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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她忽然眼前一亮,抬手便给许皓然打了个电话,试图通过他联系到他的父亲。奈何通话音响了许久,迟迟都没有人接,这让她的希望又一次落了空。
心急如焚的程观宁不会想到,方才这一举动,岂止是叫她失望。一分钟后,她还没想清楚该如何是好,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就又响了。她打开短信一看,当即就被吓得面无血色。
我说过,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你的行踪。程小姐,请别一再考验我的耐性。
寥寥数语,犹如一盆冰凉的水,把程观宁从头到脚淋了个透。
他怎么会在她挂断电话后的半分钟内就发了这样的短信过来?
要说这只是一个巧合,程观宁是不敢信的。眼下,孩子还在这个歹徒的手里,她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是的,对方说了,不要“一再”考验他的耐性——“一再”一词,难道不是在暗示她,她先后联系许正严父子的事,已经被他察觉了,只不过第一次他没吭声而已?
但问题在于,他是怎么知道她的一举一动的?难不成……她的手机早就被他给黑了?
不由得想到了这一惊悚的可能性,程观宁瞪大了眼珠子,瞅着手里的机子,没敢再拿它联系任何人。
好在她还不至于就这样被吓破胆,至此真就不敢请求半点外援。她很清楚,单靠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在不清楚对方有多少人又意欲何为的情况下跑去救冬冬,简直是天方夜谭。
怎么办?怎么办?
心慌意乱的女孩其实早已想到了一个人。
事到如今,恐怕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只要能让冬冬平安无事地回来,要她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下定决心之后,程观宁不再迟疑,她十分走运地找到了一家卖手机的店铺,买了一台便宜的智能机和一个新号,用它们拨打了程关的电话。
为防止对方误以为是骚扰电话故而拒接,她还手脚麻利地给他发了条求救短信,祈求他能够心软——能够顾念着冬冬的性命,帮她这一把。
值得庆幸的是,程关到底是念了旧情。
无意间看到手机屏幕上那条“我是程观宁!冬冬出事了!求你快接电话!”的短信提示,男人就瞬间不淡定了。他知道,程观宁一向沉着冷静,若不是孩子真的遇到了大|麻烦,她是不可能在两人已经闹僵了的前提下,还用这种口吻向他求助的。换言之,冬冬是真的出大事了,而她,也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程关非常担心——担心程观宁会关心则乱,更担心不知遭遇了何等危险的冬冬。
说实话,那孩子,程关是真心喜欢的。他那么乖巧,那么可爱,又那么可怜,不该再卷入到大人们的是非恩怨之中。
于是,程关半点没计较之前发生的一切,赶忙放下手头的工作,给陌生的号码回了个电话。
“程关……”
听到男人急切的声音,程观宁几乎就要哭出声来。这一刻,她必须承认,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是她唯一能够信赖的人了。
“你先别急,先别急,我在,我在。告诉我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观宁揉了揉模糊的双眼,竭力定下心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述了一遍。
“我现在已经在地铁上了,正要往绑匪说的那个地方去。”
程关听着逐渐恢复正常的女声,一颗心一抽一抽的。
她要奔赴未知的险地,可他却拦不了她。他明白,为了她姐姐留下的孩子,她是完全可以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的。所以,他只能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她的安全。
是啊,她要护住冬冬,那么,就由他来守护她好了。
“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叫上人,马上过来。我到之前,你千万不要单独跟绑匪碰面,就说地铁堵,你又不认识路,记住没?”
他千叮咛万嘱咐着,可程观宁此刻所考虑的,显然是另一个问题。
“你们来那么多人,万一被他发现,激怒了他,他会不会对冬冬不利?”
程关沉默了。
他的人虽然经过一定的训练,却怎么也比不上专业的刑|警。况且,人多手杂,也的确是容易被对方察觉。
但话又说回来,要是没有帮手,他自己倒也罢了,程观宁和冬冬的安全,谁来保证?在对敌人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断不敢自以为是地认定,仅凭他一人就能拯救世界。
程观宁也大致猜得到程关心里的顾虑——再者,她并没有资格要求别人为她的孩子赌上性命。
“你让他们过来吧。”她咬了咬牙,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案,“但是记得别靠得太近,免得被绑匪发现。”她顿了顿,神情严肃,“还有,你也一样,你不要跟着过来,我一个人去。”
程关一听这话,立马就急了。
“我会很小心的!不会让他发现的!”
他以为她是怕他一不留神打草惊蛇。
程观宁咬了咬嘴唇。
那就让他这么误会下去吧。
“不,你听我说,我不能让冬冬有半点闪失,你就先在原处躲着,我会一直把这个手机开着,等我呼救了,你再冲过来。”
如此,他的处境至少不会过于危险。
程关很想劝服程观宁听他的,奈何无论他怎么喊,电话那头都没有回应,似乎只剩下地铁里的轰鸣声和报站声。到最后,大约是为了省电,程观宁索性先挂了电话,说是等合适的时候再打给他。
程关知道她是铁了心要独赴危险,也深知“时不我待”的道理,为了能够尽快救出小冬冬,他也只能姑且听从她的安排,赶紧去联系他雇佣的那些保镖了。
半个多小时后,程观宁独自一人出了地铁站。她打开旧手机,按照不明人士的指示,步伐如常地往前走。不多久,她就见到了一路飙车过来的程关,看着他步履匆匆地朝自己跑了过来。
“没事吧?!”
