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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峥儿的侍女呢?”颜路眉头展开,似乎这并不是一个坏消息。
“刚才,寻找太子的时候失足跌落池塘,溺死了。”齐平低着头不敢看颜路,他心里有过侥幸,如果在王后寝宫中发现了什么,那就可以将这件事瞒下来了,左右天子也已经看过信,小太子认字也认不得多少,写不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好啊,果然是天子啊。”颜路双手握拳,冷笑道:“在我宫里都能将人灭口。”
齐平不敢说话,没有证据,谁也不能说是天子的人杀的,但是颜路是他的大王,不能反驳。
“传下去,恢复太子的一应所需,收拾好王后的寝殿,别让人看出来。”颜路说完,甩了甩袖子离开勤政殿,现在宫里还有一个天子在,仿佛一根毒针嵌在自己鞋底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戳穿自己的脚心,让他毒发。
静玄殿,蔺嵘看着跟过来的儿子,“彦儿,你觉得颜峥如何?”
蔺彦顿了顿,拱手回到:“孩儿觉得,峥弟弟聪慧过人,德行双修,而且为人善良,很护自己人。”
“才六岁小儿,你就能看出他为人善良?须知人性本善,这日后如何还要看跟在谁身边。”蔺嵘手指摩。擦着右手的扳指,半靠在扶背上,“你跟我出来,可高兴?”
蔺彦眼睛飘到父王身上,“孩儿,心里是高兴的,但在萱姑姑的葬仪上,孩儿深省不敢怠慢。”
蔺嵘点点头,这个孩子自小就存在感不高,这次带出来到发现是个聪明的,“那你是更喜欢这里,还是更喜欢宫里?”
蔺彦噗通一下跪倒,他十一岁了,自然知道宫里曾经出去过的孩子都做了什么,他不想“孩儿只想时时跟在父王身边,其他地方没有父王,对孩儿来言全无意义。”
“你在宫里也不是时刻能见到我,难道以前在宫里对你而言全无意义?”蔺嵘笑了,“亏你母妃还经常在我面前夸赞,你是个孝顺孩子。”
“宫里是,”蔺彦张口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宫里是父王的天下?那别的地方呢?“是父王,母妃,与孩儿的家,孩儿不想离开父母。”
“你是真聪明。”蔺嵘手指点点扶背,扯了扯嘴角,笑道:“去休息吧,父王也舍不得让你离家啊。”
蔺彦愣住了,旁边的小内侍扶着他起来,他给父王叩了个头,随着内侍的力量站起来,然后转回侧殿,坐在床上,蔺彦还没有缓过神来,只呆愣愣的看着门口。半响后,蔺彦闭了闭眼,他该怎么办?
亲父()
东殿,颜峥看着送人回来的玉夫人,拱手道:“玉夫人辛苦了。”
“太子不怪罪就好,操持先王后的葬礼,真是多亏了这些先王后身边的老人帮忙了,不然单凭妾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事事俱到的。”玉夫人年方二十一,正是娇俏又不失风韵的时候,一番软语下来,颜峥微微皱眉,“既然玉夫人劳累,请尽快回去休息吧。”
“是,太子也保重自己的身体。”玉夫人屈身行礼,知道最近小太子心情不好,自己一时半会儿不能冒进,这次能领了这个差事也是她进一步的机会,不能坏在这个小太子身上。
玉夫人带着自己的人离开后,颜峥看着跪下叩头的人,转向在一边低头的玉娘,“玉娘,你带着他们下去吧,大家不要让母后担心。”
“是,殿下。”玉娘也跪下叩头,带着人下去复职,这里的人都是做惯了的,但是现在做起事来,都多了一丝小心。
晚膳时分,东殿的食物刚刚摆上,一个急匆匆禀告进来的小内侍就跪倒在前殿的地上,“禀,禀太子,玉夫人追随先王后去了!”
