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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家的萦儿也快成为窈窕淑女了,不知是何家的君子来求娶呢?”爹爹感叹道,几年的功夫,一眨眼就过去了。
“爹爹,女儿还小着呢,而且,女儿只想多陪陪爹爹,不嫁才好呢,陪爹爹一辈子,好不好?”李萦撒娇道,也是试探。
爹爹厉声道;“傻丫头,男婚女嫁人之大论也!”
“爹爹,爹爹。”李萦扑进他的怀里,拍拍他的胸口,委屈地看着他。她瞥了李陵哥哥一眼,那家伙也不帮我解围。
爹爹过了一会儿,微微叹一口气,喃喃道;“萦儿啊,爹爹也是为你好啊!”那个时候,爹爹确实想李萦与子皙交好,只是想她有一个好人家而已。李家越趋没落,骊姬田氏等人步步逼近,这些年更是举步艰难。虽有景后扶持,终是妇人,不是长久之计。如果萦儿嫁入公孙家,友人会好好待她的。父母之爱子,必为计之深远。
李萦可以感受到爹爹此时的忧伤,却不知所忧何事,大概是和今天发生的事情有关。今日最不寻常的是,课堂上的新人,公孙季,字子皙。听哥哥说,爹爹欣赏他。
“爹爹,今日课堂上来了一位新学生,可厉害了,听说是叫……叫什么来着?”李萦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爹爹却笑了,“说人家厉害,自个儿却记不住名字。你啊,该罚。”
“爹爹,爹爹,萦儿错了,萦儿会好好听讲,下次不打瞌睡了”,李萦苦着脸道。
“那好,你倒是说说人家是怎么厉害法?”爹爹不折不挠地问道,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势头。
见此,李萦只好老实道:“那位哥哥,字写的好漂亮。”说着,她献宝一般把子皙借她的笔记小册子交给爹爹。
这回,轮到爹爹碎碎念,“什么这位,那位的,人家是你公孙哥哥,以后可要记住了。”说罢,便把小册子接过来,仔细查看,边看边赞叹,真恨不得子皙就是他儿子。不过,如果子皙真娶了萦儿,就是女婿,也是半个儿子。想到这,李敢也乐了。真恨不得这事成真,若李萦知道,肯定会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这晚,他们待得时间比往常久了许多,不时的欢声笑语也淹没在黑暗的夜色中。
注:上言加餐饭,下言长相忆。出自于汉乐府诗集《饮马长城窟行》。
第十章 乱心()
掌灯时分,李萦一向很少在晚上看书。这时候夜晚的光源是以蜡烛为主,光线不足,看书是很伤眼的。李萦可不想伤了眼睛,近视可是很麻烦的。
但是今夜,李萦看着那本湛蓝色的小册子,明日就要还他了,还没看完,心里总感觉有些惋惜。
“许嬷嬷,点多几盏灯。”与其在这里想来想去,犹豫不决,不如做了先,免得以后后悔。
那天晚上,李萦就在细细品味那小册子,里面不仅是课堂的笔记,还有一些他对其他经书的批注,李萦看着也挺有意思,不知不觉都是深夜了。直到许嬷嬷接连催促我几次,她也实在是累得不行,才爬上床去。临睡前还想到,应该跟他借多基本笔记或游记,字帖也跟他要些,许嬷嬷太啰嗦了,田嬷嬷也该要回来了。
清早,李萦一边梳洗,一边还在连连打呵欠,明显是昨晚睡眠不足,这些事,下次要少干。
许嬷嬷见李萦脸上大大的黑眼圈,正想往她脸上扑粉,被李萦及时制止了。七岁的孩子,那用扑那门子的粉啊,脸上整嫩着,那粉是什么做的,她还没弄清楚呢!
见李萦抗拒,许嬷嬷也就作罢了。这孩子,人人都爱美,怎么这孩子就不了呢!
早上去母亲那请安的时候,顶着大大的熊猫眼,连娘亲都多问了几句,哥哥倒是在旁边讪笑。李萦便狠狠地瞪他,他早就练就金刚不坏之身,无动于衷了。
李萦的课桌是临近窗边,一探出去,就是大好风景,也是这么些年爹爹特意安排的。李陵哥哥和公孙季在我跟前,他们做什么李萦一望便知,难怪现在的主管都喜欢把办公位置放在众人身后。他的小册子李萦早就还他了,今天他还会不会再送呢?
