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家相公是公爹的次子,我大伯年纪轻轻的还没成亲人就没了,我家相公就成了公爹的独子。”她说着长叹一声,“可是偏偏嫂嫂我没福气,成亲第二年就小产伤了身,京城的大夫和太医院的太医都请遍了,补药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我都觉得这些年我是被泡在药罐子里了。”
张晴静静的听着,面色也淡淡的。
昨日她去问过魏先生有关于邓国通的事。
启泰十年黄河决堤,淹死数万人、两百多万人流离失所、摧毁三万多亩土地。河南是重灾区,皇帝派钦差去河南赈灾,那钦差一去竟查出邓国通以次充好、偷减人工、贪污赈灾银两将近百万
皇帝再如何看重邓国通,也得给那两百多万无家可归的百姓一个交代,一纸诏书判了个满门抄斩。
这件事内中有没有隐情魏先生不得而知,魏先生也觉得以邓国通的为人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但魏先生也说:知人知面不知心,邓国通究竟有没有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因此张晴现在首先要做的便是保住莺语,莺语的身分一旦被挑破,必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她再不能让莺语出现在外人面前。
“按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嫂嫂不应该同你说这些话,但是,嫂嫂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秦二太太歉然说道:“也请妹妹你体谅体谅,我不能叫秦家的香火断在我手里。”
听到她这话张晴顿时十分奇怪,秦家的香火,跟秦二太太同她说这些话有什么关系?秦二太太究竟想做什么?
秦二太太低头,将手中的帕子紧紧的缠在自己的手指上,如此犹豫了片刻,像是打定了主意般,她抬头看着张晴说道:“嫂嫂冒昧问一句,你的那个丫鬟,名字叫莺语的,可曾许了人家?”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六十章 去处()
秦二太太这句话一出口接下来的话便也顺溜了许多。
“我家相公的脾气太拗,头两年,我想将我身边的丫鬟抬成姨娘,可是他偏偏看不上,”说到这里她忽然脸色通红,“看我,我和你一个小姑娘说这些干什么?反正,你知道他眼界高就得了。”
“我劝了他许多次,甚至求到了公爹那里,可是他都无动于衷,还说什么:不但要他看得上的人,还得是我看得上的。”她说着便有些感动,眼中渐渐盈出点点泪光,“我知道他这是为我好,也是对我的信重,日后不管抬了什么人进门,不至于和我处不到一起,也不至于我要受旁人的气。”
“不瞒妹妹说,昨个儿嫂嫂我乍然见到你身边的那个叫莺语的丫鬟,我就觉得这丫鬟的气质卓然,颇有几分书香之气,而且她漂亮、却又漂亮得不扎眼。妹妹昨儿个大概也发现我一直盯着她看来着,我昨天就觉着,她就应该是我们家的人。”
直到此刻,张晴才弄明白秦二太太想要做什么。
她虽然聪明,但毕竟年纪太小,又是第一次听旁人说这种事。
“嫂嫂的意思,是想纳莺语为妾?”她看着秦二太太问道。
她身边的这些丫鬟,她从来没想过叫她们给人做妾,更何况是陪她最久的莺语了。即便是嫁给管事小厮,也比予人做妾强。
秦二太太重重点头,“嫂嫂知道这‘妾’字不好听,”似是看出了张晴的心思,她愈发放低了姿态,“但是嫂嫂真的是没办法了,不然也不能刚与你认识便腆着脸来同你一个小姑娘说这些。那位莺语姑娘实在是太合嫂嫂的眼缘,嫂嫂这才”
她说着摇头唉声叹气,再也说不下去了。
被她愁肠百结的如此一叹,张晴不由得有些哀戚,“先生他,怎么说?”
