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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着唐灡,话却是对张晴说的。
“新宁不敢高攀。”张晴低声说道。
原本听了唐宁那句话别过头去的唐灡听了张晴这句话转过头看向张晴,怒气冲冲的道:“本公主还不稀罕你叫姐姐呢。”
说完冷哼一声扭身到太后身边的小杌子上坐了,将身子趴在太后腿上抬头看向太后道:“皇祖母,灡儿要吃您宫里的单笼金乳酥。”
唐宁看向被唐灡直接甩了脸子的张晴,见她脸上依旧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便翘着唇角自行到太后下首坐了。
张晴见两位公主都坐下,她才又回到自己方才坐过的最下首的椅子上坐下来。
听了唐灡的话太后呵呵笑道:“今儿个你母后那里有好多好吃的呢,你怎么跑到哀家这里来讨嘴了。”
“灡儿就是喜欢皇祖母这里嘛。”唐灡抱着太后的腿轻摇着撒娇。
逗得太后笑出了满脸的皱纹。
看着上首的一老一小,张晴忽然有些恍惚,仿佛在许多年以前,她也曾经像这样绕着满脸慈蔼的妇人打转,逗她太怀、为她解闷。
那些悠长岁月的点点滴滴,如秋水般缓缓流过,在她的心湖上激起了阵阵涟漪。
不知不觉的,她竟然红了眼眶。
最先发现她异样的是唐宁。
可以说从进了门唐宁的注意力都在张晴身上。虽然她看在张二郎的面子上,给了这小丫头几分体面,但那都是做给宫人看的,她心中的怨愤始终盘恒,不得消解。
听说红笺姑姑对这小丫头的看法也有所改观,加之周琛那小子闹了那么一出,太后娘娘今日才起了召见她的念头。
因而她一直暗中观察着张晴,想从她一举一动当中看出她的真性情。
毕竟去辽阳那次,她和她接触的时间并不长。
也或者那时候她年岁太小,现在大了些性情有所改变也说不定。
见张晴痴痴的望着太后和唐灡,眼眶泛红,她吃了一惊,之后猜测着大概张晴是因为看到太后和唐灡祖孙亲密,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哟!新宁这是怎么了?母后您也该疼顾些新宁才是,毕竟她年纪最小。”
这话明显带着挑唆的意味,使太后和唐灡的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张晴起身躬立,“新宁只是触景伤情,想起了自己的祖母,请娘娘恕罪。”
说着就要跪下请罪。
太后听罢面色稍霁,令站在她旁边的女官将她扶着到位子上坐了,柔声问道:“你祖母今年多大年纪了?身体如何?”
“祖母她老人家今年六十八岁了,身体倒还硬朗,只是最近一、两年有些健忘。”
“哎呦,老太太高寿,”太后赞叹了一句,“比哀家大十一岁呢,不过哀家的舅母,”她说着想了想,才继续道:“也就是你母亲从姑的婆婆、武阳侯府的老夫人,她今年已经七十有一了,去年刚过的七十大寿,身体也十分好,前几日还进宫来和哀家说话了呢。”
武阳侯府的老夫人,是钟悦的嫡亲祖母。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六十章 大胆()
钟悦当年进宫,武阳侯老夫人是唯一的不同意这件事的人。
武阳侯夫人温玉柔虽然舍不得女儿,但是起初太后提出将钟悦接进宫中的时候,温玉柔是希望这件事可以成真的。
毕竟进宫之后,她的女儿就有机会成为太子妃,日后还有可能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而武阳侯老夫人魏氏,却认为天家薄情,好好的女儿不能送到那儿去,武阳侯府,还不至于靠着女孩子来保住以后的荣华富贵。
但是,她也只是在儿子和媳妇面前将自己的意见说了,至于究竟要如何做,她并没有干涉太过。
她是个性格开朗豁达之人,有自己的主见,但是儿女如果不遵从她的意见,她也不会生气。
特别是太后还与她十分亲厚,她并不能驳了太后的面子。
钟悦成为皇后,烦心忧闷之时,便常常想起祖母的铁口直断,常常后悔不迭。
太后说起这些长寿之人,十分的健谈。
张晴便附和道:“那位老夫人也是位老寿星。”
太后呵呵笑道:“是啊,她极重养生,还常劝哀家学她的养生之道呢。”
