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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后在陆陆续续整理她妹妹景绣的物件,好几匹纱布、兽头囊、香料、药品……在这些物品的最下方,是几双鞋,都是“千层底”。景后手停了下来,眼眶一热。李部的脚有些特别,第二根脚趾头特别的长,普通的鞋穿的不舒服,鞋头那里老是破。一开始自己没有觉察,还是他身边自己派去的宫人汇报才得知。景后用手掌比了比,是现在李部穿的尺码。
孩子还是娘的心头肉,李部是景绣的第一个孩子。
景后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身边的刘囂,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最终,景后见着刘囂只喜欢摆弄那些陶屋和小人俑,就让工匠给他打制了一套。
那些陶屋和小人俑差点就送不到主子的手里了。
汉武帝的皇后阿娇是因为巫蛊事件而被打入冷宫长门宫,流传有司马相如的《长门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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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无人私语时,昭阳殿内烛光摇曳,跳跃的花火在美人精致的面容上挥舞,阴暗未明。
美人手中的木梳大概也是**座的,梳的平率,长度都是一致的。在铜镜的映衬下,美人轻启朱唇,“她回来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
“这次他们能平安归来,算是便宜他们了!”一旁年过三十的侍女正在为美人卸妆,“娘娘,别灰心,我们的机会多得是!”
“这毛还没长齐的小子也肖想和我儿争,真是笑话!”美人没有回避,直言不讳。
身旁的侍女笑道;“何止毛还没长齐,能不能挨到换牙还是未知指数,娘娘你就安心吧!”
“今夜,是谁在侍寝?”美人不在意地问着。这么多年了,她是真的不在意了,她有三个出色的王儿就够了。不,她还要争取恩宠,为孩子们铺路。
“回娘娘的话,是赵美人。”侍女为美人用娇红凤仙花染指甲,被碾碎的凤仙花汁液在富有光泽的指甲上很是显眼。
“秋后的蚂蚱。”美人的神情仿佛就是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的满不在乎。
侍女吃笑。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赵美人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皇上宠着也就这么几天,没有皇上,她什么都不是。没有孩子旁身,是**女人最大的悲哀。她,威胁不了镜中美人的地位。美人镜前的凤仙花汁愈发深红,真如暗红的血。
“娘娘,别担心,您啊,现在还如十六岁的少女一般,谁能与你争宠呢!”侍女将洗漱用具撤下。
“油嘴滑舌,这点,你还是一点没变。”美人终于有些笑意。这一笑,真不亏美人二字。
这是昭阳殿啊,是骊姬宫殿。
第二十八章 墙里墙外()
爹爹休息了几日便回营中,贾先生告假还未回来,李陵哥哥这几日也不知在捣鼓什么玩意整日不见人影,娘亲进入制香室闭关任何人不得打扰,李萦就被迫闲了下来,有些无所事事了。至于李府中馈事宜娘亲早已交代。
李萦这主子闲下来了,下人们就有些不安了,特别是许嬷嬷和翠红。李萦的性子是一闲下来,便休息一下,就会找些事情干。
晚风亭内,李萦正在品茶,品的正是李敢爹爹给她带来的菊花茶,听说还有菊花酒呢,不过爹爹说不到时候,要等到九月九。九月九,插茱萸,忆兄弟。
“翠香”,李萦依靠在栅栏上,懒懒地说道,“你过来陪我坐坐”。
翠香本在一旁侍弄茶具,见李萦吩咐,应答一声,也就在一侧坐下,有些距离。
“过来,坐近些。”
翠香依言,进了些。李萦见状,也不勉强她。
李萦忽然之间想到些什么,问到:“翠香,你会武功吗?”神情满是雀跃。
“小姐,翠香小时候跟李四哥哥学过点轻功,竟能自保。”翠香吞吞吐吐地说着,大概是猜出李萦的意图。
“不碍事,会就好”,李萦眼睛骨碌的转,在打着些什么主意。“你能不能……”
