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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苏强撑着身体站起来,说:“洗手间在哪里?”
上官柯不可置信地看着唐苏,想不到这人喝一碗粥能成这样。正坐着喝汤的上官棋看到唐苏这个样子,忙站起来扶住了唐苏,说:“我送你去洗手间。”
说完,上官棋便撑着唐苏摇摇晃晃的身体出了房间,走了没多远就到了洗手间。上官棋打开门,扶着他到了水池旁,说:“你自己能行吧?”
“能。”唐苏扶着墙,表示自己完全可以。
上官棋半信半疑地说:“好吧,那我出去了,就在门口,撑不住的话叫我一声。”
唐苏说:“好”一阵剧烈的反胃,让唐苏难受的有些视线发黑。他扶着墙的身体一阵剧烈的摇晃,五颜六色的半液半固状物体从他嘴中喷泄而出。在门口的上官棋听到声音,脸色竟也有点苍白。
好大会儿功夫,唐苏终于是把晚上吃的饭全都吐完了。他双眼发黑地近乎趴在水池上,淑着嘴,又不住地洗着脸。
而此时,诡异的事情悄无声息地发生了。水池里的水顺着池壁缓慢地爬上来,然后呈水流状全都流到了地上。没有声音,因此洗着脸的唐苏并不知情。
水流活了过来,灵巧地绕过唐苏的脚,慢慢地流动着。流动到了窗台的下方,然后淤积了起来。倒是像一头豹子潜伏了起来,等着唐苏这只麋鹿上钩来。
唐苏撑着水池边沿站了一会儿,眩晕的感觉终于是好了一点。他看了看周围,寻找着有没有擦手的地方。他看到了窗户旁边有一排毛巾,然后慢慢地走了过去,虚弱的步子让人担心他会不会走着走着就摔倒。
他拿起了一块毛巾,呼了一口大气,擦了擦脸。他毫不知情地踩进了那早也淤积起来的小水洼。而现在,那水洼蠢蠢欲动,即将张开大口吞下眼前的猎物。
唐苏感觉到了久违的舒适,正想着以后再也不会喝这种汤了,他转身想要出门,不料脚底却一滑,身子直接向后摔倒了。而就在他凌在空中的瞬间,一股危险的信号突然出现了。
“完了。”一个想法如电闪雷鸣般在唐苏脑海里闪过,他想要挪动身体,他要躲开身下地板上的锋利物体,避免被扎穿。
可是他不知道,他想错了,地板上根本就没有锋利的物体。反倒是窗户上一直敞开的窗帘突然动了起来,在进击的途中拧成了一条绳,直接缠上了唐苏的脖子,紧紧的束缚住。
此时唐苏的脚已经触地了,他脸色大变,终于意识到危险在哪里了,根本没有在地板上,而是这个窗帘,想要把自己勒死。唐苏慌张地伸手去扯缠在脖子上的窗帘,但是他用尽力气去扯,发现一块布都拉不动。这窗帘在这一刻似乎成了铁铸成的了。
唐苏觉得自己吸不了气了,刚缓过来的身体又出现了发麻的症状,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脖子上的力在不断的加大。
他乱了阵脚,脑子也逐渐不清晰了。唐苏根本就站不住,如果他能够站起来,依目前的高度还不能够限制住他。他慌乱地蹬着脚,但脚底下是一滩水,导致地板始终很滑。
水在唐苏的脚下形成一朵朵微小的水花,像是狩猎到了鲜美的猎物很兴奋的样子。
窗帘活动起来就像一条蟒蛇,如此粗大的蟒蛇想要猎杀一个弱小的猎物简直易如反掌。它又紧了紧自己缠住猎物脖子的身体,听到那令人陶醉的肉被挤压的声音,它兴奋地舞动着身子。
随着脖子上的束缚感越来越强,唐苏动弹的腿幅度越来越他原本就所剩不多的力气也不断地消耗着,看样子是撑不住多长时间了。
唐苏脖子上的青筋爆出来老高,感觉就要撑出皮肤的架势。他的嘴唇和脸色都快要发紫,他的眼睛里面全是血丝,他发出“嗬嗬”的声音。他知道上官棋在门外,所以他想大叫,但是根本就发不出什么声音。脚底下踩水的声音也诡异的很像是没关紧水龙头滴答滴答的声音。
也像是唐苏生命的倒计时。
唐苏的眼球已经血红了,他眼前漆黑一片,只能隐约看到一些模糊的黑影了。如果再继续缺氧下去,就算最终侥幸没死,也会有器官因为缺氧导致坏死,比如眼球。
唐苏现在还剩下一点清醒,因为他对生命有着极高的渴望,就是这股渴望,撑着唐苏一直没有放弃。
