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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来茵一时间难以回答他的问题。其实她不愿吐露自己的心声,于是就反问了一句。稍稍扭过头,瞥了一眼他,立即回正目光。他含着奇怪的笑意,目光发散,并没有在看她。
这个时候的沉默,让来茵感觉有些压抑。她被迫补充一句:“你觉得自己在我心目中,自己是怎么样的人呢?”
洛念想含蕴地微微一笑,坐回身子。
“我觉得我是一个好人,我想你也这么认为。”
来茵听了,格格地笑了起来。她并没有发表评论,愉快笑声,替她肯定地回应了洛念想。可是她完全没有意会到这是一个套路,直到洛念想提出一个请求,她明白后,乐于钻进这个圈套。
洛念想右手食指在鼻子上轻轻抹了一下,然后又努了一下鼻子,不敢去看来茵,好像有不情之请,难以启齿。欲言又止了好一阵,他终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来茵说:“我想以你的名义成立一家科技公司。”
来茵闻言,方知他刚刚是投石问路,让她承认他是一个好人,然后紧接着提出借用她的身份信息的要求,这是一种道德绑架。她并没有生气,反而恣肆的笑了起来。情不自禁地连续瞄了洛念想好一眼。他就像被人洞察了小心思,脸上表情既尴尬又害臊,双眸不定地抖动。目光每次与她目光相撞,立即就被弹回。
昨天夜里,来茵看到洛念想第一眼的时候,就笃定他是一个好人,是一个诚实的人。她刚刚之所以笑,就是因为洛念想太单纯,他以为别人就像他自己一样,容易被道德绑架,所以想用别人让他为难的方式,去达到目的。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他那么善良,甚至可以说是傻乎乎的。但她绝没有嘲笑他的意思,她只觉得他太单纯,太有趣了。我为什么不帮他呢?可是他成立公司要干什么?
“你觉得我会怎么回答你?”来茵故意迅收敛笑容,严肃地说。这样的朋友,她交定了,但是她不希望自己的朋友,遭受到道德绑架的伤害,所以她要从现在开始,就用自己一惯的冷漠作风去影响他。
在洛念想看来,来茵的这句回话,就是一种委婉拒绝,于是他主动放弃这个念头,并没有再多说一字,暗自决定,用自己名字注册公司,铤而走险,直接向铜雀发起挑战。对于这一条路,他思考过,必然是道路凶险。天际互联网络全领域覆盖,就连国家的安全和保安系统,都有参与,还有什么信息,是铜雀搜集不了的呢?如果自己成立一家科技技公司,铜雀就会知道,然后就会重点监控他的一举一动,包括他个人的公司里的发展状况。
这很危险。一时间,洛念想心里有些动摇。
心里总有一种声音在说服自己放弃。
在百州集团公司制度里,允许职员在职期间,兼职其他公司职务,甚至还可以自主创业。然而洛念想总觉得这样违背道德。他原本疏通了自己,自以为遭到来茵拒绝后,思想斗争再次拉开序幕。
他抿着嘴,眉间微蹙,一脸愁容,嘴角却又蕴念着一丝绝望的笑。既干又冷的笑。
来茵看到他的脸色,从尴尬变成了失望,已猜出了他的心思,不由得感到十分惊讶。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心志如此差的男人。差的让人心里没底,也让人心疼。
“你认为我在拒绝你吗?”来茵像在安慰一个被家长打过的孩子,声音轻柔,语气温和。她的意思很明白,但是洛念想自己加剧自己内心对她的误解。
洛念想扭脸过去,不让来茵瞅见他的眼睛,他眼里竟闪着泪花。挫败感,攻陷了自己的心理。这种情感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来茵早已看到他双眼蒙上了一层水波。为此,她反而感到满满的幸福感。他们都是外表看起来很强大,却内心十分脆弱的人。
“到了!”来茵一边说,一边减速,寻找停车位。“身份证我随身带着呢?走吧!我没有理由不帮我的朋友!”
