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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少年,算命伐?-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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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策本还有些奇怪为何母亲忽然催问他婚事,如今见了这信,方才心头明朗,不由将顾雍骂了千遍,心里甚是恼火。

    顾雍儒生做派,以为与吴夫人商定亲事方合道统,便也不曾问过孙策心意,在他看来,婚事自然当由父母做主,儿女意思如何,那自然是无关紧要的,但孙策一向羁傲,只觉得顾雍有意绕过他来游说母亲,分明是想用阿母胁逼自己,不由得冷笑不已。

    他本就对世家没有好感,经了袁莹之事,对这些娇骄小姐们偏见愈重,如何愿意取一位骄矜女子为妻?他还不曾见过这位顾家小姐,便已对她心生反感,冷哼一声,将信按在了桌上。

    吴夫人见他不语,面色似乎不大高兴,蹙一蹙眉道:“怎么?你不喜欢?”

    孙策不敢在母亲面前置气,这笔账自然算在了顾雍头上,他也不知顾雍私下里究竟给吴夫人做了多少工作,只能陪笑道:“阿母,顾陆朱张是吴郡四大豪族,孩儿拿下秣陵后,下一步便是吴郡,等取了吴郡,免不了与这些世家有所嫌隙,此时与顾家联姻,岂不是自找麻烦么?”

    吴夫人见他口气颇不情愿,话中尽是托辞,忍不住横他一眼,嗔道:“你倒想得长远!顾先生师从蔡伯喈蔡大家,又是出了名的人品清正,你如今虽有军力,但同他家结亲,倒还是我们高攀了。你若取了他的女儿,还愁江东人心不平么?”

    吴夫人自己出身不低,对门阀之间借婚姻互为臂助的套路自不陌生,心知与顾家成为姻亲绝对是一件好事,自然见不得孙策这般搪塞,只是她虽然剖明利弊,孙策却也并不怎么动心,他一向是直来直往的性子,奉行的是一力降十会的准则,并不觉得这些世族出身的人就比旁人高出一等。听了母亲的话,他不但心思不改,反倒叛逆之心愈重,不以为然道:“阿母说得有理,只是孩儿自有本事平定江东,何必依仗他人之势,平白叫人耻笑呢?”

    吴夫人见他态度傲然,分明自有主张,也知道越劝只怕他逆反之心越重,只能暂且息了议婚的心思,准备在他待在曲阿的这段日子慢慢地游说他。om

    孙策见吴夫人不再提自己的婚事,不由也是松了口气,气氛一时便缓和了许多,吴夫人体恤孙策行路辛苦,便也不多留他,又说了半个时辰便催他回去,早些休息。

    孙策在军中早就对熬夜习以为常,不过母亲的关切也叫他心中十分熨帖,他便也没有说破,只默默答应下来便向吴夫人告退了,不过他辞了阿母,却并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找来婢女,引他去了苏妩所在的客房。

    若是在旧宅,他尽可以自己去寻,但这处宅子是周瑜安排得,他从前未曾来过,便也只能唤人过来在前面带路,只是也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不大自在,同那婢女交代完之后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我同苏姑娘有些话要说。”

    这婢女亦是在曲阿新买下的,从不曾见过孙策模样,如今见少主人这般俊美,心中直是砰砰乱跳,乐意同他多说几句,便含笑道:“婢子知道了。”

    见这婢女一脸了然的模样,孙策心里不大舒服,本想解释几句,却又觉得多说无益,便任由这女子带自己到了苏妩客房门口,挥挥手便叫她下去了。

    那婢女极知人意,乖觉地退了下去,于是便只剩了孙策一个,只是他虽然到了苏妩住所,一时却不知道该进去同她说什么,不由在门外顿住了脚步,踯躅不进。

    他原先不知阿母有意撮合他与顾家联姻,本想扯苏妩过来作筏,暂且敷衍阿母,但如今见过了顾雍手书,明白了来龙去脉,再将苏妩拉来趟这趟浑水,不免轻辱了她,孙策正在苏妩门前皱着眉沉思,还没理出个头绪,面前的大门忽然呼啦一下被扯开,他与苏妩撞了个正着,不由面上一红,以手掩唇轻轻咳了两声。

    苏妩将身子微微倚侧,似笑非笑望着孙策。她早就察觉孙策在外面站着,只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进来,索性直接开门相邀,孙策虽有些难为情,但既已与苏妩迎面相对,总没有避而不见的道理,只能装作无意过来的样子,顺便拉了吴夫人过来做幌子:“你这边还缺什么么?阿母差我过来看看。”

