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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晴握住张唤的手,柔声说道:“爹爹,娘亲她身体不好,又一直将女儿当心尖待的,她为了女儿同您闹脾气,您迁就她一些,”说着轻轻摇了摇张唤的手臂,“您就当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
这些道理,他自然都懂,他这几天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妻女了,他沉重的点了点头。
“还有,娘亲虽然说是等女儿进宫之后就回辽阳将家搬来京城,可是咱们的根基都在辽阳,祖母又是那么大年纪的人了,这件事,不一定能成行。”
“您帮女儿看着、劝着娘亲一些,别叫她急着来回赶身体受不住。”张晴说着,低下头,偷偷咬了咬舌尖才将泪水忍住,继续道:“还有祖母那里,别告诉她实情,不然她老人家受不住,您就说女儿是去二舅舅家住几天,过段日子就回来了;还有大哥、三哥他们两个,就别告诉他们了,反正他们也很少回家,不会知道的。”
听了她的话张唤连连点头,最后声有哽咽:“以后在宫里,你就看看书、做做针线、梳妆打扮打扮吧。”
张晴就是听了张唤最后交代的那句话,才想起叫妙香给秋池画眉来着。
看书她倒是喜欢,但是今日进宫她往常看的书并没有带来,改日托了于总管派人回府取来就是了;而针线女红这事儿,她是半点儿提不起兴致的,只能梳妆打扮了。
“再往上点儿,”张晴歪在大引枕上对妙香指手画脚的,“太高了,对,再拉长一点儿。”
正说着,门口有小丫头子通禀:“启禀县主,于大总管求见。”
西宫殿里,除了柳影和柳梦两个掌事的女官,还有四个跑腿、通禀、打帘子的小丫头,另外还有四个干粗活的小太监。
这几个人张晴还没见过,一律交由二柳管理。
妙香忽然听到小丫头的声音,手下一抖,将秋池的眉直画到额角去了。
“哎呀!”秋池感到不对,生怕于世芩进来看到她这副怪样子,捂着额头跺脚扭身跑到内室去了。
妙香则是转着圈儿不知道要将手中端着的眉石塞到哪里去好。
张晴笑嘻嘻的看着气急败坏的秋池和仓皇失措的妙香,扬声道:“请他进来吧。”
说着起身,亲自去迎接于世芩。
小丫头打了帘子,于世芩进门看见的就是气色红润、眼角眉梢都带着戏谑的张晴。
在那一刻他忽然有些恍惚,这样的情景,他好像曾经亲身经历过,可是究竟是在哪儿,到底是什么时候,他却想不起来了。
不过这小姑娘真的是毫不在乎太后娘娘对她的冷淡呀!
感叹过后于世芩给张晴行礼。
张晴自然知道这位于大总管的身分地位,侧身躲过之后笑道:“于总管不必与新宁这样客气,新宁初入宫,日后有什么事,还需要您多加指教呢。”
于总管被她的笑容感染,微笑着点头道:“岂敢岂敢。”说着想到自己的来意,眉头上又笼上了愁云,叹了一声道:“县主,实不相瞒,奴婢此来是为了国公夫人赠予奴婢的东西的。”
他说着自怀中掏出那只封红,双手递给张晴道:“国公夫人的礼太重,奴婢实不敢受。”
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红封,张晴并没有接,而是淡淡笑道:“于总管方才也说了,这是新宁的母亲赠予您的,若是还,也是还给她才是,于总管怎么还给新宁呢?”