洛念想内心一瞬间的惊诧,足以消灭刚刚漫长而痛苦的挫败感。泪水本已经把泪水隐忍下去,可是这时又想抬头反扑。他对来茵充满感激,为刚才对她的误解,感到深深的愧疚。他花了好一阵的时间,放松一下自己有些发紧的面部,才转过脸来,尽量控制自己的表情,但脸上仍旧写满尴尬。
他知道只有与来茵相视一笑,才能最大限度缓解他的尴尬,但他不敢直视来茵,只是快速瞄了她一眼,来茵的微笑就像她的声音一样甜美,他本想收回目光,可是来茵的双眼就像有强大的磁性,牢牢地吸引着他的目光。
来茵脸上温柔的笑容,能溶化一切。洛念想感到巨大的宽慰。
“这回扯平了。”回想到昨天晚上,竟然在洛念想车上莫名其妙的来了一阵委屈,以至于不可救药地哭了,仍旧有些害臊。
洛念想意会出来这句话后,脸上也是火红。
简直不可思议!她只与洛念想见过两次面,相识不超过24个小时,竟然为他做这些事。可她心甘情愿。
在这个信息互联,生产力高效的时代,经过三个小时万不停蹄的忙碌,迅速完成所有的注册、经营许可等手续、并买一下一层两千多平米的成品办公室,比凑起四个撮麻将,还要迅速地招集一帮人马,组建一支像模像样创业团队。
他的资金从哪里来,洛念想想永远藏着这个他也无法解释的秘密。
夜晚8点,来茵的两个狗仔徒弟,全新的形象出现在“青芒科技”,并以总裁和总秘的身份,召集817名成员,开了一场别开声面的全体会议。
洛念想和来茵静静地守在总经理室,静静地听着,不时地相视一笑。来茵完全没想到两个小鬼还有两下子,控场能力不容小窥。
第56章 葬礼()
洛念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公司,已是夜晚十一点钟。办公桌上放着来自行政部的请帖,邀请他参加明天的葬礼。是赵灵和卢创的葬礼,在东坡福寿园进行。贾乐善的葬礼也在同一天同一地点举行。三家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低调丧葬,并未邀请媒体圈。
被噩梦第七次惊醒后,窗外微微亮,随风飘入雨水的气味。
洛念想让困顿,但是已经没有了睡意,而且心情和时间也不允许他继续睡下去。
东坡福寿园,向来都有很多人,显得拥堵,却不热闹,行走在花园一样的公墓,每个人都想失去了灵魂,默默地挪动着沉重稳健的步子,偶尔有一些人悲恸地哭着,也是失魂落魄的哽咽抽泣,很少有撕心裂肺般嚎嚎大哭。
虽然人人都是平等的,在死亡面前更是无尊卑之分。但资本市场环境中,寸土寸金的本质,就像永恒不变的真谛,无法打破。这里葬送的灵魂,生前非富即贵,或者是极其有名望的。一般人,活着的时候,也难入内,死后更无缘此地。
三位亡灵在相邻的位置入土。
葬礼中,贾氏兄妹,脸色肃穆,黑色礼服的衬托下,是那样的冷静和漠然。当贾思珍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人群中的洛念想,脸色更加阴沉,充满的戾气。
洛念想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一直在留心卢夫人。她独自一个人,顶着黑色斗篷,看着自己丈夫缓缓沉没下去,她微微仰着脸,侧目而视,就像是寒风中的看客,一点表情都没有,很难知道,她内心在想什么?
很诡异。这是父亲葬礼,为什么孩子不在场呢。
百州集团的同仁和外界的一些朋友,向三位亡灵一一鞠躬,并慰问家属后,陆续离开。
贾思珍、薛婉儿随着母亲和洛母离开。
现场只有苏小小、卢夫人,还有贾思玉和洛念想四人。
苏小小首先与贾思玉握手,微微欠身点头:“节哀!”
