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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可有事?”
店小二一边笑着,一边把手里的毛巾往肩上一搭,双手搓着,活脱脱的市井形象就出来了。
清芷看着他,然后拉着他到一旁偏僻的角落,才开始问话。
“你这里,最好的厢房,住店一晚多少钱?”
“回姑娘的,咱这里最贵的厢房,是八百钱一晚。”
这间客栈,只是闹市里其中的一间,规格中等,价钱算不上太贵。要是换了顶级的客栈,再来点服务,说不定住一晚就要好几两银子。夜锦容他们选择里,估计是考虑到这是离太傅府最近的客栈,毕竟他们不差钱。
“今天店里请了大夫?”
清芷又问了一句。
店小二看起来也是心无城府的人,又或者是看到了美人就忘乎了思考,点了点头继续答道:“今天下午啊,来了两位爷,其中一位爷抱着一个晕倒的女子,不过因为用长衫披着,看不清样子。这两位爷啊,出手阔达,让我们请了大夫还给了小费。”
“请大夫花了多少钱?”
清芷看着店小二,果然实诚啊。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那两位爷说要请最好的大夫,估摸着也花了不少银子。”
店小二说完,才后知后觉的看着清芷,问起他一开始就应该问的话:“姑娘,你问这做什么?”
“我就是你说的那个晕倒的女子,想你替我做一次跑腿。”
“呃?”
“你帮我把这些东西都包起来,然后送到九王府,让转交给九皇子就行了,不需要说明是谁送来的。另外,这是你的跑腿费。”
清芷说着,拿出十两白银,那之前的手帕放在一起,找个一块布包好。
剩余的另外十两白银,她随手就给了这个憨厚老实的店小二,他活了这么多年,就连做梦,都不曾见过那么多钱,他有种错觉,只要拿了这十两白银,就成有钱人了,抖动着下巴,惊恐的看着清芷,不敢接过去。
这二十两白银也不轻,是她在娄氏那里得到的,还没来得及放好,就发生了那么多事;对她而言,花出去一点都不心疼,反而为自己减轻了重量。
“姑娘,这是给我的吗?”
店小二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咽了一口口水,看起来害怕极了。
“事情办妥了,自然就是你的。”
清芷说完,故意压低嗓音,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你也知道有多少赏,就有多少罚,况且这东西,是给九皇子的,稍有失误说不定是杀头的罪。但是我想,你能办好的,对吧。”
威胁一个人,最有用的办法就是恩威并施。
一昧的给好处,只会养出白眼狼,一昧的给教训,只会物极必反,所以要给一颗糖果再来一棒锤子,让对方摸不着头脑,又不敢轻易造次。
店小二看着清芷,虽然天生憨厚愚笨,可是在对上清芷冷冽的笑意时,也知道这个女子得罪不起。
见店小二没有动静,清芷拿起白银,往他手里塞,笑容柔和了不少。
“挺简单的一件差事,你能办好吧。”
木门里的柔光,打在清芷的侧面,白皙的皮肤,长而卷的眼睫毛,灵动的眼眸,如同毒蛊一般,惑着人心。
店小二如同着了魔障似的,接过白银,还有布包,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以后,清芷才转身离开。