“没事……”
程关顾不得已然有些凌乱的发型,皱着眉环顾四周。
“附近看上去不像是有监控的样子……我们一起。”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视线已然落回到程观宁苍白的面孔上。
他想,她一定是吓坏了。
他心疼。
是的,他必须承认,在目睹其容颜的一刹那,他的心就被紧紧地揪住了。他再也计较不起前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再也计较不起她说的那些冷言冷语,再也计较不起她曾经无情的拒绝。
他只要她好好的,只要她和她的心头肉都好好的。
“我的人马上就会过来,我们先行一步,沿途留下记号。”眼瞅着女孩就要张嘴谢绝的样子,程关连忙抢过了话头,“听我的,你不想快点救出冬冬吗?”
程观宁动了动唇,透过被风吹拂的发丝,定睛注视着他的眉眼。
她的视野仿佛有些模糊。
最终,她垂下眼帘,点了点头,低声答道:“那等到走近一些,我们再分开,不能打草惊蛇。”
小丫头的顾虑有理有据,程关即刻颔首称好,不敢再跟她讨价还价,只嘱咐她先用先前那只手机打通他的电话。
做完了这一关键的准备工作,两人各自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一同靠近了目的地。
第77章 营救()
那是一间废旧的仓库; 占地面积不大; 却也一眼望不到后门。程观宁揣着一颗突突直跳的心; 让程关按照先前约定的那样; 躲到不远处的一些废铁桶后去,然后才在他忧心忡忡的注目下; 只身迈向了仓库的大门。
她给那个身份不明的绑匪打了个电话,出人意料的是; 对方居然肯接了。
“我到了,你在哪儿?我的孩子呢?”程观宁免不了心跳加速,却努力地稳住自己,尽可能镇定地发问。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程观宁听得出; 那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显然; 对方并不愿意让她听到他真实的声线。
“你往前走; 先进门再说。”
对方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程观宁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警惕地放慢了速度; 一步一步地踏进仓库里。
不一会儿; 她就愣住了。只缘她清楚地看到,在距离自己不到十米远的地方,赫然摆放着一张偌大的钢丝床,更令人惊讶的是,床上竟还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冬冬; 程观宁愈发谨慎起来,生怕是对方的同伙乃至对方本人。就在这时,她发现床上的人是被绑着的,再仔细一看,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许皓然!!!他怎么会在这里?!
“许皓然!许皓然!?”
身为学生的老师,程观宁的第一个反应自然是冲上前去一探究竟——毋庸置疑,她的学生必然不是绑匪的同伙,而是同她儿子一样的受害者。
只是,将他们俩绑来再将她引诱过来的人究竟是谁?居然同时认得她的孩子和她的学生?!
绞尽脑汁也想不透这其中的联系,程观宁随即就发觉,被捆绑在床上的少年有些不太对劲。
他面色潮红,表情狰狞,身子时不时地扭动着,口中还有点不清不楚的呻|吟,像是特别痛苦的样子。如此这般,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
“你对他做了什么?!”她愤怒地质问电话那头的不明人士。
“呵呵,给他用了点难得一见的好药而已。”对方不慌不忙地轻笑两声,给出的答案倒是直白得令人心颤,“程老师,其实我今天请你来,也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就是想看一场戏而已。”
程观宁又气又急,忍不住环顾四周,试图找出对方的所在。
“你想救你的孩子,也想救你的学生,很简单,做|爱吧。”
没头没脑的三个字一出,程观宁整个人都怔住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片刻,她猝然还魂,厉声斥责。
诚然,这也太荒唐了!要救人,居然是要做那种事!?世界上怎么会存在这么变态的绑匪!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程观宁亲眼目睹了许皓然异常的表现,再一听绑匪的话,马上就顿悟了,对方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八成是给许皓然注射了那方面的药物,然后故意让他大大咧咧地躺在她的面前。换言之,绑匪是要她跟自己的学生上床,而他本人,不知正在哪个角落偷窥着,偷窥着这场似乎很受期待的活|春|宫!
这人简直就是神经病!!!
程观宁业已不晓得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此等恐怖的变态了,她当然不能就这么顺了绑匪的意——她得和他好好周旋一番!
“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拍了视频传到网上,败坏我们的名声吗?你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
奈何对方给她的回复却只有含笑的四个字:那又如何?
程观宁并不气馁,又继续道:“如何?你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以为,做了这种违法乱纪的事,你还能够逍遥法外吗?!”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的人就满不在乎地笑出声来。
“看来你是真的忘记了。”
忘记?忘记什么?
对于绑匪冷不丁抛出的话题,程观宁一头雾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快把我的孩子和我的学生放了,我可以当做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
她尝试引诱对方及时收手、回头是岸,奈何对方却只付之一笑,幽幽道:“你难道不觉得,这间仓库有那么一点点的眼熟吗?”
听了这句充满暗示性的话语,程观宁不由得再度打量起周围的布置来。
也不知是不是被对方刻意诱导的缘故,这一次,她竟真的感觉到,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但是……不可能的,她应该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才对。
程观宁虽是这样对自己说着,心里却莫名有些发慌。
绑匪像是猜到了她的迟疑与慌张,随即沉声道:“不如我来提醒你一下吧。六年前,就在你现在站立的这个位置,你的姐姐答应了我的要求,让我欣赏了一场十分美妙的视觉盛宴。”
此言一出,程观宁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冬冬五岁,姐姐六年前怀孕,却始终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你到底是谁!!!”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联后,她当场失声叫嚷起来,不曾察觉自己的一双手已然不受控制地颤抖。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明白,如果不按照我的要求去做,那么,不光你学生的下半辈子会被毁掉,你那可爱的小外甥也会很快去陪他亲爱的妈妈。”
对方言语间暗含的信息量太大,程观宁的心脏都快要承受不住这样的负荷。
他知道?他怎么会知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