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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同的是,她比前世更加弱小,更加无力反抗。
听完火萤儿义正言辞的话,众人都沉默了一阵,天机真人见站在韦一笑身旁的缘风卿始终神色无波,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心里倒也有几分欣赏,清咳一声道,“缘丫头,既然天香谷现在有证据指明你伤了他们的弟子,还与魔道勾结,你可有话要说?”
天机真人的态度相对于天香谷和蓬莱岛的咄咄逼人温和许多,缘风卿却无从解释,她能说是为了血画才误伤赵义的吗?她能说当日在南海海底她并没有同紫彦联手进入朱雀神殿过?她能向所有人解释血画的身份吗?她不能。而且就算她说出一切,又有几个人愿意相信她是清白?有几个人还愿意站在她身边支持她,帮助她?
或许除了师父和清渺、清扬或者百鸣之外,没有人肯站出来帮她吧,而她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连累这几个真心真意待她好的人,所以,她觉得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结果,倒不如一力承担,以免连累她的亲人,连累整个苍云门。
沉默,长久的沉默在静夜之中显得愈发空寂,让人心中发慌。
但足足等了一刻钟,缘风卿也没有开口辩解,甚至没有开口的打算,众掌门不由面面相觑,最后都将目光转向了苍云门的掌门楚君离。
感觉到众人的目光,楚君离淡然的脸色终究有些动容,双眸转向缘风卿,沉声道,“缘师妹,此事终归是要解决的,你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结果,但我觉得你如今代表的并非自己,毕竟你还是苍云门落霞峰的弟子,你说是吗?”
听到他提醒自己还是苍云门的弟子,又提到落霞峰,缘风卿心知楚君离对她已有些恼火,或者是为了顾全大局,他已经决定放弃自己了,心中虽然有些苦涩,却还是斟酌半晌才缓声开口,“赵师侄的伤,我的确是误伤,本意只想让他知难而退,结果却是伤了他,我向他道歉。至于在南海海底的事情,当时为了不使仙门弟子和魔修们起正面冲突,不得不暂时答应与他们合作,毕竟那位楚长老已是元婴境界,我们这些弟子根本无力抗衡。后来与魔界少主紫彦合作,也只是为了成功进入朱雀神巢,否则我应该坐视魔道入内,仙门弟子只能旁观吗?另外,关于天香谷的火师姐指正我就是魔胎的事情,我无话可说。”
缘风卿的解释虽然简单却不无道理,几位掌门互视之后,蓬莱岛的岛主叶擎天道,“既然众人对于你是魔胎一事尚存争议,不如就按上官师弟的说法,他当日重伤了那魔胎,在他的左心口处留下了一道无法磨灭的火系疤痕,你只需让我们检查一番,若你的左心口处没有疤痕,则此说法不攻自破,也可以证明你的清白。至于其他的事可以慢慢调查,总不会冤枉了你去,诸位以为如何?”
他的说法合情合理,众掌门深以为然,均出言赞同,只有韦一笑冷笑一声,“上官师弟说他曾中伤过那魔胎,又有谁可作证?况且我韦一笑的徒弟从未伤天害理过,拜入我门下这十年来,一直勤勤恳恳,克难奋进。诸位如果记性不好,不如由我来提醒一下你们,是谁救了浣城的数十万百姓,是谁以身犯险,深入敌营,这才探得那暗夜道人的行踪给我们通风报信,让我们以机会将其赶走,阻止了珍珠城的一场浩劫?据说在那南海海底,我徒儿也数次挺身而出,阻止仙门弟子与魔道的冲突,减少了许多杀戮,这些功德你们既然都能视而不见,我韦一笑却是要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你们想查就查,想搜就搜,当我是死人吗?当我苍云门是什么?”
见韦一笑公然站出来与所有仙门对抗,楚君离一向沉静的脸色微微沉下,低声道,“韦师叔,此乃大义之事,若缘师妹不是魔胎,自然没有人会对她如何,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不是不能调查和澄清的,但她若真是魔胎,将来很难保证会不会为祸天下苍生啊!”