唐苏突然爆发了,他双手顺着窗帘抓住了上方的部分,虽然右臂上还有着未愈合的伤口,用力时扯得肌肉生疼,但此时的唐苏哪里还管胳膊,管命都来不及了。他强迫着自己沉下心来,竟然在脑海中打起了太极拳。只见数条莹白色的气体慢慢出现在了唐苏双手上,逐渐地形成淡淡的发亮的一团。
唐苏像是将身体里剩下的力量全用了出来,他在脚滑向下坠的重力势能下又使劲地往下拽动窗帘。尚在空中舞动的窗帘被拉成了一条直蹦蹦的线,随即“咔嚓”一声,上方固定窗帘的架子断了。
窗帘像是丢了脑袋一般没有了生命力,瞬间变成了软乎乎的一块布。脚下的那团水也失去了凝聚力,竟然没有被窗帘吸走,而是形成一条小水流迅速地流进了排水孔,眨眼间就消失了。
终于是吸进了一口氧气,唐苏贪婪地呼吸着。他躺在之前差点要了他命了窗帘上,竟然觉得很是柔软舒服。
听见动静的上官棋打开门,瞧见了像是一滩烂泥躺在地上的唐苏。他看着唐苏发紫的脸,沉默着进来扶起来唐苏,竟然什么都没有问。
唐苏很是牵强地想要裂嘴想要说话,上官棋轻声说:“你睡一会儿吧。”
于是唐苏又不争气地昏了过去。
第十三章 往事()
唐苏又一次被送进了医院,还是昨天的那个房间。唐苏的外表伤势让看到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尤其是脖子以上的部分,脖颈以上部分被勒成了一条紫黑色的淤血带,整个面部发黑,眼球已经完全充血,还向外凸着。
医生对唐苏进行了紧急的治疗后,神情凝重地询问在场的是否有唐苏的家人。
上官棋犹豫了一会儿,在上官柯担忧的眼神和焦急的催促下上前去,说:“我是病人的表哥。”
医生示意跟着他去办公室。上官棋点了点头,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过了一会儿走出来,原本在医生面上的凝重神色转移到了上官棋的脸上。
“怎么了?”上官柯早就焦虑不安,看到上官棋这样的表情,更是惊恐,连忙拉着上官棋问。
上官棋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唐苏,说:“医生已经对唐苏进行了紧急治疗,只要是一直让他吸着纯氧,已经基本上脱离了生命危险。”
上官柯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但连忙意识到不对,问:“那你干嘛这种表情?”
上官棋说:“但是由于唐苏缺氧时间过长,造成了脑缺氧,还有眼部的过度充血,有极大的可能会引起失忆,视力下降,甚至失明。”
“啊?!”上官柯受到了惊吓,不禁惊叫了一声,随即意识到现在在医院,连忙捂住了嘴。但是那种惊慌止不住地从她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来。
上官棋看了一会儿唐苏,拉着上官柯走了出去,对护士站的护士嘱咐了几句,便出了医院。奥迪车早就停在了门口,两人打开车门上车。奥迪车沉默地出了医院。
车内长久的沉默,上官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黝黑的眸子在车外退后的霓虹的闪烁中亮了几下光。上官柯捂着自己的胸口,双眼发红地看着窗外。
“他是唐家的人。”上官棋突然说,没有听到身后有动静,又强调了一遍,“他就是受了诅咒的那个唐家的后人,而且是唯一的后人。”
“我知道。”上官柯的声音非常轻。
“昨天在器材室发生的事情,还有今天在餐厅厕所发生的事情,虽然我没有看到,但是可以断定那个诅咒的咒源在唐苏的身上。”上官棋沉重地说。
“我知道。”上官柯说,“我从昨天见到他时就知道。”
“那你还和他走那么近?”上官棋突然发火,吼道,“你就不怕那个诅咒伤害到自己?”
上官柯看着窗外的霓虹,姣好的面容映着灯的红色,更显得美丽。她微微地张了张口,声音很轻很柔,说:“我不怕啊。”
上官棋用力地攥了攥拳,骨头发出了几声脆响。他大吼:“但是我害怕啊!我害怕你会受伤啊!你看到唐苏的样子了没有?万一发生在你身上,你知道我该多难受吗?!”