“小姐,奴婢不能!”翠香急切地跪下,心生懊悔,早知便说不会了。现在,来不及了。
李萦一愣,吃笑起来,“我还没说完么,你就说不能、办不到。我原以为你起码会把话给听完,没想到,你也是个性急的。”
翠香神情尴尬,脸色涨红。
瞧着翠香那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李萦便觉得有趣起来,原本有些无聊郁闷之情也随之散开。“得了,我只想去后院的小花园走走,跟我来吧!”李萦起身,拍拍身上的尘灰。就算是没有尘灰,她也是要拍一拍的,不然总是觉得有尘灰。
翠香有些底气不足,走起路来也是灰溜溜的。
两人刚走到后院小花园,正赶上护院们交接班的时候。李家的护院多半是要上战场的或是已经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他们都是李敢将军的亲兵,过去的,或是将来的。
军人敏锐,早就察觉到李萦一行人的动态,远远地就跟李萦打招呼,他们行点头之礼。
李萦只认得五位,带头大哥,四个小的。李萦想着,他们或许是按照东南西北中排的,又或是青龙白虎玄武朱雀,这时候不是最喜欢这些玩意吗?金木水火土,这也是有可能的。今日是带头大哥常侍卫,李萦私下唤他常叔叔,但在心中暗暗地为他起了一个外号:笑面虎。魁梧的身姿,他最喜笑脸迎人,难道是奉行“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还是其他呢,谁知道。
为什么称他为笑面虎呢,他杀起人来可不是开玩笑,干净利索,从不手软,李萦“意外的”瞧见过。李敢爹爹自有信他和用他的理由,只要他是个忠心的。
李萦看向后花园,八月近秋,丹桂的季节又快到了。
蝶恋花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总被无情恼。
此刻浮上心头的,就是这首苏轼的蝶恋花,李萦右手不自觉地附上胸口。墙外行人闻见墙里佳人笑声连连,可墙里佳人可不知有这么一位墙外行人在听墙角。李萦只想越过这高高的围墙,去外面看看。这墙里佳人之所以在荡秋千,或是想蹦高一些就能看着外面了。
李萦环顾小花园,竟然真有秋千。不论是谁架起的,李萦都是感谢了,真是有些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之感。李萦刚想走过去,墙外就响起“劈里啪啦”的斗殴声。
真是巧合。
李萦心中嘲笑,交接班时刻,自己又是突发奇想地来后花园散心。这人冲的是?
但愿不是自己。
“小姐,我们避一避吧!”翠香在一旁建议道。
按常理,李萦是该避开,免得有人不长眼弄个血光之灾或是惊吓就不好了,自己受苦,翠香也得脱层皮。可是今日之事,太巧合。如果是冲着自己来的话,李萦就会会它;如果不是,她就当作看热闹。
“不急,我们站远一些,隐僻一些,当长见识得了”,李萦轻摇团扇,对着翠香回眸一笑,“机会难得”!
“小姐~”翠香拖长尾音,既无奈又不得而为之。
主仆俩就藏身在灌木丛中。
李萦本以为是会有大场面看看,听着几声声响,就没动静了,然后就是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听着,像是夫妻俩在斗嘴。原以为是冲着自己的,是多想了,世界上那有这么多巧合。正想从灌木丛中出来,一把煞凉的剑就架在李萦的脖子上。心立刻凉了半截,这滋味,李萦总算是体会了。而且,好一个声东击西,借着人家吵架吸引侍卫的注意,自己独身一人闯进来。
“别动,你若敢回头我就一剑了结你!”独特的青春期男声,嘶哑,连声音都透露着杀气,是个少年吧!颈脖上的剑颤颤巍巍的,剑的主人要么是受了伤,又或是力竭所致。
李萦随意点头,心急如焚,脸上强作镇静。看样子,翠香也是被挟持了。
剑的主人是从李萦身后挟持她的,剑在项上,李萦正想着那名少年接下来会怎么行动,而自己又要怎么脱身的时候,剑突然松开了。难道是翠香脱身了,还是侍卫在暗中帮助?“噗”的一声,少年精瘦的身体重重地压在李萦身上。
兵败如山倒,这人就真的像一座山一样压在自己身上,这是“重于泰山”啊,李萦在自嘲着,并手脚并用地从他身下爬出来。
“小姐,没事吧,快,快起来!”翠香连忙扶着李萦起来,刚才李萦分明看见翠香是手刃的姿势。回头一看少年,已经昏倒在地。
翠香连忙查看李萦,看她有没有受伤,一脸关切。说道:“那少年受了重伤,经不起折腾的,还好小姐你没事,不然我不会放过他的!”