韦一笑白了他一眼,上前两步挡在缘风卿面前,一幅不会让任何人探查她身上是否有疤痕一事,颇让众人无奈。
抬起头,缘风卿看着师父的背影,他虽然长的并不是特别高,一身麻衣、发丝零乱看起来十分落魄,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却是无比伟岸高大。
345、逼迫()
然而,就在缘风卿的眼眶微微湿润时,突然发觉身前两步远的韦一笑身躯一僵,气息也变得有些古怪,虽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却本能抬头看向对面天香谷的人,发觉那个因为辈份较高坐在天机真人身旁的尹修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立刻明白他必定是对师父也下了禁制一类的术法,心中有些发恼。
对面的火萤儿当然不会白白放过这么好的时机,也不等缘风卿再说什么,径直看向紫遥山的掌门慕紫龄道,“慕掌门,为显公允,也免得被人诟病我天香谷刻意针对什么人,不如由我们俩一起检查缘风卿的左心口处究竟有没有疤痕,您看可好?”
慕紫龄点头道,“此事事关我仙门正道的大事,贫道自然义不容辞,请。”
火萤儿喜不自胜,忙做个“请”的姿势让她先走,眼看二人一步步走向缘风卿,满场却没有一个人开口阻拦,清扬不由怒火中烧,正要上前挡住缘风卿时,却被身旁的清渺抢先一步道,“慕掌门,火师叔请稍等。”
已经走到大殿中间,几乎连缘风卿只差十多米的二人同时一愣,诧异的回头瞧着他。
楚君离微微蹙眉,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掠过对面的韦一笑,他的身躯看起来有些僵硬,脸上全是怒意,眸中酝酿的腾腾杀意十分明显,心知定是在场的高阶修士悄悄对他下了禁制,而他根本不用考虑便知定是天香谷的尹修,只有他才具备暗中禁锢韦一笑的能力,心中不免叹了口气,却又有些如释重负。
只要韦一笑不出面,其他人翻不出太大的浪,缘风卿是魔胎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从她的修为进境一日千里,再到那日李煜识海中的魔元自动窜入她的体内,种种迹象都显示她的体质非同一般,他也一直心存疑窦,如今被天香谷公然揭穿,他身为苍云门的掌门自然要以大局为重,不能出面维护缘风卿也是无可奈何的必然之举。
毕竟苍云门数千年的基业不能在他手中毁于一旦,否则他将来即便能够飞升仙界,也无颜面对苍云门的列祖列宗啊!
这般想时,就听清渺淡声开口,“弟子并非是要阻拦你们,只是觉得此事若真要做到公正公允,是否也该让我苍云门的女弟子一同见证呢?百师妹就在这里,能否让她与你们一起检查?”
清渺的要求并不过份,慕紫龄点头道,“也好。”
见她都这么说了,火萤儿也不好多说,回头看着眼中略带疑惑的百鸣同清渺的目光短暂交流,也不知商量了什么才慢慢上前,向她们俩客气的揖了礼,这才跟在她们身后。
火萤儿虽不知道他们交流了什么,却也不是特别在意,因为她已经知道韦一笑被尹师叔暗中制服,苍云门是翻不出什么浪的。至于缘风卿,她在心中冷笑一下,目光似无意识掠过站在血画身旁的两名天香谷弟子,那两人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示意明白她的意思,这才放心的跟在慕紫龄身后,逐渐走近缘风卿。
站在缘风卿身旁的仙门弟子立刻退后几步,将她周围空出一片,方便慕紫龄等人查看。
当慕紫龄走到缘风卿身边时,下意识看了韦一笑一眼,对方一双虎目似要喷火,却僵在那里不能动弹,顿知他定是被人下了禁锢的法术,微微蹙了蹙眉,却并没有说什么,绕过他身旁,停在缘风卿身旁道,“你可准备好了?”
缘风卿看着她,一言未发。
火萤儿道,“慕掌门也不需要多说,证据比多少言语都有用的。”
慕紫龄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挥袖凝出个实体光罩将所有人的视线阻挡起来,这才问缘风卿,“你是自己来还是我们来?”
身后的百鸣抢先道,“不如由我来吧。”
见她如此主动,火萤儿道,“不必了,我来就好。”说着就要上前去撕扯缘风卿的衣服,却被百鸣伸手挡挡道,“火师叔,此事由你天香谷发起的指证,由你亲自查看毕竟不妥吧,为免惹天下人非议,不如还是请慕掌门亲自查证,以显公允。”
火萤儿怒道,“你胡说什么,我难道还能在她身上印个疤痕不成?”