武阳侯府祖辈传下来许多养生的方子,虽然并不见得都有用处,但武阳侯中诸人是将那些方子当传家宝一代传一代的。
提起这个话头,唐灡就有些意兴阑珊的,即插不上嘴又不能打断,只能嘟起嘴巴低头摆弄起衣摆上的流苏宫绦。
正无聊着,她忽然眼睛一亮,那眼中的光彩像猫儿见着鱼儿似的意兴盎然。
“启禀太后,宁寿公主求见。”外面传来宫人的通报声。
太后命请进来,宫人便打了帘子,走进来一个年纪和唐灡仿佛的身穿玫瑰紫留仙裙的体态丰盈的女孩子。
张晴当即站起身,待她向太后和唐宁行礼毕,才上前给其施礼。
所以说她不愿意来这慈宁宫,光给这些贵人行礼她都要累死了。
“起吧。”宁寿公主扬着下颌,看向张晴的目光带着明显的趾高气昂。
“今日是吹得什么风把三妹妹给吹来了?”唐灡看着宁寿公主唐苡笑得花枝乱颤。
那个“妹妹”二字,被她格外加重了语气。
唐苡便即不情不愿的上前给唐灡行礼。
二公主唐灡只比三公主唐苡大半个月,但就是因为这半个月,唐灡将唐苡压得死死的。
尤其是在这规行矩步的深宫之中,一个“姐姐”的名头,足以叫人低头。
在唐苡心中,她比唐灡高比唐灡漂亮,但是偏偏唐灡比她大了半个月,她每每见到可恶的唐灡都要给她行礼,这一件事,想起来就会令她郁卒不堪。
所以,但凡能和唐灡一争高低的事,她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同她争上一争,不争个泾浊渭清绝不罢休。
而唐灡也因为唐苡比她小还总是挑衅于她心中不愤,又总感觉唐苡的母妃慧贵妃像要压过她母后的样子,总是与唐苡相争相斗。
“起吧。”唐灡将方才唐苡对张晴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连表情也模仿的十足十。
虽然她也十分讨厌那个小县主,但是有唐苡在的时候,她还是更加讨厌唐苡的,那个小县主,先借着打压一下唐苡也不错。
唐苡心中气恼,脸上却笑得灿烂,“皇祖母又不是二姐姐一个人的皇祖母,许二姐姐来皇祖母跟前孝顺,难道就不许妹妹我来看看皇祖母不成?”
她说着走到太后面前,嘟着嘴撒娇道:“皇祖母,苡儿也要坐到您身边。”
声音婉转娇柔,圆圆的脸、胖胖的腮。
上了些年纪的老人家都喜欢胖嘟嘟的孩子。
太后便呵呵笑道:“好好,你到哀家身边坐。”说着又对唐灡道:“灡儿把位置让给你妹妹,她小,你是姐姐,让着她一些吧。”
唐苡便得意洋洋的看向唐灡。
唐灡满心的不甘不愿,可是太后发了话,她不得不从。
恨恨的瞪了唐苡一眼,她噘着嘴起身到唐宁身边坐了。
唐宁见状笑道:“好灡儿,皇姑姑疼你,来皇姑姑抱着你吧。”说着果真张开手臂将之搂入怀中。
唐灡就势靠了过去,又冲唐苡挤挤鼻子。
这些勾心斗角,张晴看着就觉得头疼。
“新宁县主几岁了?”高高在上的唐苡看着张晴问道。
眼睛中的神色与说话的口气,十分不友善。
张晴只得起身道:“回公主的话,新宁十岁了。”
“哀家说过了你不必拘礼,好好坐下说话吧。”太后命令道。
“是。”张晴躬身遵命,便即坐下。
然后无论唐苡问她什么,她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问一句答一句。
“听说你那天被周琛抓了?他怎么你了?”最后唐苡竟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神情冰冷,语气里带着揣测、带着恶意。
张晴抬眼,淡淡的看向坐在太后脚边的唐苡,沉声道:“公主的话,恕新宁无法作答。”
原本靠在太后腿上的唐苡忽然直起身,竖眉怒气冲冲的道:“大胆!竟然敢对本公主如此说话!”说着转头哀哀切切的看向太后,“皇祖母您得为苡儿做主。”
唐苡问出那句话时太后便吃了一惊,待张晴冷冷的回答之后,她更加吃惊。
这两个丫头,一个不怀好意的问出了那样一句话,一个竟然敢大着胆子那样回话。
张晴不待太后发话,便站起身道:“公主是周琛的什么人?公主又是新宁的什么人?公主身为金枝玉叶居然不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么?莫说周琛那日未对新宁做什么过分之事,若果真做了,公主更不应该问出这话!”
