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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虽好,老王却不稀罕。郡主莫要费口舌,快些过来叫我割了脑袋。放心,老王手上活儿漂亮得很,一定割得干脆利落齐齐整整,不叫你多受罪。”王铮只答道。
这人竟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这可怎么好?若瑾一边慢慢转着心思,一边道:“阁下不再考虑考虑?只要开出个价儿来,我一定想办法凑出来。十万两?二十万两?”
王铮早已不耐烦道:“快些过来,惹得老子性发只怕你这娇滴滴的小姑娘要多吃点苦头!”只不敢伸手强拉,怕万一若瑾挣扎撕扯间掉下断崖不好收拾。
这般僵持终究不是了局,就算拖得一时半刻也没甚用处。若瑾心思转得飞快,随身的荷包没丢,里面还有迷药毒针。可她这些防身之物从来没起过作用,在月流风还有那个胡戟面前简直如儿戏一般,不知眼前这个独眼汉子身手如何?
只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冒险一试。若瑾遂紧紧抱住那半截枯树,借着树干遮挡悄悄抽出毒针夹在指间,口里假意问道:“你……你若定要杀我,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等我死……死了,再割……再割……”说着已快要哭出来。
这倒用不着多少演技,她是真的紧张害怕已极。王铮笑道:“放心,定叫郡主如愿!”
若瑾颤颤巍巍往旁边迈了一步,又收回脚,哭道:“我……我腿软……走不过去……”
王铮皱眉道:“小丫头就是麻烦!”说着自往前走了两步绕到枯树前伸手去拉若瑾。
看着这人的手离她越来越近,若瑾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强自镇定着也伸出一只手,夹着毒针的那一只。另一手兀自紧抱住枯树不敢松开。
若瑾苍白的脸色,颊边的泪珠还有发抖的身子无不显示她此刻的软弱绝望,王铮当真对她没有半点防备,丝毫没起疑心。
两只手甫一接触,不用若瑾使力,王铮自己急着要拉她过来手上一拽,那毒针正正在他掌心扎了一下。
成了!
若瑾这毒针迷药极烈,只要刺破皮肉便即见效。王铮手里微微一痛就知道不对,仅剩的一只眼睛几乎瞪出血来,又惊又怒道:“你敢!”
若瑾抿着嘴只管用力把自己的手往回抽。那迷药果然发作的快,王铮只喊出这一声就觉得天旋地转。
若瑾的毒针总算有一回能派上用场,可她没算到自己人小力弱,这汉子昏厥之前竟还紧紧拽住她的手不肯松开。这崖边位置实在太险,若瑾使劲往回一带,把王铮高大的身子也带了过来。
他此时双眼紧闭意识全无,可往前扑的势头太猛直接就扑出了断崖边。若瑾大骇,慌乱中急忙甩手。
只听“喀啦”一声,这枯树上的树皮竟被若瑾生生抠下来一块。骤然没了着手之处,若瑾紧跟着王铮一同朝崖边坠去。
“完了!”电光火石之间若瑾心里满是绝望,好容易除了这杀手,难道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敌人葬身崖底?!
第九十章 摔落()
顷刻之间,若瑾的身子就直坠下去三尺有余,她徒劳地挥舞着手臂,可陡峭的崖壁上没有任何可以借力之处。om难道老天爷把她送来这个世间就是为了让她这么毫无意义地走一遭,再横死山崖?不,她不甘心!
“救命!”若瑾用尽力气喊出心底的呼声。
仿佛是佛祖菩萨听到了若瑾的呼救,一个人猛然从崖边扑了出来,逆着光的身影在若瑾眼中看来宛如天神一般。他下坠的速度比若瑾更快,伸臂一捞就牢牢箍住了她的腰身,接着在王铮身上重重一跺。
若瑾一直没能摆脱的王铮应声被踹了下去,借着这一踩之力,扑下来这人一手抱着若瑾陡然又往上窜了一窜。一手堪堪够到崖边,扒住一块突出的石头勉强固定住身形。若瑾挂在他身上,此时才顾得上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位踩着七彩祥云前来搭救她的原来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胡戟。
胡戟并没注意到若瑾的眼神,他的伤还没完全好,方才一扑一拽肋下生疼,右手就有些使不上力,不能像以前一样一跃上去。不过他也并不太担心,他的属下就在附近,怀里的小姑娘又轻飘飘的不费他太多力气,应该足以支撑到吴钩他们过来援救。
这些话胡戟并没说出口来,若瑾见他悬在崖边再没动作不禁怯生生地问:“胡将军,咱们不上去?”还是根本上不去?方才看他那样威猛,怎么救人救了一半就没动静了,呃,该不会是帅不过三秒?