上官柯知道上官棋是为了她好,但是她的傻哥哥并不知道她的心情啊。她看着窗外的流光,渐渐出了神,说:“哥哥还记得十三年前我跟着父亲母亲远出了一次吗?”
上官棋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很是不理解上官柯为什么突然提起来这件事,但还是耐着性子说:“记得,当年你和父母亲外出了将近半年时间,到底去干什么了?”
“当年,我们去了唐家。”上官柯说,“当年他们一家还住在一个小镇里。”
上官棋震惊地看向上官柯,想要说什么。但是上官柯没有理会上官棋,依旧出神着回忆着往事,车内再度安静了下来,只有上官柯那轻轻的声音。
十三年前,是二三年。上官文轩带着夫人楚眉和女儿上官柯因为有求于唐苏的父亲唐皓,前去邢州市周边的一个小镇,在唐家居住了将近半年的时间。
四岁的上官柯认识了五岁的唐苏,两个孩童很快熟识了起来。爱玩的唐苏每天带着上官柯到处乱跑,去河里捡贝壳,在草丛里抓蚂蚱,上官柯完全变成一个喜欢跟在唐苏身后的小跟屁虫。
上官柯也是过早的萌发出喜欢的情愫,竟然慢慢地喜欢上了那个每天带着自己玩,给自己偷红薯烤红薯吃,还拿着白嫩嫩的蚕吓唬自己的唐苏。
上官柯有的时候看着唐苏会偷偷的脸红,会伸出手拉着唐苏的手。
但是作为一个小男孩怎么会在意这些,从来不会留意这些的唐苏,依旧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仍旧顶着被逮住就被打的后果,半夜去地里偷玉米和红薯,回来之后挖个坑,用泥巴糊满红薯扔进火堆里去烤,折下来一根树枝插着玉米去烤。
等到红薯和玉米都烤完了之后,唐苏就全都给了上官柯。上官柯就用小手来回的倒腾,嘴里念叨着好烫。唐苏便会把红薯要回来,然后一点一点地小心翼翼地剥皮,拨了一个小口,然后放到上官柯的手里。
“吃吧吃吧。”唐苏催促道。于是上官柯就小口小口地吃起来,唐苏在一旁静静地撑着下巴看着,他总是会说:“我喜欢看你吃东西的样子。”
上官柯突然红透了脸,比红苹果还要红,她甜甜地笑着,边吃边笑。唐苏也跟着笑起来。
之后因为唐皓身上的诅咒导致唐苏的母亲身死,唐皓性情大变,将上官文轩一家人赶出唐家,然后带着唐苏到了城里。
虽然不能再和唐苏在一起生活,上官柯忧郁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后,唐苏竟然来到了她所在的幼儿园。在上官柯的强烈要求下,老师不得已安排唐苏和她坐在了一起。
唐苏在经历了大变故之后,在再次遇到上官柯之后又变得开朗活泼起来。
上官柯本以为这次她可以一直跟唐苏在一起了,但是仅仅又过了半年,唐苏就消失了,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在时间轴上来看的话,唐苏消失正是唐皓带着唐苏在山间高速行驶去赴死的那次。而幸存下来的唐苏因为受到的刺激和打击太过于巨大,再加上被咒源附身,导致儿时的记忆受到损失,将儿时的事情忘记了大半。这些都是上官柯所不知道的。
而被送到抚养院的唐苏性格也是大改,变得更喜欢安静,喜欢独处,甚至有些孤僻,再也没有儿时活泼好动的习惯。他一直呆在抚养院,跟着老院长学习,所以在十六岁之前,一直都是在院内学习。所以上官柯在幼儿园之后再也没有遇到过唐苏。
“嗯就这样。”上官柯的眼圈红红的,问上官棋,“你明白吗?”
上官棋哑口无言,心里想怪不得自己的妹妹从小到大就没有对任何一个男的多看过几眼,原来是早就有一个人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里。
在一旁一直静静开车的陈叔忍不住在心里叹息,大小姐这情窦初开得未免有点太早了吧。
“所以,我昨天在医院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我觉得有些不敢相信,但更多的是开心。”上官柯说,“过了十几年,他终于还是回来了。”
“那你为什么会一直生他气?”上官棋不解地问。
上官柯说:“因为我发现他和以前我认识的那个人完全的不一样了,而且他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