张晴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神色间带着鄙夷带着不屑,周身更是散发出不容小觑的傲岸与矜贵。
太后和唐宁甚至是唐灡都十分震惊。
她们没想到,这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小姑娘竟然有这样的气势、竟然有这样的胆量、竟然会这样的伶牙俐齿。
“你还教训起本公主”唐苡被张晴一番话堵得无言以对,最后猛然起身要拿权势压制于她。
但是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太后喝止了。
“宁寿,”太后这次没有唤她的名子,而是直接叫了她的封号,“适可而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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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底线()
张晴那番话直指宁寿公主的教养,太后若再护着唐苡,便只能落个对公主教养不善的恶名。
况且于太后来说,唐苡问张晴那句话,还涉及了周琛。
所以,她不能再由着唐苡的性子胡来。
唐苡听了太后的话当即一个激灵,转头扑到太后膝上“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嘴里含混不清的说着:“苡儿只是好奇苡儿只是随口一问”
唐灡翘起嘴角饶有兴味的看着唐苡,满心满眼的幸灾乐祸。
太后早被唐苡哭得心软,暗暗叹了口气:她也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罢了。
她抬手轻轻抚摸着唐苡的头,柔声道:“莫哭了,哀家知道了。”
唐苡这才抬头,接过绿绦亲自递上来的帕子擦脸。
“皇祖母,您不生苡儿的气了么?”边擦着脸,边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太后。
太后的心软成了一汪春水,笑眯眯的道:“哀家没有生苡儿的气。”
旁边看着的唐灡气得嘴巴噘得老高,恨不得扭头就走。
她最看不得唐苡那死丫头在皇祖母面前撒娇卖俏的样子,可是皇祖母偏偏最吃她那一套,而她自己却偏偏最不会那一套,怎么学都学不来。
这宁寿公主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心机,等到大了就更加了不得了。唐宁暗暗思忖着。
张晴却是像没看见似的,说完了那番话,便自行到自己的位子坐定,脊背挺得笔直,神色冷峻。
即便对方是公主,也别触及到她的底线。
她知道因为宁寿公主那话涉及周琛,太后绝对不会任由那话继续说下去。但是,这次有太后在,下次呢?她只能当着太后的面当着安阳长公主的面,将这话直接驳回去,宁寿公主这样的人、甚至是宁荣公主,对她都会有所忌惮。下次想要再对她做什么说什么,都要好好考虑一番。
太后安抚了唐苡,闹了一通也乏了,便对几个小辈儿挥手,遣退了她们几人。
张晴出门时特意多嘱咐了一句,叫她抱着手炉别冻着。
这也是对方才宁寿公主的恶意做的变相补偿。
郑重道了谢,张晴才由柳影服侍着回二所殿。
妙香和秋池都十分担忧的等在门口,见她回来,秋池飞快的跑过来迎接她,走在后头的妙香则是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唯恐她哪里少了什么的样子。
“太后娘娘只是召我去说说话。”张晴笑着安抚她。
妙香这才放下心,侍候她换了件家常衣裳,到内室的大炕上坐了盖上早焐了汤婆子的被子,便凑到她身边低声道:“小姐叫奴婢打听的事,奴婢打听到一些了。”
吴凤怡身故的事?
“说给我听听,你是从哪里打听到的。”张晴招手叫妙香到她身边坐了,低声说道。
“奴婢是听柳梦说的,我们一起做针线的时候,她嘴巴一直不得闲,东家长西家短的,奴婢就问了几嘴”妙香笑嘻嘻的说道。
正说着,柳梦束手束脚的摸进来,却只站在门口不敢靠近。
张晴给妙香递了个眼色,妙香转头,笑着对她道:“柳梦姑姑,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