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待回到湖心亭时,庄令昭正不耐地摇着扇子。
“大姐姐这是去哪里了?叫我等了好久。”不忘上上下下打量庄晏,想发现些蛛丝马迹。
“前面有个小竹林,我就进去转了转。里面甚是凉爽,略歇了歇,散了热气才回来。”
庄令昭四下打量,看见庄晏衣摆上果然沾了一片竹叶,又想着庄晏离京十年,也没什么故交好友,便不疑有他。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看着天色晚了,估摸着里面的宴席也快结束,就回了席面上。
睿王府。
傅侧妃正在灯下做着绣活儿。
炕下摆了两个两个圆蹲,坐着的正是她的庶长子庄景辙。
“有几日不见辙儿了,可是朝中出了什么棘手的事?”傅侧妃盯着儿子眼下的乌青,忧心道。
庄景辙一向敬重母亲,觉得母亲眼界和胸襟不同于一般妇人,有时就算是父王也不及母亲看事情一针见血,也正是如此,他有了难解的事情也常向母亲请教:“卢滨两道的水路已经畅通,但朝中为了船行发生了争执。安陆侯府想要掌管两道的漕运大权,但是抚阳伯府自认管辖江南四省漕运,卢滨两道水路直接承自江南,应由抚阳伯管辖。为此朝中争执不下,谁知定国公府也插了一脚,说定国公府奉先祖遗命治理东南,这卢滨两道正在他们治下。偏偏端王殿下推了事情不理,说他只负责把水路修好,至今这漕运大权归属仍无定论。”
扯来扯去就是安陆侯府和抚阳伯府争夺漕运大权。
抚阳伯府掌管江南三省漕运仅仅五年,家里就是玉扇屏金赤灯,抚阳伯夫人生辰那日府里挂满了描金锦纱,便知漕运大权果真是泼天的富贵。
安陆侯府是宫中最受宠爱的魏贵妃的娘家,他们要这漕运大权,就是贵妃要替长子荣王要。
也难怪素来地位超然的定国公府也要来插一脚,定国公未必看得上这些,只是想把水搅混了而已。
定国公不喜抚阳伯府卖女求荣,淑妃刚进宫时就得罪了太后,太后虽不是定国公的嫡亲女儿,也是族中出类拔萃的女儿,淑妃顶撞太后,不就是恃宠而骄,挑衅定国公府吗?
这些年,定国公府没少给抚阳伯府下绊子。
傅侧妃垂眸想了一会儿:“他们神仙打架的事情,你不要掺和。你毕竟是皇亲,圣上又不是个度量大的,有些事情还是避着就好。”
庄景辙明白母亲的意思,定国公夫人与先皇后是闺中密友,对端王也是诸多看顾,端王和定国公世子杜衡更是自小的情分,说穿一条裤子长大也不为过,定国公府嫡支可以说是死忠的端王派。
定国公势大,即使这样肆无忌惮地表示支持端王,圣上也不能奈他如何。
可他却不同,他虽是睿王长子,圣上的亲侄子,与这些王爷皇子也都是堂兄弟,可毕竟隔了一层。历朝历代的皇子夺嫡,亲父兄都能反目成仇,他现在爵位未定,万万不能冒这个风险。
傅侧妃知道儿子一向灵慧,一点就透,便放宽了心。只能在心中盼着圣上能早日想起这个大侄子,早日封爵出府,他们就能安安生生地过自己的日子了。
明日还是进宫向太后请安吧,辙儿好歹也是她的长孙。
明月在屋外扣了扣,低声道:“夫人,三小姐来了。”
傅侧妃眼中溢上笑意:“快叫她进来。”一面还低声嘱咐庄景辙:“你们兄妹也难得见一次,待会儿可不许给她摆脸色。”
庄景辙哪有说不的道理。
庄令昭便高高兴兴地进来了,向傅侧妃请了安,才一落座就抱怨道:“大哥不知每天在忙什么,早就把我这个亲妹妹忘到九霄云外了。今日我若不是来找母妃,还逮不到你呢!”
庄景辙看着妹妹明亮的眼睛和娇俏的笑容,笑着讨饶:“愚兄错了,明日定给妹妹买你最爱的糖人儿。”
“呸!谁要糖人儿!”庄令昭气得跳脚。大哥在外人面前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实则一肚子坏水,还惯会欺负她。
“不要糖人儿,那就给你找个夫婿好了。不行,你这么凶,那里有人要,还不是得让大哥我养你一辈子。”
庄令昭气极了,又不知如何回他,只能跺着脚向傅侧妃告状:“娘,你看大哥!”
