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已经用过饭了,”张晾的表情仍有些怔愣,“还说侯府不必将他今日救下妹妹之事看得太重,缉拿元凶莫叫那主谋之人逍遥法外才是首要。”
他原本以为此次钟晨救了妹妹,会在他面前邀功摆谱,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将这件事揭过了。
这样的变化还真让他有些不适应。
张唤听罢大加赞赏,“嗯,是个明大义、晓事体的好儿郎。”
这话难道说的是钟晨?张晾和温夫人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动不动就扬了下颌傲慢得不可一世的、动不动就自称“小爷”的人?
那个在采莲湖边欺负了娇娇被二郎一顿臭揍的可恶的胖小子?
可是无论这娘儿俩怎么腹诽,此时却不好多说,只得同姜老夫人及张唤一起到饭厅用饭。
其实与他们娘俩儿有相同想法的还有双生子。
虽然他二人不知道采莲湖一事,但今日这一天的相处,他两个都觉得钟晨的性格嚣张狂妄又刁钻促狭,虽然救了妹妹,却也值不得父亲给他那么高的评价。
要知道,他们两个长这么大父亲都没怎么夸奖过他们呢!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不岔与不甘,有生以来首次觉察出对方与自己心意相通,但这个认知却让他两个同时一惊,不约而同的哼了一声愤愤别开脸。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十六章 表亲()
虽然钟晨的话儿是那么说的,但是定北侯府却不能如他说的那般行事。
当日天色已晚,次日一早定北侯夫妇便亲自与张晾一起到客房去见钟晨。
三人到了客房,只见屋门大敞,不见一个人影。
张晾便唤过一个小厮,问过了,才知道钟晨去练功了。
自己与钟晨一路同行,人又在定北侯府住了十天有余,也没见他有早起练功的习惯,今日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勤快。张晾腹诽,可是转念一想,他年纪轻轻就有如是身手,必定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才有的结果。
这么多时日未练功,只怕是寄居于此怕给侯府添麻烦。可是怕给别人添麻烦是他的行事作风吗?
张晾翻来覆去的想着,到父母跟前回禀。
张唤闻言便转身往外院练武场去,温夫人和张晾赶紧跟随。
外院练武场离外院客房不远,用不了一柱香的时间三人便来到那里。
远远的,就见一个身材胖大的人弯弓搭箭,“嗖”的一声羽箭飞出,他手下动作未停,飞快的从背后箭壶中又取出一支箭,再次拉弓,动作流畅迅捷,如此接连数下,那羽箭流星般从空中划过,一支紧追一支,最后他对面的箭耙已经插入近十支箭,却是支支正中耙心。
“好箭法!”不待钟晨动作停顿,张唤已经忍不住赞叹出声。说罢大踏步往钟晨那边走去。
钟晨身后的长保也被钟晨的箭法震住,只顾着看他射箭,这时听到张唤的声音才看到他们三人,赶忙给钟晨介绍道:“钟爷,那二位是我们侯爷和夫人。”
说话的当儿张唤已经走过来。
“晚辈见过侯爷,”钟晨将手中的长弓交到长保手中,恭敬的给张唤行礼,转而又给温夫人行礼,“见过夫人。”
如此沉稳的举止,怎么都不像是爱惹祸的样子。温夫人边打量着他边如是想。
“好小子,”张唤又赞了一声,亲自扶他起身,看着他道:“你这箭术很好,是师承何人?”
钟晨谦逊道:“侯爷谬赞,晚辈的武艺和箭术都是家父在外面请的教习,都是名声不显之人,一位姓刘,一位姓孙。”
他倒确实没听过京城有这两个姓氏的高人,张唤点头,又问道:“听说你是武阳侯的嫡孙,武阳侯这几年身体可好?”
