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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屋子静悄悄的,死一般寂静。
刘时不做声了,刘骜像只乖乖的大猫坐在一旁,他们都看着大哥广陵王刘升。
刘升悠扬淡定的嗓音传来,“所以,我们请来了舅舅。”他望着久居高位的关内侯田单,目光坚定,神色凝重。
“无论我们做还是不做,刘嚣都会跟我们对上!”田一突然蹦出这句话,“本来就是死敌。”
田单深思,太子刘集是懦弱之流,但是他的亲弟弟刘嚣,阴险狡诈,心狠手辣之辈。他并不想与他对上,不是不敢,而是心有不舍。田单望着儿子,现在,他想避开就避不成了,已经对上了。“你们的母亲走后,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啊!”
说起骊姬,三人神色戚戚然,两三个月来,失去母亲,又失去父亲。
刘骜这么一个大男人已经泪眼婆娑,他想母亲了。母亲生前一直惦记着他,两个哥哥已经封王,自己还什么也没有。母亲一直挂念着,她跟父亲提起,父亲自然是满口答应。可是现在,父亲也突然去了。
刘骜抹抹眼泪,站起来,斩钉截铁说,“舅舅,大哥,三哥,无论你们做什么决定我刘骜第一个跟着!”
刘升刘时欣慰看着突然成长的弟弟。
“我们身上都留着一样的血,血浓于水!”田单接着说,“现在我们坐下来好好谋划,从长计议!”
刘升点头,“舅舅说的是。听说刘嚣这次查账如此神速,是得到杨丞相的相助。”
“杨雄那个老不死,怎么就站在刘嚣那边去了?”田单狐疑道,杨雄刚直不阿,是清流派之首,素来不喜嚣张乖戾的长沙王。而且对汉宣帝宠爱骊姬多有不满,时常弹劾,都被汉宣帝压下去了。田单再问,“消息可靠吗?”
一旁的刘时肯定道,“可靠!”昌邑王刘时的消息十分灵通,朝廷内外他都安插了眼线。
刘升斜笑,刘嚣还真有一套。
这可就不好了,田单暗想,李青是太尉,李萦是他的亲侄女,是刘嚣一边的。三公有两人明里暗里跟刘嚣交好。
“舅舅不必担心,我们不是还有范副丞吗?”刘升说道,嘴角扬笑。
他们就一直待着书房里,直到鸡鸣时分才散去。
田一临走前,刘骜悄悄的把他拉到一旁,低声问道,“兄弟,你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只管说!”经过一晚的秘谋,连刘骜也不敢直头直脑冲动行事。
“我没事”,田一回道。
刘骜皱眉,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想起以前一事,又问,“你以前说的那姑娘,现在怎么了?”
田一全身一僵。
“你俩这是在说什么悄悄话呢?”刘时这会过来了,拍拍田一,“快跟上你爹!”
田一逃走似的,一下子跑得没影。
刘时拍拍刘骜的肩膀,没有说话,进屋去了。
只留下,摸不着头脑的刘骜一人。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不动()
王凤坐在殿内,侍女香兰给她扇风。七八月的天,如火如荼。她的身子已经显怀,整个人大汗淋漓。
“香兰,你再去弄些冰来!”王凤受不了,这鬼天气,她整个人都置身于火炉一般。
香兰顿感为难,娘娘肚子里怀的是龙子龙孙,太医有所交代,不可贪凉。“娘娘,要不我再扇大力些,这样您就更加凉快了。”说着,手劲加大。
“啪”,王凤一脚将香炉踢翻,她怒火中烧,扬声道,“我的话已经不灵了是吧?!!”
香兰急忙跪下,连连求饶,带着哭腔,“娘娘,是奴婢不好,自作主张,您怎么罚奴婢都行!只要您不要气坏自己的身体就好!”说着,一个个巴掌狠狠地扇向自己。
王凤没有阻拦,在清脆的巴掌声下,内心平静不少。她看着时候差不多了,香兰脸颊肿得像高山一般,才道,“好了,停下吧!”
