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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你不相信那就没办法喽。不过,你以前不是就相信了吗?为什么只有你生下来咸丰帝的孩子?”
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孩童,他一脸天真的模样,却惊得她一身冷汗。他怎么知道的?哦就是因为他,所以自己才能够除了一个个具有威胁的女人。
这紫禁城原本就是一座冰城,不需要单纯活泼的人。
珍妃她该死!
慈禧苍老的面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晦暗不明,黑色的瞳孔中透着浓浓的杀气。魔镜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又有人要遭殃了,他打了个哈欠,重新缩回到了华贵的镜中,还是睡睡美容觉吧,要不然自己就会长得很快。
“你们快点,摆好姿势哎,不对不对,再往左一点。”珍妃的头钻进被黑布遮挡严实的暗箱内,透过镜头看着倒立的人影,努力调整着他们的姿势。
为了采光好些,他们这次将所有的仪器都搬到空旷的庭院里。珍妃兴奋地道:“笑一下,笑一下,就好了。”
她发现无论怎么调解气氛,镜头下的宫女们都紧绷着脸,甚至有些战战兢兢的样子。看着她们脸上的惶恐,只以为是因为煤油见过这种西洋物件,有些害怕而已,她无奈的按下快门,砰地一声,冒起了青烟。
当她从暗箱内透出来,才发现空气中的气氛都有些紧张,背后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僵硬的转过身子,才发现坐在凤撵上,看不出喜怒的慈禧,心中一惊,好一会儿都反映不过来。
“臣妾参见老佛爷,太后万福金安。”躬身施礼的动作还没有做完,慈禧愤怒的一把拍在木板上,起身走到珍妃的面前,恶狠狠地诓了她一巴掌。
珍妃身子被打的歪向了一边,耳中像是电钻般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一下子肿了起来,眼眶中氤氲的水雾倔强的不让她掉下来。
慈禧怒气冲冲的将旁边的照相机推到,扫视了一眼整个院落中,虔诚的匍匐在地上的众人,嘴角微勾,讽刺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点都不懂得宫规礼仪。”她踢了踢破碎的照相机,发出咚咚的声音,仍似不解恨:“竟然学会用这种西洋玩意,呵不错么!”
她扬了扬头,睥睨着安安静静跪拜在青砖地上,狼狈不堪的珍妃,不屑道:“珍妃迷恋妖术,专门慑人魂魄,本宫下令,即日起珍妃面壁三个月,不得跨出景仁宫一步。”
慈禧抚了抚胸口,这才觉得心中稍微舒坦了些,摸着脸上遮挡不住的皱纹,眼中的神色变了数遍。。。
第四十七章紫禁城旧事(5)()
光绪帝微微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红砖绿瓦,他抿了抿薄唇,组织好的措辞在脑海中逐一闪过,拳头攥紧,才起身向西暖阁走去。
他看着刚刚梳洗打扮,正襟危坐的慈禧,掀开衣袍跪拜施礼,动作优雅,行云流水。
“孩儿给母妃请安。”
慈禧捏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垫垫肚子,她才懒洋洋的开口:“起来吧!”
看着依旧保持着相同姿势的光绪帝,慈禧丝毫没有感觉到意外。毕竟,她昨天才下令降了珍妃和瑾妃的品衔。她冷哼一声,端起前些日子景德镇刚刚进贡的茶盏,轻轻地呷了一口,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迷茫的问道:“怎么了?有事说事。”
“还请母妃放过瑾妃和珍妃!”光绪帝目光中有了一丝清明,以为她不过就是发泄发泄,若真的要细究起来,这皇宫之中,凡是有品衔的,大都干过卖官鬻爵的行当吧!就连他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都无一例外。可是,他却忘记了,现在不是珍妃犯得过错有多大,而是慈禧希望她死,这根本就是无力回天的。
慈禧的反应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并没有因为光绪帝的求情而大发雷霆,只是缓缓的站了起来,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走到了出去。
“太后,您怎么不应皇上一句?”李莲英一边将晶莹剔透的燕窝盛入食盅,一边压着声音低低的问道。
“哼,看不惯那小蹄子很久了,借这个机会好好搓搓她的锐气,省的整天惹是生非。”李莲英将食盅放在她面前,心中忍不住腹诽,好官方的答案。
慈禧揉了揉太阳穴,拥着薄被坐了起来,抚了抚额角散落的碎发,拉了拉床边的铃铛。
“太后,您醒了。”伴随着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宫女疾步而来。
“皇上呢?”