钟晨抬头还没回答他的话,温夫人忽然惊讶的道:“武阳侯?”说着上前一步仔细打量着钟晨道:“武阳侯夫人是我的从姑,这样说来你和我们家竟然是有亲的。”
虽然她和那位从姑年龄相差不大,但却不是一个房头的,小时候在一起玩儿过,长大以后各自嫁人,便再无往来了。
但是那位从姑可是养出了一位皇后的人,他的孙子怎么会是个动不动就惹事生非之人呢?她思忖着看向钟晨,又想:他只不过是只有十来岁的孩子,还没到定性的时候,也许年纪大了就好了。
况且他此次还救了她的娇娇。
被她这样一打岔,钟晨就有些怔怔的,一旁的张晾便开口道:“我母亲也出身金华府温氏。”
钟晨这才回过神儿来,点头道:“那晚辈应该称呼您一声表姑母了,”说着再次对温夫人施礼,“侄儿参见表姑母。”
温夫人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八面玲珑的,被他一句“表姑母”叫得愣了一下,后连忙亲自扶他起身,柔声对他道:“我还得多谢你昨日救了我的女儿,”又想既然他都称自己为“表姑母”了,那么娇娇和他就是表兄妹了,便道:“说起来,她还是你的表妹。”
一旁的张唤连连点头。
站在温夫人身后的张晾将拳头抵在唇上咳嗽了一声,道:“父亲,母亲,咱们还是请钟公子到内院去坐,再行叙话不迟。”
温夫人连称极是,握着钟晨的手领着他往后院去,“我们老夫人,哦对了,你应该随你表妹称呼他一声祖母,她也想见见你,亲自向你道谢。”
钟晨便低声与温夫人说了些谦辞。
走在后头的张唤看着张晾无可奈何的摊手道:“我本来想和这小子叙谈叙谈,谁知道又成了她家的亲戚。”
张晾再次以拳抵唇咳了一声,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压不住。
“怎么了,着凉了?”张唤扭头看着儿子问道。
“没有。”张晾摇头。
张唤伸过大手在他肩上拍了拍,低声问道:“听说咱们辽阳府前些日子来了个大人物?”
这次张晾还没来得及以手抵唇,就连连咳嗽,咳嗽了好一阵儿才停住。
“你可想好了?”待他停了,张唤冷冷的看着他道:“别误了人家,又误了自己。”
他这个儿子哪儿都好,就是在感情上太优柔寡断了,可是转念一想,儿子摊上的可不是平常的儿女情事,大丈夫志在四方,偏偏那个人容不得他一展抱负,壮志未酬,一身本事就要折在儿女情长之上,换了谁都会迟疑不决。
张晾郑重点头道:“儿子已经决定了。”
张唤又一次伸手在张晾肩上拍了拍,再不多言。
见到姜老夫人,老人家自是对钟晨感激不迭,钟晨在几个长辈面前始终表现得谦逊有礼,令温夫人对他刮目相看,令姜老夫人与张唤好感倍增。
说了会儿话,姜老夫人就叫姜青青、齐敏华、张暄、张晴几个出来与钟晨见礼,说是要认亲。
张晾与温夫人虽然心中稍有抵触,但是又感念钟晨昨日义举,旁人倒罢了,张晴被人家相救,怎么也要亲自出来表示谢意,于是便命人传她们姑嫂到后院来。
春雨来请张氏姐妹的时候,张暄正问起张晴昨日被掳的细节。
“许茗烟和她的丫鬟吵了起来?”张暄蹙眉问道。
家里即便再如何乱套,小姐们身边的大丫鬟也不会那么目中无人,而且,如果许茗烟留下来的丫鬟会轻易顶撞许茗烟不给她留脸面,另一个丫鬟怎么会放心自己去玩乐?
除非许茗烟别有用心。
看来,妹妹被掳这件事,在许茗烟这方面还要细细查一下才是。
张晴并没有张暄这么多的思量,见姐姐蹙眉相问,便点头,正要说什么时,红鹃将春雨请了进来。
听到春雨说明来意,张暄惊讶的同时又有些感慨,没想到原本全家都当偷儿防备着的人,忽然成了府里的座上宾,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什么时候都不能将人看死了。
她是如此,张晴就只剩下不高兴了。
“我昨天都同他道过谢也道过歉了,”她鼓起腮嘟着嘴说道:“他也说从那以后我们两个就两清了,今日为什么还要我再同他道谢?”
