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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的?像定北王叶鹏那样的,压根一个也找不出来!”
“叶鹏再能打,也要有钱才支持得下去。那个胡戟说是来京师汇报军情,其实不就是来要钱的?偏偏户部此刻连五万银子也凑不出来,都叫这群龌龊官儿们借空了国库!”
乔妃惊呼一声,掩了口失声道:“这还了得?”
赵昫皱眉道:“逼得急了就要抹脖子上吊,要不就是要去找官家哭诉,一辈子的脸面都不要了!定北王那边儿又不能太敷衍,本来他叶家因为当年老王爷的事儿就有些离心,再错个一点儿半点儿撂挑子不干了,朝廷也是拿他无法。”
乔贵妃也跟着担心:“咱们手里原本人脉就有限,追缴国库这事儿明摆着是得罪人的,你冲得急了,平白把人都推了三哥儿那里,叫他捡个现成便宜。”
赵昫揉着眉心道:“儿子也知道。父亲迟迟不发话,只怕这个追缴也是不了了之。拿不出银子,还得另想法子安抚定北王。胡戟不日就要北返,儿子真正愁的是这个。”
乔妃一介后宫妇人,这些事上也只好听听就是了。
定北王府远在定州的会宁府,京城自然也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过比之会宁府那个就小得多了。让晋王赵昫烦心的胡戟,这些天就住在这里。
“主子,刚接了越剑的消息,头曼联合了草原二三十个小部族,号称五十万大军,叫嚣要冲破会宁府。”一个侍卫服色的人恭恭敬敬回道。
胡戟端正坐在书案旁,手里捏着一封书信,闻言连头也没抬:“笑话!连三岁孩童都算上,他头曼能拉出十万人来就不错。叫越剑再撑几天。”
下头吴钩苦着脸道:“爷,就算是十万,咱们也只有十来万兵丁,前阵子黑河子那一仗打得狠了些,兄弟们伤得不少。您再不回去,万一走漏了消息,北戎人知道爷不在……越剑那头儿只怕支持不住。”
胡戟从书信上抬起眼睛,盯了吴钩一眼,还没说话吴钩已脊背发凉,“忽通”就跪了下去,果然听见主子冷冷道:“走漏消息?若真走漏消息,那必是你们四个谁不经心!越剑跟着我这么多年,连这点场面也镇不住?”
吴钩只有把头压得更低,还是硬着头皮道:“爷,咱还是快回去吧。越剑先不说他,拖得时候长了,老太妃那边儿也不好交代。您又不听劝,撇了属下们只身去犯险,再像上回那样受一次伤,奴才就有十个头也不够砍的!”胡戟不答话,只挥挥手,吴钩只好爬起来退出去,心里替越剑默默祈祷,哥哥这回也帮不了你了,自求多福吧。
胡戟自坐在屋里,下意识又摸了摸怀里,伤口已好得差不多了,那几根银针却鬼使神差地没有扔掉。他定定心神,又看向手里这封书信。
太平兴国寺那一趟总算没有白去,香积厨那个小和尚慧真果然是当年中书舍人郭子通的幼孙。这信的纸张发黄发脆,墨迹却还宛然如新,只有些潦草——正是郭子通自知命不久矣留的绝命书。他费了这些时日总算取得慧真的信任,把贴身藏了这些年的东西交给了他。
当年的太子谋逆案果有隐情!
第七十二章 定亲()
“这不可能!我不嫁他!”乔真精致的闺房里,什么花瓶、茶碗、摆件、玉饰通通变成了一堆毫无价值的碎片,可乔真觉得,自己的心碎得比这些还要厉害。
“李烨算个什么东西?凭他也想来娶我?!”乔真歇斯底里地哭叫,“我不嫁!我死也不嫁给他!”
徐夫人一直在屋外小心翼翼地等到乔真砸无可砸,才踏着一地尖利的碎片挨到女儿身边,试图把痛哭的她揽到自己怀里:“真儿,烨哥儿哪里不好了,他本来就是你表哥,咱两家知根知底的,你嫁过去也不会受委屈……”
乔真不让母亲碰她,听母亲这样说,愈加愤怒道:“怎么不委屈?他李烨早就成过亲,我堂堂宣宁侯嫡女,去给他当续弦?”
徐夫人下着气儿劝道:“傻丫头,他前头那个又没留下个一儿半女,你身份在这儿,将来若再有了孩子,哪个敢看轻你?再说,烨哥儿年纪大些,也更知道疼人。”
听到这个,乔真冷笑一声:“疼人?打量我不知道呢?他疼的人可多了,什么天香楼莳花馆,武威侯世子捧花魁捧戏子在京城的名头是响当当的!就这么个风流浪荡子,娘你忍心叫女儿嫁他?”