“多谢娘娘开赦之恩”,香草一副歌恩颂德的模样。
王凤很痛快。
香草,是姐姐王凤送过来的。
这时,玉屏进来了,她行礼,“娘娘,赵公公方才传话过来,今晚皇上将来这里用晚膳。”
王凤讪笑,怎么,今日皇上不用陪自己流产的姐姐了吗?她漫不经心道,“我知道了,你吩咐下人准备准备。”
“是”,玉屏准备退下。
“慢着”,王凤突然发话,“香草,你先下去。玉屏,你留下。”
香草心中松一口气,从容退下。今天,又度过了一劫。出去之前,还贴心把门带上。
玉屏接过香草留下的团扇,继续为王凤扇风。“娘娘,我打听过了。最近几日,骊姬娘娘的那几个王都没有动静,关内侯也是闭门不出,与他们没有往来。”
“真是奇了怪了,那长沙王呢?”王凤再问。
“长沙王今日和皇上在宣室殿呆了很久,申正(下午四点)才出宫,很正常的样子。”玉屏如实道来,前一阵子,长沙王刘嚣在城内掀起一阵风波,弄得大家心里惶惶。可是好像雷声大雨点小似的,并没有处决什么大人物。大家都说,这是因为海处在汉宣帝的丧期,长沙王先按耐不动。等丧期一过,就有人要倒血霉了。
王凤陷入沉思,刘嚣不是这样的人,只要他想做,就不会半途而废。“长沙王府里头,有没有什么动静?”
玉屏摇摇头。她知道主子想要什么消息,可是长沙王府里头像个铁桶一般,各方都探不进去,反而想要长沙王刘嚣的消息还简单些。玉屏也百思不得其解,长沙王才是关注的重点,怎么娘娘就这么想知道长沙王妃的消息呢?“娘娘,您也是知道的,长沙王妃一向低调,王家没有她的消息也属正常。”
一声冷笑从玉屏头顶传来,王凤咬牙道,“你知道什么!”李萦对刘嚣有多重要,你们怎么知道!
“世人都说,长沙王是为了报答姨母的恩情才娶了现在的王妃,长沙王经常不在府里,他们也不见得有多恩爱!”玉屏劝道,娘娘打小的心思,玉屏自然知道,两人终究无缘。她现在也只能劝主子想开些,身子为重。
王凤不知为何心情突然晴朗,笑道,“是吗?”
玉屏点头,“娘娘,今日身子如何,太医来请平安脉了吗?”皇上有旨,太医丞每日需诊脉两次。
王凤摸摸自己的肚子,神情复杂。
话说,刘嚣从宫里出来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到府里,带着朱鼎力和傅驾来到城西的一间破房子里。残垣破壁,屋里杂草丛生。
朱鼎力清理了一会儿,才有地方下脚。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破到不能再破,可以直接夷为平地得了。他看主子四处察看,便低声跟傅驾说道,“江丰真有一套,这种地方他都能找着。”
傅驾没有搭话。
朱鼎力摸摸鼻子自讨没趣,他忘了,傅驾和江丰是一路子的人。而且傅驾是干脏活的人,只怕手段更多。惹不起,惹不起。
刘嚣耳根灵敏,嘴角一扬。
江丰到了,身后跟着一白袍男子,他向刘嚣行礼,“主公,人带来了。”白袍男子跟着行礼。
朱鼎力,傅驾,江丰纷纷退到远处。
白袍男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广陵王昌邑王还是刘骜他们三人就一直呆在书房里一宿,天亮才出来。但是,小人通过地盾术发现书房有密道,是通向玉翠坊。顺着查下去,那一夜,关内侯田单及其子田一在附近逗留,有人看见他们。”
刘嚣背手。
“第二日,刘骜悄悄给田府送去一车药材。小人跟着刘骜,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但跟着昌邑王刘时,有意思的东西就多了。”白袍男子笑道,“他私开地下娼馆,专供朝廷重臣。”
这个消息不新鲜,刘嚣早就有闻。刘时给范副丞,给东宫属官,甚至给自己也送给。
“昨日,他给安国侯送了好几个。”白袍男子补充道。“安国侯很高兴,当晚都享用了。”
刘嚣目光一震,安国侯王陵,王太后世家,不,现在是太王太后了。王陵想做什么,王兰已经当上皇上刘集的皇后,王凤可能怀着皇长子,王陵有什么不满意的?他还想要什么?
在回去的路上,刘嚣脸色不虞。途径玉翠坊,停下脚步。
前一阵子,冷落李萦,刘嚣还没正式跟她赔罪,看着金玉首饰,动了心思。李萦身上很少戴金银,她喜欢玉。
刘嚣还没进门,便被一青衣小女子拦下了,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
朱鼎力等人诧异,这小女子是什么时候出现了!