若瑾怀疑的眼神儿让胡戟的面颊抽了抽,活了这么大头一次敢有人拿这样的眼神看他,习惯性地一皱眉头,顿时周遭空气冷了下来。om
若瑾在他怀里忍不住瑟缩了下,自己是不是态度不够端正。毕竟若不是为了救自己,这位胡将军也不会弄到这样不上不下尴尬的境地。“嗯对不起,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瞥见胡戟脸色更黑,若瑾慌忙改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谢谢你救我。如果不是你,我已经摔下去了,现在起码还有希望”
胡戟的脸沉得已能够滴出水来,决心不跟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计较。
“那个,你不介意的话,我再喊几声‘救命’?也许会有人听见”老这么挂在这儿也不是事儿,若瑾悬空被胡戟抱在怀里没着没落的一直高高提着心,生怕他坚持不住两人一齐再落下去。
胡戟依然没有说话,若瑾认定他是爱面子不肯出声求救,那就自己来!若瑾深吸口气,“救”
“爷?”若瑾一个“命”字还没出口,上头忽然有人惊呼一声。
吴钩从崖边探出半身,看见胡戟的样子大吃一惊:“爷!您的伤!”
胡戟面无表情摇摇头道:“无碍。先把她救上去。”
吴钩不敢违拗他,趴在崖边只得先伸手来拉若瑾。若瑾一直被胡戟搂在胸前,此时吴钩伸长手臂还有些够不到她,胡戟忍住不适,努力把若瑾又往上送了送。
眼看吴钩手指将将抓住若瑾肩头,胡戟松口气慢慢放开搂住她的手臂,忽然异变陡生,一直抓着的石头毫无预兆地断裂开来,整个人往下一沉。
吴钩这一下吓得心胆俱裂,哪还顾得上若瑾,探手就来抓胡戟。
若瑾本来被吴钩提了起来,他骤然放手,若瑾掉得比胡戟还快些。老天爷,不带这么玩儿人的!若瑾尖叫一声,本能地又攀在了胡戟身上。
吴钩那一抓只抓到了胡戟的衣袖,若瑾又一坠,再结实的料子也吃不住两人下落之势,“刺啦”一声袖子裂了开来。
这断命崖陡得刀削一般,崖壁上再无任何可借力之处。吴钩眼睁睁地看着胡戟直直掉了下去,吓得心跳都停了。行军打仗冲锋陷阵他是一把好手,要说轻功,他还比不上自家主子。
不过片刻,两人就坠下了半山。若瑾只听见耳边“呼呼”风声,根本不敢睁眼去看,只紧紧抱住胡戟不撒手。胡戟却没慌,搂住若瑾,一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噌”得往山壁间一扎。
就听一阵令人牙酸的金铁交鸣之声,两人下落的势头阻了一阻。胡戟本来有伤,这一下虎口震裂匕首险些脱手。咬牙忍住伤痛,胡戟强行运起功力攥紧匕首,“仓啷啷啷”一路朝崖底落去。
这匕首原本削铁如泥,可纵然是神兵也经不起这样摩擦,终于“啪”地一声齐柄而断。好在此时离崖底已不算太高。胡戟弃了断匕,把若瑾往身上一翻,两只手臂牢牢护住。
刚刚调整好姿势,两人就重重落在了地上。胡戟背部着地,被震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若瑾一头一脸,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若瑾虽有胡戟垫底,那么高摔下来也着实吃不消,头一歪也闭过气去。
不知过了多久,却是若瑾先醒过来。她慢慢张开眼睛,一时颇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之感。胡戟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两只手还拢在她身上。
啊,她是被这人救了。胡戟脸上襟前满是血迹,若瑾不等起身,慌忙伸手去探他鼻息。
还有气,人没死。若瑾慢慢扳开他的手臂,从他身上爬起来,只觉得浑身无处不痛。勉力坐在胡戟身边,若瑾伸手去替他把脉。果然上次月流风那一刀给他留了暗伤,大概自己给他止血之后这人并没再去医治,全凭他的体质硬挺过来的。这次坠崖脏腑再受震动以至心脉也受损。
好在方才他临危不乱用匕首做了缓冲,虽然受伤倒无性命之忧。若瑾松口气,她荷包里七紫丹是必备的,忙掏出两粒塞进胡戟嘴里。昏迷之中,胡戟也还知道吞咽。
一天之内在鬼门关转了几遭,眼下总算性命无碍,若瑾这才有心思打量周围。先前那个杀手摔落的地方离他们不远,就像他自己说得一样“摔得稀烂”,显然死的不能再死了。
若瑾嫌恶地转过脸,抬头往上看看,这悬崖越发显得又高又险,除非有黄蓉郭靖的金雕,否则休想原路上去。
也许这崖底能另有路途出去?只是若瑾此刻手软脚软,胡戟有伤在身,恐怕一时半刻也没精力去探路。好在他有个属下在上头,应该会想办法来救他们吧。
连翘是不是真的遭了那独眼汉子的毒手?丁香呢?若瑾正想着,听见一声闷哼,胡戟皱皱眉头也睁开了眼睛。
第九十一章 崖底()
“你醒了?”若瑾欣喜道,“觉得怎么样?”
