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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谢容华面色大变,他大步上前,扣紧她的双肩,厉声问道:“你把话说清楚,她什么时候把我交到你手上的……”
耶律燕看着这样慌乱的他,觉得自己千疮百孔的心也好受了几分,既然他不让她好过,那她也没有必要再讨好他,让他好过了。
耶律燕使劲地挣开他的束缚,望着他悲哀道:“谢容华,你总是说感激我救了你两次,可是你知道吗?第一次根本就不是我救的你,把你从战场上救下的,陪着你三天三夜不离不弃的女人,一直都是她,都是你心心念念的颜汐凝,可是在你就要醒来的时候,她却把你交给了我,还让所有人在你面前隐瞒她救你的事,她把所有的功劳都让给了我,还和我说,你和她的缘份是从救命之恩开始的,希望我和你的缘份也能从救命之恩开始……”
她的话让谢容华如遭雷击,那段昏迷不醒的日子,他以为感受到她的气息,是在做梦,原来真的是她陪着自己,可是她却把他交给别的女人,就这样走了,他看向耶律燕,眼中带了戾气,沉声打断了她的话:“是不是你和她乱说了什么?”
耶律燕看着他眼中的寒意,心中寒凉一片,她惨笑着望着谢容华,自嘲道:“我在你眼中,难道就这么不堪吗?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是她自愿把你让给我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她看着他难过的身前,痛快地补刀道:”因为,她说她中了剧毒,就要死了,也许,她现在已经死了也不一定。”
她的话音刚落,便见谢容华瞬间出手扣住了她的咽喉,脸上带着疯狂的神色,他手上的力道渐渐收紧,声音中带着彻骨的寒意,厉声道:”朕不准你咒她,把你刚刚的话给朕收回去。“
耶律燕悲哀地望着他,视死如归道:“陛下,我是不是诅咒她,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这辈子,纵然陛下君临天下,富有四海,也再等不到她了。”
她的话犹如一句魔咒,在谢容华心中反反复复地响起,他的心中剧痛,全身散发出浓烈的戾气,他狠绝地收紧力道,耶律燕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可她一点也没有挣扎,慢慢地闭上眼睛,她和他说这些话,就是想激怒他,让她亲手杀了自己,这样,他的心中,是不是就能有她的位置了。
就在耶律燕以为自己一定会死在他手上的时候,秦洛突然冲了进来,他上前拉着谢容华的手,急声道:“陛下,你这样贵妃娘娘会死的,明日还要和契丹会盟,若贵妃娘娘现在死了,契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的话让谢容华的手骤然一松,耶律燕无力地倒在地上,不住地咳嗽着,谢容华看向秦洛,一把揪起他,眼中带着滔天的怒气:“在洛阳救我的人是汐凝,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秦洛脸色大变,正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时,耿青匆匆赶了进来,沉声道:“陛下,蜀中传来的八百里加急,送信的人让务必立刻交给你,是和宸妃娘娘有关的。“
谢容华听了他的话,推开秦洛,飞快地接了信拆开,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看完信件后,来不及说一句话,便飞奔了出去。
秦洛和耿青大惊,慌忙追上前去,谢容华已经骑上了自己的战马,就要离开,耿青急急地上前拉住马缰,急声道:“陛下,明日还有和契丹的会盟,你要去哪里?”
“滚开!”谢容华眼中厉芒大胜,他一马鞭甩在耿青的手上,剧痛让耿青忍不住收手,谢容华扬起马鞭,骑着马狂奔而去。
“耿将军,陛下知道洛阳是宸妃娘娘救他的事了,贵妃娘娘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让他变得如此狂躁,他一定是去找宸妃娘娘了。”秦洛在耿青身边焦急道,如今大军都在这里,他扔下大军一个人就这么跑了,别说明天的会盟了,就是这一路上要是他有任何闪失,他们这些人死一万次都不够。
耿青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对秦洛沉声道:“我去追陛下,你去找宗正将军,让他负责这里的一切事宜,明日的会盟,让他务必拖住契丹的人。”
秦洛无奈的点头,耿青也来不及和他再多说什么,骑了自己的战马往谢容华离开的方向追去。
秦洛失魂落魄地回到议事厅,却见耶律燕还目光呆滞,神情灰败地坐在地上,他不由上前叹声道:“贵妃娘娘,你先回去吧。”
耶律燕看向他,声音中带着绝望:“他是不是去找颜汐凝了?”