傅侧妃笑完了腰,恍然觉得她这一辈子最幸福的的事就是在烛光下看着一双儿女拌嘴吵架,那些宠爱前程仿佛都不重要了。
“辙儿,你妹妹面皮儿薄,你可不能说这话。再说,你妹妹这么凶,还不都跟你有样学样?”一句话又是把庄景辙打趣进去了。
庄景辙囧得无话可说,庄令昭得意洋洋地看着兄长………看吧,母亲还是偏向我。让你不自量力!
母子三人又笑闹了一会儿,庄令昭才说起前两日在抚阳伯府寿宴上王妃有意给庄晏说亲的事情。
“哦,照你所说,难不成王妃是铁了心要把大妹妹快点嫁出去,连门第都不论了?”自庄晏回府后,庄景辙还没见过这位离京十年之久的大妹妹,但依稀记得她天生丽质,小时候便是个美人胚子。
傅侧妃冷冷一哼:“我看这赵氏怕是连送晏姐儿做妾的心思都有了!”学生妹、萝莉、空姐、网红,裸聊私播,激情交友,同城私密搭讪,千万妹子等你约爱,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搜索 imiiyo 按住3秒即可复制 )
第二十章 救命()
庄令昭虽然不喜欢庄晏沉闷的性子,到底还是有几分血脉亲情,傅侧妃的揣测令她大吃一惊,摇着傅侧妃的胳膊说:“娘,您不是说笑吧,大姐姐再怎么说也是王府贵女,满天下除了王公,谁还能要王府庶女做妾?”
庄景辙也反应了过来:“那位王妃从来就不是个容人的性子,我听说大妹妹生母十分美貌,恐怕王妃怀恨在心多年,才这样豁出名声去磋磨大妹妹。况且…”庄景辙顿了顿,看母亲没什么反应,知道是不把那个绝色侍妾放在心上,便继续道:“大妹妹又有一副好容貌,王妃必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给她的儿女铺路。”
庄令昭瞪大了眼,喃喃道:“那,那大姐姐刚从庄子上回来,便又要进狼窝了。她的命也太苦了些。”
傅侧妃好笑地伸出手指点了点庄令昭的额头,不解气地说:“你啊,哪里比得你大姐,她在关中十年,还能活着回来,就知道不是个好干与的。”
庄晏走的时候,赵氏还派了一个妈妈随行,可这个妈妈并没有一同进京。回来后,庄晏是没几个人伺候,过的实在不好,可庄晏的慎园里里外外都是她的人。就连王妃派过去的人也只在院里做做洒扫,根本近不了庄晏的身。
可想而知,只要庄晏能嫁出去,日后赵氏就算端起了王妃的架子,也不能奈她若何。
傅侧妃看着自己女儿懵懂的神态,不禁长叹一声,昭娘还是被她护得太好了。日后还是得教她些内宅手段才好,不能再让她整日和庄令姣争风吃醋下去了。
慎园
夜已深,院里一片安详,只有零零落落几点灯光,偶尔飞起的夜莺震碎了一地萧冷。
庄晏端坐在木几上,神态认真,修眉偶尔蹙起。
“阿璃形貌高贵,仪态清俊,尤喜爱云青和月牙白两色,若是修鞋寻常的瑞兽或龙纹,却损了他三分清雅,若是学那些仕人绣些梅兰竹菊,倒少了几分气度。”手上不停翻来转去地对比几份花样子,似是十分苦恼。比来比去,还是不满意,只得看向侍立在一旁的白芷。
“白芷,你可有什么好样子?”
白芨看着庄晏翻来覆去地挑样子、描样子。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还不能下定决心,不禁抿唇一笑。
她是庄晏的心腹,自然知道端王与姑娘的关系,因而心中也时常为姑娘的遭遇感到愤懑不平。
她知道姑娘一向是个冷心冷清的人,但与端王殿下骨肉分离十几年,却对端王有异于寻常的好感。
姑娘自幼失怙,孤苦伶仃,又在外面流落多年,是比一般人更渴望真正的骨肉亲情。
白芷垂眸想了想,道:“奴婢倒是觉得龙腾祥云,姑娘也不必采那等祥云,何不仿了青山神鸟做几朵仙云,画个龙神?”
