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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门道。
“这女子好生面熟。”程青城对着正中一女子惊道,“这是那扬州莫愁观的妖道!”
正中女子云鬓花颜,在他惊声中展颜一笑,程青城顿时不知身在何处,轻飘飘的无所依附,缓缓朝那壁画飘去。
站稳之时,周围殿阁重重,已非破庙。程二愣子心下觉得甚是腻味,这些个妖精成天没事都在搞点啥。
四下无人,程青城也不害怕,到处查看起来,只是除了云海宫舍竟旁无他人。
一枝莲花朝他抛来,先前所见女子着广袖舞衣站在一殿门口朝他娇笑,“公子怎生乱跑,倒叫奴好找。公子快来歇歇脚。”
云海深处谁家女,殿前笑抛一枝莲。
如斯绮丽梦幻之景,哪个男人能受得住。这貌美的散花天女正是先前被程青城砸了道观的引愁金女,饶是她也得道一句冤家路窄,今日必定要讨了这坏事之人的姓名。
程青城一偏头,莲花擦过他的侧脸,落在地上,他随意拿脚踩了两下,冷面道,“你这妖道,把我哥藏到哪里去了,还不赶紧交出来?”
“哎呀,我的花儿,公子可真是不解风情。”引愁金女飞来一个媚眼,同之前莫愁观里假作矜持的样子判若两人,呵呵笑道,“你哥哥呀,我猜是那个俊死人的公子,同你可真有几分相像,他正在我这殿里歇脚呢,不信你来瞧。”
“瞧你个大头鬼!”宜霜从后头窜上来,叉腰骂道,“你是哪家的妖精,敢在这里作怪。”
“哎呦呦,这个妹妹好招人疼。”引愁笑容不改,心下觉得有些不对,她只引了程青城一人进来,如何凭空多了这么个小妖精。
这壁画原是从前警幻仙子残留的一处仙境,引愁金女上次踌躇满志去教导林黛玉,谁知一败涂地,警幻仙子虽未责怪与她,却也将她贬到这壁画中来。
除了时不时的几个海盗,便只有她同其余被贬斥的女仙,可恨她为警幻鞍前马后,竟沦为弃子。
“她招不招人疼,自然是不用你来管的。”永定河君揽了宜霜回来,瞥了引愁一眼,“你早死了几百年了,靠着这点阳气,修所谓鬼道,累不累?”
引愁金女嘴角抽搐,脸上染上恐惧,“我没有,我已经位列仙班了。你莫要污蔑本仙。”
“我还真没有这闲工夫污蔑你,你罪孽深重,投胎是不能了,投了也是沦为畜生道。还是早些魂飞魄散,一了百了得了。”
引愁一张芙蓉面已经变得青紫,双目血红,嘴角獠牙眦出,“你有这闲工夫多管闲事,还是关心关心自己什么魂飞魄散吧。”
她双手成爪,指甲飞长,朝程青城扑来,永定河君打了响指,水汽无声的将引愁困字啊其中。
宜霜躲在他身后,心想自己也要去学打响指,不管是师姐的还是师父的响指都好帅气啊,啪的一下,妖怪就倒了。
不过这招用多了不会无聊吗。
程青城上去朝引愁貌美如花的脸上就是一脚,“我哥呢,赶紧说。”
引愁挨了一脚,张嘴在程青城脚上咬了一口,饶是程二爷收脚快,也被咬破了靴子,露了个白白的脚趾头在外面。
“这东西是个狗妖??”程青城看着自己漏风的鞋,觉得简直不可思议,牙口怎么能这么好。
“大概吧。”定河君心道你没瞧见人那獠牙眦的,踹点别的地方好不好啊。
可能是听到声响了,四周影影绰绰冒出来不少莺莺燕燕,见引愁被捆在地上,都张嘴尖叫起来。
“……比打雷都吓人。”小芙蓉捂着耳朵道。
永定河君扯下她一只手,在她耳边道,“你去抓一个来问问齐侯被关在哪里了。”
“为什么是我去?”
“她们穿成那样,难道是我去?”