“昨儿个我回去就同他提起了这件事,他非说莺语姑娘是你的丫鬟,”秦二太太声音涩然,“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还是我同他要死要活的哭闹了一回,他这才点了头儿。”
说完了又叹气。
张晴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嫂嫂您看这样行不行:莺语虽说是妹妹我的丫鬟,但是我从未想过叫她予人为妾,等我问问她的意思。”她说着又加了一句,“还有二哥那里,我也得问问,毕竟我年纪小,对这些事,根本不太懂的。”
听了她这话秦二太太当即喜上眉梢连连应好,后又道:“正应如此,原本这事儿应该我家相公同你哥哥说的,可是我家相公那人太拗,莺语姑娘又是你的身边人。”说着又想起什么,笑呵呵的叮嘱张晴:“嫂嫂再多一句嘴,姑娘家面皮薄,抹不开面子。妹妹不必亲自同她说,寻一个同她私交深厚的人私下里问问便可。”
说着倾身往张晴面前凑,“嫂嫂是看妹妹年纪小,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儿,才起意告诉妹妹的,妹妹万万莫要怪嫂嫂啰嗦多嘴才好。”
“还要这样啊!”张晴愣愣的感叹道。她还真不知道这件事要这样办呢。
送走了秦二太太,张晴便将红鹃叫了过来,却并不提秦二太太的话,只叫红鹃私下里问问莺语,问问她想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莺语一口咬定不做妾,那这件事她便不告诉莺语了,秦二太太那里,她直接回了就是。
福顺院里唐宁正捧着张晾的手哭得眼睛红红、鼻头红红。张晾用手指捏着帕子往她脸上送要给她擦又流出来的泪水。
唐宁赶忙将帕子接过来,自己擦眼泪。
“没事了,你别难过。”张晾柔声安慰道。
唐宁点点头,轻轻的偎进张晾怀中,如此过了一刻,唐宁的心绪渐渐平静,她才开口,“二郎,你知道平阳长公主吗?”
“知道,”张晾声音低沉,“她不是和附马王实一起去永宁了么?”
大周朝虽然有附马不得入仕的祖制,但是永宁府却是祖制规定的必须由附马来镇守的。
平阳长公主的附马王实是个武将,他们刚成亲那会儿先帝爷便命他二人去镇守永宁府。
想到这里张晾心中一动,低头看着唐宁发顶,“你怎么想起她了?”
唐宁自张晾怀中起身,抬头柔情似水的望着他,声音软糯,“自上次娇娇问起我们的将来,我便起意为你寻一个舒心顺意的出路。我几次在你面前提及入朝为官,你都兴味索然。所以,我才想到了平阳长公主。”
“前些日子我与平阳长公主通了几封信,王将军年轻时受过伤,永宁气候潮湿,他的旧伤总要发作,她有心想向皇兄求旨回京。”唐宁说着一顿,定定的望着张晾的眼睛,“二郎,你愿不愿意,像王将军那样离开京城,去镇守永宁?”
像王实那样,不必靠皇帝的恩典入仕,不必托妻子的脸面,离开这京城、离开这牢笼,做一个镇守一方的将军,张晾当然愿意。
特别是此刻他面对着唐宁的温柔小意。
但是妹妹怎么办?他轻轻摇了摇头,“我愿意,但是我不能。”
说出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但却是拒绝。
“为了娇娇吗?”唐宁已然猜到他的想法。
张晾点头,“如果在昨天之前你同我说这些,我会觉得妹妹已经懂事许多了、现在又有了武阳侯府的人出面照顾她,我也许会同意你的提议。但是现在,京城太危险,我不能丢下妹妹。”
说到这里他紧紧蹙起眉峰,昨天那些如落雨般的利箭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中,想到妹妹以后要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境况,他的心便忍不住颤抖。
但是你不能一直守在她身边啊!唐宁在心中如是哀叹道。
“二哥你又不能一直跟着我!”张晴的声音从外边传进来,话音落人便撂帘而入。
唐宁和张晾吓得同时变色退开别过脸。
刚才他二人靠在一起,她还抱着他的腰,也不知道娇娇有没有看到。
张晴对此却没甚在意,坐到张晾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张晾说道:“二哥,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我还是上次那句话,你不要为了我,单单为你自己考虑,如果你愿意,那就去!”