徐夫人哪里不知道这些,不过眼下这已是最好的选择,只得哄道:“年轻男人们哪个不是这样,偷腥的猫儿似的,你嫁过去是正妻,管外头那些贱蹄子们做什么?再说,有你姑母在,有四王爷,还有父母兄长都看着呢,他也不敢太出格。等过几年慢慢收住了心,还是和和美美一家人,哪家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
乔真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睁大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大声道:“对,姑母!姑母最疼我,必定不舍得把我嫁给他!娘,我要进宫,我要进宫去找姑母,求她给我做主!快,给我换衣裳!”
“胡闹什么?这婚事就是你姑母亲自给你看准了的!”说话的却是宣宁侯乔威,女儿在后面折腾得沸反盈天,他也匆匆赶了过来。
“我不相信!姑母会让我嫁给他?!”乔真不敢置信地踉跄一步,徐夫人忙扶住她,慢慢拉了女儿坐在床上。自从上次花会落水,乔真回来就大病一场。如今刚能起床,还是吃不下睡不好,也不梳妆也不见人,只终日躲在屋里,原本盛气凌人的大小姐萎靡下去分外叫人心疼。眼下这婚事的消息更像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痴痴地任由母亲拉着,嘴里只喃喃道:“我不信……姑母答应了我的……答应让我嫁给郡王的……她明明答应了我的……”徐夫人轻轻抚着女儿凌乱的头发,柔声道:“真儿,你听娘说。那福平郡王有什么好,无非是模样生得比别人俊些。烨哥儿也不差啊,又俊俏又温柔,不知道多少女儿还要羡慕你呢。”
“福平郡王”四个字仿佛戳中了乔真的死穴,她尖声叫道:“李烨凭什么跟郡王比?他给郡王提鞋也不配!我不嫁他,死也不嫁!”
“那就去死!”在旁边沉默了多时的乔威怒喝了一声。乔真尖厉的声音戛然而止,母女两个一起呆愣愣地看向他。“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由不得你再胡闹!你还当自己是从前那样,全天下的好儿郎都要任你挑拣?你有……痫症!”心头滴着血,乔威到底把这两个字说了出来。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李家在这时候肯娶你已是万幸!要么你铰了头发出家,要么干脆一条绳子了断了,要么,你就给我乖乖嫁过去!”宣宁侯说完这几句便拂袖而去,再不敢看女儿绝望的眼神。
武威侯府同宣宁侯府的亲事就这样定了下来,众人都恭贺两家亲上加亲,天作之合,背地里却有不少人替李烨惋惜。周若瑜知道这消息的时候,那边连八字都合过了。
“这不可能!”若瑜第一反应却跟乔真一模一样,“世子哥哥怎么会娶她?!定是你胡说八道的造谣!”忠勇伯府谁都不敢提这事儿,怕触了大小姐的霉头,偏一个洒扫上的小丫头不知事说漏了嘴。
那丫头原是跟同伴八卦,不提防大小姐什么时候站了背后听得一清二楚,上去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还下死力踢了几脚。踢得那丫头佝偻着身子躺在地上,不一会儿口里已溢出鲜血来。
若瑜转过身来,两个贴身丫鬟侍棋抱琴都噤若寒蝉,头也不敢抬。“你来说!这是不是真的?”若瑜指着平日最信任的丫头,厉声道。
“奴婢……奴婢……也是恍惚听见小丫头们在下头嚼舌根,并不曾听真……”侍棋瞬间背上渗出冷汗来,不敢说又不敢不说,含含糊糊地答了一句。若瑜听得心头火起,回手从头上拔下根簪子来,就要扎她的嘴。
侍棋吓得抱着头跪了下来,“小姐,小姐开恩,奴婢实在不知道啊,小姐!”恰这时少夫人刘氏听了回报匆匆赶到,皱眉看着地上的小丫头,悄悄摆摆手叫人先拖了她下去,自己迎上去笑道:“大姑娘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若瑜听见她的声音,回身恶狠狠地瞪着她,先问了一句:“武威侯世子可是要成亲了?”刘氏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仍是笑着答道:“我也是才听说,就是这两天才定的亲,就是宣宁侯家的乔大小姐。”
若瑜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你们都知道!连小丫头都知道!就只瞒着我一个人!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安的什么心?!”说着就伸手去抓刘氏的衣襟。
告诉你,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刘氏叫她推搡得钗横发乱,还勉强陪着笑脸:“大姑娘冷静些。”“我怎么冷静?乔真明明出了那么大的丑,她怎么配嫁给世子哥哥?!”若瑜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抓着嫂嫂只不放手。
刘氏忍了气道:“听说是贵妃娘娘亲自保的媒。”
必定是看乔真没人要,贵妃立逼着世子哥哥娶她的,一定是!若瑜万没想到自己那一撞,没撞到惹人厌的若瑾,反撞掉了自己的姻缘。
全都怪那个贱人,若不是她先勾引了世子哥哥,自己怎么会去撞她?若不是为了要让她得个教训,怎么会错让乔真落了湖里,乔真怎么会引发什么痫症成了众人口中的笑料,世子哥哥又怎么会被迫娶她!
