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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看什么?”刘嚣接过李萦手中的名册,一目十行,心里一清二楚。“你不喜欢,就不见!”
李萦心里欢呼雀跃,她最不喜欢应酬了,冲着这一点,刘嚣值得托付终身。
刘嚣看着李萦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心中的阴霾得以消散。父亲的去世,对刘嚣而言,心中也是悲痛。汉宣帝的宠爱,无论里面掺杂些什么,刘嚣都坦然接受。汉宣帝的隐疾,在骊姬去世触发下,暴毙。
这些天,李萦迁就刘嚣。他要什么,李萦就给他什么。包括现在,李萦一直都想逗他笑。她不喜欢的应酬,李萦也在努力认真对待。
刘嚣的心,始终被李萦温暖着。
所以,他不能放开她。
李萦现在并不知道刘嚣对自己越陷越深,只知道刘嚣的情绪在好转,她关心道,“你这些天都忙得团团转,我炖了一些补品,走之前记得喝啊!”国事都压在刘嚣身上,怕他身体吃不消又在强忍着。
刘嚣,是属于那种咬碎牙齿都往里吞的人,从不说苦,从不喊累。
刘嚣一言不发将李萦抱紧,在她耳边说道,“你放心,我会的。”
神龙见首不见尾,一转眼,刘嚣又匆匆离去。
李萦轻叹一口气,“他走了,你出来吧!”话语刚落,从屏风背后,一身穿青袍的女子缓缓走出来,婀娜多姿。
宣室殿,原本是汉宣帝日常处理公务的地方。现在,里面站立着满满当当的人,文武百官,皇族宗室。
今日,是商议储君刘集即位事宜。
右丞相杨雄,左丞相范迁,关内侯田单,大将军周抚,安国侯王陵,建成侯任良,宗正刘瑶等等,都在殿内。
太子刘集,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者,自出生以来便被册封为太子。汉宣帝生前对他花了不少心思,但他宅心仁厚,所以,汉宣帝又着力培养刘嚣,助他一臂之力。至于骊姬的三个儿子,汉宣帝早有安排,都给他们分封到土地肥沃富庶且离京城偏远之地。
现在,也只是走个过场。
汉宣帝去得突然,好在左右丞相都有对应的章程应对。
右丞相杨雄支撑着病体,正声道,“诸位,先皇生前便立皇后之子刘集为东宫太子,现在,太子刘集应立即即位,以定民心,安四海。”
丞相发话,文武百官纷纷附和。
连心怀鬼胎的左丞相范迁不得不低头,这事是七分天注定,还有三分,嗬,以后走着瞧。
骊姬三子广陵王,昌邑王,刘骜俱在,脸色不是很好看,关内侯田单也是。不过,汉宣帝活着的时候,他们没有把事办成,死后就更办不成了。
刘嚣默默观察众人,不用多说,骊姬三子,田氏一族是重点关注对象。
安国侯王陵悄悄地望了田单几眼,很快又收了回去,捏着胡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又瞥了几眼长沙王刘嚣,却频频点头。
留侯吴谦蹙眉带笑。
汉宣帝丧礼结束后,太史令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刘集即位。
只要刘集即位,便是尘埃落定,刘嚣也送了一口气,接下来他会有很多时间陪着自己的妻子。
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
第一百六十三章 书房()
傍晚的天,晚霞布满天边,李萦站在廊下,静静观赏。
晚春绿雪等人不敢打扰,夫人下了命令,让她们去玩,实质上就是让她们离远点,不要扰了她的清静。
这世界变化真快,几个月前,汉宣帝和骊姬都在。现在,都走了。三四年前,父亲和母亲也同样走的突兀。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措不及防的事呢?如果自己真的做了这个选择,刘嚣会暴怒吗?他会如何对待李氏一族?