宫女一边帮她整理衣服的边角,害怕起了一丝丝褶皱,一边柔声道,害怕惹怒这位脾气无常的太后:“皇上还在外面跪着呢。”慈禧闻言,嘴角微微抽搐着,柳眉紧锁,不懈的嗤笑一声,还真是个情种!
以为这样就能让她饶过那个小蹄子?休想!她凤眼微微眯了起来,眼神凛冽,恶狠狠地想着。
她才是大清皇朝最有魅力,最美丽,最有智慧的女人,所有的一切障碍自己都会一一铲除掉,即使那个小丫头再有头脑又会如何?她终究还是太嫩了。
光绪帝听见木屐传来的声音,浑身一震,半天才缓缓地回过神来,他挺直了背影,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精神一些,不会显得那么的狼狈不堪。
刚刚醒来,喉咙因为缺水而有些干涩,慈禧端起茶盏,凑在鼻尖闻了闻,整个人顿时萦绕在淡淡地茶香中,除去了午休后的烦闷、疲乏。
“怎么?皇上还没有跪够?这是打算跪到什么时候?”慈禧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
光绪帝闻言,缓缓地抬起头来,目光虔诚:“母妃高抬贵手,就放她们一码?您大人大量。”
慈禧将手中茶杯重重的放了下去,铁青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失望,色厉内荏的质问:“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像是一国之君?真是被迷了心智”须臾,她继续道:“瑾妃、珍妃的事,你不管,我来管。不能让她们破坏国法,干预朝政。下去吧!”
是啊!这个女人才是这个王朝的主宰,说一不二,永远不会让对她不利的事情发生。
他们,不过都是她手中的傀儡
光绪帝坐在青灰色的台阶上,微微扬着头,黑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满天繁星,他无力地叹了口气,真的好累,即使在醇亲王府短短的三载,可是那确实自己这一生中,过的最无忧无虑的日子,即使自己已经没有过多的记忆。
“皇上在看什么?”珍妃看着他孤寂的背影,提起裙摆,缓缓地坐了下来,跟他用着同样的姿势,一点一点的挪着屁股,直到跟他挨的很近很近。
光绪帝转头对着她温润的笑了笑,伸手环着她的肩头,掩饰着眼中的失落:“你怎么不在屋里呆着?”
珍妃还未脱去稚嫩的脸上洋溢着浓浓笑意,好像这个世界上即使再恶劣事情都不会影响到她,幽暗的光线下,她眉眼弯弯,显得更加迷人。他隐隐感觉到极大地羞愧,当初下定决心要保护她的,可是自己却做得一点都不好,甚至很失败。
“嗯,一个人有点闷。”珍妃咬了咬下唇,亲昵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皇上还没有我你在看什么?”
“看星星”
珍妃暗自叹了口气,心中酸楚,她知道,他看的是自由。微微抬起眼睑,忍不住的赞叹,强壮镇定:“嗯,今天的星星确实很美。”
“珍你说我是那颗星星?”
珍妃闻言一愣,掩藏了眉眼之间淡淡地忧愁,勉强的笑着,留给他的只有无忧无虑的快乐:“皇上是那颗最大最闪的星星,嗯是月亮。”
光绪帝宠溺的笑了笑:“你呀!”不过,他最希望自己是一颗流星,即使昙花一现,稍纵即逝,却拥有过最辉煌的时刻。因为,它是自由的。
“皇上一定会像天上挂的那轮圆月一眼,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她又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也一定会得到自由、权利,会将大清治理的很好。
傻丫头,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珍妃领旨”庭院内想起李莲英尖锐的嗓音,珍妃心中一沉,该来的总会来的,她长长的输了口气,心中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她缓缓地走了出去,跪拜在冰冷的青灰色石板上,就听见头顶传来的声音不绝于耳。
“谨遵太后旨意,珍妃视国法家规于无物,擅自卖官,参与朝政,今削去妃位,降为珍嫔。钦此”
“珍妃哦,不,珍嫔,还不赶紧接旨?”李莲英相当不满珍妃的反应,出口讽刺。
“臣妾接旨。”她反应过来,双手抬得高高的,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1895年,珍嫔恢复妃号。
第四十八章紫禁城旧事(6)()
光绪帝看着宣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头疼地抚了抚额,这已经是康有为第三次上书了,事不过三,即使前两次,自己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现在呐?
