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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萦紧紧地抿唇,过来好半会儿,才微微点点头,若不是娘亲一直盯看着,才真察觉不了。满意的点点头,这也是一个好的开始,这肉粥里的“材料”该换了。
这李府和田府的事是一个教了徒弟饿死师傅的故事,也是**争宠的外战场,现在两家人只维持表面的平和,暗地里出手的事多着呢,只是现在这火烧到陵儿身上了,娘亲也会做点什么了。
“萦儿,这给你。”娘亲将一个精致的描金木盒递给李萦。
李萦双手接过,仔细端看,这好像是之前去痕膏的盒子,打开一看,是晶莹剔透的绿色膏体。她皱了皱眉头,遗憾的问:“娘亲,这不是去痕膏吗?”
“萦儿,你闻仔细些。”娘亲循循善导。
李萦用手挑了一些,在手背抹开了,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萦儿,不是抹在手上,是抹在脑门处。”娘亲接过描金木盒,挑了一下,在李萦的太阳穴上轻揉。“这是可以化解你的头痛的,只能治标不治本的。”
李萦觉得娘亲的手法很舒服,原本隐隐作痛的额处,也消停下来,“娘亲,这叫什么?”
“宁神膏。”娘亲如是回答。
李萦估计着这宁神膏里面是有薄荷的成分,清清凉凉的。
娘俩人就在屋子里说了好会儿的话,李萦在娘亲点燃的安息香下昏昏入睡,到了晚膳时分才起来,估计晚上是睡不怎么着咯!
……
李萦这日也是错过了贾先生的课,这么多天没上课,也不知先生讲到那了。还是《诗经》吗?看书案上湛蓝色的册子,认命地打开,好好复习。明日贾先生定是要提问的,国际惯例。
李萦看着看着,小声念了出来。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花前月下,在李萦的窗前,李陵在树上喝着小酒,等到屋里熄灯才归去。
第二十三章 还()
无独有偶,贾先生还是上课提问了她,她娓娓道来,从容不迫的回答着。坐下时心里感叹着,真谢谢他了。
前面的坐着的公孙季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李萦是认认真真上课,聚精会神地听着,这么久没上课,还是很怀念贾老先生那慢调子的声线,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的,也忘却了今日的烦恼。
不知不觉下课了,李萦第一次体会到白驹过隙这词的真实写照。贾先生已经走远了,李萦本着感谢的精神,向公孙季走去,脚步有些踌躇。按理说,公孙季年纪与李陵哥哥相仿,是叫声哥哥的,但是心里那坎又过不去;叫他子皙吧,与他之间关系又没那么亲近;叫公孙公子吧,又好像有些生疏……
就要走的他跟前了,李萦把心一横,勉强叫了声:“公孙哥哥。”心里忍不住郁闷,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公孙季在磨磨蹭蹭收拾书案上的物件,之所以磨磨蹭蹭,是早留意到李萦向他走来。他俩算起来也没见几次面,初来乍到没几天,李萦就请假了。现在算起来,李萦第一次向自己主动打招呼。
“嗯……萦儿、妹妹。”公孙季也在纠结怎么称呼好,与李陵一般叫声萦儿,还是妹妹……
李萦微微福身,轻声道:“多谢公孙哥哥多日的笔记,不然今日在贾先生面前,萦儿我也是出丑了。”以前出不出丑没关系,都是关起门的一家人,现在可不同,公孙季在。
