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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知道，自己比阿韦洛亚拥有更高的天赋，但他不知道的是，假如自己与阿韦洛亚境地调过来，他能不能像他这么拼命的一遍又一遍磨练自己呢？在身边很多起点比他高的队友都或离开或放弃职业足球这条路的情况下，这人是怎么才能咬牙闷头往前走的呢？
想起穆里尼奥特意提出的他在葡萄牙时，对自己球员训练时态度的不满意。弗兰觉得，假如穆里尼奥认识了阿韦洛亚，估计他喜欢的那类球员就该不是自己了吧。噫，想到这里真希望他们俩早点儿认识。
弗兰甩了甩头，让自己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离训练营距离不远，再加上弗兰思绪乱飞，感觉没多久就到了。他找到阿韦洛亚的时候，这位训练狂人果真在训练场边，不过没在加练，而是一边喝水一边跟站在他身边的扎克教练聊天。弗兰出现在两个人视线中的下一秒，扎克咧嘴笑着冲着弗兰挥了挥拳头，弗兰看着教练先生日益明显的大肚子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没有感觉到一点儿威胁，小跑过来哈哈大笑着问道，“想我了没有？”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扎克一巴掌拍在了弗兰肩膀上，弗兰配合地向前一个趔趄露出有些疼的模样，被顺势扇到了阿韦洛亚身边，冲着好友呲牙道，“你还笑我？快说，上提一线队的消息怎么没告诉我？”
阿韦洛亚摊开手，“就算我没告诉你，你不也照样知道了吗？”扎克看他俩有很多话要说，就先撤了，临走时叮嘱弗兰一会儿去办公室找他，弗兰对着老头的背影扮了个鬼脸，阿韦洛亚也没继续训练的打算了，两个人肩并肩往休闲区方向走去。
“。。。西斯科估计也要走了。”弗兰边走边跟阿韦洛亚交待新赛季可能的变化，后者开口时却有些幸灾乐祸，“帕文的话，或许美凌格们接受起来会比布拉沃容易些？毕竟他们不一直都调侃他，任务向来都是吃饭睡觉坑卡西？”弗兰斜睨了他一眼，对于好友总有些爱招欠的性格略无语，虽然他心知自己同样有个懒散的性格和不讨喜的嘴巴。不过说起来，关于帕文当初被先一步提拔上去这件事，没想到阿尔瓦罗还挺同仇敌忾啊。
“不过前锋线上，估计也要调上去一个。。。好像可能性最大的就是罗伯托啦？”弗兰这话说的有些不确定，毕竟他其实并不知道一年前表现优秀的罗伯托·索尔达多这赛季在预备队表现的怎么样，不过看阿韦洛亚的表情看起来这位锋线新秀表现依旧可圈可点，但阿韦洛亚关注点却是，“前锋线还要提人？是欧文不来了还是怎么了？”
这一切也都只是弗兰的猜测，他一个新兵既接触不到决策那帮人也没有什么话语权，这才觉得自己好像一时和阿韦洛亚说的有些多了，干笑着试图揭过这一页。但阿韦洛亚可没那么好说话，眼上下一扫就知道这家伙看样子憋了其他消息没有说，联系上他刚才说的那番话，“。。。既然不是欧文不来了，那估计，就是波尔蒂略要走了？”
。。。噫这可是他自己猜到的，不怪我话太多。
“那位可是劳尔继承人。。。说起来年少就被寄予厚望的好像最后没几个能踢出来？”阿韦洛亚叹了口气，想起一线队里的几位，齐达内、卡洛斯、罗纳尔多，但转念一想，还有劳尔、古蒂、卡西和贝克汉姆，“啧，果然年少被给予厚望的都是这些球队的球员。。。既受关注又扛压力啊，哈维尔那么内向的性格，可真不像是能扛住太多赞誉和诋毁的。”
上上赛季波尔蒂略十场五球的惊人表现让球队决定重点培养他，也是因此皇马才选择让莫伦特斯离开。但是刚经历的这个赛季中，波尔蒂略表现太差了，皇家马德里这样的球队，不可能在一个赛季的失败选择后再赔上一个赛季在他身上。毕竟这虽然并不代表他没有实力，但还是说明了问题。外加上这种情况下又有人爆料，波尔蒂略的经纪人还一直要求涨薪和保底上场场次。当初这俱乐部都能不眨眼睛把马克莱莱卖掉，这次怎么就不可能租借他呢？