“娇娇”张晾顾不得嗔怪妹妹偷听墙角这件事,开口却又被张晴截断了话头儿。
“不说别的,就说你和嫂嫂成亲之后,你住在公主府,我住在这边,我再有危险你也是鞭长莫及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六十一章 出门()
相比于困在京城,张晴也觉得张晾去镇守永宁比较好。
永宁并不像辽东和大同还有西北那样时时刻刻都要提防鞑靼进犯,没有连年的战争威胁,地方上的武将只要练兵屯田就好。
除了气候潮湿之外,张晴再想不到去镇守永宁有什么缺点了。
“二哥,”她看着张晾眼睛星亮,“我听说那儿的人抵御潮湿每天都要吃辣的,你只要记得多吃辣椒就好。”
妹妹说这话像他已经答应了去永宁似的,张晾顿时失笑摇头,“我不能丢下你。”
还是那句话。
张晴便有些发急,“我刚才都说了的”
“咱们兄妹即便不住在一起,”张晾沉下脸打断张晴的话,“二哥也是身在京城,你有什么事烦难,你可以去公主府,二哥也可以回来。”
如果他为了一己私利去了永宁,又将妹妹一个人丢在京城了,够不着望不见的,他怎么能放心?
见他冷下脸,张晴顿时扁起嘴巴,满脸愁苦的看向唐宁。
唐宁便背着张晾给她递眼色,叫她稍安勿躁。
送唐宁出门的时候,唐宁悄悄的叮嘱张晴,“你别在他面前提这件事了,等我再想想办法劝劝他。”
也只能如此了。
回到花倾阁红鹃过来回话,“她说想找一个断文识字的人,年纪、相貌都不挑。”
秦先生何止断文识字,他可是当世大儒的儿子,说不定他日后也会成为有名的大儒呢!张晴忽然有些意动。
“不然,我再去问问?”
红鹃听她话意这是有主儿了,便瞪大眼睛即好奇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您这话,难道是有人看中了莺语?”
此时屋里并没有旁人,只有她主仆两个,张晴便干脆将秦二太太的话简单同红鹃说了。
“唉呀!”红鹃十分感叹的拍着自己的腿,“奴婢原先还替莺语操心着急呢,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缘分等着她。”
“你这意思,这件事算是好事?”张晴还有些不明所以。
红鹃喜得合不拢嘴,“自然是好事!小姐您想啊,奴婢问莺语想找个什么样的,她旁的一概没提,单单提出要个识文断字的,她这指定是对读书人格外看重的。您说的这位秦先生,可不是一般的读书人,那可是教过公主的人;而且看中莺语的是他的太太,将来过了门,莺语不会受正房太太的磋磨这是指定的了;最最好的是,他家的正房太太无儿无女,莺语进门之后给他家添个一儿半女的,他家还不拿莺语拿娇客待么?”
“是这样么?”张晴微微蹙了眉,“可是毕竟是个妾。”
一个“妾”字,便低了人家不知道多少等。
红鹃笑着摇头,“小姐您不懂,像我们这样的人——奴婢这样的家生子儿还好些。莺语她可是被人牙子卖的,她长的又那么漂亮,能到了咱们府里头,又遇到了您,这是她天大的造化。”她说着叹了口气,“多的,奴婢说了您也不懂。”
这些跟莺语做不做妾有什么关系?张晴更加糊涂。
“得了,”红鹃见状失笑,“奴婢再跑一趟去问问她,您就擎等着听好消息吧。”
她说着喜滋滋的腿脚飞快的走了。
回来的时候,红鹃和莺语两个人一起。
看见莺语臊眉耷眼的样子,张晴便知道了她的心意。
于是张晴又抽空将这件事同张晾说了,张晾竟也笑着称赞说这是一段好姻缘。
又特意派人往辽阳府给温夫人送了一封信禀明,这件事,便在张晴不怎么情愿之下促成了。
秦汉钟已经三十大几,秦二太太又十分焦急,便挑了最近的良辰吉日,将这件事定在了三天之后。
“这件亲事是你自己选的,日子也是你自己过的,”张晴对莺语的最终选择始终有些不解,因而在莺语临出门头一天她将莺语叫到跟前,同莺语单独说话,“既然选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好与不好的,都在你自个儿的心里。”
虽然她不懂、不解,但此刻说出的话,听在莺语耳中竟然觉得她像个历尽世事沧桑的老太太似的。
“你的身世,还是尽量瞒着吧,他们夫妻待你再好,你也不能轻易吐口,”张晴叹了一口气,“除非日后你生儿育女,立稳了脚跟,秦先生和秦太太真的死心塌地的待你了,到那时候,你若是想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