莺莺燕燕都穿着好看的薄纱,露个胸露个腿露个腰露个背的,确实不大合适让她男朋友去抓,宜霜一撸袖子,上去一拽。
“嘶啦”一声在尖叫声里不大明显,只是那红纱姑娘穿得本来就少,这样一扯穿的更少,那叫一个欲拒还迎香艳异常。
永定河君扶额道,“我让你抓人,没让你调戏人家。”
宜霜尴尬的笑笑,把那姑娘推到永定河君身边,又瞪了他一眼道,“不许看。”
那姑娘捂着胸,胸有辣么大,特别特别的汹涌,看了她就去跟师父师爹告状,哼。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红纱姑娘盈盈泪眼,说着就要松开捂胸的手朝永定河君身上倒去,“从此奴家就是仙君的人了。”
永定河君往后一退,红纱姑娘直接倒在地上,宜霜道,“你别□□了啊,快说,前两天被抓来的人都关哪儿了,不然信不信我宰了你。”
红纱姑娘扭身抱住永定河君的腿,“我带仙君去便是了,还请仙君饶我一命。”
程青城穿着破鞋,笑看永定河君后院起火。
宜霜伸手想拉开她,摸到肩头一片丝滑的肌肤,自己先唬了一大跳,还是头一回摸人家呢。
永定河君淡定的抓住红纱姑娘的头发,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去,“你是什么东西,我最清楚不过,赶紧的带路,不然我就拿你拌海蜇了。”
这是一个柔弱无骨的水母姑娘呢。
水母姑娘不甘不愿的从地上起来,狠狠瞪了宜霜一眼,永定河君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她推到前头,拉了宜霜的小手细细检查,“刚刚有被蛰的感觉吗?这红水母可是毒的很。”
宜霜红了脸摇摇头,被永定河君吃去一大块嫩豆腐。
警幻仙子座下的小伙伴实在是五花八门,从人到鬼,从鬼到水母,人缘真好啊。
红水母后头果然非常安分,带了三人去到关押了程承城的偏殿,程承城正窝在墙角打坐,身边蹲了那个消失的亲兵,亲兵见了程青城,痛哭流涕上来抱住他的大腿,“可算是等到二爷了,你再不来,我和侯爷可就要**了啊。”
程承城睁开眼,虚弱道,“饿死了老子了,这群臭娘们居然不给老子饭吃。”
“……为啥不给饭吃。”
“因为侯爷宁死不肯从了她们。”亲兵还抱着程青城大腿,“所以我也没有从。”
我一点也不关心你从没从好吗!
程青城动了动腿,亲兵顿时意会,麻利的滚下去了,程青城将他饿疯了的大哥背在背上,“可算是找到你了,嫂子都要急疯了,饿就饿吧,还歹清白之身还在。”
一干人正欲退出偏殿,外头突然雷霆之声不绝于耳,有个低沉的声音响彻天际,“明日我再与你们细说。”
第六十九章()
上一章说到众人欲退之时,外头忽起雷霆之声,有个低沉的声音响彻天际道,“何人敢犯我仙境?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永定河君揉了揉耳朵,“还真是庙小妖风大,池小王八多……”
“别提王八,我好想喝王八汤……”程承城趴在程青城背上咽口水,“随便什么汤都可以。”
程青城翻了个白眼,“出息呢……”
程承城虽然饿的腿发软,手上还是有点劲的,死命掐着程青城脖子道,“兔崽子你出息了是不是,信不信我生吃了你?”
永定河君扶额,他说怎么程青城投胎之后这么二,这一家子都二啊。
这兄弟俩正掐架呢,一声巨响,头上的屋顶竟然塌了,瓦片掉在半空便化作粉尘不见踪影,一张巨大的脸在破洞上出现。
小芙蓉脱口而出道,“好丑!”
一般长成这样的就是反派了,满脸胡茬子,一对绿豆眼,一张血盆大口,还那儿嚎,“尔等速速受死!”