颜峥怔住了,想要说什么却觉得眼前一黑,软倒在身后的姑姑怀里。玉娘用手捂着嘴,眼中有着掩盖不住的恐惧,看见颜峥晕倒,对着内侍使了个眼色,东殿的内侍迅速上前:“大胆的奴才,吓到了太子殿下该当何罪!”说着,夹起中间那个叩头的出门,玉娘已经凑到颜峥旁边掐人中。
半柱香的功夫,颜峥睁眼,看着玉娘,摇头,“她不能因为母后而死。”颜峥不想让母后的死背上另一条生命。
玉娘点点头,“放心吧,殿下。”颜峥怔楞的看着前面,摇头:“不是我母后害的。不是,不能。”
玉娘让侍女去传宫医,自己抱着颜峥在怀里安抚,一边想着该怎么让这次的危机过去。
转天,颜峥看见一脸哀色的父王,走过去的脚步站住了,“儿臣见过父王。”
“昨晚可是吓到了?”颜路蹲下,扶着行礼的儿子,“宫医怎么说?”这句话是问旁边奶娘的。
玉娘躬身行礼,然后道:“禀大王,宫医说太子只是惊吓过度,多休息两日便好。”
“没有开药吗?”颜路皱眉,起身呵斥道“对太子怎能如此怠慢?”
“禀大王,宫医说,太子年幼,轻易不必用药,否则有伤身体。”玉娘跪倒,周围的侍女内侍跪了一片。颜路脸上的颜色变换,好啊,不愧是王后的人,这是在威胁他吗?
“好,既然宫医说了,你们仔细照料也就是了。”颜路又看向颜峥,“来,峥儿,你跟父王来。”
父子两人进了内殿,颜路看着儿子,“父王听说,你母后让你交给你舅舅一封信?”
“是的,父王。”颜峥睁大眼睛,父王知道了,怎么办?他答应了母后和舅舅不告诉父王的。
“峥儿可知道那封信上的内容?”颜路神色和蔼了几分,蹲下看着颜峥。颜峥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颜峥压制着心头的火气,大的小的都来欺骗他吗!颜峥摇摇头,“峥儿记不清了。”
“你——”颜路张手,“你不是背书背的很快吗!”
颜峥往后退了一步,“母后嘱托儿臣的时候,没有给儿臣解释其中的意思。所以儿臣,记不得了。”颜峥有些心虚,低着头不敢看他父王,只扯着自己的袖子道:“那封信现在在舅舅那里,父王何不找舅舅讨要,峥儿只要一看,自会识得。”他想要那封信,舅舅不给,或许父王能要过来。
呵,他这个儿子真聪明啊。颜路冷笑,站起身来淡淡道:“你母后可是叮嘱过你,不要将信上的内容告诉我?”
“是。”颜峥看着脸色忽然变了的父王,又往后退了两步,“父王,父王不要生气,母后是为了父王才——”颜路一挥袖子,当先离开内殿。
前殿里,颜路转头看着跟上来的颜峥,“你这几日就在殿里,不许出去,明白吗?”
颜峥点点头,周围人跪了一地,好像身边的奶娘和姑姑们,对父王比以前还要畏惧。颜路转身离开,出门后看了一眼东殿的大门,嘴角抿紧。
勤政殿,蔺嵘和颜路相邻而坐,两人闲聊几句后,蔺嵘话锋一转,转到了孩子身上。
“萱儿虽然离开了,但是我看峥儿这孩子继承了她的风骨。”蔺嵘颇为感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感慨道,“虽然年岁尚小,但活泼又识礼,实在是难得。”
蔺嵘的意思是先夸夸颜峥,然后借着两个孩子相处的不错,将蔺彦留下。
颜路却是觉得果然啊,天子这是在警告他,他那个好王后,让那小子有了个强大的后盾。颜路心里冷笑,面上半点不显露,点头附和道,“是啊,这孩子自小便和萱儿亲近,萱儿离开,峥儿的精气神也没了。”
蔺嵘长叹一口气,面色感慨,心里却道上次见颜峥可半点没有颜路说的这样失魂落魄,反倒是精算,这外甥到底亲谁还不一定呢,不过从他们打探出来的消息来看,颜峥确实自小聪明过人,这或许是王妹安排的?“是啊,小孩儿总是过于依赖母亲。”
“陛下,不,舅兄,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舅兄是否能允准。”颜路站起身来,对着蔺嵘深鞠一躬。
“瑄王何必行此大礼,有什么事尽管讲来。”蔺嵘伸手虚扶一下,对颜路这样突然的举动有点不解。
“峥儿年幼,居于太子之位乃是引得父母宠爱兼之自身争气,但眼下萱儿亡故,峥儿未及弱冠,我实在是担心峥儿的安全,何况后宫不可无主,无子上位者恐难护峥儿周全,有子者更是难以真心相待,所以,陛下,臣下请求陛下将峥儿接回皇城教导。”颜路言语中换了几次称呼,用词恳切,甚至自曝后宫不宁,自己能力不够无法兼顾,说的是情真意切,说完长躬不起。