而且对于阿韦洛亚的话弗兰也很赞同，他想，假如哈维尔是小球队出身，继而一步步转会上来，或许那样对于他的培养会比从皇家马德里一下被捧上天、一下被摔下地要健康的多吧。他扛不住太多的赞誉、关注和讽刺、诋毁，只希望他能够挺过来这段低迷期吧，一旦挺过来他注定就能绽放夺目的光，不过这依旧只能靠他自己了，“哈维尔只是被租借了，一旦他表现出色，他就还能回来的。”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忽略了有关于哈维尔·波尔蒂略还能不能表现出色、能不能回来的可能性有多少。
这个转会期队内大牌们没什么变动，但是对于阿韦洛亚来说，他更担心的就是那些从二线队被提拔上去的那些在这两个月或是租借、或是转会离开的球员。阿韦洛亚突然醒悟，其实进入一线队并不代表着胜利，这只是一个开始，更何况皇马给了已经证明过自己的波尔蒂略一个赛季的时间，又会给自己多少时间？波尔蒂略是西班牙金童，而他自己呢，本来就是靠练习弥补的天赋差距，等进入到那一群金光闪闪的球星之间，他还能有存在感吗？当初博斯克先生可以给卡西利亚斯一个赛季的时间让他被不同球队不同球员在正式比赛疯狂灌球来磨砺他，但如今动荡的皇家马德里，又有哪个教练敢说自己有这个时间留给新人犯错呢，毕竟就连教练对于伯纳乌也只是不能犯错的‘新人’。
“你也算是踢出来了，当初如果没能打动皇家马德里，你又打算怎么做呢？”
弗兰听着阿韦洛亚的问话一愣，下一秒视线瞥过去时露出了个将笑不笑的表情，配合上他刻意压低显得格外‘有秘密’声线，让阿韦洛亚有种想要抽他一顿的冲动。
“关于这件事啊，大概没人想的比我更多了吧。”
41。chapter 41（）
告别了阿韦洛亚，弗兰轻车熟路去到扎克教练的办公室。扎克戴着眼镜正眯着眼看着面前的资料，见弗兰进来冲着他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先坐到那里去，而他自己摘下眼镜有些疲惫地揉着额头，自嘲性质笑了笑，“看起来我还是老了。”弗兰没吭声。
扎克起身拿纸杯给弗兰倒了一杯水，弗兰接过来放到了桌子上，迎着扎克的视线耸了耸肩，“我今天喝水有点儿喝太多了，喝不下了。”他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扎克嗤笑一声，“说起来，你怎么没和劳尔古蒂一拨回来？就算是你不算是跟他们一批的球员，你居然没和伊戈尔一起回来，真是稀奇。”扎克捧着玻璃杯坐到弗兰对面，“就算我是在二线队，我可也听说了，你们两个人好到同穿一条裤子。。。噢噢噢你懂得，那只是一个比方。”为老不尊的教练先生眨了眨眼，“听说你还搬到他家附近去了？”
弗兰一噎，选择性忽略了他后面的话，“伊戈尔和阿尔瓦罗关系算不上好，我主要过来恭喜阿尔瓦罗的，就没跟他一起过来。”扎克对于这几个家伙的关系也算了解，“说起来阿尔瓦罗，我可是听说，帕文的转会暂时还没有达成初步协议。。。阿尔瓦罗这次上提，估计也会是像你第一年被提上去那个样子。”
一开始都是替补身份，弗兰觉得阿韦洛亚估计已经做好准备了。
两个人同时端起水喝了一口，弗兰感觉扎克先生似乎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不过一时却没直接说出口有些奇怪。弗兰想了想问道，“所以，伊戈尔他们回来时说什么了？”
“今年费尔南多·雷东多和ac米兰的合约到期了，双方也没再续约，这事你肯定也听说了？”扎克直视着弗兰眼睛问道，弗兰听到这里身体后靠在沙发靠背上，“我听说了。。。”他手掌摊放在腿上，手指下意识磨搓着，虽没躲扎克的注视，但以扎克对于他的了解，这小子此时聚焦也必然不在此。
“你也知道，他没和米兰续约，而是回来了马德里。。。”扎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弗兰打断了，“唔，实话讲，你听说的关于雷东多的消息，我也都听过。所以，重点是什么？”这话与之前扎克和劳尔几个谈起时的语气截然不同，假如说当时劳尔他们是担忧为主，放在弗兰身上，反而可能是种规避姿态了。虽然实际上确实，假如说劳尔他们几个在这件事上还能有些话语权，弗兰一个新兵的态度毫无作用，但扎克知道，这并非他如此的理由。