“还特么真是个王八……”永定河君没忍住爆了个粗,这岛是警幻开的水族别院吧……
程承城道,“她们管这个叫金甲卫,好像是巡视这里的,我就是给他抓回来的。”
“我也是。”亲兵道,他比程承城好一点,晚进来一天,没有饿的要疯。
那金甲卫见众人不理会他,嗷嗷叫唤,举起手上的大锤往下砸来,小芙蓉“呀”的一声躲在永定河君身后。
细密的水汽凝成一张无形的往,将锤子阻隔在半空中。
宜霜道,“河君你快想个办法。”
“我看上去像不行的样子吗?”永定河君一挥手,那锤子被弹出去老远,不知砸在哪里,又是轰隆隆的拆房子声音。
门外引愁带了众女堵在门口,叫嚣道,“今日一个也别想走。”
“留下老子也不娶你,瞧你那丑样!”程承城喊道,他正趴在老弟身上呢,这一嗓子炸在程青城耳边,程青城只觉耳畔嗡嗡作响。
“这壁画该有个命门,不破了命门,就是把这里拆完了,我们也不出去。”永定河君道。
这画壁仙境绝不是警幻所作,她哪儿有这么高的水准,估计又是哪个大神搞了扔这儿被警幻这老鸨拿来开青楼了。
这些个神仙,个顶个的不靠谱,自己的东西要自己收好,多少年了也学不会。
自他脚下有水漫出来,转瞬就朝四周崩腾而去,水深至淹没脚背,程青城先前被引愁咬破了鞋,被灌了一脚的水,脚冰凉冰凉的。
“我觉得你忽然发大水应该预告一下……”程青城拖着一鞋的水,把他哥随便找个桌子扔了,“沉,背不动了,我也好饿。”
“好想吃莫大厨炸的酥肉,香喷喷的,扔在野菜火锅里……那滋味真让人回味无穷。”沉默挺久的亲兵接嘴道。
程青城道,“……你这几个暗卫能不能行了。”
程承城捂着肚子,指着亲兵道,“程西,回去之后,去伙房洗一个月的碗,让你说酥肉!”
妈/的,越说老子越饿。
永定河君一边在那儿发大水,一边告诉自己要淡定,程家一脉相承的二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水位越涨越高,水漫过云海和宫殿,四处探查命门。
等到水涨到小腿的时候,宜霜道,“河君我感觉你看上去像不行了,这地方大,说不定永定河的水不够。”
……哪个和你说这是永定河的水了。不过是挺麻烦的。
程青城也在后头添油加醋道,“不行不要逞强啊。”
“哗——”
水兜头浇在程青城身上,程青城一抹脸,“你这是恼羞成怒!”
“怎么着,你想打架吗!我让你一个手!”永定河君撸起他宽大的袖子,“你小子给老子惹了多少事儿,早特么想揍你了。”
“揍呀揍呀,来人啊,神仙打人啦。”
“说的好像你不是神仙一样,蠢货。”
“妈/的,来决斗!”程青城抬腿一踹,溅了永定河君一脸水,当然,还有他身边的小芙蓉。
小芙蓉感觉到水从额头一路蔓延而下,怒道,“你不要殃及池鱼啊!讨债鬼!”
“后半句什么鬼?”
“什么什么鬼!讨债鬼!”
程承城靠在程西身上,觉得他弟弟好有种,简直是新一代的少年英雄,如果被神仙打死了,他每年清明端午冬至春分什么的都会多给他烧点纸的。
最后变成门外一群人看着门里掐架,引愁原本就青紫的脸更是黑的没法儿看,那金甲卫从上头往下看,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永定河君一怒之下水直接发到腰际了,程青城道,“死鱼你还是悠着点,等永定河水被你玩干了,你等着回去捞那一河的死鱼死虾吧。”
“呵呵,就是你灵河干了,我永定河都不会干,我河里有鱼有虾有螃蟹,你河里有什么?就河边那烂石头,哦,对了,还有个草。”永定河君冷笑道。
程青城又泼了永定河君一脸水,“有鱼了不起啊,我今天回去吃他一盆油炸锦鲤,一盆!我哥再吃一盆!两盆!”
永定河君正要开口嘲讽回去,宜霜拉拉他袖子道,“他怎么知道你是锦鲤?”
又没有转发好运过。
永定河君一愣,问程青城道,“你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锦鲤?”
“我怎么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是锦鲤,你不是吗?”
“我是啊。”
程承城实在看不下去了,虚弱道,“能不能等出去了再吵,我好饿啊。”
“成天就是饿饿饿,你能不能行了,好歹也是个侯爷。”永定河君表示自己这就是红果果的迁怒。
“嘿,兄弟你这样不行啊,我没有招你吧。”程承城无辜道。
“你没有,他有,弟债兄还。”
“妈/的,青城,打他,照脸!”
“噗哧。”和引愁一齐守在门口的红水母没忍住笑了出来,引愁阴冷的看了她一眼,红水母笑得更欢了,“引愁姐姐可不要这样看我,我们原来日子过得好好的,可是从你来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