话说到最后,她脸上已然没了笑意,那双大大的眼睛里的神情,竟然叫在这皇宫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于世芩揣摩不透。
于世芩顿时心中一凛,这个小姑娘,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当时他接了定国公夫人的封红,就是应承了她的嘱托,现在见事情难办,转身将这封红送还给新宁县主,便是出尔反尔。
这件事,的确是他做的不地道了。
他一开始也是觉得太后那边他兜揽不住,新宁县主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在这深宫之中稍有差池他没法儿向定国公夫人交代,况且那只封红的数量也着实吓了他一跳,他才出此下策的。
现下看来,新宁县主并不是外表看起来的那么胸无城府,他想在这宫里护她不吃大亏,也许并不会如他之前想的那么犯难。
见于世芩出神,张晴嫣然一笑,“而且对于银钱方面,多了少了的新宁实在是不明白,于总管将这东西交给新宁,是糟践了。”
此话一出于世芩不禁老脸一红,站在他对面的小姑娘才十岁而已,又是在家里娘疼爹宠长大的,哪里知道这些?而且,五万两银子,放在她一个小姑娘手里,只会给她招灾惹祸。
虽然这皇宫之中禁卫森严,可是保不齐哪个奴才对这些银钱起了坏心思
想到这里他再不迟疑,将手中的封红收回重新揣进怀中,歉然道:“是奴婢考虑不周了,县主日后若有什么需要的、或者有什么烦难,只管向奴婢开口。”说着回头对门外喊了一句:“小陆子!”
门外就有人大声答应了一句,又听见跑动的声音,紧接着有人撩了帘子探进一颗圆溜溜的脑袋。
那人圆头圆脸圆眼睛,待整个人都走进来,才看见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太监,进门便“扑通”一声跪下给张晴磕头。
于世芩指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道:“他叫小陆子,是奴婢徒弟的弟弟,正好这回分到了县主这里侍候,县主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就叫他给奴婢递个信儿。他旁的好处没有,倒是腿脚极快。”
小陆子便又磕下一个头道:“奴婢小陆子听候县主发落。”
这说的是什么话?张晴被小陆子的不伦不类的话逗笑了。
于世芩照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笑骂道:“不会说话就把你那嘴闭上吧,到县主跟前现眼。”
小陆子犹自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圆溜溜的眼睛眨个不停。
“去去,”于世芩看不得他这副蠢相,又踢了他一脚,“出去听差吧。”
被踢了两次屁股,却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小陆子十分委屈的起身揉着屁股走了出去。
“多谢于总管对新宁的关照。”张晴笑着给于世芩施礼。
能亮出小陆子这个底牌,就是答应在她有什么事的时候可以拉她一把,这便已经足够了。
见她这么通透,立刻承了他的情,于世芩暗暗点头,在日后护她周全这件事上,更加安心。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四十三章 答应()
于世芩告辞之前,张晴又将回府拿书的事说了,于世芩便又给了张晴一块宫女出宫令牌,这样张晴身边的人便可以自己出宫回府拿东西了,方便了许多。
是夜,外间的妙香和秋池睡的像小猪似的,张晴却开始想家。
直到灯影阑珊,她才眯了一会儿。
徐尚来给她诊脉时,便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又看,欲言又止了几次,终于还是没忍住。
“哭了?”
张晴没想到他会问出这句话,顿时愣在那里。
这位徐医正啊,她想起幻象中钟悦对他的印象。
虽然他恃才傲物,又桀骜难驯,但是他却是太后的耳目股肱,当年若没有他襄助,入宫只被封了个婕妤的太后,恐怕很难在宫中那场争斗中最终胜出,顺利爬上皇后的位置。
钟悦当年入宫,也没少借他的力。
此刻她这个刚入宫的县主,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不得太后喜欢、甚至是十分令太后讨厌的。
别人趁机踩上几脚还来不及,他怎么会在几次憋回去之后,开了这个口?
“择席而已。”张晴不想他因为失言而后悔,给了他一个挽回的台阶。
徐尚却没有就着她递过来的台阶下坡,吹了吹唇边的胡子瞪眼道:“小丫头你能骗过我老头子?单看你眼晴红肿的程度,你至少哭了半宿。忧重伤身你懂不懂?”
张晴低头,看着桌子上的红漆海棠花的小茶盘,轻声道:“您不怕得罪太后娘娘么?”
如果他来了只诊脉开药,什么话也不多说,便不算趟了这湾浑水。可是他方才的话,分明是在关心她,被太后知道了,一定会对他心生芥蒂。
“早得罪了,”徐尚傲慢的扬起下颌,“从老头子我立誓隐退便得罪她了,而且,她前几天召见我,我还向她提出条件,以后只给你一个人诊治。”
难道他还敢和太后抬杠?张晴惊讶的抬眼愣愣的看着他。
见她吃惊徐尚便更加得意,抬手捻着稀疏的胡子说道:“而且,她答应了。”
这个消息对张晴来说,并不算好消息。她原本想着请他帮妙香看看脚伤的。
“你这是什么表情?”见她微微蹙眉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徐尚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老夫的医术你信不过还是瞧不起老夫?”