喧闹的街市,路上走着人,笑着说着。有白发老者牵着垂髫小童,有负重夫妇一路扶持,也有暗藏心事的年轻男女,人生百态,都能在这里找到。
可是,清芷却找不到一处容身之所。
她终究还是无法成为白莲尖上那一滴清澈的露珠,只能是塘底那一捧污秽的臭泥。
就连在钦安殿上递上手帕,昏迷时救了她,言语上替她解困的夜锦容,终究也成为她算计的一部分,什么归还手帕,什么归还住店和请大夫的银子,那只是一个借口。
夜锦容出现在太傅府,至少说明他和郑太傅还是有来往,鉴于夜誉之对她的成见太大,还是能躲就躲;虽然夜锦容也不是省油的灯,可是好歹看着温和,真闹出什么事,也不至于拖她砍了吧。
040 金桃的话()
好不容易才回到国丈府,多半的人已经睡下。
她打了点水,独自守在柴房里烧热,然后舒坦的洗了一个热水澡,褪去半身疲惫。
陈紫楠向来对她很放心,知道这些天她在忙着中秋宴的事,所以也不大管她去哪里。
说句直白的话,凭着清芷的才能,一个国丈府,一张卖身契,关不了她朗清芷。
她只是不走而已。
回到倒座,夜已经深了,大半丫环疲累了一天,早早睡下。
她手里提着一盏油灯,回到自己的床铺上,倒座这里是低等丫环住的,所以没有单独的房间;都是大间的房子,两边是长通铺,一边能睡十个丫环。
那些丫环不明白,清芷想要的话,上好的偏房也是能要到的。
可是却要和她们挤着通铺。
还没坐下,就看到床头旁放着一张油纸,上面放着几个细面包子,能做出这种事的,也就只有喜儿。
虽然只是几个细面包子,可是喜儿这个吃货却舍不得吃,惦记着她这么晚还没有回来,特地给留下来的,给这微凉的夜,添了几缕暖意。
第二天她给陈紫楠说了夜锦容的意思,乐得陈紫楠一早上都笑不拢嘴。
过后的几天,倒也过得平静。
府上准备的事,有平叔还有其余嬷嬷、张大伯帮衬着,张罗得很是顺利;而送礼一事,不知道是郑母口才好,还是郑太傅当真心疼孙女,都给解决了。
她也能借着这几天的闲适,好好养一下身子。
原以为能这样无惊无险的到中秋,可是临近几天,金桃却来找她了。
金桃是周氏的丫环,高高瘦瘦,颧骨尖尖,单眼皮,一副刻薄相。
她原本也是绣庄的绣娘,奈何绣工不好,人也长得不美,所以做的都是粗重的活,时常被织布机的梭子割得满手是血。
周氏被陈家胜看上,带过国丈府的时候,周氏把金桃也带了回来,成为身边的丫环。
感恩于周氏,金桃倒是忠心耿耿。
绣庄里那么多人,周氏谁都不挑,偏偏挑了不管是相貌还是绣工都不出差的金桃,让她感恩戴德。
不得不说,清芷承认周氏有点手段。
无奈出身太低,处处受制于人罢了。
“咱家姨娘,让你到芳园一趟。”
因为周氏讨厌她,所以金桃的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清芷摇着团扇,悠悠的看着她。
慵懒的身体斜靠在椅背上,甚至连动都不曾动一下。
就连陈紫楠,她都未必真的放在眼里,一个金桃,算得了什么。
见清芷连挪都没挪一下,金桃生气了,伸手指着她大声喝道:“喂,我在和你说话,你和我都是奴婢,装什么清高呢,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清芷和金桃接触不多,但是看到周氏那泼辣劲,金桃也差不到哪里去。
见清芷已经爱理不理,金桃咧开嘴笑了起来。
正常来说,清芷是芍园的一等丫环,也就算半个主子,况且她在国丈府内的人缘不错,只要脑子没糊的人,都不会和她公然挑刺。
就算是王氏的陪嫁丫环结香,也只是暗地里来。
谁给了金桃这么大的胆子,大白天的在她面前嚷嚷?
