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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唐莲这些话是说给菡萏听的,但是却触动了张晴的心弦。她转身不再看苦苦挣扎的唐莲,和扶着她满脸不耐的菡萏,大踏步往周琛那边走去。
如果,唐莲没有告诉她有关于卿鸾皇后的秘密,找她只为了求她相助免于和亲,她再如何听唐莲诉苦也不会心软。因为那样她只知道唐莲是一个胆小懦弱的、只会虐待身边人的心理有些扭曲的人罢了。
可现在,唐莲不顾自己和亲与否,将其母亲的遗愿交托给她。在她心里唐莲的形象一下子高大光辉了许多。甚至唐莲的那些原本的孤苦、可怜都被送到了她跟前。
她胸口闷闷的,觉得好难受。
“怎么了?”远远的,周琛就看见张晴脸色难看,他不禁扬声问道。
张晴摇头,“咱们出宫吧。”
原本她和唐灡说好了的,见过唐莲之后她就去寻唐灡说会儿话。可现在忽然改变了主意,周琛也不多问,点头道:“好,回家吧。”
之后命跟过来的长安去回禀唐灡,便携同张晴出宫回府。
第三百三十九章 商讨()
直至回到宁国公府的晨昕院张晴仍旧沉默着。周琛也不多问,只是默默的守在她身边。
“你说,我们能不能帮帮唐莲?”到用罢了晚膳躺在床上,张晴才盯着床上那大红色的刻丝帐顶喃喃说道。
躺在她身边的周琛转头看着她,问道:“她今日寻你就是想求你帮她的?你想帮她?”
按他的想法,娇娇并不是随意对人心软的人。不然她在宫里那段时间就会和唐莲交好,并不会等到今天。
“不是,”张晴摇头,“她告诉我,卿鸾皇后的真正死因,要我找出真凶,帮卿鸾皇后报仇。”
虽然唐莲叫她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周琛,但是她现在已经思忖明白。
她出宫之前唐灡曾同她说过,皇后周如歆在嫁给皇帝之前已经有一个喜欢的人了,她根本不愿意进宫为后。以唐灡的性情和同她的关系,而且她与宁国公府与钟悦也毫无牵扯,因而唐灡不会、也没必要在这件事上同她撒谎。
所以,谋害卿鸾皇后的凶手,周如歆以及宁国公府,已经被排除在外了。
而且她现在同周琛说这个,也是想看一下周琛的反应。如果周琛劝她别管这件事或者起意将这件事压下来,那么她的判断就一定出了差错。
听到她这话周琛“腾”的一声从床上坐起,瞪大双眼震惊的看着她道:“她不是病死的!?”
张晴轻轻摇头,将唐莲之前的话尽皆讲给周琛听。
周琛边听边跳到地上,赤/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中裤,赤着脚在地上来回踱步。
“快把衣裳穿上。”张晴急忙道。
周琛随意扯了件衣裳披了,看着张晴满脸激动的道:“卿鸾皇后的事可是大事,你不知道,这一件事会牵扯多少事出来,又会对后/宫乃至于整个朝局产生多大的影响。”
他说着越发兴奋,“你先睡吧,我去寻祖父说说话。”
这都什么时辰了?张晴急忙起身相拦,“祖父只怕是早就睡下了,你这个时候去”
“无妨,”周琛摆手,边说边穿衣裳,又上前将张晴按下躺好,帮她盖了被子,这才笑嘻嘻的道:“这么大的事,祖父不会怪我扰他清梦的。你安心睡吧。”说着便转身走了。
钟悦的事会对后/宫和朝局产生的影响,这一点张晴在听到唐莲告诉她时就已经想到了。无论皇帝和太后对钟悦的感情是真是假,但是有心人完全可以利用钟悦的死因来影响后/宫中所有人动向,从而推动朝局走势。
不过虽然她想到这些,她却并不想利用这一点。她的心思,也不在朝堂。至于周琛和宁国公想要通过这个消息做什么,那就要看看他们的本意如何了。
不过周琛有这样的反应,看来她的判断并没有出偏差。
她正暗自思忖着,走了的周琛竟然又回来了。以他离开到回来的时间来看,他还没有走到风鸣院。
“我方才太忘乎所以了,”他笑看着张晴,语气里却带着满满的歉意,边说边脱掉刚刚穿好的衣裳,“你同我说说,你今日不高兴,是因为想帮莲公主吗?”
