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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顾虑太多,没人愿意做第一个出头鸟,所以大家干脆一起做缩头乌龟。茶轩的大门明明敞开着,半晌都没一个人敢站起来走出去。
葛大牛眉头深深皱起,他毕竟是个警察,其他人可以怕死不吭声,他却看不惯这些佣兵团当众杀人的作风。下意识间,他的右手放到了隐蔽在腰部的枪匣上。
“先看看情况再说,别冲动”石青槐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连忙按住他的手臂,轻轻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第一个打破沉静氛围的人出现了,那人却是和神秘男子站在一起的宝大师。
“赛先生,你们在这里摆如此大的排场,莫非是想要拆了老头子我的茶轩?”
到底是玉器大师,说话自带一股深沉的气势,老人说话毫不留情,话语中满满是讥讽之意。
“哪里,您老是国宝级的玉器大师,又给我们教内贡献过许多珍稀的玉石原材料,我们感谢您还来不及,绝不会做出任何失礼的举动。”包裹得像粽子一般的神秘男子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沙哑怪异,仿佛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卡在了喉咙里。
“那你还不赶紧带着人离开?”老人一瞪双眼,满脸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
“恕我无能为力。”神秘人没有丝毫退步的意思,“有些事情还是当场解决得好,您老也知道我们云雀教内部的规矩,完不成任务本人可是要受到惩罚的不过我可以向您担保,等会儿即便真发生了什么冲突,我们也会到外面去解决,保证让您的茶轩完好无损。”
神秘人态度放得很低,话语里表达的意思却无比强硬,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浑身哆嗦却又毫无办法。
“混账东西!敢和宝大师讨价还价,真以为你们云雀教的喽啰也能在我云川逞威风?艹他姥姥,兄弟们掏家伙,跟他们拼了!”访客中有人大声呼喊,半数人员纷纷响应,将身上的枪支和刀具之流武器尽数掏了出来。
被称为“赛先生”的神秘人对此也做出了回应,只见他稍微抬手,另一半访客立即拿早已准备好的武器严阵以待。
双方对峙的激烈程度再次上了一个高峰。
“我说是哪个势力的佣兵团敢如此嚣张,原来是云雀教派组建的云雀佣兵团。”听到对峙双方首领的对话,埋头喝茶的葛大牛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怎么,这个云雀教派很有名气?”石青槐低声问道。
“我也曾听说过这个教派的名头。”旁边的沈三万发出一声冷笑,“这教派在高层眼里可是鼎鼎大名的邪教,借着末日这个噱头大肆招揽信徒,号称要净化世间的罪孽,他们教内的高层却比任何一个恶魔都要罪孽深重。据我所知,这个教派的根据地应该藏在南部独立国家中,没想到他们的势力已经发展到了云川这边。”
“确切地说,云雀教在中部君主国土地上也有不小的势力,他们入驻云川这种三不管地带是迟早的事情。”葛大牛接过沈三万的话语继续说道,“这个教派的私人武装佣兵高达约六万人,几乎相当于一个小国家的全部兵力,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盟国和北部协约国的头号打击对象。”说到这里,他小心地转身看了眼对峙的双方,见没人注意到这边,才继续说道,“曾经有段时间,盟国和协约国联合对云雀教派的大人物发出了通缉令,没想到这教派的领袖猖獗到了极点。凡是敢于追捕他们的警察,都遭到了无情射杀,审判过教内人员的法官也横尸街头,还有发出通缉令的司法部官员,几乎各个都家破人亡你们可以通过这些事迹,稍微想象下这个组织有多么可怕”
石青槐和庾绍几人齐齐咽了口唾沫,他们总算知道为何之前那个士兵能如此不在意地杀掉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了。
“现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郭梦桃脸色苍白地问道,面前的场景本就让她紧张得不行,偏偏葛大牛还在耳旁灌输着云雀教的可怕。若不是求生的渴望控制着她脑中最后一丝理智,恐怕她这时候都要神志不清了。