“也对,仗着一张狐媚子脸,都不知道往男人床爬了多少次,肯定学会摆架子了。”
金桃冷笑一声,看着清芷的脸,也带了鄙夷之色。
清芷抬起头,蹙了一下眉心,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金桃被她瞪了一眼,心里犯怵,为了掩盖内心的害怕,她更加用力的笑了起来,得意的说道:“没料到那点龌蹉事被人知道了吧,那就快点到芳园见姨娘吧。”
原来不是她多心。
那日在赵遐瑜院子前的假山后面,真的站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金桃。
“好吧。”
她放下团扇,站起来摆正了裙摆,才随着金桃往前走。
在府上,清芷的地位不低,能威胁到清芷,对金桃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满足;她昂首挺胸大步走在前面,恨不得和全部人宣布,这一刻的骄傲。
其实清芷才没有被威胁到,她只是好奇罢了。
如果金桃把那天的事告诉周姨娘,依照她和周姨娘结下的梁子,只要和老夫人说,她随时都会受到惩罚。
但是周姨娘却沉了那么多天的气,看来在她的心里,并不只是想要让她受惩罚那么简单。
恐怕打算用陈家齐这件事,闹出更大的事端。
那么她倒要擦亮眼睛,好好的看一下,这个周映菱能闹出什么事端出来。
芳园座立比较偏远,所以走了好一会儿才到。
一路上,金桃频频偷瞄她,而清芷则目视前方,根本没把金桃放在眼里。
比起她主子,金桃的本事差太多。
来到芳园,尽管只是一个庶子的姨娘,可是这里明显要比苍园热闹许多,干杂活伺候的丫环也更多;不是因为周氏更加能博取陈家胜的欢心,而是这里有三个小姑娘,国丈爷陈匡子嗣薄弱,就算是丫头,也总比没有得好。
她一走进来,在一旁玩耍的三个小姑娘,陈紫倩、陈紫颖和陈紫媛,都朝着她看过去。
其实清芷几乎没有和这三个小姑娘有太多的接触,因为她是陈紫楠的近婢,这三个小姑娘相当于是她的堂妹。
而是因为嫡庶之分,陈紫楠是嫡子正妻所生,尊贵的身份不用细说,而她们只是庶子的妾房所生;名分上是堂妹,实际上不过是有血缘关系的奴婢而已。
所以这三个小姑娘,看着清芷的眼神,也是带着敬畏和害怕。
清芷只是扫了她们一眼,径自走进屋里,看到周氏坐在卧榻上。
虽然是姨娘,但是屋内的布置,甚至比郑氏的苍园还要奢华一点。
果然是母凭女贵么?
“清芷见过周姨娘。”
不管怎么样,必要的礼数,还是少不了。
周氏看着她,鼻子里哼哼的冷笑了两声。
“哎呀,没想到清芷你真的来了,而且还这么卑躬屈膝的模样,那天在后院趾高气扬的模样呢,怎么不见了?”
“我本就是一个丫环,哪有趾高气扬一说,周姨娘误会了。”
清芷低垂眉眼,把所有的锋芒都收敛起来。
周氏却又是冷笑,用一种古怪的高音调说道:“我看你呀,都要快成为姨太太了,不学点主子的气焰,可配不上身份呢。”
041 不屑回答()
每一个字,在清芷听来,都刺耳无比。
从前她就觉得,陈家齐会给她闹出一点事情出来,现在,果不其然。
“周姨娘莫说笑了,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
姨太太?
她会看上姨太太这种身份?
清芷心底觉得好笑,是不是周氏以为,她自己成了填房,就觉得这世上的女子都稀罕这填房的身份?
“算了,你也不笨,没必要兜圈子打哑谜。”
周氏见她依旧装傻,也觉得这样没意思,换了一个姿势斜靠着,颇有架势的看着她。
清芷也不胆怯,对上她的视线。
先前都说了,凭她的本事,国丈府都关不住她。
现在周氏想拿陈家齐的事来要挟她,其实很幼稚。
“小叔对你可好?”
周氏嘴里的小叔,就是陈家齐。
“五少爷心善,对谁都好,我看着他对金桃也很好,难道是芳园即将有什么喜事,让我来参谋参谋?”
陈家齐才十八,而金桃已经二十五,也亏清芷能瞎掰出口。
金桃一听,火气蹭的就上来了,上前两步想要打清芷,不过清芷很灵敏的避开了。
她又不是软柿子,如果挨打得不到好处的话,她才不要傻傻的站在那里。
“你胡说什么,再敢造谣,行不行我撕烂你的嘴?”
金桃气得脸都红了,不过鉴于她黝黑的皮肤,就算气得脸红,也不怎么看的出来。
“恐怕我就算多说几句,你也撕不烂我的嘴。”
清芷正色看着金桃,一个躲在假山后偷听的龌龊小人,她为之不齿。
“你,你”
金桃气急,可是又找不到反呛的话,毕竟她真的没法撕了清芷的嘴。
“行了,在府上谁不知道你口齿伶俐,但这里是我的地盘,芍园的人再怎么嚣张,也该知道分寸吧。”
周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比起郑氏,她聪明许多,从谈吐间就看出来了。如果生的不是三个姑娘,而是三个儿子的话,估计能嚣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