他说着脱了衣裳,掀开被子侧身躺到床上,单手支着头,静静的看着张晴,等着她的答案。
从他进门张晴就一直愣愣的看着他,到此刻张晴才惊讶的开口,“你回来是为了这件事?”
“对啊!”周琛回答得理所当然,“你之前一直心事重重的,我突然听到卿鸾皇后的事,就兴奋的过了头,把你给疏忽了。”说着俯下身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亲她的脸颊。
“你不是要去寻祖父说话么?”她顿时失笑摇头。
对他算不上疏忽的疏忽,她并没有在意。用爹爹的话说:男人嘛,就该想着家国天下,不能总拘泥于儿女情长。更何况卿鸾皇后那件事,可以说是天大的秘密,任谁听到了都会震惊,甚至是方寸大乱。
周琛摆手道:“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你快同我说说,你想怎么帮莲公主?使她不必去和亲吗?”
被问及至此,她顿时想到自己之前的郁郁,于是她轻叹了一声道:“我帮不了她。”凭她的能力,想使皇帝改换和亲人选,根本做不到。
她之所以这样郁郁,并不单纯是因为可怜唐莲。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觉得唐莲被派去和亲,同她之前与唐芷说的那番话有很大的关系。唐莲有今天的结果,是被她所累。因而她对唐莲有些愧疚。
“不是还有我么?”周琛笑道:“只要你说想帮她,我就帮你。”
她看着他柔声道:“我想帮她,可是我怕累害你。”
“咱们是夫妻,你竟然同我说这样的话?”他假意瞪了她一眼,之后压低声音道:“咱们改变不了圣上的旨意,但是可以在莲公主去大临的途中将她给偷出来。”
听到他说的“咱们是夫妻”的话,她心中不由得对他生出几分愧疚之意,之前她还起意试探他来着,看来以后她对他,还是要多一些信任、多上些心才好。
她侧过身与他正对,“这个办法倒是可行。你派两个身手好的人,在夜里悄悄的将她带出来并不犯难。而且这样旁人轻易不会怀疑到咱们头上。”她说着微微凝眉,垂眸看着他垂在手臂上的黑锻子似的头发,“不过圣上会因此而雷霆震怒,咱们还得帮圣上找一个顶替唐莲的人。”
周琛也想到这个问题,轻轻点头道:“对,有人能够代替莲公主去和亲,莲公主失踪一事圣上就不会那么在意。”
这时一个人的名字同时在夫妻二人脑海中滑过,二人抬眼对视,异口同声的说道:“唐苡!”
周琛登时从床上弹坐而起,哈哈笑道:“心有灵犀!”之后又侧躺下看着张晴,“不过她的毒不能给她解!”
这话儿说的,张晴失笑,“我以为你要说给她解毒呢!”
周琛冷哼一声道:“她数次谋害于你,给她解了毒就太便宜她了。”他说着凑近张晴,眼神闪烁的道:“我问过徐先生,她的毒他可以解,咱们可以利用这个,将她脸上的红疹祛除。但伤及脏腑的慢性毒药,就留着她慢慢享用吧。”
“你这是要重新给她下毒?”见他孩子似的,张晴也玩心大起,嘻笑着问道。
周琛忽然“叭”的一声亲了她一下,舔了舔嘴唇才道:“她的那个毒都中了那么长时间了,冷不丁解了毒身体怎么受得了?我这可是为她好。”他说着冲她挑了挑眉,“不过徐先生那里得你同他说,上次我同他讨药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他才肯给我。”
上次他向徐先生讨药,是指他们成亲第二天他用的那两种药?她唇角微翘,轻轻颌首道:“等下次徐先生来我同他说说。不过唐莲身边的那个叫菡萏的宫女,不能跟着唐莲去和亲,得将她留下来,以便追查她是谁的人。唐莲身边再安排一个我们信得过的人。”
夫妻二人就这件事又商讨了一番,至很晚方才歇下。
第三百四十章 云泥()
因为宁喜公主要去和亲,往日侍候她的宫人能找到门路的都早早的离了储秀宫,免得以后要跟着宁喜公主去大临受罪。
令储秀宫一众宫人没想到的是,以往对宁喜公主忠心耿耿的菡萏竟然也攀了高枝,机缘巧合被宁荣公主看中要去了坤宁宫,他们这些没有门路的人,也只剩下整日唉声叹气,哪还有心思用心侍候宁喜公主?