他原本以为这小丫头听到他那句话会兴高采烈、感激涕零的,谁成想她居然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她把他当什么了?没人医治求着她巴结她吗?
想当年他可是太医院,还不用说想当年,他隐退这十五年来都在干什么她知道不知道?这十五年来他全都在研究医术以及咳咳,就连梁王和许阁老都对他出山求而不得,怎么他说出以后只诊治她一个人她反而还不高兴!
见对面的老头儿吹胡子瞪眼的叫嚣,张晴顿时觉得好笑,“您老人家误会了,跟着我进宫的一个丫鬟有点伤,我原想请您帮忙看一看的,听到您方才那句话,我有些上愁而已。”
原来如此!听了她的这番话徐尚的心气才渐渐顺了。
“不就是扭了脚吗!”他慢慢坐下来,撇了撇嘴道:“老夫我早看见了。”
果然不愧是京城第一名医!张晴在心中暗暗赞叹,妙香已经掩饰得很好了,方才只是给他端了一杯茶。
而这京城第一名医,是当年他还在太医院任院使时被贯的名号。
“那先生您能不能”
一句话只说了一半儿,但是以徐尚的精明,怎么能不明白?况且那小丫头一双大眼满是期冀,不说话也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徐尚又开始吹胡子。
他刚告诉她此后只诊治她一个人,她立即打起他的主意,这些女人,就没一个能让人清清静静的。
“先生,”张晴忽然起身上前一步扯起徐尚的衣袖,哀哀切切的道:“我们刚进宫,去找别的太医难免被人非议,您给我们点药也行,或者教教我怎么施针也可以,您就帮帮我们吧。”
她说着下意识的双手轻摇,声音也越发的娇柔。
这小丫头难道是在向他撒娇?徐尚登时愣在那里。
年过半百,他却仍是孤身一人,这辈子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尤其是像眼前这样的娇娇怯怯小小的女孩子
他不由得心中一软,毫无原则的点了点头。
张晴大喜,立即松了手对徐尚福身施礼,“多谢先生。”
被她松了衣袖的徐尚心头升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他来不及去分辨,便沉着脸道:“别谢我那么早,我有言在先,我可不插手,那丫头的以后如何,还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立在一旁的妙香闻言兴高采烈的上前跪下给徐尚磕头,嘴时碎碎念着:“多谢老先生,您只要让奴婢的脚暂时看不出异样就行,以后瘸了也没关系的。”
只要让她的脚现在不疼了,旁人看不出她的伤来,太后就不会以她是个瘸子为借口将她给赶出宫去。先将眼前的难关糊弄过去,等夫人和大小姐她们从辽阳回来,将小姐给接出宫,就什么事儿都不是难事儿了。
妙香想得简单,可说出的话却深深刺激了徐尚的神经。
“什么叫‘以后瘸了也没关系’?”他又怒气冲冲的瞪起眼睛,“你这是不相信老头子我的医术?”
被他的气势汹汹吓了一跳,妙香赶忙缩了缩脖子,“不是,不是,是奴婢怕被人赶出去,那样我们小姐身边就更没人了。”
听她这么说徐尚的气焰又萎顿下去。
这孩子,也着实挺可怜了。好好的家待不了,十来岁就被当成质子拘在这深宫大内,还被那老太婆厌弃
想到这里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自随身的药箱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瓷瓶,交到妙香手中,道:“这个是舒筋活血的,你暂时先吃着,等我下次来,再给你带外敷的药。”
妙香欢天喜地的接在手中谢了又谢,徐尚又看着张晴道:“有什么事儿,你只管和我老头子说,”说着想到自己除了医术好一些,在这宫里也没什么人脉权势能帮得上她,遂扁了扁嘴道:“旁的我帮不上什么忙了,只是说出来总比在心里憋着要好上许多。”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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