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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的小厮呢?”温夫人蹙眉问道。
熊婆子闻言顿足道:“嗨!那个臭小子,二爷走了没多大会儿的功夫,他就被一个小媳妇叫出去,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转眼他也跑了。”
一笔糊涂帐、一对糊涂仆。
温夫人叹了口气,二郎那么大个人,淋湿了也就淋湿了吧,她得赶紧去看看她的娇娇。
之后便再不理会那熊婆子,兀自往晓露阁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七章 上当()
张晾在瓢泼大雨中站在离辽阳城二十余里的驿站门外,望着紧闭的门扉良久无语。
他回到侯府不久就有门上的人来报说有人求见,招了那人进来竟然是已经跟随安阳长公主离开的穿着便装的长福。
此次长福再不似往日那般见到他便滔滔不绝,而是交给他一块锦帕。
锦帕内并无它物,只有一绺女子的秀发。
但是他已经清清楚楚的知道了她的用意。
情丝纷乱,不如斩断。此生无缘,唯有诀别。
另外,她这一举动也是要告诉他她的另一种想法。
他不得不去追她,不得不见她。
原本,他认为以她的人品和性情,与任何一个除他之外的人相守终生也不会过得不幸。相反,没有了他,她会过得比他想象的还要幸福百倍,待日后到他面前炫耀。
让他后悔将他气到吐血才是她真正会做出来的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送他一绺断发以示矢志不渝。
然而他冒着滂沱的大雨追到这里时,见到的只有她紧闭的门扉。
长福进出数次,得到的只有两个字:“不见!”
如今长福也是无可奈何。
“二爷,殿下她这心也是伤透了,您看您”长福将手中的伞擎到张晾头顶,哀哀恳恳的说着,哪知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马嘶打断了。
张晾和长福齐齐转身,就见长保从马背上跳下来,顾不得擦去头上脸上的雨水,眯着眼踉踉跄跄的冲将过来拉住张晾的衣袖大声道:“二爷,二小姐受了伤,只怕是不好了,您快回去吧。”
“你说什么?”张晾一把揪住长保的衣领,厉声喝问。
长保见状顿时哭将出来,那脸上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边哭边说道:“是晓露阁派人来找您,说是二小姐正念叨您呢!”说着语气一顿,似是不忍心说出来,之后又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狠狠的道:“您要是再不回去,只怕是连二小姐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张晾不待他将最后几个字说完,便不顾一切的将他一推,长保站立不稳直挺挺的倒在泥水中,张晾已经一声呼哨将他的坐骑招唤过来,眨眼的功夫人已经跳上了马背。
长保赶忙爬起来也跟着爬上马背。
张晾刚要催马前行,忽然一声凄苦的呼唤刺痛了他的耳膜,他驱马转身,见安阳长公主孤零零站在雨幕之中,冷然决绝的脸色,连她身后拿着伞的女官都不敢到近前来给她撑伞。
大雨一瞬间浇湿了她混身上下。
这样的她总算将他对幼妹的担心稍稍减弱,他蹙眉看向她,见她大踏步走过来。
安阳长公主抬头看向张晾,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脸庞,咽进腹中的也不知是雨水还是自己的泪水,只让她觉得身心俱苦。
好一会儿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着的,凄苦哀绝的,“你能否答应我:此生,我若未嫁,你便不娶?”
毫不迟疑的,张晾边重重点头边大声答道:“好!”
说罢也不等安阳长公主再说什么,驱马转身,待离得安阳长公主稍远一些,便提起马鞭照着身后狂抽,“驾!”
余音未了那马儿已经蹿出老远,紧接着长保也跟着驱马离去。
答应得这么痛快!安阳长公主望着雨幕之中那个渐渐模糊的影子恨意顿生,究竟是他对自己情深至此,还是他对他的那个妹妹担忧过甚?