    苏妩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早就熟知他死鸭子嘴硬的本性,便也只笑笑并不拆穿,只道:“倒是教夫人费心了。”

    见孙策面上犹有尴尬之色,苏妩让开一条道来,又道:“不过既然都过来了,那便坐坐再走吧如果伯符你不忙的话。”

    孙策总觉得她后半句意有所指,但既然苏妩给了他台阶下,他自然不会拒绝,便从善如流跟着苏妩一道进了屋子。

    孙策晚饭时没吃多少,饭后又被吴夫人拽去谈心,此时腹中却有些饥意,见苏妩桌上放着碟梅子,随手便拿了一颗咽了下去,只是他刚含在口中,脸就皱成了一团差点没吐出来,赶紧抓过苏妩面前的杯子狠狠灌了一大口。

    “好酸!”感觉舌尖还有些发麻,孙策苦着脸哀怨地望着苏妩,他本就对味道极为敏感,苏妩又好吃酸的,这一颗梅子在他嘴里,简直有爆炸般的效果,酸的他眼泪都差点飙了出来。

    苏妩被他这副小媳妇脸逗得一笑,将自己的杯子拽了回来,重新取了一只满上给他推了过去,戏谑道:“瞧你这心不在焉的样子――吴夫人同你说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孙策本正捧着杯子喝水,听到她这句,恍惚间觉得有些熟悉,忽而想起先前在船上苏妩替自己卜过一卦,不由脱口道:“你、你早就算到了,是不是?”

    “我算到什么了?”苏妩托着脸笑嘻嘻望他,反问一句,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孙策本想问她是不是早知道阿母回来是向他催婚的,但又觉得这话说来实在丢脸,便也只能止口不言。

    苏妩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觉得这么戏弄他实在好玩,便忍不住打趣道:“我只算到是一件大好事――怎么,我算得准不准?”

    她不说还罢,这么一说,孙策更是一个头两个大,他见苏妩一副吃瓜群众看热闹的样子,心中更是憋屈,忍不住白眼向天。他本不想多说,但苏妩在这撩来撩去,撩得他一肚子怨气在胸腑之间横冲直撞,实在是不吐不快:“什么好事!阿母要逼我成亲!”

    苏妩见孙策一脑门的官司,想想他被吴夫人逼婚的场景,又是好笑,又是无限同情,不过她记得孙策似乎是要娶大乔的,便知这桩婚事恐怕是成不了的,便也难得地宽慰了他几句:“你喜欢就成亲,不喜欢就不成,这有什为难的?何必愁成这个样子?”

    她这话说来没错,但孙策却知道阿母既然上了心,在未得结果之前,恐怕不会放松对他的催问,即便是推了顾家的亲事,接下来也会有王家、李家,只怕是没完没了的麻烦,他越想越是头痛,看苏妩仍旧是悠闲无比的样子,心中不由很是不服:“我哪像你这般自在!说来你师父难道也不管你么,就任你这么一个人四处云游?你难道不要、不要”

    他毕竟脸皮薄,那“成亲”二字,他终究还是不好意思在苏妩面前出口,可他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苏妩若是还听不明白那未免也太蠢了些,她本想直接应答,见孙策脸憋得通红,不由又想捉弄他一番,酒窝一漾,冲着他眨了眨眼,压低了声音,朝他招了招手,神神秘秘道:“这个么你凑近些,我同你说。”

    孙策见她故弄玄虚,心中狐疑,可又压不住心中好奇,矜持地挪了挪身子,朝苏妩那边靠了过去,苏妩眼波轻轻一转,方才一脸肃然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十五岁方才出师么?”

    孙策本想说你师门规矩就这样有什么奇怪的,但见苏妩一脸端肃,又怕自己说错了丢脸,想了想便老老实实摇了摇头。

    苏妩见他不答,嫣然一笑,又问:“那你可知道我师父最出名的术法是什么吗?”

    孙策再一次羞愧于自己的无知。

    他不是很懂这些,本想再次用摇头来回答,但又觉得一直摇头好像显得自己太没见识,只能开动脑筋,找一个差得不那么远的答案。

    他冥思苦想一番,想到自己几番劳苏妩医治,便弱弱地用不太肯定地语气道:“医术?”

