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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雨霖霖-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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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她面露笑意,猜想她并不当回事,“说得通俗些,女施主的意中人是富贵之人。”

    原是算姻缘的,冷伊有些诧异,觉得还挺准,“商贾之家?”

    “不是!”他回绝得倒是干脆,“官胄之家。”

    她又愣了愣,那就不是张博容了。全身凉了几分,勉强一笑,“官胄?这可厉害了。”心中自嘲,那就抓住在学校的最后一年,想法子找个大官嫁了吧,哪怕做姨太太也好,大概这就是命吧。可既然做姨太太,为什么不索性找博容呢?

    “但可能嫁不成。”

    怎么,姨太太都做不成吗?贵人再贵又有什么用?瞬间庭院里都静了,她想自己的脸色大概是白得可怕的。

    “戒色!你又在这里给别人瞎算命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僧人从侧面的走廊窜出来呵斥,“诵经也逃了,还偷住持的茶叶!你简直要被逐出法门才好!”

    冷伊看看端在手中的茶杯,这下尴尬了,这样上好的茶叶,原是偷来的。刚才她就觉得奇怪,别人诵经,他为什么可以不诵,而且他的法号居然叫戒色,不由“嗤嗤”笑了。

    这小和尚面上的正色一扫而光,回头看一眼他的师兄,“这是正经事。”却藏不住贼兮兮的神情,又强做正经,“命相此一时彼一时,女施主若是走得好,也未必是这个样子。”哧溜一下,赶在那僧人前来驱赶他,直接从对面的门里溜走,留下冷伊一个人面对气势汹汹的师兄。

    他见罪魁祸首也跑得没影,也只好敛起怒容,一本正经起来,“师弟生性顽劣,喜欢给人卜算姻缘,都是不着边际的,施主不必放在心上。”说完一句阿弥陀佛,缓步踱走。

    偌大的庭院,又只剩她一个人发愣,平白无故,像被人下了诅咒了,还是冷琮说得对,这求神问鬼的把戏,还是不信的好。

    “冷小姐,久等了。”程昊霖从那屋子里走出,踏着院里寥寥的叶片走来,官胄之人,官胄之人,冷伊觉得一阵眩晕

    汽车又沿来时的路盘旋而下,不同的是,来时群山如扇面,一扇扇打开来,前进到前所未有的敞亮中来;此时正值傍晚,青山悠悠,余晖脉脉,雾气霭霭,向下而去,渐入翠绿帷幔深处,每转过一道弯,如西子般的湖便如红帐之后的美人,又真切几分。

    冷伊的心境和来时陡然不同了,目不斜视。程昊霖心情似乎很沉重,两人就都默默的。

    “好多年没来看过我娘了。”冷不丁,程昊霖这样感叹。

    冷伊略感诧异,想来是情不自禁的感慨,也就微微“嗯”一下,低下头,没做声。

    “冷小姐一家相处融洽,其乐融融,生活很幸福。”语气这样由衷,确实是想开个话题聊聊。

    冷伊只能含笑谦逊道,“普通人家的生活而已,程先生虽然”哪壶不开提哪壶,老拿人家的伤心事说事可不好,便没有说下去,“不还有虹雨这样一个可爱的妹妹嘛”目光始终不落在他脸上。

    他用难以琢磨的笑回复她,“妹妹”。他有个复杂的家庭,烦心的事情也免不得接踵而至。“论家庭生活的快乐,我敢打包票,是赶不上冷小姐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上去好,只不过是不愿意把不堪的一面表露给别人看而已,况且王依那一档子麻烦事,他也不是不知道,冷伊不由地长叹一口气,哪有什么永远快乐的家庭。

    他瞥了她一眼,“噗嗤”笑一声,“小孩子家家的,还有心事。”

    她将头靠在车窗上,默不作声。

    “莫不是和张先生吵架了?”他惊讶于自己居然有这等心思来猜测她的事情,可他真的就想问问。

    冷伊却并不置可否,只是面上愈发绷不住,笑意也僵了。

    “哟。”他偏偏用这种略带轻视的戏谑口吻来激她,仿佛因为他长了她好几岁,就成了长辈,或是因为家世显赫,就变得尊贵,于是所有她遇见的事情,就都不能算作大事了。

    “那看来并不是为了张先生家人赶回去了?”他却不依不饶,问得冷伊五心烦躁起来。

    “也算是他家里”是啊,若不是那刻板挑剔的父母、那多事的嫂子,她又有什么可担心郁闷的呢?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漫不经心地望向左侧一大片竹林,“金陵城很少看见这样的。”