“长福,”她几乎咬牙切齿的唤道,待长福听命走近,她才命令道:“去查查,定北侯府的二小姐到底有没有事?到底,有没有长保说得那么严重。”
长福领命而去,她却站在雨中发起呆来,久久不肯离去。
这样始终不是长法,她身后的几个女官不得不壮着胆子靠过来将她罩在伞下,又取了干爽的斗篷给她披在身上,以免她着了凉。
已经到了午膳时分,她们谁都不敢率先开口说出请公主去用膳的话。
直到长安举着伞来到她身边,皱着眉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不肯用饭,您看这”
“祖宗!”安阳长公主抬手抚额,接着一声长叹道:“由着他去吧。”说着大声命令道:“起驾回京!”
说罢转身往驿站内去。
她现在身心俱疲,管不了那么多了。
温夫人来到晓露阁时,张晴已经换好衣裳躺在临窗的大炕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并且于大夫已经给她把过脉,药已经熬上了。
“怎么会淋着的?”温夫人还没坐到张晴身边就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坐下来之后对立在地上的红鹃等人厉声道:“你们都是怎么当差的?”
原本红鹃就想着今日之事她过错最大,人家莺语和妙香离开小姐身边的时候还有她在,可是她离开的时候小姐身边却是一个人也没有了。
听到温夫人这话她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如果她认错及时,夫人说不定小惩大诫,将这件事便揭过了。
莺语和妙香等人见状也跟着跪下来,红鹃就要开口认错,未想张晴却先她一步开了口。
“娘亲,不怪她们,”待温夫人转过头目光柔和的看过来,她才继续道:“是女儿贪玩儿,走得远了,没想到这场雨来得这样快,红鹃背着我来不及回来,才被淋湿了的。”
地上跪着的一众丫鬟纷纷惊讶的抬头,谁都没想到,她们这位一向娇纵脾气大的小主子,竟然有一天会替她们说话,将原本是她们的过错揽在她自己身上。
红鹃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跟了小姐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离小姐这样近、这样贴心;第一次有了小姐就是她的天的想法;第一次认定,跟着小姐,即便是豁出命去也是值得的。
她如是想,莺语和妙香心中更不逞多让,心中满是感激与感慨,却又怕温夫人从自己的神色中看出端倪,都低下头掩饰。
而温夫人却并不十分相信张晴的话。
她转头看着地上的几个丫头,冷声道:“你们不要打量我不知道,娇娇年纪小好哄骗,你们犯了错却叫她出面替你们圆说,如果叫我查出丁点的蛛丝马迹,看我怎么惩处你们!”
红鹃几个战战兢兢的点头应是,门外却忽然有人大声道:“夫人,奴婢有要事禀报!”
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开门外婆子丫鬟的重重阻拦,跌跌撞撞的闯进门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九十八章 各执()
众人寻声望去,见跌跌撞撞闯进来的竟然是晓露阁管院子的嬷嬷丁兆家的,也就是以前伺候张晴的大丫鬟春雪。
旁人倒罢了,红鹃见是她闯进来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完了完了,这个贱人,这是要将她往死里整啊!
此刻春雪混身湿透,衣角裙摆“哗啦啦”往下滴水,但她却顾不得那些,进来到温夫人面前“扑通”一声直直的跪倒,抬头看向温夫人大声道:“启禀夫人,小姐今日淋雨并不是像小姐说得那样,而是因为红鹃几个失职。”
“你胡说!”红鹃强撑着意志大声辩驳。
事到如今,只能按着小姐的话说下去,春雪一面之词,她这边还有莺语和妙香,就看夫人更相信哪头儿的话了。
温夫人面色冷寒,眼神中带着探究、带着犀利的锋芒,如箭一般向红鹃直直射去。
红鹃在这一瞬间仿佛被冰雨浇透,比之方才落汤鸡似的要冷上百倍、千倍,只这一个眼神便让她再也撑持不下去了。
温夫人见状顿时将春雪的话信了大半。
春雪越发壮了胆气,继续对温夫人道:“方才奴婢看见小姐在院子里的鲤鱼池边坐着,就过去看小姐,红鹃怕奴婢得到小姐赏识再像以前那样压她一头,就将奴婢拉着送回了后罩房。那个时候小姐身边只有她一个人,她送了奴婢走,小姐身边就一个人都没有了,到下雨的时候她们赶到小姐身边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小姐才会淋了雨,才会病得这样重的。”
她说着竟然涕泪横泪,满眼肯切的对温夫人说道:“夫人,不能叫红鹃她们再胡作非为了,小姐她年纪小,再不能再叫她们哄骗下去了!”