百鸣还要争辩,就听慕紫龄道,“还是我来吧,你们退后。”
慕紫龄毕竟是一派之主,既然如此说了,火萤儿也不好过多坚持,只能不情不愿的退到她身后,目光却死死锁定缘风卿,防止她耍什么样。
抬头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近的慕紫龄,缘风卿心里再度浮起一股难言的燥动,手指也不由自主的握紧成拳。急忙默念苍云门的清心咒法,压下那股暴力的燥动,缘风卿缓缓闭上双眼,打算任由慕紫龄查看时,忽然听到殿中传出一声尖锐的叫声。
紧接着,四周光线一暗,大殿里的四盏烛火似同时熄灭,连带光罩里的光线也突然变的漆黑一片。
黑暗中,缘风卿听见慕紫龄的脚步声停顿下来,眼前却是冷光一闪,一股锋利的剑气直冲左边的胸口,噗地一声,冰冷、尖锐的东西深深扎进了血肉之中,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气,连退三步方能站稳。
“火长老,你做什么?”眼前轻风拂过,光罩内陡然一亮,却是慕紫龄取出了一颗夜明珠托在掌心,照得眼前如同月光洒落,凄清的光芒落入眼帘。
缘风卿看着对面一脸杀气的火萤儿,目光徐徐低下,落在胸前深深刺入、闪着寒光的宝剑上,殷红的鲜血正从剑身上缓缓流淌,一滴滴滚落在地面,瞬间就凝成了小小的一滩。
宝剑中倒映着她苍白的面孔,失神的目光,从那双目光里,缘风卿看到自己满心的绝望,毫无求生意念的打算,不由怔愣。
慕紫龄看清楚情形后,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瞠目结舌,方才才反应过来的百鸣尖叫一声朝火萤儿扑了过去,她却忽然拔出手中的宝剑,反手刺入了百鸣的身体。
缘风卿的身躯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胸口的血洞里喷出如同飞箭的鲜血,她却全然顾不得去看,只是呆呆看着火萤儿手中的宝剑结实刺入百鸣的左肩处,痛得她浑身一缩,深深吸了口气。
346、入魔()
每个人的底限都不相同,缘风卿的底线并非事关自己的性命,而是不能伤害她至亲至爱的人,当她看到火萤儿毫不犹豫转身一剑刺入百鸣的肩头,她单薄的身躯重重一颤就昏迷倒地,接着慕紫龄撑起的光罩突然破碎,殿中的景象一揽无遗时,身躯为之僵硬。
失神的目光缓缓转移,落在正对面的血画身上,他依旧僵立在人群中间,目光呆滞,右脸脸颊处却有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正顺着脸庞朝脖颈处滑落,将他紫色的衣领染成一片乌黑,看起来格外明显。
在血画的脚边,躺着脸色苍白、胸口不断涌血的清渺。
几位坐在左边殿堂处的掌门神色都有些沉寂,似对方才发生的意外有些不知如何处理,又或是默认了有人突然熄灭烛火,试图趁乱除掉血画,却被突然冲出来的清渺阻挡,这才没有得手,只是伤了清渺,也在血画的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足有七寸之长。
寂静的大殿里,浮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只是转眼的工夫就有四个人受伤,还是当着六位掌门和一位渡劫期长老的面,这暗中下手之人实在胆大妄为,令人发指。
可惜,如此惨烈的结果之后偏偏没有一位掌门开口询问此事,甚至没有人上前扶清渺一把,缘风卿的目光略微呆滞后,不由自主看向清渺身下的一滩血迹,徐徐又转向僵立在面前的韦一笑,脑子里闪过许多许多的念头,最终停顿在仙域忘忧谷被九玄冰莲覆灭前的画面。
胸口突然涌起一股烈焰,浑身血液如同沸腾的潮水,不受控制的在体内乱窜,而她识海中已经被禁锢多时的蝠妖内丹也似感觉到她体内的异常再次疯狂撞击结界,一边大声咆哮,“缘风卿啊缘风卿,你终于有有了这个报应吧?还装什么名门正派,维护什么正义法则,结果呢?他们是怎么对你的?不但用你的朋友逼迫你,还伤了你的两位师侄,看啊,这就是名门正派的丑恶嘴脸,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名门正道吗?哈哈你不过同我们一样是个可怜虫罢了,你是魔胎,他们担心你迟早会坠入魔道,这才迫不及待的逼你入魔,这才能显出他们大仁大义,除妖降魔的丑恶面目,哈哈。”
可惜他尚未得意太久,就见识海深处突然冲出一颗黑**丹,以迅雷不及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