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术看得一愣,“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等觉悟!”
真的一直以为你钻到钱眼儿里去了。
刘域见他如此小瞧自己,二话不说冲上来,捉住白术的衣领,似是要和他比试一番。
白术淡淡道:“别傻了,你打不过我。”
刘域目眦尽裂。
白术反手把就他按在桌子上,刘域奋力挣扎着起来,“你看,我就说你打不过我。”
笑话!他可是人称浪里小白龙的刘域,怎么会连个少林俗家弟子都打不过。
“你有种,咱们比比水里功夫?”刘域被按得气息不稳。
“我打小就是新安江上长大,你真要和我比,那行,京都的西北角有片湖,咱们就上那儿比试比试!”
刘域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他也在新安江上走过货,知道新安江素有一江十八滩的称,形容江面风浪极大,若这小子真是新安江上长大,拿自己肯定比不过他。便低声下气道:“我开玩笑呢!谁不知道您白大爷的称啊,西北武林响当当的高手,连着打败了百里家两个高手呢!”
这说的是四年前,白术领着人截货时,一人对抗百里腾兄弟二人的事情。
白术见他服软了,才微微颔首,卸下力气。
第二十五章 筹谋()
次日清早,庄晏就通禀了正院,说是要给晋王请安。
自从上次向泓的事情后,父女两个不欢而散,庄晏懒得去解释,也不想改变自己的想法,晋王虽然心疼庄晏,但看她在府里既没受委屈,也安安生生的,就不好意思拉下脸来讲和,况且,他还有心晾晾庄晏她好生反省,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了,庄晏愣是一次都没来过。
晋王有些着急,但他一个长辈,哪能去给晚辈赔不是?
不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这次庄晏懂事了,他就不和小辈计较了。晋王喜滋滋地想着。又起身道:“小顽,把上次我带来的仙毫茶给姑娘备上。”嗯,晏姐儿虽是京都人,但是从小跟着齐国公耳濡目染,又长在西安十年,想必是喜欢喝陕西茶,晋王觉得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必然不会猜错的。
不一会儿,庄晏略带急促的声音响起:“女儿给王爷请安。”
晋王端着架子,打量了一会儿庄晏,不禁更加满意了——看吧!她一定是路上跑的太快,才这样面色苍白。
“今儿怎么来了?可是想通了?”晋王缓缓道。
庄晏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一头雾水,想通什么?不过嘴上仍模模糊糊道:“嗯嗯。”见晋王面色古怪,才想到他的意思,不禁失笑道:“您放心,我早就想通了,上次是我不懂事您不要怪罪。”
晋王很开心,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高昂着头沏了杯茶,“嗯,最近我又相中了几个,你要不要看看?”
虽是询问庄晏的意思,但那期待的眼神让庄晏十分不好意思拒绝他,但眼下有更的事情。
庄晏让白芷递过一个布包,岔开话题,“这是我前些日子给您做的衣裳,您看看样式可还喜欢?”
晋王心里乐开了花,但还是忍住了没一把抢过衣服来。
“好好好,你做的都好。”
庄晏有求于人,这次嘴巴跟抹了蜜一样甜,“还是您年轻,穿什么都好,可不是我的手艺好。”
晋王哈哈一笑。
于是庄晏趁机道:“今日来其实是有点小事……”
晋王早就乐得找不到北了,大手一挥:“你说吧!我一定办到。”
庄晏等的就是这句话,“西北的银楼出了点事,刘域没有印鉴调动不了银子,派人传信也说不清楚,于是我想今天出府一趟。”
“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这点小事你直接找陈侍卫安排就行。”
庄晏苦涩一笑,本来就不是小事,只是她不能对晋王道出实情,这种事情确确实实是有违礼教的。
“我出府的事情,还请您千万要瞒过王妃。”
晋王狐疑道:“为何?便是她知道了又怎么样,我还奈何而不了她吗?”