她越说下去,温夫人的脸色便越发难看,见红鹃面色煞白的委顿于地,开口便要好好问问红鹃等人,却忽然有人拉她衣袖,她转头看着张晴心痛的道:“你这个傻孩子,这起子小蹄子玩忽职守,你就由着她们摆布?”
“娘亲,”张晴蹙眉,却是撒娇的口气,“女儿是那样的人么?”
她说着转头冷眼看向春雪,口中的话却不是对春雪说的。
“像这样把女儿当成三岁孩童看待,不顾女儿的感受、不顾女儿的脸面往上爬的人,母亲觉得能留么?”
春雪难道是觉得将红鹃等几个踩下去晓露阁就会有她的一席之地了吗?那她将她这个晓露阁的主子当成什么了?是提线木偶还是摆设?
还是像她自己口中所说的,打量她年纪小好哄骗,因此才在娘亲面前来这么一出,她好堂而皇之的再回到晓露阁?
红鹃她们的确有失职之嫌,娘亲心疼她,必然会对她们严惩不怠。
可是此次她们毕竟是无心之过,春雪说得一点不假,当时红鹃的样子的确是防着春雪的,但是,这些个丫头里谁没有私心?在她看来这份多多少少的私心不会妨碍到她这个主子的利益就是个好丫头。
如果真的罚了红鹃她们,轻则叫她们几个与自己离心。如果顺了春雪的心撵走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替换上来的人怎么知道就合了她的心意?怎么知道她的私心不会比红鹃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重?
像春雪这样连她的说出的话都不当回事儿的人,她宁可不要。
张晴说这番话的时候,脸色淡然,看向春雪的目光里,竟透露出一种傲然的上位者的睥睨。
从来没有见到小女儿有如此神态的温夫人愣住了。
怔愣过后她忽然醒悟,女儿说得不无道理,即便这春雪说的是实情,可是女儿前脚话才出口,她后脚就当着这么多丫鬟婆子的面将女儿的话全驳了,这样的举动,是根本没将女儿放在眼里,这样的人,怎么能留?
而跪在地上的春雪,早已经被张晴的一番否定言辞说得颓然于地,张晴的目光更让她的身心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冰冷与卑微。
在鲤鱼池边与她说话时,她分明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有什么事都需要身边的丫鬟来办来说。
她以为今日只要将实话告诉给夫人知道,今日之事主要的错处都在红鹃身上,夫人定不会轻饶了红鹃去。
红鹃这个小姐屋子里的大丫鬟若是去了,小姐屋子里更缺主事的人,那么,她这个检举红鹃的人一定会得到夫人重用,重新回到晓露阁。
虽然再也当不了大丫鬟了,但是,管屋里事的嬷嬷难道不比大丫鬟权势大?
她再回来,那起子往日瞧她不起的小蹄子还不得回头讨好奉承她?
更何况,她说的话句句属实,没有一字掺假。
可是千算万算,她竟然漏算了这个黄毛小丫头这里,没想到她一句话就能将真的说成假的,将好的说成恶的。
思及至此春雪抬头,见到原本怒气冲冲看向红鹃等人的温夫人此刻正满脸鄙夷的看向自己。
“看来,娇娇你的那句‘打出去’果真没有委屈了她。”温夫人看着春雪淡淡的、一字一顿的说道。
春雪的脸上渐渐失了人色,手脚也渐渐麻木,胸口起伏,却感受不到空气进入胸腔的畅意,几乎要憋闷至死。
她以为这便是她人生中最大的磨难,未想,更难更苦的还在后头。
正在温夫人要吩咐外面的婆子进来将春雪带出去的时候,门外又有人扬声道:“母亲,儿子有急事要进去,不知屋里方不方便?”
却是二爷张晾的声音。
听他说有急事,温夫人顿时顾不得春雪之事,抬眼间高嬷嬷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思,马上边出去迎接边大声道:“二爷快请进来。”
张晾不待她迎出去便自己撩帘而入。他身后竟然跟着他的小厮长保。主仆二人都混身**的。
怪不得他会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