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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
许正严没有想过; 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在这等情景下同程关碰面。不过; 现下也管不了他们三人之间的尴尬关系了,未婚妻突遭不幸,他这个未婚夫还是要出面了解一下来龙去脉的。
心神不宁的程关抬眼看了他一小会儿,挪开视线,沉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冬冬被人绑架; 观宁应绑匪的要求,只身前往绑匪所在地; 发现许皓然被下了药绑在床上……绑匪大概是想让他们两个……发生关系。”
话音落下;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商场老手,许正严也难免愣了愣。
什么人,怎么会做这种事?
他将油然而生的心理活动压下; 张嘴平声问:“绑匪的身份?”
提出这个问题之前; 年过四十的男人业已迅速将各种可能性在脑中过滤了一遍,结果自然是找不到任何值得怀疑的对象。虽然他在生意场上树过不少敌手,但他压根就没公布过自己跟程观宁的婚约,他的对手们也就不可能获悉此事,继而对他的儿子以及未来的妻子下手; 妄图制造一出继母和继子之间的丑|闻。所以,这世上理当不会有谁,针对自家来这么一手。换言之,绑匪的目标,或许只是程观宁?而他的儿子,才是个被牺牲的配角?
面对许正严的疑问,程关沉默不语。就在这时,抢救室大门上方的灯忽然暗了,无意间瞥见这一幕,程关自是毫不犹豫地忽略了来人的提问,忙不迭站起身来,快步迈向了那扇冰冷的大门。
苍天不负有心人,他终究是等来了一个谢天谢地的好消息——鉴于伤者送医及时,尽管失血过多,但一条命好歹是捡回来了。
紧接着,程关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被人推着出来的程观宁。见她脸色惨白、不省人事,他才放松一些的心再一次被揪紧了。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一只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昏睡的容颜,就这么一路跟着医护人员去了病房,全然将许正严抛在了脑后。
不惑之年的男人无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就自个儿停了下来。他定定地望着一行人远去的方向,面上喜怒难辨。
无论对方是何方神圣,既然敢动他的人,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是日,许正严面色不霁地离开。第二天,程观宁在一片静谧中醒来。
淡淡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窗帘播撒进来,窗外还依稀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仿佛这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夏日的清晨。然而,睁开双眼后没多久,程观宁就清楚地意识到,她的日子已经不再平静。
许是心里头惦记着冬冬的缘故,她才昏迷了一晚,潜意识里就逼着自己醒了过来。清醒后的女孩首先感觉到自己的左手正被一只温暖的大掌轻轻包在掌心里,她吃力地转动脖颈,随即目睹了一只黑乎乎的脑袋。
不用细看,她便能够推断,趴在她床头陪了她一整夜的,是那个不惜一切赶来救她、帮她的男人。
如果不是急着想要了解儿子的安危,她必定不忍心吵醒身边的男人,可惜,冬冬还生死未卜,她只能动了动左手,成功惊醒了一夜浅眠的男人。
“观宁?你醒了?!”
借着并不微弱的晨光,程观宁看清了男人惊喜的表情——以及已经冒出胡茬的下巴。她慢慢地点了点头,看着他喜出望外地对她嘘寒问暖、端茶送水。
在程关的帮助下小口小口地抿了些温水,程观宁便迫不及待地扯扯他的衣袖,问他有没有找到冬冬。
男人欣喜的脸色立马就晴转多云。
“你别急,警|察已经在着手调查和审问了,很快就会有冬冬的消息的。”可他也只能姑且这样安抚她,生怕她一个激动就要带着重伤出院找人。
果然不出所料,一听孩子还没找着,程观宁眼眶都红了。
“怎么会问不出冬冬的下落呢?人不是已经抓住了吗?”
