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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车夫一声呼喝,她们的马车停了下来。
莺语过去给她拍抚的同时,心中却是庆幸的,幸亏有这一声喊,不然这小祖宗又得睡过去了。
外边一声喊之后就有人群的喧哗之声传来,闹哄哄的却听不清楚到底说了些什么。
张晴打了个哈欠吩咐道:“问问小二是怎么回事。”
因为张晴执意要带着牛小二进京,因此牛小二成了她的跟车人,此刻就坐在赶车的车夫旁边。
莺语到前面将车帘掀起一角,和牛小二说了几句话,转身回禀道:“说是有个乞丐在人群里碰了一个男人的媳妇,那男人将他给推进了咱们的车队里才引起的。”
张晴将车窗的锦帘掀开一条缝,看到一个十几岁身形瘦弱的少年倒在地上,正好挡住了她的马车,外面的百姓指指点点的正议论着什么。
那少年穿着宝蓝色直缀,虽然破旧,但是用料却不是贫苦人家用的粗布。
再闹下去势必会耽误后面的车子前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仇恨()
“你身上带银子了吗?”张晴放下车帘子忽然问。
莺语愣了一下,才回答:“带了五两现银。”
那是她临出门前装的,不为别的,出门在外的,带点银子在身上心里也踏实。
张晴便笑:“别舍不得,等我叫赵嬷嬷还给你。”
这话的意思是要她把这五两银子全给了那个小乞丐?
莺语无法,只得拿出那五两银子,要送出去之前张晴忽然又加了一句:“让牛小二找他一件衣裳将银子包住。”
这么多人看着,她明目张胆的给了那小乞丐银子,引起别有用心之人的注意,反而是害了他。
莺语点头,将银子交给牛小二,如此交代了一番命他给那小乞丐送去。
牛小二的一个小包袱就放在车辕子上,他从中抽出一件衣服,背着人将银子卷入,又想了想,将自己随身带着的一吊钱放在衣服上,这才走到那乞丐面前,将之送到他手中。
围观的民众见有人给小乞丐送钱送衣服,喧哗声骤减,开始低声议论。
那乞丐接过衣裳,入手微沉,又得到牛小二眼神暗示,顿时明白了。
他站起身盯着马车大声道:“敢问车里坐的是哪位?好叫小的记住阁下的恩情,以便来日报还。”
他拿什么还?再次歪在靠垫上的张晴微弯了弯唇角。
没得到小祖宗的吩咐,莺语没开口,牛小二也不敢随便答话。
外面围观的人当中就有一个心明眼亮的扬声对那小乞丐说道:“这有什么难的?前头过去两辆主子们的马车,这辆车里坐着的不是侯府的大小姐就是二小姐了。”
那小乞丐也不是个糊涂的,转身踮起脚尖往前看了看,又看着张晴的马车大声问道:“请问车里坐着的可是侯府的二小姐?”
“他还非得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人群当中有人笑着起哄道。人们被他这句问话引得一通哄笑。
马车里的张晴不耐烦的对莺语摆手,“告诉他吧。”
莺语也不想小姐的马车成为人们围观的对象,便趁着人们的哄笑声稍稍减弱的当儿,大声道:“是,快走吧。”
婉转如莺啼的声音,刹那间使整个人群安静异常。
更叫人对车里坐着的人产生出无限遐想。
牛小二见状对那小乞丐皱眉道:“快走吧,不然挡着道了。”顺手将他往人群里推。
拥挤的人群竟自发的给那小乞丐让出了一条道。
定北侯府的车马这才得以再次隆隆前行。
避开人群的许知镇紧紧抱着牛小二的那件衣裳缩在墙角眼睛发直。
父亲和姨娘都被她们害死了,他也差点死在她们手里,甚至连陈记糕点铺都被他们夺了去,以至于他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抬头望着定北侯府车队行去的方向。
京城吗?她们此刻也应该身在京城。
那么,他也去京城好了,让她们好好看看,他是怎么变成她们最不想、最害怕看到的样子的。让她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让她们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对于许知镇来说,这件事是他人生当中的一个重要转折。
而这件事对于张晴以及莺语和牛小二来说,只是他们人生当中一段小之又小的插曲,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将之遗忘在岁月的长河当中。
尤其是张晴,坐在马车里晃晃悠悠的,一会看书一会儿歪倒,动不动掀开车帘往外看风景,要不然就是到温夫人或者张暄的马车里说话玩闹,甚至坐乏了的时候张唤还会骑着马载着她小跑一阵儿,早将之前发生的这件小事撂在了脑后。
直至出了沙岭驿,她又忽然想起了弹琴。
派人禀报温夫人以及张唤、停了队伍、设了遮挡的屏障,一通人仰马翻之后,妙香才发现张晴要的栖凤琴落在侯府没有带。
妙香揪着三等小丫头絮花儿的耳朵训斥道:“你的耳朵是用来吃饭的不成?不是让你抱上车了吗?”
