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是……是……老方丈。”
弥屠连最后一个子都没有听完,拔腿就跑,不会的,师父不会死的……
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弥屠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被烧的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的尸体,双腿发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他扑过去,一把将它抱在怀里,哭的就像是个孩子。他轻轻地抚摸着那已经看不见五官的面容,声音柔柔的道:“师父,别怕,以后都不会再有人害你,也不会再痛苦了。”
癫狂的样子,令人心惊胆战。
余光瞥到被逮住的日本人,他双目猩红,眼神冰冷,仇恨。
据说,再也没有人看见那几个日本人从法门寺的大门走出去,都在私底下悄悄地议论,方丈不同意与他们合作,变夹着尾巴灰溜溜的悄悄走了。
第二十九章红色的眼泪()
四人一鬼坐在方形的矮桌前,周围的气氛沉闷、诡异。顾丹樱眼观鼻鼻观眼,完全想象不出来,眼前这个羸弱的近乎毫无呼吸的老人竟然是位牛逼的将军。
“师父……是怎么死的?”一个悲伤地声音传了过来,弥灯木着一张脸。
方丈整个身体僵硬,很久才回过神来,将视线落在了一旁身体近乎透明弥灯身上,端起已经变得冰凉的茶水,手指止不住的微微晃动,入口的感觉苦涩难耐,他嘲讽的笑了笑,好像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喝过好茶了吧:“日本人来的目的并非那么单纯,他们想要是舍利子,却没想到他们那么耐不住性子,竟然想趁着晚上行窃,被师父发现后,师父为了阻止……他……他竟引火****……”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惊涛骇浪,这是要怎样的耐力,才能做出这种惊天动地的大义之举。
弥灯低头垂眸,看着安静的呆在紫砂茶盏中的茶水,整个人呆若木鸡,好像已经自动屏蔽掉外界所有的事物。心脏忽然剧痛起来,好像有人拿着锤子狠狠地订了无数个钉子,千疮百孔,无数个细小的裂缝同时向外面喷涌着鲜红的血液,腥甜味令人作呕。他无力的闭上了眼睛,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沿着脸颊滑落了下来,像是陨落的星辰,滴落在茶水中,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恨我吗……?”方丈将多年来隐藏的秘密释放出来,心头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就连原本浑浊的目光都变得清明了许多。
恨吗?弥灯抬起头来,盯着面容苍老的师兄,犹豫了一会儿,随后缓缓的摇了摇头。说实话,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要说没有一点儿怨愤那肯定都是骗人的,可不论怎么,那都是将他养大的师兄……
他一直都记得,那年大雪纷飞的冬天,师兄一边缝着衣服,一边说给自己的话。
他说,我们是兄弟,是手足……
宋玉揉了揉酸涩的眼角,借着动作,用余光瞥了眼失神的弥灯,他姿态优雅的站了起来,对着方丈道:“我们以打扰方丈多时,就先告退了,等有时间了再来拜访。”
方丈颤颤巍巍的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慈眉善目的笑了笑:“好,我等会给保安室打个电话,让他们放你出去。”
“我们不是……”顾丹樱拽了拽宋玉的衣袖,蹙起秀眉,疑惑不解的想要个解释。
宋玉冰凉的指尖附在她的手腕上,打断了她的话:“那就有劳方丈了……”
顾丹樱虽然被打断话有些不满,但手腕处传来一阵阵冰凉的感觉,心中竟没由来的一阵窃喜。
等几人回到酒店时,顾丹樱才将压在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我们不是要找到舍利子,然后把那条河里的怪物弄走吗?怎么你现在什么都没拿到就回来了?”
顾丹樱喝了口水,盯着坐在椅子上单手托腮,神游太虚的宋玉。
“对呀,我们这什么都没拿,回去怎么办?”顾青冲出洗手间,也加入了谈话。
宋玉嘴角微勾,风轻云淡的笑了笑,望着他们两人焦急的目光,竟有些变态的享受。他食指轻轻地摩挲着下巴,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过了一会儿,他才从衣兜中掏出一个圆形的,像两个核桃大小的东西,递了过去。
顾丹樱看了看宋玉一脸欠揍的表情,伸手接过,左右细细观看还是一头雾水,顾青也凑了过去。突然,他激动地一拍大腿,震惊的心情难以用言语表达,嘴不利索的哆嗦着:“这是菩提……?”