李萦苦笑,事在人为,千逢难载的机会怎能轻易放过?不然,此生必定有憾。
突然之间,细腰被人禁锢在某人温热的怀里。李萦一愣,身躯僵硬,这是身体竖起防御系统啊!随后一想,能这般做的人只有刘嚣了,身子慢慢放松下来。回头,果然是刘嚣,本想向刘嚣娇斥一声,你吓到我了。但是,刘嚣一脸郁色。李萦决定削弱自己斥责的语气,软软绵绵笑道,“你这是怎么了,我可被你吓一跳〰️”心里寻思着,刘嚣这是来了多久?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刘嚣没有做声,只是将手劲加大,把可人儿抱紧,她身上一股寒意。为什么,她的身上如此寒冷;为什么,她的神情如此潇肃;为什么,她就在眼前自己却还会有患得患失之感。
逐渐加大的手劲让李萦感到刘嚣今日有异,见他沉默,李萦顿感危险,她决定用话匣子打开局面,“前几日新皇刚刚即位,之前你都满怀信心了,这两天在家好好休息。我最近向厨娘新学了一道点心,我做给你尝尝!”
“好”,刘嚣应答。
李萦得到刘嚣的回应,欣喜。“你都不知道,我一开始去厨房看的时候,做点心的是彭师傅。我就觉得他做的杏酪好吃嘛,就想向他请教。结果没半天,彭师傅就被管家借走了。还好,管家给我找了一位厨娘,她做的桂花蒸米糕很好吃,我就跟她学这个。”李萦自豪笑道,“我现在算是出师了,你!”她拍着刘嚣的胸脯,“有口福了!”
刘嚣大大咧咧笑着,彭师傅调走当然是他的手笔,他可不想一个男人在妻子眼前晃来晃去。就算是厨子,也不行。
他就喜欢李萦现在这个样子,开心地笑着,跟自己说说家长里短,鸡皮蒜毛的小事。肃穆,落寞等字眼,不属于她。
晚膳,案上就有李萦做的桂花蒸米糕,刘嚣非常给面子,一扫而空。李萦见此情形,心中欢喜。
夜深,两人在床塌上说着话,基本上是李萦在说,刘嚣在听。李萦将这几日的新鲜事与他分享,院里的丫鬟打闹,管家又送了某地的珍宝,晚春和绿雪说些俏皮话逗她等等之类的。刘嚣都津津有味听着,如果不是国丧期间,刘嚣可能会吩咐管家弄些戏班子说书什么的进府,还会弄几场宴会什么的。
李萦说着迷迷糊糊睡着了,刘嚣斜躺在床塌外侧,手支撑着头部,深情眷念端详李萦面容。用手指头细细抚上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小嘴……李萦的手露出来,刘嚣怕她着凉,将她的小手放进薄被下。
羊脂白玉镯子衬托主人的手腕雪白如莹,刘嚣俯下高傲的身姿,膜拜亲吻李萦的手腕。
她是一束光,照亮他的世界。
不论是神灵,还是恶魔,把她从异世界召唤而来,他都十分感谢。倘若让她离去,我刘嚣不管你是神是鬼是魔,血戮到底,翻天覆地。
广陵王府,一片暗沉,天央央,地茫茫。
书房里,广陵王刘升,昌邑王刘时,还有尚未封王的刘骜,均在此地,不知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气氛压抑,无人做声。
刘骜忍不住了,暴燥而起,抱怨道,“都什么时辰了,还没来!”
刘时劝慰道,“五弟稍安勿躁,子时刚过一刻,再等等。”瞥了一眼刘嚣,他还干站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刘骜勉强按耐,惺惺坐下。
反观广陵王刘升,不愧为汉宣帝长子,沉着冷静,还不动如山坐在席上,拿着一本《易经》细细揣摩。
又过了一刻钟,性子暴燥鲁莽的刘嚣忍不住了,看着大哥还在淡定看书,气不打一处来。面对大哥,他不敢放肆收敛一下怒气,“大哥!你现在怎么还有心思看这些破玩意。他们到底来不来,总有个准信。让我们兄弟三载这里坐冷板凳,是几个意思,还把不把我们放在眼了啦!”语气中满是怨怼之气。
刘时闻言,忍不住为刘嚣捏一把汗,这小子是烧坏脑子了吧,敢对大哥如此说话。他看向刘升,大哥终于把手中的书放下。
“你知道为什么比你小的刘嚣能够封王,而你还什么也没有吗?”刘升反问刘嚣道。
刘嚣立刻收身,整个人方才高涨的气焰仿佛被泼了一盘冷水,恹了。但他胸中还是憋了一股气,小声嘟囔道,“还不是因为他是皇后生的。”
“既然都是皇后的儿子,哪为什么太子不受父皇待见,刘嚣深得父皇恩宠呢?”刘升再次反问。
这下,刘嚣彻底没有火气了,整个人如坠冰窟。对啊,这是为什么呢?