他缓缓地闭上双眼,试图掩饰着疲惫的神色,脸上却止不住挂着讽刺的笑意,他这个皇上,再众臣眼中,不过就是个摆设罢了!
“下诏鼓天下之气,迁都定天下之本,练兵强天下之势,变法成天下之治。”前三项不过是权宜应敌的谋略,第四项才是立国强国的策略。变法正是大清改变当前贫弱状况,挽救统治危机的需要,这些道理自己怎么可能不懂呢?
他忍不住的长叹了口气,沉思着,怎么才能得到那个女人的认可。
感觉到太阳穴处传来柔软的触感,光绪帝的心头,一瞬间变得柔软了起来,就连笼罩在周身的烦闷的情绪都被逐渐驱散,两人都没有说话,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珍妃一面仔细地帮他揉着疼痛的太阳穴,一面盯着桌上的胡乱堆在一起的奏章,她秀眉忍不住微蹙,清澈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解。不知不觉间,手上的一顿,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光绪帝察觉出了她似是有些心不在焉,缓缓地睁开双眼,伸手将她略显冰冷的指尖握在手心,柔声道:“怎么了?”
清隽的如泉水般的声音传入耳中,珍妃才回过神来,被他灼热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尴尬的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他默契的没有再问,沉默不语的站起身来,牵着珍妃朝殿外走去。他觉得那把龙椅上,好像有许多坚硬的钢针般,刺进皮肤中,疼痛难耐。殿内的空气稀薄,他呼吸急促,不断喘着粗气,真的有种快要崩溃的感觉。
“皇上你不可以再逃避问题了。”珍妃的声音不大,却让光绪帝浑身一震,握着她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
他脚步顿住,微芒透过窗柩洒了进来,笼罩在他挺拔的背影上,显得虚无飘渺。珍妃咬了咬下唇,乘胜追击:“皇上为什么不去试试?”
光绪帝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浑身颤抖的回过身来,盯着她的神色竟有些愤怒,他戳了戳自己的胸膛,拉扯着身上的龙袍,眼中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泪水:“你是在羞辱我吗?羞辱我这个不敢反抗那个女人的懦夫?”他嘲讽的嗤笑一声,点了点头,继续道:“对,我就是个懦夫”
他的情绪像是满满的一碗清水,稍稍碰触,便再也承受不住,溢了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发脾气,没有了以往的温润如玉,显然是被逼急了。珍妃酸涩的咽了咽口水,她一直都知道他有多委屈,受到多少压力。看着他双手抱头,无力的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像个失去玩具的孩子一样失声痛哭的身影,她走过去缓缓地抱着他,一如既往。
她轻轻拍打着他的背,脱去稚嫩的脸上一片柔软:“皇上怎么会是懦夫?皇上是珍的夫君,是这天底下最英武的男子。”
光绪帝闻着她身上淡淡地馨香,慢慢地冷静了下来,抓着她衣袖的手紧了紧,缓缓的睁开充满血丝的双眼。
“珍,对不起。”他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无比失落。
对于他清楚的展现出来的彷徨,心中如针扎一般难受,珍妃强装镇定的笑了笑:“皇上心中可是有了决定?”
光绪帝怔了怔,很久,才缓缓地道:“可以吗?”
“那皇上认为变法是对还是错?若是认为对的,那就应该大胆的去做。”
“祖宗之法是用来治理祖宗遗留下来的疆土,今天祖宗留下来的疆土也守不住了,何谈祖宗之法?”他顿了顿,涣散的瞳孔慢慢变得清明,像是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要守得住疆土,必变祖宗之法。”
珍妃握紧了他修长的指尖,目光炯炯的望着他:“皇上,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翁同龢师父,还有我,我们都会支持皇上的。”
“嗯”
慈禧隐藏在黑暗中的瞳孔闪烁着幽幽光芒,像是一只驰骋在草原上的狼,她凝视着一人高的魔镜,伸手在它精致的花纹上仔细地摩挲着,爱不释手。玻璃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