感觉自然不怎么样,下落的冲击力几乎全是他自己扛下来,新伤加旧伤让胡戟稍稍一动就疼痛难当。om但即使如此,情况却比他原先预计的要好得多。慢慢调息几下,胡戟咬牙要坐起身来,若瑾忙伸手扶他坐稳。
尝试着让真气在全身运转一周,脏腑受伤在所难免,可短短时刻明显已有些恢复的征兆。察觉到嘴里还留有异香,必是这小姑娘给自己服了什么奇药。想到怀里还留着的她的银针,胡戟不禁转头看了一眼若瑾。
上次见面贸然出手劫持这姑娘,仓促之中只是为了躲开追踪不想暴露行藏,结果还反被她出手施救。她的机敏、果断和高明的医术给他印象极深,却根本没来得及仔细看过她。
若瑾也正地望着他,极秀美的面庞上还沾着不少血渍。胡戟知道这是他自己的血,映着她晨星般闪亮的眸子却有种别样的美感。那双眼睛里毫不掩饰的关切和感激让他莫名其妙觉得脸有些发烫,忙干咳一声别转了脸。
这一咳却引动了伤处,假咳变了真咳,胸中隐隐作痛烦恶欲呕。若瑾忙替他抚胸拍背,殷勤备至。胡戟这下更加不自在,不由得皱了眉头。若瑾却误会了,想起刚才八爪鱼一样紧紧扒住这位胡将军,危急时分人家还全力护住她——救人救得自己一并深涉险境,此刻对她不喜也是情理之中。
若瑾想到此处,赶紧站起身对胡戟盈盈下拜道:“将军舍命相救,若瑾没齿难忘,来日必定结草衔环报答将军。om”胡戟只淡淡道:“见死不救岂是丈夫所为,非为报偿。”若瑾忙道:“将军高义,若瑾铭感五内。为救若瑾才使得将军受伤,如今还困在这里,若瑾实在”
胡戟便道:“不必忧心,此处并非绝境。”若瑾惊喜道:“将军知道如何出去?”胡戟点点头,复又迟疑道:“只是胡某有伤在身,恐怕还得稍待片刻。”若瑾听他如此说,嫣然笑道:“能出去就好,多等些时也无妨。何况将军的伤若瑾也许能帮得上忙。”
胡戟被她笑得眼前一花,忙低下头,听见若瑾已跪坐在自己身边道:“先前给将军服的那丹药,若辅以针灸之术药效更好。”一只雪白的小手伸到他眼前,柔嫩的掌心里是一颗豌豆大小的药丸子。胡戟不敢多看,小心拈起那药放进嘴里。
他那边把药咽下,若瑾却尴尬了。她的药箱还在丁香那里,荷包里除了救急的药就只有迷药毒针,方才用来刺那杀手,也不知还在不在他手里。就是在,若瑾也不愿去扒拉那尸体。
胡戟听她说针灸,却迟迟没见动静,诧异地抬头看了若瑾一眼。就见若瑾窘得脸色发红,细声道:“我我没针了”胡戟不禁失笑,脱口道:“我有。”
惊讶地望着胡戟自怀里取出银针,若瑾眨眨眼睛,这不是自己的吗?
胡戟刚才话一出口就已后悔,此时也只好硬着头皮道:“上次胡某见这针上药性罕见,事后曾找人验过,只不曾看出究竟是什么药。”这分明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何曾找人验过。只是他表情严肃,若瑾倒也信以为真,伸手接过这枚银针微笑道:“这迷药也没什么出奇之处,只是性子更烈发作更快,其中是加了一味苦檀果。”
若瑾把针放在鼻间一嗅,随即从荷包拿出个拇指大的小瓶儿来,对胡戟解释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