    冷伊体会到了他的那点觉悟,心说,子承父业也并不是全靠天生的优势,后天在错综复杂的环境里练就了他这样敏锐的洞察力。

    “嗯”他也还算厚道,知道换个话题,她也就乐于用这样没有意义的语气词来回他。两人又沉默许久,“程先生,认识我姐姐很久了?”好奇的心还是不灭。

    他瞥了她一眼,“七八年吧。”云淡风轻的,听在人耳中却是惊涛骇浪,原来有这样久的渊源。

    他的余光仍旧落在她身上,“你和她长得很像。”

    冷伊想起那天在姑苏城的小楼,她俩各靠一边廊柱,她轻吹烟雾,一件窄小的旗袍衬出袅袅身姿。一抬头,正和他的目光撞上,忍了许久的情绪突然浮了起来,官胄之家,心里一慌,脸上就一红,“不,不,不大像吧。”

    他没觉得说了什么唐突的话,看到她突变的神情,心里也一乱,“现在两人站在一起,差别自然是大,只是”他沉吟片刻,稳了稳心绪,“我印象里,她应该要和你一样的,像个学生才对。”说什么都为时已晚,话毕,他紧闭了嘴唇,直视前方,飞驰在山水之间,片刻就到了抱青别墅。

    “六点在此恭候冷小姐共进晚餐。”走到大厅,他欠欠身,将她让到前面,走进房间。

    拉开纱帘,好一片盛放荷花在斜阳之下翩跹。

    冷伊忽而想起,程虹雨多半会把她提前回去的消息告诉冷琮,这会儿娘要是看不到她回去,也该着急了。拿起门边的电话,那头娘接电话接得也是快。

    “妈,我在安临城停留一天,明晚大概能到家。”

    她似是稍稍宽慰,看来真挺担心。“哦,你还和程小姐在一起吗?”

    没有撒谎的习惯,一个迟疑已经暴露了,倒不如说实话,“不是,本来程小姐的哥哥送我回来,但他要来安临城办些事情,我肯定要听人家的。”急急为这绕道找来借口。

    娘也只觉得本来就麻烦了人家,这会儿自然要由着他,虽是语气里有些担忧,但也满口“恩恩”表示赞同,“在安临城,安排得,挺,正常?”

    冷伊又思量过来,这是孤男寡女出行,娘的脑子里还有那根弦。“人家招待我单独住一间看得见西子湖的房间。”解了她的忧虑。

    “伊儿啊,今天博容来家里了。”还是那样忧心忡忡,“我只说你下个礼拜才回来。”

    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但一听到一想到博容,还是有种被铜锣从睡梦中敲醒的感觉,不知是从痛苦中解救出来,还是被从麻木中驱逐入痛苦的深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冷雨霖霖'民国',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聊人生,寻知己

第39章 官胄之家(三)() 
“他说什么了?”冷伊突然变得出奇的冷静。

    “他没说什么就走了;只说等你回来再聊。”娘似乎还在指望冷伊能告诉她些什么决定;可这么许久;她却还是没有理出头绪,便以晚饭为借口,匆匆道了别。

    房中休整片刻;换了身月白的短袖旗袍;对镜子整了整自己的妆容,其实不过一点胭脂水粉而已,只想表示些自己的尊重,是不指望见过世面的程昊霖会放在眼里的。

    眼看六点还缺三分钟,提前点下去也好。

    冷伊一手扶楼梯扶手,一手慢慢走下台阶;看见程昊霖站在楼梯底部,仰头注视她步步而下;他紧锁着的冷峻眉心突然刺了她一下,官胄之人;为什么就不能把这荒唐的念头甩掉呢?。就这么片刻的功夫;他忽而舒展眉头;一个舒心的微笑;明眸皓齿在灯光下,让她突然想起“沁人心脾”这样一点也不搭界,却又似乎很贴切的词。

    走到他跟前;他低下头注视她;她不傻;感受得到他眼神的异样,却又道不明,“程先生”

    他张张嘴,眼中的光突然黯淡,“冷小姐”仿佛刚从一个关于多年前的回忆中回过神,又仿佛是从对现实的幻想中被生生拉出。

    冷伊的心突然有些凉,难道,方才,他以为她是王依?