“周若瑾!”她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
第七十三章 妒恨()
周李两家从前是常来常往的,周若瑜见到的第一个外男就是李烨。他的眼睛里仿佛有星星,永远笑得那么让人迷醉。从记事起,她的梦想就是能嫁给他。可惜李烨年纪长她许多,不等她长大就结了亲。还是个小女孩的若瑜在那一刻简直伤心欲绝。
万幸那个碍眼的何氏终究是福薄一病死了,这定是老天爷看她一片赤诚,专给她的机会!她那么用心经营,永远在他面前展现自己最美的样子,放下身段拼命讨好他的母亲,他的妹妹,他身边的每一个人,明明这一次她离梦想这么近了,为什么会有个乔真?!她不是心心念念挂着福平郡王,怎么转头就能答应嫁给李烨?这个水性杨花的废物!
还有周若瑾,最该死的就是这个贱丫头!若不是她凭空出现,就不会有这一切!她的容貌,她的医术,她那天在众人面前展露的才学气度,都让若瑜又妒又恨。这些风光原本应该是她的,她不能放过这个贱人!想到这里,周若瑜甩开嫂嫂刘氏,大步便往清袭院冲去。刘氏吓了一跳,慌忙叫上丫头婆子们在身后撵着她而去。
清袭院里,若瑾的生活一如往常。谁嫁了谁,谁又娶了谁根本与她毫无关系。只有丁香这丫头,从花会回来就沦为了福平郡王的头号粉丝,那日赵昳的温柔体贴完全俘获了她。如今认定只有郡王那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她家姑娘,这几天时常便在若瑾身边念叨,每次挑起这个话头,都要招来连翘的白眼。
奇怪的是林嬷嬷,知道了公主当场逼得姚夫人不敢随意摆弄若瑾的亲事,若瑾不用去做什么寡妇,她高兴之余却对福平郡王的事儿不甚热心。哪像往常,有个差不多的青年才俊便要打听半天,她这样反应真是大异平时。若瑾微觉诧异,倒也没有多想。
此刻若瑾手里正拿着个大螺壳儿,豆蔻见了奇怪道:“咦,这不是那天姑娘从太平兴国寺捡的吗?姑娘还像小孩子一样,这个东西除了大了点儿,有什么好玩的?”若瑾笑道:“你哪里知道它的好处。玹哥儿来!”
原来周玹被若瑾用金针挑障之法除去了翳障,花会那天西府却不曾有人来,只叫周玠他们吃了一惊。往西府送信儿,好几天了也不见周二老爷派人来,只有若珍匆匆来了一趟却没说接他回去。
玹哥儿的眼睛还不算完全康复,若瑾也不着急,安慰他说在这边儿住着换药方便。玹哥儿如今眼睛看起来与常人无异,性子也开朗不少,情绪低落了一会儿也没怎样闹。听见若瑾喊他,蹦跳着就凑了过来。
若瑾道:“这个是在阴寒之地挖出来的,我又用药水泡了许久,玹哥儿的眼睛现在正合用。”说着又叫豆蔻,“把那个钧窑小瓶儿拿来给我。”若瑾会医术几乎已人尽皆知,便也不再避着人,药箱常摆在屋里显眼处。豆蔻依言取了那只酱红色的小瓷瓶来,若瑾却摇手道:“不是这个,这个细长颈的瓶儿可不要轻易碰它,那是我前儿错配了出来的,是剧毒。换那个大肚子的来。”
若瑾接过豆蔻重新递来的瓶子,小心把里面的药水倾入螺壳,又放入一小撮冰片用银针搅匀了,叫玹哥儿仰起脸来,把螺壳儿轻轻扣在他右眼上,嘱咐道:“别怕,慢慢眨一眨眼睛。”又拿了干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