秦洛眉头紧皱,问耶律燕道:“贵妃娘娘,你到底跟陛下都说了什么?他就这样扔下大军,扔下国事走了。”
“是吗?”耶律燕慢慢地爬起来,一步一步往外走去,她的步履蹒跚,脸上带着绝望的笑,心中有一个声音悲哀道:颜汐凝,我终究不是你,你让我努力让他爱上我,忘记你,我做不到,我认输了,现在,我把他还给你,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对他心存任何幻想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缚魂遗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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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州府衙内,所有将领都因为谢灵祯的死讯而开怀,陈正道笑着提议道:“殿下,斥候来报,敌军已经退离到夔州城三十里外去了,上次我们的偷袭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今他们群龙无首,要么在问谢容华要援兵,要么在请求撤军,无论哪种,此时都是我们出击的最好时机,我们不如一鼓作气,将他们的军队全数拿下,往蜀地之外再取一城。”
谢纬枫点点头,问了下其他将士的意见,大多都是同意陈正道的提议的,唯有滕羯做了反对:“殿下,可否等天蛊炼成了再行动?“
谢纬枫沉吟片刻,道:“此次能刺杀成功,你的功劳最大,那天蛊还有多久能炼成?”
“昨日噬魂蛊已经成形,末将今日会做最后的准备工作,明日便将噬魂蛊种入颜汐凝体内,噬魂蛊与她体内的蛊融合需要十二个时辰,若无意外,最迟后天一早,我们便能获得天蛊。”滕羯沉声道。
“是吗?”谢纬枫哈哈大笑道,“我们都等了那么久了,再多等两日又何妨?就按你说的,等天蛊成了,我们再一鼓作气将他们全数拿下,到时候势如破竹,直取长安。”
他一脸的意气风发,众将领也跟着附和起来,考虑到滕羯还要做天蛊炼制的准备工作,他便早早地让他退下了。
滕羯离开以后,谢纬枫的一个心腹小声道:“殿下,你如此信任滕羯,那天蛊又如此厉害,万一他用这天蛊与殿下作对……”他剩下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谢纬枫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谢纬枫爽朗一笑,道:“你说的本王早就有所防备了,早在他把颜汐凝带回来的时候,本王就在他的吃食中加了月相思,他若敢对本王有二心,自己也休想活命。“
所谓月相思,是在七七四十九种毒花中随意挑选七种毒花萃炼而成的慢性毒药,中毒以后只要每个月服食相应的解药,便与常人无异,如若不然,会身体爆裂而亡。
众人看他已有所防备,都心安了下来,毕竟那蛊,他们见识过威力,也是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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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叶清蕖偷偷潜进了柳泠玉的房间,柳泠玉见了她大惊失色,正要叫人,叶清蕖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娘娘,我是来帮娘娘的,请娘娘不要惊慌,也不要将人引过来。”
柳泠玉一双美目看着她,犹疑片刻后,缓缓点头,叶清蕖也将手收了回去。
柳泠玉看着她,小声道:“你说帮本宫,你要帮本宫什么?”
叶清蕖看着她,低声道:“娘娘受尽折磨,费尽心力才将噬魂蛊养成,在这最后一刻,难道想将天蛊就这样拱手让人吗?”
她的话让柳泠玉的脸色沉了下来,想到这几日滕羯日日守在她身边看她饲养噬魂蛊,却在噬魂蛊成形之际,喂了他的血进去,让噬魂蛊认他为主,将她好不容易养成的蛊生生夺了过去,若不是他教给她的东西太过有限,她又如何会如此被动,她狐疑地看着叶清蕖,冷声道:“你能帮本宫?”
叶清蕖点点头,低声道:“我哥哥是大祭司,我对天蛊的了解,并不比滕羯少,如今和四魂之蛊有关联的人,除了他,便只有娘娘了,也就是说,他有机会成为天蛊的主人的,那娘娘也可以!”
柳泠玉听了她的话眼前一亮,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方设法地从滕羯口中套出更多关于天蛊的消息,却都毫无所获,正无奈之际,没想到叶清蕖会主动来帮她,她望着叶清蕖,有些狐疑道:“你为什么要帮本宫?”