是啊,在她看来,如今是法治社会,既然绑匪已然落网,又牵扯到人质的安全,警方应当马上就能令他老实交代,然后救出被他绑走的孩子才对。
于是,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另外一个关键的问题。
“那个绑匪是谁?他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面对昨天才刚被人问过的问题,程关又一次沉默了。过了有一会儿,他才在程观宁焦急的催促下,注视着她的眼睛,关照她听了答案后先不要激动。
“是那个陈雨生。”见姑娘急急颔首,他也不再迟疑,这就简单直白地道出了绑匪的姓名。
程观宁怔住了。
“怎么会是他?!”随后,她就完全忘记了方才答应过程关的话,忍不住失声叫嚷起来。
诚然,打死她也想不到,那个曾经见义勇为、时常和颜悦色的年轻男子——她妈妈老同学的儿子,居然会做出这样可怕的事儿来!但是,为什么?!她跟他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害她和她的孩子?!还有她的姐姐,姐姐同样跟他素不相识……
思及此,程观宁蓦地一愣。
难不成……姐姐生前是认识他的?可即便如此,凭着姐姐的为人处世,又怎么可能得罪他,使他恨姐姐恨到下那样的毒手?
弹指间陷入了一片混乱,程观宁只觉头痛欲裂、心乱如麻。程关见她精神状态不对劲,以为她只是太惊讶以及太担心冬冬是否安好,连忙出言宽慰。
“我知道你急,可是,你现在还受着伤,昨天刚抢救过来。你听我的,先好好养伤,把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用最快的速度把冬冬找回来,好吗?”
男人急切的话语唤回了程观宁的些许神智。恍惚间,她眸光一转,对上他充满忧虑甚至是恳求的目光,终是点下了头。
程关松了口气,岂料刚松完这口气,他的胳膊就被小丫头一把抓住了。
“我能见见他吗?”
程关当然反对:“不能。”
眼瞅着程观宁就要张嘴反驳,他又抢先一步道:“我会亲自去见他的,不管用上什么手段,我绝对会让他开口的。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你不安分的话,我就没法定下心来帮你办事,明白吗?”
对方把话说到这份上,态度又相当之坚决,程观宁不好再犟头倔脑的,只能暂时将此事托付与他。
扶着虚弱无力的心上人躺下,程关找来医生检查她的身体情况,全程认真陪同、仔细旁听,等到该确认的事都确认完了,他才坐回到她的床边,叮嘱她快些休息。
“等你睡着了,我就去见陈雨生。”他还温声说了这么一句话,很明显,是在暗示她快点合眼、别再操心。
程观宁没法子,只能乖乖闭上眼睛,抓紧时间睡觉。
得亏她的身子确实够虚,加上医生给她用的药里头多少有些止痛镇静的成分,没一会儿的工夫,她就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小丫头听话了,程关原本柔和的眉宇却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他在医院安排了几名保镖轮流负责程观宁的安全,又找了两名经验丰富、工作负责的护工照顾她,完了还不觉着放心,干脆打了个电话给姜琳琳,将程观宁负伤的事情告知与她,最后才冷着脸去了警|察局。
在那里,他见到了被铐着手铐的陈雨生。
从前途大好的年轻医生沦为人人唾弃的阶下囚,陈雨生的心态好像还挺不错。见到仅有数面之缘却亲手将他送进局子的程关,他既不愤怒也不慌张,只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毫不躲闪地与来人对视。
“你把冬冬藏哪儿去了?早点交代,少吃些苦。”
程关开门见山的问话令陈雨生哑然失笑。
“警|察都问不出来的事,你觉得凭你就能搞定?”
