后再如何顾念武阳侯府,她就可以出宫了么?
“啊呀,管它好不好用!”钟枚摆摆手,“用了才知道好不好用吧。”
反正这么做对晴晴没坏处,出主意那人还打了包票来着,有坏处他负责!那她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在园子里转了一圈,看了几处花草风景,就有小丫头颠儿颠儿的跑来通禀说“老夫人请新宁县主过去”。
钟枚便带着张晴去后边的梅香院。
梅香院是武阳侯太夫人魏氏居住的院子。
“不该劳动她老人家的。”张晴想到这位太夫人已经七十有五,不禁觉得十分过意不去。
如果她不穿这样一身衣裳,姑外祖母就不会误认为她肖像钟悦,也不会请太夫人见她以做求证。
“没事,没事,”钟枚却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曾祖母身体很好,也喜欢和我们这些小辈儿说话。”
这话倒说得一点也不差。
武阳侯太夫人性格开郎洒然,十分宽仁大度,的确十分喜欢同小姑娘、小孩子们说话。
隐隐的,张晴竟有些期待见到那位太夫人。
与见武阳侯夫人时的近乡情怯不同,要见魏太夫人的心情是欣喜的、期冀的,心底里有一种十分思念她老人家的想法,想尽快见到她老人家那笑呵呵的慈蔼面庞。
魏太夫人的身体果然还不错,头脑也十分清明,见了张晴之后笑呵呵的命她坐下说话。
见到她,张晴不禁想起自己的祖母姜老夫人。
她离开辽阳已经有一年半有余了,一开始家里一直照着她编的谎说她去舅舅家住几天,但是没瞒过几天,她老人家就察觉出不对闹了起来,娘亲没办法,只好将实情告诉了她老人家。
除了和娘亲通信,张晴还和姐姐和哥哥们通信。
祖母的情况,是姐姐张暄告诉她的。
张暄在信中告诉张晴,祖母在得知真相后哭闹了几场,之后便越发的糊涂了。时常忘东忘西不说,还动不动的就闹着要找她最小的孙女儿。
幸好朗哥儿渐大,已经知道在他曾祖母面前讨巧卖乖、哄她老人家高兴;而且姜青青也接连生了一女一子,常常抱进府里送给姜老夫人看,姜老夫人也并不是个遇事往窄了想的人,这才渐渐好了些。
这些事都是姜老夫人好起来之后张暄才在信中告诉张晴的,烦难的时候,家里人从来没有叫她担心、忧虑过。
由此张晴联想到钟悦的家人。
她进宫之后武阳侯府每每有什么烦难之事都会求进宫里,请她帮助解决。
特别是她的弟弟,现如今的武阳侯世子钟灿,他年轻的时候很是一个纨绔子弟,时常惹事生非不说,还是个只能请神不能安神的主儿。若不是钟悦一次一次的给他善后,只怕他根本没命活到今时今日。
武阳侯钟蹙重男轻女,每每钟灿出事,他首先便会想到钟悦,认为钟悦为钟灿出面,是天经地义、应当应份的事。
而钟悦从小就被灌输了这种思想,屡次被钟灿拖累,却也只是觉得命该如此。
钟灿,是在钟悦死后,才浪子回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零九章 两份()
武阳侯太夫人人老成精,见到张晴并没有露出一丝异色,大概也是因为她的影响,武阳侯夫人温玉柔才再没有对张晴说其他的话。
或许是她根本与钟悦没有一丝相像。歪在花倾阁榻上的张晴直到第二天还在想头天去武阳侯府的事,或许姑外祖母是因为太想念钟悦,所以才会见到一个穿了件相同衣裳的人也觉得像她的女儿。
所以她才会有那么异样的表现。
正思忖间,妙香自外边喜滋滋的进门,双手捧着一个红漆描金盒子。
“小姐,舅老爷府上派人给您送来一盒点心,您尝尝。”说着将手中的盒子放到旁边的桌几上,打开了盖子。
张晴直起身,远远的望去,见盒子里摆着四样点心:红豆糕、梅花饼、栗粉糕还有玫瑰酥。
张晴心中微动。
那日温远在她和胡珞说话时问过一句关于玫瑰酥的事,旁的点心大概是二舅母想到的,但是这玫瑰酥却应该是温远的心思了。
这孩子也真是。
张晴下意识的在心底感叹了一句。
之后又觉得好笑,温远不过比自己小了一岁,她方才的那句感叹却像是个老太太似的。
“端过来。”她对妙香摆手,待妙香将那盒子端送过来,旁边的柳梦给她净了手,她拿起一块玫瑰酥尝了一小口。
柳梦和妙香都目露期待的看向她。
一口枚槐酥还没完全咽下去,莺语又自外边捧着一个盒子走进来。
见妙香和秋池在伺候张晴吃着什么,她急忙说道:“小姐别吃多了,这里有玫瑰酥呢!”
“哪里又来的玫瑰酥?”张晴有些吃惊,因而刚将嘴里的食物吞下去还没漱口就瞪大眼睛问道。
莺语的神情一滞,不明所以的问道:“还有旁的玫瑰酥吗?”