“行行,知道你的厉害了。以后谁敢惹恼了你,就等着收尸吧!”李萦调侃道,“也不看看招惹的是谁!”
“小姐,你到现在还在笑话我~”翠香无奈。
“这是夸你,看你自己怎么理解咯!”李萦将目光投向那少年,拥有着清秀的脸庞,看起来也是挺无害的,实际上也可能是无奈的吧!刚才那剑,没错,是架在脖子上可是,正确的说,是架在衣领上,他本无伤她之意。
翠香顺着李萦的目光,看着少年,问道:“小姐,这人怎么处理?”
缓了缓,李萦才答道;“藏起来别被人发现,等会儿会有侍卫过来查看!”
翠香力气大,将少年藏起来了,主仆两人就在荡秋千。不出李萦所料,没一会儿,就有侍卫过来巡逻。
笑面虎,是个心细的。
墙里的人,暂时出不去;墙外的人,还是要养伤。
第二十九章 隐()
“嘿,陈婆子!”王婆子在一旁悄声地招呼着陈婆子,俩个人在小厨房择菜,在咬耳朵。
“你说,这两天小姐老是待在小黑屋里,谁又惹着她啦?”王婆子好奇心重,深宅妇女,好八卦。王婆子身家清白,是个手脚利落、心直口快的人。因为两个儿子相继娶亲,女儿又快出嫁,需要挣多点钱补贴家用,才来的李府。是从陶瓷作坊出来的,她是想留下来的,这李府的工钱是不少,而且活又轻松,谁不想留啊!就是不知道这小姐的性子如何,王婆子要多多打听。
“谁知道呢,这小黑屋平时都是翠香翠红在打理,新人们都是进不了的,连芸香那小蹄子也是进不去的。”陈婆子搭讪道。
“这小黑屋,我就是来的头一天听见声响,当时可吓得我哟,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王婆子装模作样拍了拍胸口,定定惊。“这地方,小姐也待得下去,也是怪人!”
陈婆子环顾四周,道:“嘘,这些话你在我面前嚷嚷就算了,小心点,可别让旁人听见,要是让张婆子听见了,让你吃不完兜着走,你也是别想留下了!”
“姐姐教训的是,你看我这张嘴,怎么就管不住了呢,我抽你。”边说着一遍抽打在嘴角,马上见红,是真用劲了。陈婆子和王婆子是在府外就相识,七拐八拐的有半点亲戚关系,优胜略汰,她们现在是联合起来跟张婆子对着干。
这些,李萦都看着眼里。她们之间的猫腻,早被李陵查的清清楚楚,资料在李萦手里收着了。
这两日,李萦都宅在屋里,现下就在书房里坐着,翠香在打扫。
“那人怎么样了?”李萦闭上双眼,头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这时期的习惯都是盘坐在席子上,这椅子是李萦特地定制的。
“外伤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内伤要调理一段时日。”翠香答道。
李萦点点头,“不错嘛,年轻人的恢复能力就是好。”
什么年轻人,难道小姐你的年纪很大了吗?翠香腹议道,又想起那少年醒来是如狼似虎的眼神,和小姐讲的故事。
那一天在后花园里,两人避开侍卫和奴仆将少年安置在小黑屋里,仔细一检查,少年里里外外都是伤,危在旦夕。所幸的是李萦屋里有很多良药,一个是娘亲日常里给她的,一个是她为李陵哥哥准备的。内服外敷,都有。
李萦在少年昏迷的时段,将他的佩剑仔细研究了一番,南雄名师莫老头出品。莫老头行踪不定,但手下的精品佩剑不少,想要他的一把好剑,第一是要找到人,第二还是要找到人,第三价高者得。李萦只是在把手处认出了莫老头的标志,她知道这个,还真是托李陵的福。
少年醒来的时候,李萦就在她一米远的地方开着窗坐着,小黑屋是深黑不见五指,但是是有窗的。少年醒来的时候是早晨,李萦习惯在早晨早餐前锻炼,练瑜伽。这是她在现代的习惯,调息,一天的开始。
漆黑的小黑屋里,一束光的力量被衬托,李萦就在光下盘腿摆智慧手印。少年一睁眼,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