贾思玉欠身回了一礼,并没有开口说话。
她又来到向卢夫人,二人轻轻地拥抱在一起。苏小小轻轻地抚摸着卢夫人的肩头,“节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卢夫人同样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山坡上的秋风中的树木,脸上一阵寥落。
苏小小挺立身子,扶着卢夫人双肩,炙热的目光,盯着卢夫人漠然的双眸,直到卢夫人目光拉回,与她目光相接,才露出微微一笑,然后再一次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卢夫人,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
洛念想杵在赵灵的坟前,静静地看着苏小小不舍地与卢夫人分开,然后扭头向自己望了一眼,径直离开这遍林园。他来到贾思玉身边,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拍在他的肩头。
“老弟。”他的声音很轻,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贾思玉扭过头来,挤出一丝笑意。
“哥!”他咽了一下,继续道:“我现在想发笑!”
说着他真的笑了出来,抬头望着山坡顶上彤云密布的天空。
“我爸的死,在我心中,是一种伟大的贡献,可是他死的有点惨。”他落目看向洛念想,脸上露出痛苦的笑,两腮随着牙关抖动。
洛念想捏了捏他的肩头,勉强地挤出笑容,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两天后,我将随着项目组飞往西北荒漠。”贾思玉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话说完,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真让人心寒,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事情。“
父亲尸骨未寒,他就继承父亲的一切。
“我也去!”洛念想嘴角露出真实自然的笑容。“我希望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完成姨父的遗愿。”
贾思玉将洛念想的手从肩头拿下来,二人紧握在一起,目光里漠然,被真挚和坚定燃烧。
洛念想心慰一笑,“回去把公司里的事情打理一下吧。”
贾思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父亲的肖像,沉着头离开。
卢夫人依旧站在那里。一丝风也有没有,她就像雕像一样安静。也许她听到脚步声,扭脸向洛念想看来。洛念想从来都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卢夫人,虽然他觉得此时的感觉有点亵渎卢创的亡灵,但是他不愿否认卢夫人的美丽。
看到洛念想,她的眼神变得忧郁。
洛念想与她只有两步之距,此时此刻,为她不幸而由衷的伤心,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孩子还好吗?”他觉得嘴巴不受自己控制。此时,他不该提她的孩子。孩子没有来参加父亲的葬礼,一定有着不可告于外人的隐情。然而,他内心深处,就是想知道孩子现在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也是可怜的。
“很好!”卢夫人声音很细腻,没有一点哭过的沙哑,听起来,她说得很轻巧,甚至有些轻快,一丁点伤心的味道都没有。
洛念想心里在颤抖,莫名其妙的恐惧感笼罩着他。他两手握拳在一起,控制着自己的颤抖。
“你很冷吗?”卢夫人不屑地问。
“没有!”洛念想呼了口气,努力让肩头放松。
她刚死了挚爱的丈夫,孩子失去了父亲,自己成了寡妇,她不应是这种状态。
她悠然转过身来,往前进了一步,抬眼仰视着洛念想。洛念想感觉十分不自在。她的眼神,阴晴不定,忽冷忽热。洛念想无敢去与她对视,然而目光相接之时,自己又无法挪开,就像昨天与来茵对视一样。他对女人的美眸,毫无抵抗力,尤其是他心虚尴尬的时候。咚咚的心跳声,越来越大。他感觉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卢夫人,也能听到他的心跳声,顿时有些尴尬。她并没有听到洛念想的心跳声,她的刘海随着洛念想呼吸,有节奏地微微飘动。
“你很紧张!”卢夫人双眸竟变得明媚,像绽放在阳光下的野山菊。
“不要紧张……你要学会化解心,而不是抑制。”她的目光中飘过一团乌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一点老卢并没有教你,也没有机会教你。”说着就转身离开。
洛念想怔怔地看着她走在绿荫中,显得那样萧条。她说完转身就走,一定是在暗示着什么!他连忙追上去,余光瞥望四下,打探着周围的环境。并没有人监视着他们,除了那一块块墓碑。
“卢夫人!”洛念想与她并肩行走,看着她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卢夫人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老卢对你寄予厚望,我感到心里没谱。”说完,她停下脚步,盯着洛念想布满血丝的双眼:“老卢生前要我告诉你一件事,就八个字。”她抬头望着天空,感觉胸闷一样,长吁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看着洛念想迷惑的眼神,她只能一笑,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为什么要她转告洛念想。用意是什么,她更是无从得知。”你不要跟着我,我们都在被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