蔺嵘愣住了,“这,景直,你,好。”电光火石间,蔺嵘压制住心中的挣扎,虽然名声不好,但自己的外甥被接过去他还能虐待他吗。“我答应你,只是有一事,峥儿过来,所带的人,可是萱儿的旧人?”蔺嵘是在问行驾,如果用太子行驾走那这孩子随时可以回国,如果用质子的规格,这人就算是质抵于他了。
“这是自然,只是有些许老人需要照看萱儿的坟墓,所以只是日常侍候的人跟着,至于其他,峥儿随着陛下回去,我自然放心。”颜路走了个含糊,也不说死,就和刚才他用舅兄请事一样,说是太子探亲,不给行驾,说是质子,又让他随蔺嵘回去,而不是事后送过去,还给了侍候的人。
蔺嵘点点头,“那好,我这就和跟过来的人说,峥儿和彦儿是一样的待遇。子直啊,你也多保重自己。”蔺嵘看看颜路,长长叹气,“峥儿是我的外甥,舅父就如同母家一般,你放心,我定然不会亏待峥儿。”
“如此,就多谢舅兄了。”颜路心下安定,不管那个信上写了什么,他将太子都给了,总能换个放心。
当天晚上,得到消息的蔺彦和颜峥同时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内侍,蔺彦眼中闪过惊喜与劫后余生,“我定会好好照顾峥弟弟的,请父王放心就是。”而颜峥则喃喃道;“我想见父王。”
“大王有令,出发前太子不得出殿,好生休养身体,以免舟车劳顿加重病情。”齐平看着小太子,终究还是没忍心:“太子殿下放心,陛下是您的舅舅,您回舅舅家和在自己家是一样的。玉娘等人都会跟着您过去的,等两年三年的,殿下学成归来,也好早日帮大王解忧不是?”
颜峥看着齐平,“父王希望我去舅舅那里?”
齐平低头:“是的,殿下。”刚才的话不是说的很明白吗?小太子是怎么了?
“那好,我去。”颜峥默默低头,等齐平走后,颜峥拽了拽玉娘的袖子,“玉娘,我是不是惹父王生气了?”
师长()
在太子什么时候出发这件事上,有些人比瑄王还急,颜峥听着门口的通报,恹恹的摇头:“玉娘,我现在不想见她们。”
“没关系的,殿下,不见。”玉娘微微叹气,虽然王后在时并没有什么高位的夫人来威胁地位,但是从现在这些选侍美人的动作上来看,不得不说大王平时没少给暗示。“殿下对外称病,便是不见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是的,峥儿病了。”颜峥站在窗前,听着外面的禀告声,“玉娘,峥儿想吃柿果子。”
玉娘点头,“是,奴婢这就去做。不过殿下吃完柿果子也要用膳食,不许贪食。”
“好”颜峥笑笑,应承道。玉娘让身边的两个姑姑看护颜峥,自己去了东殿的厨房。
柿果子是用去岁留下的柿饼切碎,磨成泥掺上稻米粉蒸制的,虽然不是什么费功夫的东西,但要想做得好吃就要将两样材料都研磨的细细的,蒸制的时候要看好火候不至于蒸的过软或者过硬,玉娘生有一双巧手,做的糕饼最是好吃。
不过就是这三刻的功夫,颜峥在前殿迎接了来宣旨出发的齐平。“再过半个时辰便要出发,太子还有什么想要吩咐的,请对老奴指示。”
“玉娘还在给我做柿果子,现在也快要好了,可否带给父王一些?”颜峥抬眼看着齐平,“可以吗?”
“太子,老奴在此等候便是。”齐平想说什么,却又放弃了,只站立在一边,看着太子殿内的人来回收拾整理,之前已经交代过,只带些细软和钱财,这里的人有一半也是不能跟过去的。
“我能去和老师告别吗?”过了半刻,颜峥歪头看着齐平。齐平看了看时辰,“太子不必担心,荀老先生已经知道太子离开的消息了。”
“可是作为弟子,总该去亲自拜别。”颜峥眉头微皱,“现在正是王兄们自修的时间,老师——”
门外的内侍叩禀,太傅到。颜峥立刻起身:“快让老师进来。”
齐平在身后微微低头,这荀夫子在瑄国游历,虽然挂了个太傅的名,但太子刚启蒙不到一年,所以现在宫内王子们的课也由他教导,这一举动虽然不合规矩,但因太子年幼未免大材小用,也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