贾先生在台上讲课,我们在下面诵读。这场景使她想起电影《青蛇》,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那个时候,白素贞就是对许仙暗生情愫。现在是夏季,李萦也不是白素贞。
李萦收回思绪。看着前面那位身姿挺拔,“弱不禁风”的男子,不作他想。
课程结束后,李萦只见她的桌面上躺着另一本小册子,他已经走了。我们俩从始至终没有交流过一句话。
以后回想起那段时光,娘亲和爹爹应该是没有沟通好的。爹爹只想为李萦日后寻个好人家,而娘亲从头到尾只认定刘囂。也是,夺嫡之事,如此机密,再怎么恩爱的夫妻俩也是有些事情是交流不得的。两人不同的做法,却是影响着李萦的一生。
因昨晚休息的不好,中午便特地补眠,下午去娘亲的屋里便晚了些,娘亲也不在意,和李萦一起在绣房内刺绣。
“萦儿,你这绣法不太妥当,这边,是要从下往上的,对着的时候,针头要略偏一些。”
“嗯,好的,娘亲”,娘亲这是手把手的教李萦,用心了,娘亲做的每一件事都极其认真,没有她做不到的,只有她不想做的。如果是对手的话,还真是难缠,幸好不是。
“萦儿,姑姑下了帖子,明天宴请我们去游湖赏花,你今晚多做些准备。”娘亲面不改色,吩咐道。
李萦听后,微微地皱着脸,这又不是要见到刘囂。连忙撒娇道:“娘亲,我的风寒还没好全呢!”
“如果昨晚睡得好的话,今个儿早就好了。”娘亲回答道,哎呦喂,李萦忘了,许嬷嬷是她的眼睛。
“娘亲,贾先生吩咐我做的功课还没完成呢!”
“明天学堂放假一天,你有足够的时间。”娘亲连学堂什么时候放假都知道,不愧是管家的。
“娘亲,我的绣品还没绣好呢!”
“不急于一时,娘亲放你假。”娘亲璞笑道,这孩子真多借口,以前怎么没发现。
李萦耷拉着脑袋,壮士断腕般道:“娘亲,明天什么时辰去?”她屈服了,面对娘亲,李萦也是只有屈服的份。
“明日早膳过后,休息片刻,便要动身。”娘亲心想道,算算日子,姐姐也快要动身回宫了,要抓紧时间让他们见多几次面。可他们来在一块,萦儿总是不得劲,这是怎么回事?看上去就是一对冤家似的,得要想想法子,让姐姐探探囂儿的口风吧!
看着娘亲笃定的样子,李萦就知道没商量。宴会上,一群人,不还是奔着景后去的。我们与景后,是血亲,铁打的关系啊,去,也是表个态而已。李萦想着里面的事弯弯道道的,浆糊了。
“我听说明儿的宴会上有梅花海棠糕、枣泥山药糕、云片糕、翠玉豆糕……”娘亲滔滔不绝的念着。
李萦听着,心欢喜啊,脸上才有笑容。
打蛇打七寸,娘亲好算计。
夜晚,月色总是撩人的。李萦趴在窗前,睹月思人,月儿快圆了。算起来,景后他们一行人也来了一个多月,六月初来到,现七月中旬。算上路上的时间,宫里的王太后该想孙子了。
七月,不是传说中的鬼月吗?以七月十四鬼节最盛,七月初一鬼门开,直到整个七月结束,夜晚是少出门为妙。李萦一想到这,打了个冷颤,赶紧把窗关上。
关上窗后,不一会儿传来“喀喀喀”的声音,李萦屏息静听。又是“喀喀”两声,是李陵哥哥来了。这是我们的暗号,三长两短的“喀喀”声。
今日李萦借着心情不爽,把所有的仆人都遣下去,都不在屋里伺候,连守门的许嬷嬷也不在。这对李陵哥哥来说,是个好机会。李萦的房中丫鬟翠香会给李陵哥哥时不时的传些消息,李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真想知道,李萦还是拦不住他的。
李萦给李陵哥哥开了窗,只见他手拿酒壶,斜坐在她的窗下。花前月下,美人临窗,这么好的意境,给他一身酒气破坏了。他现在才十一岁,喝哪门子的酒啊!李萦扇了扇空气,当作鄙视。
他也不在意,继续喝他的酒。看来是有什么烦心事了。
见他衣物纷乱,嘴角淤青,是和他人干了一场架吧,李萦没好气地去床底下拿伤药过来。
细细地为他上药,“这次是和司马家的大儿子司马冲打呢?还是田家的小儿子田令呢?”见他不做声,接着道:“白家的白启?”