“公子,我看你也是进去买金银首饰的。你不如跟我买,我这里有上好的玉佩!”她笑颜如花,扬起手中的玉佩。果真如她所言,上品。
刘嚣把手交叠在胸前,静看女子下一步。
青衣小女子见刘嚣无动于衷,谄笑道,“公子,莫怕,我这是真品,比真金还真。你买不了上当买不了吃亏!”
朱鼎力不耐烦上前推搡女子几步,终于察觉不对劲,那女子内力深厚,不在他之下,竟然推不动她半分。
青衣小女子站在刘嚣跟前,不动如山。
第一百六十六章 酸梅()
江丰傅驾两人上前一步,挡在刘嚣跟前。
“公子,不必紧张。我一个弱女子,能对你们三个大男人做些什么呢?”青衣小女子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反问道。她盯着刘嚣腰间的荷包。
刘嚣顺着她的目光投向腰间的荷包。
那枚荷包,是李萦做的,她的绣工一向马马虎虎。有一回,李萦确实无聊至极,竟然拿起绣棚,上头绣着一只扭扭歪歪的小老虎。被刘嚣发现了,然后小老虎就变成一只荷包。想起李萦当时不情不愿的样子,刘嚣就觉得好玩。她半嗔半娇道,做一只荷包好难哦,手指头都扎出好几个洞来。
“公子,我用着玉佩跟你换那荷包,成不?”青衣小女子娇笑道,“这绝对是划算的买卖!公子,您可不会亏本的。”
换作是普通人,早就满口答应。布绸换珠宝,谁都乐意。
“抓起来!”刘嚣冷声道。
朱鼎力等人迅速将青衣小女子围起来。她脸上没有一丝恐惧之情,用手指把玉佩转动起来,一脸不在意,“公子,是在下唐突,你也不用派好几个大老男人对付我这个弱女子吧?!”
刘嚣冷笑。
“得得得,小女子知道了。不成就不成,何必动手动脚!”青衣小女子不满道,“我还是想跟公子说上几句话!公子,您自从成亲以来武力大增,四肢百骸比从前更加灵动。小女子羡慕不已,告辞!”说完,凌波微步从朱鼎力等人穿梭。
身姿异常敏捷,快得看不清身影。
就在她从刘嚣身旁经过快离开时,刘嚣一个擒拿手,青衣小女子就被刘嚣控制住,动弹不得,她怒目圆瞪,气道,“你,你竟然有如此身手!”
“带下去,看紧些!”刘嚣不紧不慢用手帕擦拭双手,仿佛在擦不干净的东西似的。她究竟是谁,等会儿就清楚。
朱鼎力掩盖不住心中的诧异,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想,主子有这等身手,还要他这些护卫做甚!
江丰捅了一把朱鼎力,他才回过神来。几人联手起来,才把青衣小女子绑起来。
刘嚣没事人一般依旧走进玉翠坊,不大满意成色,只挑了一对颇有新意的蝴蝶耳坠。果然,玉器还是宫里御制的好。下回,跟皇兄说说。
李萦自然不知道这段小插曲,她在小厨房弄她的酸梅汤呢。
“晚春,你把冰糖给我递过来。”李萦专心致志盯着她的小沙煲,里面煮着酸梅汤。
“夫人,这等小事,您让奴婢来就成了。”晚春劝道,但知道夫人执着,还是把冰糖递过去。
李萦今日心情大好,竟难得解释道,“我也是头一回做酸梅汤,自己亲自做,比较有成就感。”
成就感是什么?晚春心想,酸梅汤,又是哪个厨子说给夫人的方子呢?管家问起来,该怎么答呢?还有,夫人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呢?怎么会装下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主意。
李萦掰了一小块冰糖,投进汤里,搅拌几下,品尝一小口。嗯,真好喝,如果是冰镇的就更好了。“晚春,再拿些冰块过来。”
后头却没有动静,李萦感到奇怪之际,一只手递来一大盆冰块。李萦没有多想,将盛好的酸梅汤放在冰块上头。拍拍手,大功告成。一转身,就这样撞上眼前那人。
抬头,是刘嚣阳光灿烂的笑脸,令人眩目。人家是破涕为笑,李萦是破吓为笑,“你怎么老是无声无息的,吓我一跳。”
刘嚣捧着李萦的脸,低头,在她的耳际一个深吻,哑声道,“我就是想还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