宋玉点了点头,看着顾青的目光充满了欣赏。
“妈呀!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菩提。”
“菩提,这能干什么?”顾丹樱非常鄙视顾青的行为,她睁大一双眼睛,无辜的问。
宋玉伸手捏着硕大的菩提,仔细端详,大脑飞速的组织了一会语言,低沉的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这颗可不是普通的菩提,这才是弥灯的真身……”
顾丹樱怔了怔,完全没有反映过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像是高中时遇到数学题一样,她挠了挠脑袋:“能不能说明白一点。”
“弥灯他原本是颗菩提,有了意识之后,他投胎后才变成人的。”
宋玉满头黑线,对于顾丹樱的智商,深深地感到无力,努力地在脑子里面搜刮着适合她这种经常不带大脑出门的智商。
过了好一会儿,顾丹樱才长长的哦了一声,趁着炭火还有余温,重新倒了一疙瘩生铁进去:“哎……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就是它怎么会在你手上?”
“这种事,山人自有办法……”
“那它能对付那个怪物吗?”
宋玉垂眸盯着手中泛着柔和光泽的菩提,嘴唇抿得紧紧的,须臾,他重新抬起头来,坚定地说着:“会的……”
顾丹樱正玩着手机,突然弹出来一条新闻,她懊恼的想要删掉,却不小心瞄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便点开看了看,她激动地瞪大双目:“法门寺高僧弥屠方丈于今早六点四十二分逝世……”
三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都保持着沉默。
回到西安,眼看着天色已晚,宋玉稍微收拾了一下,变整装待发。
“真的不需要我们帮忙吗?”顾青担忧的问道。
宋玉理了理衣袖,回身盯着紧张兮兮的两人,柔声笑了笑:“别担心,你们别忘了我跟你们不一样,再说,你们到哪里,说不定我还得分心。”
说着,一只手搭在顾青肩上,轻轻地拍了拍:“照顾好她……”
顾丹樱低着头,明显的不开心,宋玉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毛茸茸的头发像是她房中可爱的泰迪熊,让人心生怜惜。
“我先走了……”宋玉转身开门离开,传到顾丹樱耳中就只有吧嗒的落锁声。
宋玉站在岸边,没过多久,平静的湖面卷起层层浪花,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缭绕在鼻翼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河中央漂浮在半空中的红衣女鬼。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女鬼掩着嘴,咯咯的娇笑了几声,有些轻佻的问道:“赌什么……?”
“赌我能将你送过忘川河……”宋玉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平铺直叙的没有任何感情,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多么的令人难以置信。
女鬼风华绝代的面容僵硬,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宋玉也不着急,对于这件事他是胸有成竹的。
“怎么样?赌还是不赌?杜十娘……?”
女鬼的目光飘忽不定,像是受到极大地刺激一样,手中喃喃地念叨着:“杜十娘……杜十娘……”忽然间,她像是疯了一样,一下子飘到宋玉面前,愤怒的掐着他的脖子,面容扭曲:“别给我提那个名字,我不是,不是……”
杜十娘狠狠地摇着头,想要将涌上的记忆甩去,掐着宋玉的手慢慢地松动,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眼中鲜血一样的眼泪缓缓地滑落,流在苍白的皮肤上,十分诡异。
第三十章忘川河()
宋玉看着对面哭的有些神志不清的杜十娘,心情犹如千斤般沉重。其实,自己跟她很像吧!