庄晏眼睛一亮:“还是你心思灵巧,那就依你所言,再以黛青细纹杭稠做了料子,坠以红色东珠。”
说罢,便凝神细想,画起了样子。
白芨心中一震,东珠素以洁白明亮、光辉晕转闻名,但也有巧匠培育了红色东珠,其色泽通红妖艳,耀如赤乌,是有世无价的好东西,就是宫中每年也得不了几颗。姑娘也不过是机缘巧合才得了两颗,这便用到端王的一个荷包上。
姑娘对端王未免太宠了。
有了想法,庄晏本人就是博学多才之人,样子想起来也简单了许多。
不一会儿就拿着剪刀裁剪起布料来。
白芨匆匆进来,见庄晏竟在亲手缝制荷包,看样子却不像是女子之物,不由得愕然,马上收回视线,递上一封信,道:“姑娘,这是刘掌柜今日送来的消息。”
通宝号能做到北地第一银楼,所靠的不单单是刘域长袖善舞、眼光奇具,还有赖于庄晏审时度势,往往闻风而动,杀伐果断,因此对于他们来说,要抓住每一个商机,就必须耳聪目明。又恰好通宝号常年经营,与北地官场相互盘绕,牵连深广,就连在京都一干立业上百年的老字号银楼里,通宝号也毫不逊色,主顾中不乏朝中大员。又有四海客栈和八方货栈加持,在大秦各家势力的消息网中,通宝号实力强悍,许多百年世家也望尘莫及。
庄晏伸出白皙修长如莹玉的手指接过,快速看了一遍,冷冷道:“安陆侯的手伸得也太长了些。”
凡是魏家想要的,我偏偏不让你们如意。
托腮思考了很久,庄晏方提笔写了回信。
“白芨,这封信给刘域。这封,”庄晏顿了顿,指指另一封在火红封蜡上印有一个银狼图案的信,“你告诉白术,亲自交给王府管事。”
白芨应了声,便又退了出去。
屋里又只剩下庄晏和白芷两个人。
白芷和白芨乃是一对亲姐妹,徽州歙县人氏,祖上是名噪一时的大盐商,不过是到了他们父辈才家道中落。她们姐妹两个从小在徽州长大,生下来就抱着算盘玩,长大后更是识文断字,尤其精通数术。徽商平日里行走都喜欢聘用武艺高强的护院,或是直接送家中子弟学艺,她们虽是女儿,也不例外地练了几年功夫。
不过白芷心思细腻,性格沉稳,晓于世故,精通女工,又粗通医术,因而更常在内屋伺候,随侍在庄晏左右;白芷则活泼凌厉,若是让她每日陪着庄晏,只怕会压抑自己的本性,庄晏便让她在外屋传话。
白术则是她们的堂兄,少时曾去少林寺学了几年功夫,如今虽然不过十**岁,但在关中武林也闯出了点名号,又兼之为人洒脱,不拘小节,在武林中也是有名的翩翩少侠。
说起他们的缘起,更是一段奇遇。
当年宫变后,庄晏跳下了运河,在河里潜伏了一夜,等追兵都走了,才敢露出头来。就这样浑身冻得发颤,一路踉跄着逃到了镇江。
彼时,白氏兄妹家道中落,父母被债主杀死,他们三个也刚巧逃到了镇江。
庄晏躲在城隍庙休息时遇上了正在逃避债主追债的白家兄妹。起初大家彼此不相识,逃难在外也不肯多说一句话。
后来不知为何,皇帝派来的杀手仍然找到了躲在镇江的庄晏。
当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城隍庙时,庄晏几乎吓破了胆子。那几个人手持长剑,一个个查看过了躲在庙里的小孩们,就要将目光转向她时,是白术突然硬压下她的身子,将她藏在兄妹几个的身后,自己直愣愣地看着那群黑衣人,白芷白芨便大声哭了起来。黑衣人见三个小孩太过聒噪,也不疑心几个总角孩童能藏住什么人,才转身离去。她这才勉强逃过一劫。
她视三人为救命恩人,问清楚姓名后,就继续沿江逃亡,直至在杭州府遇见晋王。
后来,她便央求外祖替她寻找几个恩人报恩。谁知外祖的人传来消息道,他们早就无父无母,现在大户人家卖身为奴。她这才请外祖替他们赎了身,重回良籍,白氏兄妹自此就留在她身边侍候了。
近十年过去了,白家兄妹俨然已经是庄晏的心腹。庄晏也从不避着他们,对于庄晏的身世、手握的实力和意图,白家兄妹倒是知道个七七八八。
只是,白芷挪了挪脚步,看着庄晏仍在做荷包,本就明媚不可方物的眉眼此刻含了三分笑意,在烛光的映衬下,更显得风华绝代,魅惑众生,连白芷近身伺候多年,自认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