絮花儿两眼泛泪,缩着脖子小声呐呐道:“车子装不下了,大小姐说已经带了三把琴足够了,就让奴婢给送回晓露阁了。”
声音粗嘎嘶哑。
几个三等丫头里,她的长相是最出挑的,偏偏这声音让人听不下去。
“别将错推卸到大小姐身上,你以为你抬出大小姐让大小姐给你顶缸我就不罚你了吗?”妙香皱着眉道,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放松。
那边张晴等得不耐烦,命莺语来催,妙香无法,只得带着絮花儿到张晴面前以实相告。
听罢她们的话,张晴并未说什么,蹙着眉对她们摆手,自己走到马车旁要上车。
这是不打算弹琴了,妙香眼疾手快的凑过去要扶她,却被她一记冷冷的眼神看得缩了手,之后自己踩着车蹬上了马车。
连她也怪上了,妙香哭得心都有了。
年岁渐长,小姐身上忽然多了一种妙香说不出来的十分慑人的气魄,小姐只需一个眼神,她就再不敢造次了。
她和莺语、红鹃背地里都说起过这件事,原来她们的感觉竟然和她一样,虽然小姐一直待她们很和善,也从未因为她们犯错而重罚过她们,但是小姐的这种威慑力却使她们心中生怯。
莺语见状赶忙跟着上了车,上车前对着妙香往张暄的马车那边努了努嘴。
小姐冷脸的时候,她们没一个敢多话的,也只有大小姐还能劝上几句,现在只有去求大小姐了。
妙香扭身去找张暄。
张暄上了张晴的马车掀开车帘就看见张晴面朝车壁躺着,莺语小心翼翼的侯在旁边。
“哟,我们的小公主这是怎么了?”张暄看着张晴调侃道。
哪知她不出声还好,她一出声张晴竟将原本搭在身上的被子拉起来盖在了脑袋上。
竟然是生她的气呀!
她对莺语摆了摆手,等莺语下了车,她坐到张晴身后拿手指隔着被子捅她,笑道:“也怪我多了那一句话,谁知道赶了巧了你偏要用那把琴。”说着长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叫那小丫头抱着那琴吧,也省得我还要受我们小公主的冷脸。”
张晴猛的掀开被子坐起身,看着张暄怒气冲冲的道:“栖凤琴不一样,只有栖凤琴能弹出离恨歌来,那几把弹离恨歌就是糟蹋了曲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进京()
定北侯府的琴艺师傅焦先生,送给张晴的那本琴谱上的前朝残曲,名子叫离恨歌。
张晴的几把琴,有一把是焦先生送的,有一把是娘亲派人买回来的,还有两、三把,是二哥从外面淘回来。
在张暄看来,这几把琴除了颜色式样有些微区别之外,在声音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张晴却偏偏说它们的音色不一样。
张晴越说越觉得委屈,鼻子发酸,不觉得眼泪便流了下来,扭头眼睛直直的看着搭在腿上的大红底丹凤朝阳刻丝薄被,“人家刚刚有了头绪,想摸索着弹一段,谁知道偏偏没了栖凤琴”
张暄吓了一跳,自从年岁渐长,妹妹便很少因为些许小事哭鼻子,顶多是谁得罪了她,她当面报复回去,或者是背后使点什么手段让那人吃些亏,她平了心气,便就此撂在脑后了。
可是今日竟然为了一把琴而掉了金豆子,明显是气得狠了,惹了她的又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心中的气恨无处发放,这才如此。
“好了好了,”她赶忙上前将张晴搂进怀中,柔声道:“都是我的不是,我这就禀了娘亲,派人骑快马回府去取栖凤琴。”
哭出来,张晴心里舒服了些,却仍旧抽抽搭搭的,窝在张暄怀里鼻音浓浓的道:“拿回来也晚了,我的劲头儿早就过去了。”
虽然他们一行人走得极慢,但是离开辽阳府已经三天了,即便骑马最快也要一天才能打一个来回,可不是来不及了么。