沈三万看了石青槐一眼,犹豫道:“石头,宝大师那儿”
“不行,我还是要找他。”石青槐摇了摇头,瞥了眼斜对面默不作声的女孩,他知道沈三万的意思,但不让宝大师亲自确认玉石的来历,他实在安不下心。
眼见沈三万还要说什么,石青槐心一横,干脆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
第十一章 原石()
昏暗的室内,两批人马泾渭分明,遥相对应。大部分佣兵团的士兵都抽出随身所带枪械,还有一部分刀口舔血的彪悍之人则拿着各式冷兵器,他们有的手持银光闪闪的钢纹刀具,有的佩戴着拳套军刺,凭借着凶悍的气势在枪口前也丝毫不弱气势。
就在这气氛凝结、剑拔弩张的关头,旁边茶座上一个打扮普通、身高中等的青年突然站了起来,慢吞吞穿过人群,向宝大师所在的位置走去。
这怪异的场景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恍如在沉寂的死水潭里扔进一块大石,激荡起层层浪花,几个神经紧绷的佣兵立马调转枪头,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毫不起眼的少年。
石青槐走得很慢很慢。
不是他不想走快,而是从他起身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十几余道犀利的目光锁定。这些佣兵团的成员各个手上沾了不止一条人命,目光中所蕴含的煞气几乎要凝为实质,在这些狠人的注视下,石青槐的双脚就像锁了铁枷一般沉重,还能挪动脚步就已经很不错了。
镇定镇定
心里不停地催眠自己,石青槐脸上的神情始终保持平静。老人所处的茶台离他并不远,途经的几个佣兵向他投来审视的目光,好歹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开枪将他击毙。
眼看走到和老人只有几步之遥,他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冷不防旁边一个剃了光头的佣兵突然将枪管顶在了他的额头上。
“干什么,小子,没看到我们这边在办事情吗?”那光头天生一双凶恶的倒三角眼,此时正用那双难看的眼睛恶狠狠瞪着他。
在枪口贴在脑门的那一瞬间,石青槐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都要跳出胸口!他生怕这光头像之前那个佣兵一样,半句话都不说就直接开枪,让他连个挣扎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好在由于他此时距离“赛先生”和宝大师很近,那光头似乎是担心他的鲜血溅到二人身上,才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开枪。
在这刹那,石青槐迅速在心底组织好语言,他强忍着心中的惧意面向老人喊道:“宝大师,我是跟您约好见面的客人的一位朋友,能不能请您老帮忙鉴定一块玉石?”
他没有说出沈三万的名字,毕竟在场有这么多来历不明的人员,万一有人看出沈家少爷身份蹊跷,要把沈三万绑回去借以勒索钱财,那他可就弄巧成拙了。
“哦原来是你啊。”
老人活了大把年纪,自然能听懂石青槐话里的意思,他弓着腰似乎在思考来人的身份,实际上偷偷瞄了眼石青槐走来的方向,果真看到了沈三万熟悉的面孔。
“日你娘嘞,你小子听不懂人话?”那光头见石青槐选择性地无视了他,心中怒气直往上冒,抬手就要扣动扳机。
这一刻石青槐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上!不止是他,在场许多同病相怜的游客都禁不住闭上眼睛,沈三万几人更是暗自震怒不已,脾气耿直的葛大牛下意识又把手放到了腰间的枪柄上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却见站在前方神秘的“赛先生”倏然抬手,带着胶皮手套的巴掌毫不客气扇打在光头男子锃亮的脑门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没听到宝大师说话吗?这位小兄弟是大师的约好的贵客,谁让你把枪口对着他的!”“赛先生”的声音仍是那样沙哑难听,但此时此刻石青槐听着他的话,竟差点激动到飙出泪花。
那光头男子脸上错愕了一瞬,立马收起枪低头弯腰,恭恭敬敬对石青槐道了声“对不起”,前后态度差异让人叹为观止。
“哼,滚吧。”“赛先生”挥挥手将光头赶到一边,然后转身斜了石青槐一眼,就回过头不再管此人,看得出他这么做完全只为了给宝大师面子。