圣上和皇后娘娘对即将要去大临和亲的宁喜公主倒是体恤,专门又调拨了一批宫人进储秀宫,日后也会跟着宁喜公主去大临。
可刚被调来的人都满腹怨言,明知宁喜公主和他们的前途都是一片黑暗,谁还真心对宁喜公主?谁还傻子似的往宁喜公主跟前凑?
不过还真有一个傻子,那人原来是浣衣局的,突然被调到储秀宫,她大概以为从此以后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对宁喜公主非常殷勤,不过短短几日的光景,她就成了宁喜公主身边最得力的人,甚至快赶超以前的菡萏了。
宁喜公主去大临和亲的次日,许阁老送入宫中一位解毒高手,竟然将宁寿公主的毒给解了。可慧贵妃和唐苡高兴了没几天,忽然传来宁喜公主走到天津卫于暗夜私自出逃的消息。
启泰帝大怒,命锦衣卫迅速追查,但大临使者却快马加鞭的返回京城,觐见启泰帝时甚至怀疑大周朝与大临朝和亲的诚意。
逃掉的宁喜公主杳无音讯,锦衣卫找寻数日也没有下落。启泰帝迫于无奈,只得重新甄选和亲公主的人选。
经过太后苦口婆心的劝说,许阁老的大义陈情,启泰帝的重重许诺与威势强压,慧贵妃终于忍痛顾全大局,答应宁寿公主唐苡去大临和亲。
唐苡到达大临与大临国王成礼那日,锦衣卫指挥使汪徊进宫给启泰帝带来消息,说是宁喜公主唐莲逃到永平府的时候路遇悍匪,被刺身亡。与她死在一起的还有她的贴身宫女、带着她一起出逃的出身浣衣局的宫女玉翠。
从宁喜公主出逃的路线看来,她大概是想逃到辽阳寻求外祖胡氏庇护。启泰帝迁怒胡氏,胡珞的祖父被贬斥为户部侍郎。
这一波事情落定,时已将至初秋,张晴的生日就在这几天,因为她是晚辈,不宜操办,周琛便带着她到雾灵山去游玩。
周琛在雾灵山下有一处庄子,他们要在那里住上几日。
安顿好之后已近黄昏时分,周琛带着张晴出了他们住的宅子,沿着宅子东面的羊肠小路漫步而行。
夫妻二人手牵着手,赏秋景、看日暮,伴着远处的农舍炊烟,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走到山间林下的一间农舍门前,见院门大开着,周琛便牵着张晴的手走了进去。
院子里一边种了几垄青菜,另一边是高高的葡萄架子,紫珠似的挂着成串的葡萄。架子那一边蹲着一个农妇,身穿碎花袄裙,头上包裹着头巾,也不知在那里干什么。
这时从屋子里又走出一个农妇打扮的人,脚步匆匆的走到周琛面前,躬身低声道:“主子。”
周琛微微点头,之后转头看向葡萄架下的农妇。
“从来到这里公主便一直自己找事做,”迎出来的农妇低声禀报道:“总是闲不下来。”
到此刻张晴才知道,原来那个蹲在葡萄架下的农妇竟然是唐莲。
将唐莲救出来之后,周琛便派人问她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死遁之后他也可以派人将她送去辽阳,与她的外祖家人团聚。但她却说她不想去辽阳,并恳求与新宁郡主见一面。
因而此次张晴与周琛便以游玩为借口,来此与她相见。
“四公主。”张晴到葡萄架旁轻声相唤,隔着葡萄架繁茂的枝叶,她看见唐莲的原本在拔草的手僵在那里。
唐莲抬头,因为背着光的关系,她透过葡萄架的缝隙并没有看清张晴的脸,但却看到张晴周身被罩了一层金光。
这个时刻,她忽然想起她们初见的情景。
她虽然贵为公主,却遭人轻贱,宫里随便有点品级的太监宫女都比她得脸,没有人将她这个没有圣宠没有封号的公主放在眼里。因而她将自己封闭起来,时刻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半步;而张晴,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但她家里人捧着她、宠着她,甚至她冲撞了安阳皇姑姑都没有人训斥她。
那个时候,她就觉得张晴那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公主。而自己,连张晴身边的一个丫鬟都不如。
正如此时此刻,张晴周身披金,高贵的像个公主。而她,则跌落进尘埃里,就像她手上沾着的泥土一样。
她和她,始终判若云泥。
“你来了。”她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