叶清蕖低下头,语气带着落寞:“我被他欺骗了感情,成了族中的罪人,只能在这里苟且偷生,如今因为殿下还用得上我,他才不敢对我做什么,等天蛊炼成了,他为了免除后顾之忧,一定会杀了我的,与其等到那时他杀我,还不如我先动手。”她看着柳泠玉,低声道:“他也一定会杀娘娘的。”
柳泠玉一惊,皱眉道:“他为什么会杀本宫,本宫可是王妃。”
“娘娘养大了噬魂蛊,对他的威胁比我更深,只要娘娘死了,便再也没人能威胁到他天蛊主人的地位,所以等他炼成了天蛊,一定会杀娘娘,娘娘现在只有和我联手,成为天蛊的主人,我们才能获得生机。”叶清蕖看着她,一脸认真地说道。
柳泠玉被她的话吓得心中一颤,她想到滕羯的阴狠和他对自己做的事,觉得叶清蕖的话很有道理,她还要做魏国的皇后呢,哪能死在他的手上,为他人做嫁衣。
柳泠玉沉了脸色,握紧双拳下定决心道:“你说吧,本宫要怎么做,才能成为天蛊的主人?”
叶清蕖低声道:“我哥哥是大祭司,今日我出府的时候发现了他的踪迹,但我是罪人,不敢找他,娘娘只要明日想办法放他进府中,一定会惊动滕羯,只要他被我哥哥缠住,娘娘便可在天蛊成形之前,将自己的鲜血给颜汐凝服用,这样,娘娘就可以做天蛊的主人了。“
柳泠玉听了她的话,目光一凝,低声道:“这样就行了?你哥哥那么厉害,我能帮什么忙?”
叶清蕖轻叹道:“娘娘没发现府邸上下多了许多盲将守卫吗?他们是滕羯专门找来对付我哥哥的,若是普通士兵,他使用隐蛊可以进来,可若是那人本身就看不见,完全是凭借嗅觉和听觉来分辨人的,就算使用隐蛊,也很难躲过他们的追踪,我哥若是和他们缠斗时耗费了太多体内,到时恐怕便没办法缠住滕羯,那他脱了身,娘娘便没有机会了。所以,明日娘娘需要将那些盲将给支开。“
柳泠玉听了她的话,沉吟片刻后,点头笑道:“本宫知道怎么做了,你放心,若我能成为天蛊的主人,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到时候,我就把滕羯扔给你,你想怎么折磨他报仇,就折磨折磨他。”
叶清蕖谄笑着点头道:“多谢娘娘,明日滕羯被引开之后,我会带娘娘到颜汐凝身边的。”
她和柳泠玉耳语了几句后,便悄然起身离开,返回了照顾颜汐凝的院子中去。
第三百二十九章 缚魂遗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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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蕖推开门,见颜汐凝在黑暗中如木偶般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她走到她身边,声音微不可闻道:“汐凝,你交待的事我都办了。”
颜汐凝的眼睛空洞的望着前方,什么话也没有说,她知道她有多小心,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出了房门!
皎洁的月光照在积雪上,反射出的光芒让整个院落恍如白昼,连着下了几日的雪,今天,雪终于停了,她没有骗柳泠玉,她今日确实出府见了叶修泽,只是,她并没有躲着他,她在他要杀她前告诉了他颜汐凝的计划,他收了手,她知道,不是因为兄妹之情,而是因为颜汐凝留了她一命,她望着夜空中的那轮明月,在心中暗叹道:“哥哥,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是我毁了你的一切,我没有资格再做你的妹妹,再回族中去,等一切结束后,我便遁入空门,在佛前为颜汐凝的来生祈福,以恕我的罪过。”
翌日一早,滕羯便带着噬魂蛊到了颜汐凝的院中,他看着面无表情坐着的颜汐凝,走到离她三步远的地方,蹲下身啧啧叹道:“颜汐凝,你真该庆幸他们给你煨的这一身的毒,否则,我还真想解开摄魂蛊对你的禁锢,看看你即将被种入噬魂蛊时那惧怕的神情呢!”
他从怀中取出装着噬魂蛊的盒子,俯身望着颜汐凝,低声笑道:“你是不是很想见谢容华?你放心,等今日之后,我便送你去他身边。”
“滕大人,时候不早了,若不及早将噬魂蛊种入她体内,恐怕会延误明日的发兵计划。”叶清蕖在他身后唯唯诺诺地开口,滕羯回身看了她一眼,道:“怎么,你比我还要急着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