宝大师佝偻着身子,用浑浊的老眼打量了石青槐一会儿,伸手示意他跟着自己来。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茶台旁边的卷帘门,发现里面竟然是一间很隐蔽的书房。房间里布置很简单,两个放满了书籍的大书柜,中间放了一个半人高的玉雕盆栽,除此之外就是一张放了香炉和笔墨的书桌,书桌前后只放了两张木椅,看来此处平日里只接待一人。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进来后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动静,石青槐那颗紧绷的心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他目视老者,急不可耐就要掏出随身携带的玉石给老人观看,却被老人抬手阻止。
老人让石青槐坐在了书桌的正对面,自己则坐在靠里的位置,然后不急不慢地拿出一块普洱茶饼,撇下两小块分别放入准备好的纸杯中,用热水冲泡开后惬意地吸了口茶香,这才对石青槐笑道:“小友莫怪,老头子我这些年养成了边鉴玉边品茶的习惯,若是闻不到茶香,怕对玉石都看不真切。”
“大师真是懂得享受。”石青槐勉强堆起笑脸。他太过担心沈三万等人的安危,急着想要出去,所以言行上难免有些急促。这时候见老人已经完全准备好了,他急忙掏出怀中的玉石,双手捧着恭敬地递了上去。
却不料老人看到玉石后瞳孔猛地一缩,直接伸手将玉石那到手上,也不拿出聚光笔、放大镜之流工具细细研究一番,只是将玉石放在手中心来来回回把玩。
“小伙子,这玉石你从哪里弄来的?”再看向石青槐,老人的双目几乎眯成了一条线。
“怎么,大师认得这玉?”石青槐微微惊愕。按理说,这个“原石”真是个得天独厚的宝物,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被认出来吧?
“老实说,这事情老头子我怕是帮不了你了。”宝大师长叹一口气,直接干脆地将拇指大小的玉石交回到石青槐手中,“就在几天前,曾有人拜托我鉴定一块和你这一模一样的玉石,老头我一开始还只当是普通的生意,结果一连忙了几天几夜,才发现这玉石来历太过神秘这么和你说吧,老头子我从小和玉石打交道,活到这个岁数,还是第一次见过这种构造的玉石依我看,这玉根本是以前从未发现过的新品种!”
石青槐呼吸猛地一滞,难以置信地来回反复观看手中天蓝色的玉石。
连宝大师这种级别的玉器大师都鉴定不出结果,恐怕一切都如那神秘的小姑娘所说,这便是含有神秘力量的原石了。
第十二章 怒火()
见石青槐一脸惊诧,老人也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么惊世骇俗,他捻着下巴处的胡须沉默片刻,好心对面前之人提点一句:“这玉石既然是新种类,必定是无价之宝,我劝你回去之后好好找个地方将此物藏好,不要轻易给外人观看,以免遭遇不测要知道奇货可居、怀璧其罪的道理。”
石青槐听老人话中有话,不由猜测着问道:“莫非此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倒也没发生什么大事。”老人叹了口气,“只是你也看见了,最近云川这片区域并不平静,好些个外来势力想要在我们地方站稳脚根。我们云川别的不行,玉器银器产业在全国数一数二,这些外来者想要在当地建立根基,必须要介入这两大行业,自然就会和当地的传统产业势力发生一些纠纷唉,总之,像我们这些出名的玉器师傅夹在中间,日子是分外难过咯。”
老人一边叹气一边喝茶,显出心事重重的模样,“其实有几个外地的势力还是挺诚恳,虽然想介入我们当地局势,但谈的条件和各方面协议都很公道,最多让一些小产业吃个哑巴亏。怕就怕那些无法无天的大势力,他们对我们的产业链根本没多少研究,仗着有实力就要压低价格强吃下去就比方说外面几个云雀教的教徒,依靠着佣兵团的武力强买强卖,把我们这边大多数品质上乘的好玉都收入囊中,这样蛮横的行径当然会引得天怒人怨。”
石青槐感同身受,这佣兵团的人物实在太过霸道了点。虽然说因为末世的原因,政府管不住这些私人武装,但你们也不能这样嚣张不讲道理吧?
“所以说,你这块玉石还是拿回去藏好,不要给别有用心之人看见。若是让外面一伙人盯上了这玉石,就是沈家的私人佣兵在这里,也未必保得住你。”老人面色凝重地嘱咐着。
听老人这么一说,石青槐倏然想起新闻里报道的那一起“聚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