“其实这个赌约对你来说完全是完全有利的。若是,赌赢了你就不用再受这永远进不了轮回的痛苦若是,没有赌赢,那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杜十娘缓缓地平复了心情,她伸手抹去了挂在脸上红色的泪水,留下斑驳的痕迹,嘴角浮起一抹艳丽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声音中的哽咽:“赌,为什么不赌?老娘已经受够了在这河中呆着,全是令人作呕的脏污,臭气熏天。”
宋玉即使认同她说的话,却被她额粗犷的语言弄得尴尬,低头看了看戴在手腕上的手表,掩饰着脸上不自然的表情。
“呐,再等等,十二点是阴阳地接最薄弱的时候,快了。”
那个世界,所有的人都没有影子,他们的身子漂浮在半空中,浑身冰凉的像是刚从冷库中打捞出来的一样,他们同时也没有任何感觉。就是那一墙之隔的差距,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非常陌生。
时间,十一点五十九分。
宋玉掏出掏出菩提,行云流水的做了几个动作,它就漂浮在空中打转,泛着金黄色的光芒。远远地就看见前方出现一扇紧闭的大门,上面挂着两盏白色的灯笼,在微风中搔首弄姿。
“走”宋玉大喊一声,拉着杜十娘就跑,杜十娘顾不得多想,闭上眼睛,紧跟着他冲了上去。
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杜十娘就看见一片长河,上方有一座黑色的木制牌坊,上面用小篆写着三个大字忘川河,笔锋走势行云流水。周围张满了红色的曼陀罗,一望无际,整个弥漫在白色的雾气中,色彩都显得单调、灰暗,除了那些妖冶的花朵增添了一丝色彩。
杜十娘闻见一股怪味,她低头看了看,大红的衣襟沾到了河水,发出滋滋的声音,冒着气泡,瞬间化为乌有。她脚下一滑,惊得后退几步。
“怎么了?”宋玉这才发现她的失态,关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杜十娘看了一眼被弄得破掉的裙子,秀眉微蹙,听见头顶传来担心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来,惊魂未定的答道。
她遥望着蜿蜒盘旋的忘川河,勾了勾唇,问道:“我们这怎么过去?”
宋玉拿出了刚刚收回来的菩提,害怕水从下面浸出来,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河边石头的虚实,待确定没事之后,他才进行下一步。
终于,挨近了河面,宋玉微微弯腰,伸手将菩提放了进去,硕大的菩提竟然可以完全的漂浮在水面,杜十娘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心里默默吐槽着,这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自己这一缕魂魄都浮不起来,那一坨东西看起来明明很重,好吧!
菩提奇迹般的变换着,依稀可以看见它咬牙切齿的模样,干什么不好,竟然将它放进这乌烟瘴气的忘川河?它伸了伸懒腰,抖擞着身子,内心泪流满面的哀嚎着。
宋玉踩在离河面最近的一块碎石上,小心翼翼地踮着脚,纵身一跃,轻如飞燕般的落到了菩提化作的小舟上。
小舟因为他的重量微微晃动着,等他站稳了身子,向站在河边的杜十娘缓缓地道:“上来吧!”
杜十娘闻言一怔,咬了咬红唇,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眸无辜的耸了耸肩:“怎么上去?你难道不知道我就是淌不过这河水?”
“飘过来啊,你跟我打架的时候,不是挺能飞的吗?”
杜十娘托着腮,做思考状,随即赞同的点了点头:“嗯你说的挺有道理的。可是,我衣服太长了,飞过去肯定就会它肯定就保不住了”她顿了顿,低下头拉扯着自己身上缺了一个角的衣服,一副肉疼的模样。
宋玉着实无语,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突然间觉得比起眼前这位,顾丹樱其实挺好伺候的,难道女人都是这样?
哦
“当初毫不犹豫的将那么多宝贝扔进河里,也没见你心疼。”
杜十娘抬起头来,也不恼怒,啧啧了两声:“哼,要不是想让那臭男人后悔,你以为老娘想扔?”她恨恨地啐了一口:“这不,阴差阳错的还得了个好名声,那个男人就活该被骂千万年。”
额女人不能惹,这是一条重要的生存法则。
两人一前一后盘膝而坐,扁舟随着水流的方向缓缓而行。
杜十娘此时正在闭目养神,藏在发丝里面的耳朵动了动,便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声音愈来愈大,她忍不住睁眼看了看,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阵,浑身的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般冒了起来。
船的边缘上,一双双露出森森白骨的手,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有的上面的皮肤脱落了一块,无力的耷拉在旁边有的上面都蠕动着白色的蛆,看得人心生恶寒,像是不小心吞了苍蝇一样,胃里面边闹腾的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