张暄心中歉意更甚,伸手轻轻拍抚着张晴的背,“姐姐帮你想办法,你怎么能理出头绪,告诉姐姐,姐姐一定帮你。”
妹妹已经有四年多没有犯痴了,可别因为她的一句话再给她引出来,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姐妹俩说着话,马车又缓缓前行。
张暄上车之前就吩咐人去通知了温夫人和张唤,将张晴不弹琴的事儿告诉给她们知道,想必是此刻外边已经收拾妥当,是以才下令启程。
张晴再不说话,抽泣了一会儿,马车晃晃悠悠的,又偎着张暄,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张晴的劲头的确只是那一阵儿,等回定北侯府取栖凤琴的人回来,妙香兴高采烈的送到她面前,她连看也没看一眼,就吩咐妙香将之收了起来。
定北侯府的进京队伍如此走走停停,到三河县时,竟走了一个半月,已经入了冬。
行路的时间里,车队停下休息时、觉得无聊时,张暄便会跟着小丫头秋娥学几招,同时还学会了骑马。
张唤入京述职是有时限的,现在已经因为他一心要护着温夫人她们娘儿们几人拖延了时间,如今入了关,又临近京城,他这才带着十几个护卫轻装简从快马加鞭的先行往京城去。
温夫人以及张晴姐妹,由张唤的手下将官王启带着一众护卫护着慢慢走在他后面。
如此走了几天,将将要到京城时,忽然传来张唤刚刚入京就被言官弹劾他藐视圣上、故意延迟入京的消息。
温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时还不知道张唤是如何应对的,因此命王启下令急行,紧赶慢赶的,终于在这天日头落山时来到京城定北侯府的大门外。
同样是五进的院落,没有辽阳的定北侯府占地广博,但从门外看去,却比辽阳的更加的气势磅礴。
温夫人却无心去看,下了马车便由大管家孙盛迎接进府。
这处宅子是与张唤的定北伯的爵位一同赐下来的,虽然从来没有过女主人,但是一直由孙盛这个大管家打理。
因此,长久以来孙盛一直过着为所欲为、作威作福的日子。
近段时间他有些郁卒。
一个多月前辽阳府传了信来,说是夫人和两位小姐要进京了。
以往侯爷入京述职顶多在府里住个三、五日也就回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儿,也没那心思与时间去干涉府务,所以,一切还是他这个侯府大管家说了算。
但是夫人要进京了,还带着两位小姐,虽然信中并没有明说她们会在京城耽搁多久,但是女眷们出门哪那么容易,以他看来她们至少会在京城待上个一年半载的。
有夫人和两位小姐在他头上压着,他不能像以往那样随性自在这倒罢了,这位侯夫人可是个厉害角色。
当年他在辽阳的定北侯府当二管家的时候就尝过这位主子的雷霆手段,这几年他在京城逍遥惯了,这一个多月每每想起要过回以前那样的日子,他便心有余悸,小心肝儿都乱颤。
但是担心归担心,抵触归抵触,他该做的事儿却得面面俱到,不然,侯夫人进门就得把他这个大管家给撤换了。
等迎了温夫人进门到上房坐定,温夫人并没有过问府务,却问起了言官弹劾侯爷之事。
他心中大定,有了这件事分散了夫人的注意力,府务当中的些许不足夫人便不会在意。
“侯爷是什么人?当时就在圣上面前喊冤,”府里有专门的收集各路消息的人手,虽然孙盛没资格插手这些消息,但是关于这件事,他还是知道一些的,于是他绘声绘色的道:“侯爷说他的确延误了行程,但藐视圣上、故意拖延却纯属污蔑,又与那言官在金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