庄晏笑着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我的事情若被看出端倪来,对您也不好。”
晋王有些失落:“都是我无能,不能让你随心所欲地行事。”
“这怎么能怪您呢?我的命都是您救的!”要怪只怪长信宫那位太过狠心吧。
况且以他一贯的作风看,若是让他得知裴则早就不知所踪,恐怕靖远侯府就要遭难了。思及此,庄晏不由得更加着急。
“那我现在就马上走,多谢王爷帮我周全。”说罢行了一礼,就提着裙子匆匆往外走了。
“哎哎!”晋王欲伸手拦住庄晏,却只碰到她行走间随风飘起的衣角,无奈坐下后,锤了一下桌子,“小顽还不跟上!”
怎么今天走得这么急!晋王心里纳闷。不过目光落到那簇新的石叶青长袍后,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庄晏匆忙驾车赶到通宝时,大厅里的位置早就坐满了人。若是平时,庄晏兴许还会颇为自得——自己的银楼宾客满堂可不就代表着源源不断的银子么!可是今天庄晏却有点气氛,这么多人,哪个才是掌柜的,自己一会儿又要以什么名义进去?
坐在厅堂里顾客们,不是哪家老板就是掌家太太,很少见到还未梳头的姑娘来,都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白术套好车后,马上去二楼找了京城分的掌柜,说明来意后,便一起下去请庄晏。
庄晏正在厅堂里站得不耐烦时,周围人略带试探的目光也让她颇不自在。她是做生意的没错,但是她只负责拟定战略,出面打交道会见宾朋的那些事全是刘域干的。以前避免熟人认出她来,庄晏就很少在西安行走,整天整天地闷在家里;现在过了这么多年,她也变了样子,即便是在外面露面,能认出她来的也寥寥无几,可多年的习惯养成了,庄晏就是个不爱出门的人,她虽然心思深沉,但是最不耐烦交际应酬。现在被这么多目光盯着,脸色就越来越黑。
看到白术下来后,立马走了上去,也不和掌柜打招呼,直愣愣地往楼上去。作为大股东,她当然知道每家通宝的布局了,刘域平日里就是在三楼办事的。
掌柜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自从他成京城通宝的掌柜以来,哪个见到他不是点头哈腰的,就连户部侍郎高大人都给他三分面子,称一句“韩大掌柜”,更别说那些要疏通银钱的富商巨贾们了。
因而他对在庄晏面前被无视的事情十分耿耿于怀,只是想到她是白术的主子,而白术又有刘域的信物,才勉强答应放她去见大掌柜的。
不识好歹,呸!看这样子,指不定又是上门来借债的。韩掌柜不无恶意地想。
到了三楼刘域的书房门前,庄晏也不敲门,直接就闯了进去。
刘域正在对账本,一看是庄晏进来了,也不恼,忙招呼道:“东家请坐。”让出了首席的一把椅子。
庄晏不疾不徐地道:“我的来意,你都知道了。”
刘域微微点头。
庄晏也不啰嗦:“我记得西域商队已经走到天水了,你命货栈的人快马加鞭地通知他们,不必进关,在肃北卸一部分货,购置些伤药,除了武艺差的,整队人马都改道西凉,沿着行军路线,无比找到裴将军。找到他后,就以江湖人士也望能报效沙场为由留下来,护送裴则回来。若是裴则拒绝,就不必跟着他们一起,但要在不远处跟随裴则,若有必要,务必出手相助。”
庄晏顿了顿,“凉州那边的粮草都准备好了吗?”