    苏妩见他一脸为难,微笑地摇了摇头,轻轻叹道:“不是哦。”

    她垂下头手绾了一束尾发,含笑理顺了,方才轻笑一声,眉眼弯弯对上了孙策求知若渴的目光。

    孙策看着她贝齿叩在柔软的唇上,仿佛压在了一片花瓣上,连声音都像是花汁流溢一般清媚――

    “是房、中、术。”

57。少年,算命伐() 
烛心猛然间跳了一下,正似孙策骇然一惊的心。om

    他骤然间没听懂苏妩意思,怔了两秒方才领会过来,脸嗖的一下涨的通红,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一时间舌头都捋不直了,苏妩扬着手用竹签拨弄烛心,正露出一截皓玉般的手腕,映在灯火之下越发旖旎。

    孙策看得口干舌燥,只是他被苏妩方才扔下来的话吓得不轻,一时间也顾不得饮茶,而是结结巴巴问道:“什、什么?”

    苏妩见他佯做镇定,好似只受了惊的兔子,心中暗笑,凑近了些,托着脸笑嘻嘻冲他眨了眨眼:“你没听过么?张平子在同声歌里不是有‘素女为我师’的句子么?难道这房中术只准你们男子修习,不准我们女子学?”

    她忽然间凑近,遮住了一小片光,面庞便显出一种暧昧的柔黄来,与此同时,她一双眼也愈发光彩湛然,仿佛倒映着一潭湖光。

    孙策不曾听过什么张瓶子、李瓶子,但素女传黄帝阴阳和合之道,却是妇孺皆知之事,他一想不由连颈也一道红了,喉结滚了滚,脑袋里顿时稀里糊涂搅和成了一团。

    他虽然年少,但也不是不知事,以前也曾无意间瞧过素女(河蟹)经什么的,只是他不爱看书,见那书文字晦涩,便兴趣缺缺,翻了翻就撂在了一边,只是他虽不曾细看,无意间却也瞅见过里面的插画,见是一男一女搂抱在一起,行止不堪,只觉得极为淫(河蟹)邪下作,对这房中术自然也极为轻鄙,不屑一顾。但他此时见苏妩说得光明正大,一张脸光风霁月,实在无法将她和那些肮脏污秽之事联系在一起,不由对自己以前的判断生出了怀疑之心――难道是自己对房中术有什么误解不成?

    苏妩见他脸色变来变去,忍笑忍得实在费力,见他欲言又止,眼波一横,噙着笑声音轻快道:“我们修习此术呢最重要的便是要寻双修之人。说来我下山时第一个碰见的,好像就是伯符你呢。”

    孙策本来还在心里琢磨房中术究竟是个什么流派,甫然间听到这一句,一闪神直接咬到了舌尖上,苏妩见他一脸吃痛,赶紧站起来伸手想帮他看看情况,孙策见她过来,好似见了黄鼠狼的鸡一般,更是惊得花容失色,捂着脸撂下一句“我还有事”就匆匆忙忙落荒而逃了。om

    苏妩见他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生怕跑慢一步就要遭自己毒手,越想越是好笑,就着梅子将手边残茶饮尽,这才挽起袖子洗漱去了。

    孙策慌慌张张从苏妩房里跑了出来,舌尖刺痛削减不少,只是走了好久才觉得自己走得太过狼狈,脸上又有些发红。

    他先是被阿母催婚,又被苏妩一番搅扰,一时心思烦乱,却也无意回房,天朗星稀,庭院间凉风拂动,总算将他脸上热气冲散了几分。

    孙策随意找了个亭子,倚在栏杆上翻身坐了上去,他偏过头一望,见旁边筑着个荷花池,夏日将近,残荷枯败,不由也是兴味索然,干脆将头靠在杆子上举目望天。

    阿妩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鼻尖缭绕荷花清气,暂时缓解了他的窘迫,孙策瞪着天上疏星,怎么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胡思乱想,阿妩为何要突然提起房中术?她说下山后最先见到得便是自己,她

    孙策脑子里不知怎么又忽然弹出早年看过的素女(河蟹)经的插图,只觉得那荷花香气都香的腻人,他耳尖烧烫,烦躁地翻了个身,却眼尖地瞅见了西南角杵着的一个小小人影――

    “权儿?”

    孙权猛然间被孙策叫破,面上一僵,半晌才慢吞吞挪了过去,有些尴尬同兄长道了声好。

    孙权忽然过来,一下子便搅破了孙策的那份旖思,他腿一抻跳下来,面上带了几分疑色:“这么晚了,你不去睡觉,杵在院子里做什么?”

    孙权干笑两声,听得大兄责问,心中亦是有苦难言。

    他本来只是和往常一样在临睡前老老实实跟阿母道安,结果就被阿母强留了下来,逼着他去阿兄面前说亲。孙权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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