听完后,公孙季感觉脑仁都在炸了,血冲上脑,只见脸上红咚咚的一片。笔记,什么笔记?自己只是在初见时由于少卿(李陵)的请求借过一回。等会儿,李萦没来上课的日子倒是少卿借过好几回,难道是……
李萦见他神色惊慌,血色上脸,就知道是李陵哥哥做的“好事”,心里换了好几个名词招呼李陵到他身上,还在回忆了一回满清的十大酷刑是怎么操作的。正当她想说些什么缓解尴尬的气氛时,又被他打断。
“萦儿、萦儿……你的身子好些了吗?”公孙季讲得结结巴巴的,是不擅说违心话之人。
李萦觉得好笑,这公孙季也是个有趣之人。“回公孙哥哥的话,早好多了。”顿了顿,起来玩心,“公孙哥哥,你笔记里的批语见解独到,真是令萦儿打开眼界呢!”后头又加多一句,脑洞大开。
平心而论,公孙季是做学者的料,而且还是个考据党。
公孙季脸颊的红晕更深了,窘迫回答:“萦儿,过、过誉了。”
李萦看着他脸上的红晕,走神了。想着,这么容易脸红的人,喝起酒来会怎样呢?与娘亲撒谎时,也是如此这般吗?关公,是他亲戚吗……
公孙季见李萦没有回应,反而看着他愣神,脸上一阵烧,刚刚是脸上泛着红晕,现在是脸红的要滴血一般。
公孙季是长的俊俏,但还没一女子这般生生地盯着他看。
脸红,医学上表示,肾上腺素突然分泌过多,导致新陈代收加快,迅速反应在脸上。想到这,李萦突地反应自己这是失礼了,连忙收回目光。自己平时在亲近之人旁犯得毛病怎么突然这时候犯了,她也跟着尴尬起来。
公孙季是自在了,李萦倒是尴尬了,不过她脸皮八尺厚,目前还看不出来。
李萦低头默默地将湛蓝色的小册子拿出来,放在书案上,福了福身,转身离开,走了没几步路。
见着她转身离开,公孙季有些慌了,竟不由自主拉她手袖,随后连忙松开。这一动作,李萦是惊呆了,公孙季是懊恼了,他往日也不是这般无礼。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两人都在心里嘀咕。
公孙季咳嗽了两声,掩饰神色,在书案上翻找,又是一本湛蓝色的小册子。李萦见此都头痛了,他的笔记就不能换一个色吗?
“这是今日的笔记,给你。”公孙季眼神清澈,目光诚恳。
李萦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了,下次还要还,不接吧,拂了他的一番好意,下次也不知是怎么开场了。
李萦还没想好,公孙季就把小册子放到她手上,连忙说着:“萦儿妹妹,别客气,往后有需要就拿去吧!”他还在担心李萦在尴尬,女子是应多顾些,女孩子家脸皮薄。
李萦哭笑不得,今儿她是很用心上课的,还是接过来,又道声多谢。
李萦从书房里出来,看着在抄手游廊边上李陵哥哥单薄的背影,看着天色,若有所思。李萦见此,找他算账的心思就淡了。
天气阴阴沉沉的,还有些闷热,下午怕是要下雨了,新的骑射师傅就算是来了,这老天爷也是不允啊!
“哥哥。”李萦唤了一声,让他回神。
“萦儿,你来了。”李陵收回思绪,望着身后的妹妹。妹妹现年七岁,再过几年就要定亲了,定亲了也算是除了李家就还有另一个依靠,时间过得还真快。
李萦没好气地拿出湛蓝色的小册子,卷起来在手上轻拍,“哥哥,您这招可真高了啊,连我都糊弄过去了。”
李陵心里一紧,难道妹妹是看出来公孙季是他和爹爹给她找的对象?
“你就是想损我,也不用这般。我的字现些是丑了些,但也不是没有长进的。”李萦睥睨他一眼。
李陵干笑起来,连忙跟李萦赔不是。现在是打马虎眼过去了,幸好妹妹在那方面还没开窍,不然不知如何收场咯!
李萦两世为人,怎么不知李陵哥哥的手法,只是现在自个才七岁,处对象还早的很,只听说教育是从娃娃抓起,他这是对象从娃娃抓起吗?这思想也太前卫了,自己又不是老姑娘!