弗兰对于扎克先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们两个人的相处一贯是有事说事，扎克也不会把话告诉别人，哪怕两个人的想法再大相径庭——反正弗兰也知道，自己的想法让扎克想破口大骂或者尽情抽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我一直记得，博斯克教练对我说，当初他让我加入皇家马德里，是因为我真的有这个实力也恰好把握住了这个机会。。。他告诉我，在我这样的年纪，想靠梦想和天真就大开绿灯，比凭借特权走捷径更赖皮，当然了，我觉得他是想用个更不好听些的词语形容的，但博斯克教练终归还是个大好人，他大概没舍得那么严苛说我。”弗兰表情认真跟扎克讲着道理，看扎克想要说什么连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示意自己还没说完，“你们当我当时听不懂他这句话，或者是觉得我没把这句话往心里去。实际上我尊敬博斯克教练，我听懂了的，也一直记在心里。”
扎克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能说些什么。那个口口声声自己已经喝了一肚子水的弗兰又抿了一口润润嗓子，“后来我想，虽然我始终不觉得我主动找到博斯克教练表达我的想法有什么错，但是博斯克教练一定觉得我很急躁，又或者是想走捷径。我知道他是觉得我凭借着‘皇家马德里是我的梦想之地’这个念头就想要拥有特权，就像事实如此，很多球迷们从我在预备队时就支持我加入一线队那样。我不反驳，并且我时刻记着，我时刻提醒、 督促自己，不要那样做。我也告诉我自己，皇家马德里是你的梦想，弗兰，但那也只是你的梦罢了，全世界把这里当做梦想的年轻人有多少？几千，还是几万？我是那最最幸运的千分之一，从一开始我就将自己的表现铺陈在它的眼前。那么，凭什么让这支球队承担你的梦带来的压力？你不能把梦想攥在手里了就以为那是免死金牌了，一旦因此获利却依旧自以为比别人高尚干净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你不能这样做，弗兰。”
扎克看着自己这个宠爱的弟子，他那双蜜色的眼睛虽然嵌在这张锐利难懂的面孔之上，却是透着温柔甜蜜的，跟他本身那一副仪表截然不能相称。但此时他眼中像是燃烧着一团火，那以往的浑不在意全被一片倔强吞没，他甚至觉得这倔强带上了一丝戾气，目光棱棱的眼睛甚至在他说话时显露出一种凶狠的气象。扎克本来一开始还想说，我们在谈论雷东多的问题，为什么会让你联想到那么多？但随着这小子具体阐释，扎克不得不承认，按照自己这弟子的脑回路，是有理由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的。
没错，按照自己弟子画风清奇的脑回路，是完全有理由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的。
“但你也知道这不一样，雷东多对于皇家马德里不一样，皇家马德里对于雷东多也不一样。”扎克早在他准备长篇大论时就知道弗兰的看法跟大多数人并不一致，并且他也意识到了既然他能阐述这么多，就说明早就不是两三句话能够重新达成共识的了。然后就听见弗兰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是的，我知道，就像你说的，我知道雷东多对于皇家马德里不一样，我也知道皇家马德里对于雷东多不一样。”
“那么看起来你一定有个但是。”扎克觉得自己的暴脾气早就被弗兰磨没了，果然下一秒就听到他说，“但是——我们这么讲吧，既然球员是一个职业，那么职业总得来讲还是得赚钱，对吧？你挣这些钱是为了梦想，他挣同样的钱是为了**，但凭什么你就觉得梦想比**要高尚，你的钱就比别人的钱要有意义？当然了，这两者对于同一个人是不同的，但是假如说是两个分别看重这两样的人呢？这都是针对他们个人‘最重要的’，那么又有什么高尚与否呢？博斯克先生离开皇马之前特意嘱咐我，你可以执着你的梦，小子，但是说实话，让一支豪门球队向你敞开大门的永远是你的球技，不是别的。”
他说了这么一串话，扎克心中咯噔一声，他觉得自己终于隐约明白他什么意思了，“你是不是觉得，博斯克先生对你说这些话适用于所有人？所以你觉得，雷东多重回皇家马德里，球员、球迷、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