刘升看了一眼歇菜的刘嚣,声声叹息。一母同胞的兄弟,怎么老五就这么不争气。还是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大哥,别生气,老五也就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也是这个性子,你可别怪他了”,刘时和稀泥。
刘升悠悠看着老三,蹦出一句,“我可以不怪他,包容他,但是别人呢?”想起那一天刘嚣的所作所为,分明是要对付自己了。“你说错一句话,别人都可以将你往死里整。”
在场三人,都一样想去那件事。
“如果父皇还在,肯定不会让他这样干”,刘骜忿忿道。
是啊,父皇不在了,没有人会护着他了。
三人又沉入死寂。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总要想个法子来应对!”刘时开口,是的,今夜他们就是来应对的。
“吱呀”一声,书房的暗门被缓缓推开。
第一百六十四章 秘谋()
从暗门里走出两位穿着黑色披风的男子。
当他把披风取下时,刘升刘时刘骜三人齐齐站起来,恭敬道,“舅舅!”
此人正是关内侯,田单。
他的身后,是他的独子田一。不知为何,沉默地很。
几人互相作揖。
“都坐下吧!”田单席地而坐,田一紧随其后。
刘升望着田一,心中怪异。从前气焰嚣张,目无中人的表弟,几月未见,成了一潭死水。个中缘由,刘升十分感兴趣。
“舅舅,总算把你盼来了。”刘骜看起来有些激动,就好像他以前闯祸之后要找靠山一般。他又转头看向一旁的田一,不由抱怨道,“阿一,你最近怎么了?前几日找你,都找不着人!”都有大半年没见着人了。
刘骜和田一年纪相仿,从前经常混在一起。
“身体不好,在家修养了一段时日。”田一没有说什么推托的话,他摸着自己的左腿,一阵阵钻心的疼。疼啊,身体的疼也不及心中万分之一。
原来是她,原来是他!
刘骜一听,激动起来,“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没听说啊!”他一掌拍向田一的肩头,“当不当我是你兄弟啦!怎么受的伤?谁弄的?”谁敢动他的兄弟,那是不要命。
田一咬着牙道,“没事,自己招的!”
后来任凭刘骜怎么问,都没有下文。
见刘骜还在契而不舍询问,刘升给刘时一个眼色。
“那你可要好生休养,不要落下病根啊!”刘时关切道,“我这里还有上好的药材,回头给你送去。”五弟真是眼头不亮!
刘骜拼命点头,“对对对,我这也有,我给你弄一车去!”话毕,就起身,准备去吩咐自己的随从。
“慢着,骜儿,你先坐下。我们商量正事要紧!”关内侯田单发话了,扫了一眼田一,神情复杂。
“嗯嗯”,刘骜重新坐下。他心里打着主意,等会完事后,要跟兄弟好好聊聊!
刘升一直暗中观察。
“我接到你们的信件了,有些事不是一封信就能说得清的。”田单环顾妹妹的三个孩子,个个人中龙凤。“我现在来了,你们当面说。”
刘骜一拍大腿,愤懑道,“舅舅,当日刘嚣那家伙是怎么在殿前羞辱我,您是看见的了!我!”他拍着胸脯,“我是跟他结下梁子,此仇不报非君子!”
田单心中暗嘲,骜儿厉害了,嘴里竟然说出文人的话来。
没有人教他,田单是不相信的。
刘时接过刘骜的话,“五弟说的都是事实,不过其中,五弟有些行为确实不妥。我们先撇开这件事,说最近发生的事。”
刘骜听到着,嘴里发出不满“嗯嗬”的喉音。他成功地得到两记白眼。
“这两个月,我们兄弟三人的麾下都有麻烦”,刘时隐讳说道,他不经意看一眼大哥刘升,并无异色,才接着说道,“长沙王刘嚣最近在清算财务,特别是军费支出,还有严查是指开采金银铜矿和私铸铜钱等等……”刘时的声音越来越小。
刘时这么一说,田单门儿清。汉宣帝在位时,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是多有偏袒。现在换了皇后生的太子刘集当皇帝,能有骊姬三子的好处?严查,只怕以后是往死里整!
“你们有何应对的法子?”田单问道。
整个屋子静悄悄的,死一般寂静。
刘时不做声了,刘骜像只乖乖的大猫坐在一旁,他们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