两人走走停停,李四和翠香落后头跟着,兄妹见面,也自是有话闲聊。
“妹子,近来可好!”李四平缓的声调,让翠香有些心惊。
“哥哥……”翠香只能默不作声。
李四猛地一伸手,就撸起她的手袖,乍一看,不算白嫩的手臂上是青青紫紫的一旁。
李四青筋爆出,听到的是一回事,可看到又是一回事。翠香,是自己打小就疼在心里的亲妹子。
翠香想将手抽回,无奈力气什么的都不够,只能随他了,不是往前瞄上几眼,怕少爷和小姐见着。
“哥哥,没事的,很快就好了。”李四终于放开手,翠香心里松了一口气。
又见李四从兜里掏出一物件,递到翠香手底下。
翠香一接,便知是上好的祛瘀活血的良药,眼眶一热。
“用完了便和我说,我再给你带些。”李四面无表情。
翠香哽咽,片刻点点头。心想着,再忍耐一个半月两月的,翠红也就嫁了,自己还能忍。
近来事多,小姐也是有一阵子好烦的,现在忙完了,也该有所警觉了。李四心里默默盘算着,翠红这蹄子,长本事了,能将事情做到隐蔽些,若不是与翠红同房的来娣是自己放进来的还真不知道。
两人一路无言。
这八月也到了。
第二十四章 争执()
整理完几日的笔记,在看看书案上湛蓝色的小册子,李萦现在是把它当做艺术品般看待,实用功能和鉴赏功能兼之。
习书法,至若初学分布但求平正,即知平正务追险绝,即能险绝复归平正。李萦现在是初学,勉强算上“平正”二字,而公孙季分明高她一大截,属第二步。
因着书法,李萦沉浸在回忆中,不能自拔,她前世也是初学书法,跟着林裴宣。为什么那时要学习书法呢?那是一段艰难的岁月,那时祖母刚过世,她自幼与祖母相依为命,怎么会不难过?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自己在他人面前是强颜欢笑,实则每日夜晚都不能安寝。午夜梦醒,枕头都湿了半边,整个人,都丢了魂似的。后来,林裴宣发觉的她不对劲,就给她上书法课,说是能静心安神。在后来,她就习惯了失眠时就起来练书法,练完后就直接倒头就睡,比安眠药还管用。
良久,李萦微微叹一口气。
李萦坐在靠在窗边的书案后的席上,窗外的景色好着呢,八月了,秋天也快来了。李萦现在是在二楼的阁楼里,下面的景色一览无余。庭院里的香樟树,娘亲和爹爹成亲那年亲自种下的,现已亭亭如盖矣。李萦前世是和祖母在乡下长大的,房前也是有一棵硕大的香樟树,夏日的时候,祖母会在树下放置摇椅、小桌子,还有一些吃食。祖孙两人就会在树下纳凉,祖母讲着过去的事,李萦有时听得兴致勃勃的,听得多了,就会分神数星星,时不时的回应祖母一声。
新来的二妞和来娣在下面打扫着,两人均来自田庄,之间的共同话题就多了去。你一言,我一语的,两人在底下开着玩笑,李萦在上头也是看着津津有味的。就把这两人都留下吧,有个伴,李萦可没忘记三月之约。
翠红远远地过来,就在厉声的叱责,“你这两个从乡下来的妮子,在这偷懒是吧,还不赶紧的把地给我扫干净了!”指手画脚,好不得意,仗着自己的年纪大,辈分高。
李萦冷笑,翠红是留不得了,也是快出阁了,她不介意将时间提前。早走也是走,晚走也是走,留着她也是因着她做事有几套法子,新人来了,还是青黄不上的时候。
二妞和来娣赶紧打扫完就下去了,可翠红还没自行离开,在香樟树下来来回回踱步,有些焦躁不安。
等人?等谁呢?李萦手指轻叩书案,发出“啪啪”的响声。翠红定亲的对象是三角田庄头子的儿子,不出意外的话,以后的丈夫也是管事的。这桩媒,是李大管家保的。只是这三角田庄头子的儿子,是个……
一回神,翠香已站在翠红的面前,两人的身高差得远,翠香只到她的腰间。
寻常,翠香应是在屋里伺候着的。翠红,是她较为亲近的丫鬟,李萦也是想趁着这次来新人的机会,磨练她,磨练的好就提升为贴身一等丫鬟。她也是李二管家的女儿,李四的妹妹,李萦自然看重些。李二管家是娘亲的人,李四是李陵哥哥的人。
李萦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翠香就被翠红一个大巴掌打倒在地,还不解气,又使劲跺了几脚。
捉奸捉双,捉贼拿赃,翠红的几番动作,给李萦捉了个现行。敢在李萦眼皮底下做这事,是胆大的很,也是不想活了。
李萦随手将书案上的黑梓木无字镇尺用力扔下去,也不怕砸到人。
被这镇尺落地的声音,翠红和翠香都吓一跳。镇纸准确无误地落在青石路面上,石头碰石头,硬对硬。两人抬头看,只见二楼的小姐双手叉腰,薄唇蠕动,说着什么。
两人都不用猜,这是“上去”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