张暄自然软语劝慰一番,好不容易才哄了她,命红鹃和莺语给她收拾打扮,半拖半拽的叫红鹃背了她往秋云院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八十七章 小气()
张晴和姐姐到了秋云院的时候,姜青青以及齐敏华已经和钟晨见过礼,面对她二人钟晨也颇为知礼,分别称呼她二人表姐、表嫂。
在外面就听见他稳重而彬彬有礼的声音。
怎么救了妹妹,这人就像脱胎换骨了一样?张暄心下暗道。
张晴却没有那么多的思量,冷着一张小脸叫红鹃背进门,小丫头子打起帘子,她环视一圈,最扎眼的站在娘亲身边的那个胖子进入她眼帘,红鹃将她放到温夫人最下首的椅子上,她还没来得及转开视线,那胖子就冲她挑了挑眉。
还是那么张狂!同时看到这一幕的刚站到张晴身边的张暄在心里感叹。
张晴则是直接嚷了出来:“有什么好得意的?昨日不是说过两清了么?”
“娇娇!”钟晨还未开口,温夫人便出言喝止张晴,“人家刚刚救了你。”
但是她的喝斥声不太严厉。
这样的喝斥张晴并未在意,但却很听话的闭了嘴,轻轻哼了一声嘴巴噘得老高,同时将脑袋也扭向一旁,连眼角的余光都不给钟晨。
温夫人就对钟晨道:“小女顽劣,还请钟公子莫要怪罪。”
“表姑母客气,”面对温夫人时钟晨又是一派温文,“她是我表妹,侄儿自然不会与她计较。”
什么“表姑母”、“表妹”、“侄儿”?张晴被从他口出蹦出来的几个词汇吸引,愣怔怔的转过头看向他。
不想她这一调转视线,钟晨转头正对她,再次挑眉。
哎呀这个大坏蛋!张晴气得要跳脚,他这是挑衅!这是赤/祼/祼的挑衅!
始终站在她旁边的张暄见状伸手按在了张晴的肩上。钟晨将头转到她这边来娘亲她们就看不到他的神情,这是故意挑妹妹的火儿呢。
这小子太坏了!
被张暄按住肩头的张晴也在这会儿明白了钟晨的意图,虽然心有不甘,却不能那么轻易的就着了他的道儿,只得恨恨的再次将头扭向一旁。
温夫人听钟晨提起的称呼,想起这个茬来,便对张暄招手,“婷婷,娇娇,你们还不知道,他原与你们有亲,”说着面向钟晨指着张暄道:“她比你大,你应该称呼她一声表姐,”又指着张晴笑道:“这就是你表妹了。”
张暄就上前与钟晨见礼,面对她时钟晨倒不似上次那般,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表姐”并问了好。
可是张晴却怎么都不愿意叫他做“表哥”,无论温夫人怎么解释她与钟晨是怎么扯上的亲戚关系的,她都不肯开口。
“你这孩子,”温夫人知道小女儿有心结,却也无可如何,只得起身走到她身边柔声劝道:“上次之事已经过去,他昨日还曾仗义相助,怎么你叫他一声表哥还委屈了不成?”
“昨天我已经同他道歉并道谢了,”张晴皱了皱小鼻子,“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向我道歉,还说了与我从此两清的话。叫他表哥我是没受屈,可是他总是那么嚣张得意,仿佛我叫了他表哥他就赢了似的。”
任谁被屡次三番的挑衅,都会忍不住脾气,更何况被挑衅的人是出了名的脾气大。张暄悄悄的给温夫人递眼色。
温夫人顿时明白了,她也是被钟晨纯良无害的态度给欺骗了。
这孩子,也太淘气了。
未想温夫人还未开口,钟晨已经笑道:“表姑母,小侄方才同表妹开了个玩笑,还望表姑母莫怪。”
落落大方的举止,神清气朗的笑容,只会叫人以为他是个风光霁月的孩子,温夫人一时间竟分不清他到底是个嚣张狂妄的惹祸精;还是一个仁心大义的智勇之士;抑或是亲眷家通情达礼的好孩子。
“你表妹年幼犯了倔,待过后表姑母说她。”面对两个怪孩子,她只能和稀泥。
钟晨笑着点头应是。
张晴就不愿意理他,抬头看着温夫人问道:“爹爹和二哥呢?”
“他们都有事出去忙了,”温夫人抬手轻轻揉弄着张晴的脑袋,柔声问:“脚还疼吗?”
今日一大早她就和婆母一起去看了娇娇,又现招来于大夫问过,得到无关大碍的答复后,才稍稍放了心。
昨夜侯爷已经将事情原委说予她听,那起子恶人,且走着瞧吧。
“敷了药,已经好多了,”张晴摇头,之后安慰温夫人,“娘亲别担心。”
温夫人点头,转而招呼钟晨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