    别墅对面的湖边,一艘小船,蓝印花布蒙着的顶棚与罩着的方桌,两边各两个座位,船头一个食盒,船尾一个船娘,斗笠挂在脖后,立在夕阳之中。

    “一边游湖,一边用餐,冷小姐应该会喜欢的。”他见她站在微微晃动的船边迟疑,自己跨上船,伸出手。

    看着他宽大的手掌,他是个陌生男人,她没有伸出手。眼前突然闪现,将来某一天,张博容与玲玉一身喜服,在张灯结彩的张府中的情形,这一天是逃不过的。于是很乐意地握住他的手,上了船,只是一顿饭而已,有什么不妥的呢?即便不妥,又与博容何干呢?

    两人之间不知为何,有些别扭,船行了一段,只听到风吹荷叶声。

    “我娘早年间就是这里酿酒人家的女儿,那还是她遇见我爹之前的事情了。”

    程昊霖抿一口花露烧,顺手一指,高低荷叶后露出四面敞亮的亭子,那是南宋就留下的酒坊。

    冷伊这才明白过来,他娘原本便是安临城人士,死后魂归故里倒也是极说得通的。

    “我爹在辽东打了许多仗,那年难得休憩,人生头一次跑到烟雨江南,也就是乘这一叶小舟,夜游西湖,遇见泛舟湖上的我娘。”

    脑中满是年轻少将与水乡温纯的小家碧玉相见的场景,定是一个低首、一个凝眸,便奠定后面所有的人生基调,和许多绮丽上都是这么相似。冷伊咬了咬嘴唇,露出个柔柔的笑。

    “沙沙”晚风吹过,撩起湖面阵阵涟漪,荷叶荷花顺着碧波荡漾,将这水纹越荡越远。空气中弥漫荷香与酒香,岸边草丛里,翠绿的光点翩跹,握也握不住的细小,逗弄着视线,叫人总也离不开这些萤火虫。

    程昊霖瞥见她的神色,心神一荡,左手撑在船舷上,右手握酒杯,大半杯花露烧下肚,一向冷峻的脸微微泛红,于他也是难得的,他心说自己好像有些奇怪。于是凝望杉树林里若隐若现的亭台楼阁,在猜想哪一个才是他娘当年的栖身之所,眼中泛出点儿忧伤。

    过了会儿,平静了思绪“换你说说你自个儿了。”他带着微醺的语调,却精明得很,明明是他自愿絮叨的,这会儿又要硬逼着她和他交换故事。

    冷伊也小半杯花露烧下肚,嘴里发甜,面上如火烧。心想,他身在这样大的旧式家族,妻妾成群的事情司空见惯了吧?也许他能给她个做妾的理由,让她回去与张博容继续未完的缘分?

    她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被空中的酒气熏得又醉了几分,“张家,为了我们家出的这些事情,不大乐意结亲了。”也许是伤心了多日,今天终能如此平和地讲出来,又或者因为面前是个不相干的人,她正需要这样一个人,听她波澜不惊地陈述。说出口,她觉得也不是很难过。本来以为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可现在,心里最大的疙瘩,居然是害怕娘会难过。

    程昊霖却吃了一惊,悬着的杯子放在桌上,正了正身,仔细听她说。

    “念在我们自小长大到现在的情分,他家想让我做妾。”说完,冷伊冷笑一声,“情分”,她说出来都觉得牵强。

    本以为世故圆滑的他定不会有所反应,却未料他还没等说完,已经连连摇头,“冷小姐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不应当做妾。”

    冷伊没料到他是这么新派的人,总以为他不会在意才是,“可现在只有这一个法子,才能和他在一起了,我不是为了他张府的名望,我只是为了他,纯粹为了感情的妾,能做吗?”掺杂了感情的事情,就不能用以物易物的平等思维去考量。

    程昊霖沉默不语,从衬衫口袋掏出块怀表,打开盖子,递到她眼前。原来怀表盖子里头镶了一个女子的照片,看那阔袖的样式,是二三十年前的旧照片了。那女子倒是很清秀的,深深的人中,透出英气。抬头看看他,原来他身上的那股子气质,并不完全来源于行伍生涯,也不是他那戎马一生的爹,竟是传承他娘的。

    “我娘就是妾,她当年如果留在安临城,守着外公的一爿酒坊,过得也许比实际的状况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他很平静地陈述这样事实上很是惊涛骇浪的旧事,如果不是冷伊也醉了,定是一惊一乍的。

    现在她有些糊涂,望着他,承了程将军兵权的他,怎么会是庶子?

    他把怀表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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