程关眸色一寒,微微前倾了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眉眼。
“你是不是蠢?既然我有办法在你受审期间见到你,就有更多的手段让你在里头生不如死。”
陈雨生从未见过程关如此阴狠的模样——每回看见他的时候,他都是在程观宁身边,所以总是温柔而和善的。
他不由感到有点好笑:这姐妹俩,男人缘倒是不错,都有富二代打心眼里爱着她们。
只可惜……
他不加掩饰地勾起嘴角,后背亦是离开了椅背。
“你可以试试看,看看我要是不肯张开我这张嘴,你们还怎么找到你们的心肝宝贝。”
第80章 惊怒()
陈雨生的话成功激怒了程关。
好在程关是个沉得住气的; 他牵了牵嘴角; 阴沉沉地对着面前的男人笑了笑; 不甘示弱道:“那就试试; 你扛不扛得住吧。”
陈雨生也笑。
看来,所谓的“法治社会”; 也不过如此。
在他毫无瑕疵的笑容中,程关沉着脸站起身来;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之后,他几乎是动用了所有能够动用的相关人脉,不择手段地试图逼问出冬冬的下落。奈何两天的时间过去了,陈雨生竟真如其先前所暗示的那般,死咬着牙关不肯松口。最后; 气都快要喘不上来的他,甚至托警方给程关带话——要见孩子; 先把程观宁带来见他。
程关听了这话; 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可是,这种事; 就算是瞒住了程观宁也没有用; 因为她每天醒来的头一件事,就是问陈雨生有没有招供,接连两日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她自己就先按捺不住了,说要亲自去见他。
“可你才刚刚动完手术!”程关也担心下落不明的小家伙; 但他更心疼重伤未愈的小丫头。
“刚动完手术也要去!”心急如焚到禁不住脱口而出,程观宁意识到自个儿的语气不对,赶忙放软了姿态求人,“程关,你让我去,好不好?我一想到冬冬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我就……”
眼瞅着小丫头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程关也心软了,只好一边哄她一边妥协。
“好吧好吧,但是你都得听我的安排,明天带你去见他,好吗?”
程观宁不敢再有更多的要求,这就连连点头。
第二天,程关找了辆最舒适、最平稳的保姆车来,先调节好车厢内的温度,接着亲手在座位上铺了最高档、最柔软的毛毯,最后又亲自将依旧虚弱的程观宁抱上车。每隔几分钟,他就轻声问她觉不觉得冷、觉不觉得热、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将男人细致周到又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在眼里,程观宁心里既惭愧又感动。可有些话,她偏偏说不出口,只能目不转睛地望着一路嘘寒问暖的男人,任由各种情绪在心底蔓延。
汽车稳稳当当地行驶至目的地,程关将程观宁抱到事先准备好的轮椅上,推着她进入了一间房间。
陈雨生见他想见的人终于出现了,唇边不由扬起了得意的弧度。
“程老师这么快就能下地了?看来我那一刀还太客气了。”
话音落下,前来“拜访”的一男一女皆是面若冰霜地看着他,随即就有前者冷冰冰地开口:“你要见的人已经见到了,再扣着个孩子还有什么意思?”
言下之意,显而易见。可惜,陈雨生却是泰然自若的,一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程观宁苍白的面容,提出要跟她单独谈谈。程关当然不同意,无奈陈雨生紧随其后的一句话,却叫程观宁打定了主意。
“怎么?程老师希望你姐姐的事被第三个人知道?”
此言一出,程观宁的脸色都变了。她扭过头去,请求程关先回避一下,然后目睹男人忍不住对她吹胡子瞪眼。
如果不是在这等紧张的气氛下,程观宁都要被他的模样给逗笑了。
“没事的,你出去等我,好不好?”
她一手轻拉住他的胳膊,口中柔柔地安抚着、恳求着,顿时就叫程关没了脾气。他用眼神警告了似笑非笑的男人,随后才依依不舍地迈向了房门。
陈雨生是嫌疑犯,双手自然是被手铐铐着的,为了避免他对被害者行不轨,警方卖了程关的面子,特地还将他的两条腿也铐上——就差把他整个人都绑在椅子上了。
所以,即使程观宁与他独处,其人身安全也是有保障的。因着这一点,房间里的警务人员同样撤了个一干二净,独留几个监视器,牢牢地锁定着嫌疑人的一举一动。
“冬冬在哪里?”人都走干净了,程观宁也不跟陈雨生废话,这便开门见山地问起了她最想知道的事。
然而,对方却不打算让她轻易如愿,他莞尔一笑,不紧不慢地说:“真是‘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啊,程老师都不关心一下你的姐姐。”
此言一出,程观宁的嘴唇就不自觉地颤了颤。
“你究竟想说什么?”压下瞬间翻涌而出的心绪,程观宁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你真的一点儿也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