李陵哥哥还是不做声,任李萦一人在唱独角戏。
“哥哥,借酒浇愁愁更愁,你若愿意,妹妹我是很愿意倾听的,保证不跟爹爹娘亲告状。”李萦对天发誓道。
“借酒浇愁愁更愁,妹妹好文采。”李陵哥哥默默接了一句。李萦心想,惨了,露馅了。不小心把李白大诗人的诗句抖了出来,她平时在他人面前都是很注意的。
李萦拍打着他,随后也不做声地与他肩并肩坐一块。
“萦儿,我很累。”李陵哥哥却莫名道了一句。今日在酒馆里遇见了田家的人,他们所说的是真的吗?我们李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李萦等着李陵哥哥继续说下去,却没了下文。李萦只知道李陵哥哥平时学习很刻苦,无论是课堂的经史韬略,还是拳脚武功,都是不错的,他自己对自个的要求很高。
李萦不知道李陵哥哥忧心何事,她帮不上忙,真真觉得自己无能,失落感剧增。
“哎”,我们兄妹俩同时叹气,一愣,相视一笑。
李陵哥哥从身后拿出一小黑盒子,里面是如意楼的招牌点心,金丝缠绵糕。李萦会心一笑,收下了。李陵哥哥这是有所愧疚,虽然她不知道是哪方面的。但是,李萦收下,他会好受许多。
“萦儿安”。
“哥哥安”。
李陵哥哥走后,李萦在床上念叨着,今晚要睡好,今晚一定要睡好,明天是要进刘嚣那个大魔头的。
鬼月,真不安生。
注: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出自唐朝诗人韩翃《寒食》。
第十一章 小事()
怕什么就来什么,昨夜怎么说,一晚都在做梦,可梦了些什么,现在都不清楚了。睡了,比不睡更累。
李萦勉强打起精神,不得不在庭院的花圃中拔下几片薄荷叶子,好让脑子清醒清醒。
身旁的许嬷嬷见此,按捺住自己想要说教的心,这些天,小姐可没少给她白眼。这姐儿也古怪,听人家有过吃花的毛病,可没听过吃草吃叶子的。自家的小姐,说又说不得,有时候,连夫人都要让她三分。
在娘亲屋里,见哥哥也早已到来,没有昨夜颓废失落的模样,见李萦也是笑脸相迎。李萦只能说,这样子的哥哥,是李家所规范的,是优质的世家子弟。
用过早膳,哥哥已经告退,今个儿爹爹带着哥哥去特训了,至于是何内容,今晚便知,我也就没多问。
过一会儿,就要去赴宴了,听闻今日会上演傩戏。一开始的傩戏,是祭祀驱鬼之用。一说到傩戏,李萦就会想起电影《夜宴》,那些戴着面具的人。
娘亲在审视李萦今日的穿着,没有不妥之处,只是给她挂上一个香包。李萦闻了闻,也没什么特别的,是寻常香料。
“萦儿身上太素,要多装饰些”,娘亲默默地解释。
确实,李萦身上的饰品不多,就手中套着羊脂玉手镯,那还是娘亲送她的,李萦嫌它碍事,老想把它取下,娘亲不许,她见着这玉镯颜色质地也是不错的,也就留下了。
在轿撵上,李萦靠着娘亲睡着了,车子摇的她昏昏欲睡,真睡着了,继续着昨晚没做完的梦。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到了,娘亲轻轻地将李萦唤醒,她睡眼朦胧,揉揉眼,见丽人在前,晃神一下,方知自己是李萦。清醒后,也就跟随着娘亲的脚步来到景后的庭院。不知,这梅苑比起景后在长安的椒房殿来,景后更中意哪个呢?梅苑自由,椒房富贵。听说,景后待字闺中最喜梅花,舅舅景升也是用心了。
这个时辰,是娘亲来早了,早来帮忙。
“妹妹,你可来了,姐姐我都盼你几天了”,景后见我们一行人到来,轻摇团扇。
“姐姐,这是妹妹的不对,望姐姐体谅”,两人说着客套话,走进了屋子里,李萦紧跟其后。亲近是亲近,礼仪方面还是要做全套的。
在屋子里,李萦见着了几日没见的刘嚣。刘嚣见她,破天荒地给李萦一笑,那笑李萦倒是觉得不怀好意。这是警示,今天自个得要小心行事。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