妙香便急忙将舅老爷府上派人送来一盒点心的事告诉她。
“噢,”莺语听罢当即笑着对张晴道:“舅老爷府里的玫瑰酥肯定没有奴婢这个正宗。”
她说着将手中的盒子放到桌上解开绳扣,十分自豪的说道:“这可是咱们辽阳府的陈记玫瑰酥呢。”
张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妙香便首先惊讶的说道:“陈记糕点铺不是换了老板?”说着又觉得这话不对,摇头道:“不是换不换老板的,这玫瑰酥是怎么送到咱们府里的?是谁送来的?”
莺语见她语无伦次的,小姐也看着自己,便抿唇笑道:“是原本辽阳的陈记糕点铺的老板,将辽阳的铺子盘兑给了旁人,他自己进京来又开了一个陈记糕点铺,今日开张。听说小姐出宫回府,便特意差人送来玫瑰酥,请小姐品尝。”
张晴偏了头看着莺语问道:“那送点心的人可有留什么话?”
莺语一愣,之后看着张晴目露敬佩,“有,那人说新宁县主与陈老板说起来可以算是老乡,希望您回宫之后在宫中的贵人面前提两句陈记的糕点,来日必有重谢。”
张晴微微弯起唇角,将手中原本拿着的温府送来的玫瑰酥放下,又拿起一块莺语端着的玫瑰酥送入口中。
如果那人什么话都没留,恐怕她连碰都不会碰这盒点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不过说什么去宫中的贵人面前提陈记的糕点这件事,还是叫安阳长公主和唐灡这样的人做起来比较好。
她在她二人面前提一提,也算是帮了那陈老板的忙了。
不过,陈记糕点铺到底是名不虚传,做的玫瑰酥比二舅舅家的好吃太多了。
品尝着这个味道,似乎又尝到了在辽阳时家里人都看着她、盼着她能多吃一口的幸福滋味。
温馨的回忆充斥着她的心房,她不禁闭上眼睛,看不见眼前的事物,只当自己此刻真的身在辽阳的家中,有爹娘亲人在身边陪伴。
“娇娇在做什么?”
门外忽然传来二哥熟悉的声音,张晴当即睁开眼,趿拉着鞋子去迎人。
“二哥,二舅母还有陈记糕点铺的老板都送了糕点来,”张晴挽着张晾的胳膊将他迎进来坐下,“我正在吃玫瑰酥。”
说着拿起一块玫瑰酥送到张晾唇边,“二哥尝尝。”
张晾就着她的手吃下一块点心,咽下去之后点头道:“的确是陈记的味道。”之后笑着摇头,“这陈老板也有几分本事,竟然将铺子开到京城里来了。”
对于生意上的事,无论是自己的还是旁人的,张晾自然都了如指掌。
前段时间他可是听说这陈老板受仇家迫害,被逼得将铺子都盘了。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陈老板就咸鱼翻身,在京城里将陈记糕点铺开了起来。
“不过这陈老板为什么要给你送糕点?”张晾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如果妹妹此时身在辽阳,是定国公府最受宠的小姐,那么这陈老板给妹妹送糕点还情有可原,现在,这陈老板是什么意思?
张晴便将莺语的那些说辞讲给他听。
她越说下去,张晾的眉头锁得便越深。
“这陈记糕点铺虽然是今天才开张,但是铺子的老板与朝中几位大臣过从甚密,还与皇宫中尚膳监的冯太监有牵扯,我听说陈记今日一开张就往宫中送了百余盒糕点。陈记都已经有如此的势力,怎么还会求到你这里来?”
张晾越说张晴越吃惊,到最后惊讶的嘴巴张得老大,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已经同宫中搭上了关系,为什么还要给她送糕点、还要说那样一番话?
这陈记的老板,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晾见她如此便知道她并不知情,抬手轻轻往她肩上拍了拍,柔声道:“你也别担心,这件事二哥会帮你查清楚的。至于那陈老板的请求,你暂且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
张晴十分沮丧的点头。吃一块糕点也这么多弯弯绕绕,刚才咽下去的玫瑰酥忽然让她觉得有些反胃了。
“不然二哥带你去长公主府去看看?”张晾见状便笑眯眯的逗她。
这次张晴倒没有像上次那么拒绝,点头道:“好吧。”随即又提出条件,“不过二哥你别总想日后接我去住的事。这件事,等你成亲以后再想不迟的。”
离二哥和安阳长公主大婚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说不定唐灡和钟枚的办法能起什么作用。更何况二哥现在最应该操心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的婚事。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一件事,“还有,二哥你有没有认识的合适的人选,将莺语姐姐嫁了吧。”
她这话一说出口屋子当中顿时一片死寂。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一十章 心思()
张晾听到张晴的话当即脸色铁青,异常冷戾的目光直射向莺语。
原本被张晴那句话吓了一大跳的莺语在看到张晾的目光之后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怎么了?”始作俑者的张晴还被蒙在鼓里似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