刘域苦笑,昨天发的信,今天哪能到啊?“用了最快的马,好在一路西行,咱们都有货栈,约莫两日后能到。凉州那边准备一日,四日后就能出关,应该是能赶上和西域商队在西凉王城附近汇合。”
庄晏道:“裴则聪慧,不免会疑心商队和粮草的来历,要让沈力他们一口咬住是自己是江湖草莽,出于义气,才来相助。”
刘域想了想,又道:“但若是裴将军已经战死……”
庄晏神色不虞,斩钉截铁道:“不会的。”
他不会死,一定还活着。
1
第二十六章 合谋()
刘域有些好奇,为什么庄晏一次两次都对裴则表现出无比的信心…和关心。说是有救命之恩,但这也做得太过了!上一次是千里迢迢跟去凉州,只亲自送个人情,但两人连面都没见着,她就回了西安府;这一次就更离谱了,不惜把西域商队赌上让他们去沙场拼命,也要救下裴则,要知道西域商队和辽东商队、南洋商队一起,都是这几年货栈的主要财源,若是轻易折损了,恐怕货栈的进项就会少上两成。旁人可能不晓得这两成代表什么,但刘域是大掌柜的,他很清楚少两成收入就相当于少了京城七八个好地段的四进院子。也是泼天的富贵了,庄晏眼睛眨都不眨,就这么拱手相送。
可他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说,不能问,只能烂在自己心里。庄晏说了是报恩,那就是报恩,断无别的可能。
庄晏对刘域有底,思忖了一下,便道:“我知道万一商队赔在里头是得不偿失的一笔买卖,但这是我还裴则的一个人情,你就容了我这次的主张吧。”刘域虽是大掌柜,但他们当初说好的,利益三七分账,若是赔了,也关乎刘域的利益,因而庄晏必须事前讲清楚。
刘域乎的摆了摆手,“东家抬举我,才让我赚下了如今的家业。您要报恩,我自然要尽牛马之力。况且,裴将军少年英雄,定是筹谋好了才会失踪,说不定我们的商队还会因为这次的雪中送炭而大赚一笔呢!能跟着裴将军建功立业,也是他们的荣幸了。”
这样一番话冲散了庄晏一夜来不安的心绪,但她不忘叮嘱道:“若是有人不愿意去,便让他留下,我不强求,毕竟这是私事,又有性命之危。”
刘域连连称是,二人又商议了一会儿,庄晏道自己不能久留,便起身离去。
一打开房门,就看到一人伫立在门口,姿容俊秀,气度不凡。
“阿姐。”
正是端王。
庄晏有些意外,看向门外的白术白芷,二人都低垂着眼睛,忽然有些心慌,不知道刚才她和刘域的话被听到了多少,“来了多久了?”庄晏故作轻快地问道。
端王含了一丝笑意:“知道你今天出门,我就跟过来了。你急着上楼,就没注意到我。”见庄晏还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便叹了口气,“你和刘掌柜议事,我在这里等了一会儿了。”
庄晏面容顿时含了怒气,狠狠地看了眼白术白芷。
端王为二人解围:“不必责怪他们,我要站在这里,谁也挡不住。”
确实是这个理,可庄晏恼火的不是白术没能及时拦下端王,而是以端王的心智城府,听了刚才的事情后,难免会多做联想。想到自己一直秘而不宣的心事就可能这样被人轻易地看透,庄晏多少有些羞愤。
但端王是她的弟弟,也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不能让这段维系得艰难的姐弟亲情出现哪怕一点裂痕,因而她不能对着端王摆脸色。
端王是何等人!早就猜到了庄晏会有如此表现,此番前来更是证明了之前自己的猜测十有**是真的。他一直后悔上辈子拖累了庄晏的因缘,现在有这么好的良机,怎么会不好生撮合?
于是端王甚是爽朗地笑了笑:“阿姐能有这份心,我替大秦的将士也感到欣慰。不说裴则是个稀世良将,这番对阵西凉对我大秦十分;单说他与我也算是打小长大的情谊了,还曾经做过太子哥哥的伴读,于情于理我都该派人去西北探查一番。正好阿姐早我一步想到了,不如就合力谋划此事。”
庄晏知道他是在替自己化解尴尬,既然端王打算装傻了,她也不客气,迅速地分析了一番道:“你正在关键时候,不能轻易亮出底牌。不如还是按照我的计划,由商队先去帮忙,然后你多在凉州布置人手,不给魏无衣留恶人先告状的机会,只要有人作证,脏水怎么也泼不到裴将军身上。”
端王暗赞庄晏果然心思缜密,考虑周全。的确,他大可以派出自己的死士赶往前线,这样也更容易获得裴则的信赖和日后在多位中的,但有利有弊,若是被荣王抓到把柄,依着今上那种多疑的性子,恐怕自己这辈子都与储位无缘了。而且,军中现在都是魏家的眼线,若从西北大军下手,也会招人猜测,不如由凉州驻军做这个人情,只说是关外商人有线报,既符合情理,又能把自己摘出去。
至于裴则那边,他还是得想个法子他知道西域商队和庄晏的关系才好。恩情恩情,施的恩多了,想不产生感情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