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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独园就有个满脸讨好的妈妈挤了上来:“王妃,姑娘受了委屈,正在屋里哭着呢。”
王妃摆好了当家主母的姿态,略略挑了一下眼皮道:“那男子可抓住了?”
妈妈面露难色,“已经在厢房里了,姑娘也在里面哭。”
王妃点点头,便气势汹汹地进了厢房。
一进门就看到了裴则站在窗户前面,一言不发,见王妃来了,也只是拱了拱手,并不说什么。
王妃打量了一下裴则,见他虽然目光平静,但是面上仍然不可避免地留了一丝潮红,暗自揣测事情应该是已经成了,有了底气,便不客气地质问道:“裴将军不是送了王爷就走了,怎么还会出现在王府小姐的闺阁里?”
珠帘后面影影绰绰有几个人影,听到王妃的质问嘤嘤的哭泣声更加惹人怜悯了。
裴则并不看晋王妃,只是玩弄着手中的玉葫芦,半晌,才轻声问道:“我也想问王妃呢,不是您特地请我过来这里么?”
语气十足的讽刺,哪里还有半点之前上门来时的谦逊有礼。
王妃看着裴则洁白如玉的手指,根根如竹节般挺直,丝毫看不出是一双常胜将军的手,“胡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是晏姐儿的未婚夫不假,但是清姐儿也是我的女儿,两个女儿都是一般疼爱的,我怎么会做出这种有损她名声的蠢事儿!”
裴则似笑非笑地看了晋王妃一眼,仿佛在说,这种蠢事就是晋王妃做的。
王妃一口气堵在心里,她就是再想拆散这桩婚事,也不会笨到这时候就出手,这件事千真万确就是庄清自己的主意,只不过她要拿这件事来做文章罢了。
“王妃,我分明就听到那赵妈妈说了是您请裴将军来看看大姐姐的,只是不知怎的,妈妈却带着裴将军来了四妹妹的屋里!”屋里转出一人,声音激亢地道。
何氏暗暗握紧了拳头,真是个搅局的!
王妃听到庄令昭一盆子脏水就朝着她泼了过来,也乎慈母脸面了,就厉声呵斥道:“庄令昭!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听风就是雨!你几时听到这种话了?”
庄令昭也不含糊,理直气壮地说:“就是午时,我在路上碰到了裴将军,当时以为是外男,就躲了起来,没想到就看到一个妈妈自称是大姐姐身边服侍的,说大姐姐染了病,奉了您的命令要请裴将军去看看。我一听大姐姐病了,就想也一起跟过去看看,没想到……”庄令昭有理有据说了这么久,又冷哼道:“她居然带着裴将军来了独园,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独园里住的不是四妹妹,反倒成了大姐姐?”
庄清也弱弱地由人搀着走了出来,哭得梨花带雨,她本来就是倾城倾国的女子,这一番姿态更是让人看了怜惜不已。
说罢,还朝着庄清瞪了一眼,没想到庄清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耍起手段来连她都自愧不如,若不是她们来得及时,只怕就真的让庄清得手了。
王妃不知道还有妈妈假传命令一事,此时不由得有些暗恨庄清行事不周全。
不过事已至此,不管过程怎么样,她只要能达成结果就好,这个帽子她就暂且背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拿捏庄清。
晋王妃依旧冷着脸说:“我倒不知还有这么一出……”眼刀子狠狠地在那妈妈身上刮了一遍,“不过,要紧的是眼下清姐儿已经毁了名声,裴将军,你说咱们该怎么办?”摆明赖上裴则了。
庄令昭不服,抢话道:“这和裴将军有什么干系?是庄清她自己不要脸面!”
庄清粉颊涨得通红,头更是死死地垂到了地上。
晋王妃怒斥:“放肆!这种话也是你一个王府贵女能说的?我看傅侧妃实在是管教不好你,以后一个月你每天来惠春堂,自有嬷嬷能管教你。”
庄令昭还欲顶嘴,就听到何氏柔柔地开口:“王妃息怒,三妹妹年纪小,一时说了混话,清姐儿她受了委屈,就等着我们自家人帮她出气呢!回头我一定好好管束三妹妹,就不劳王妃费心了。”
王妃见她这次有眼色,并不挡着自己给庄清讨说法,就勉强放了庄令昭一马:“也好,只不过你还怀着身子,千万小心。”
庄令昭厌恶地反驳道:“谁要你假仁假义?庄清她这么厉害,还用得着你们给她出气?”
何氏见她油水不进,不禁纳闷,平时也不见庄令昭和庄晏有多亲近,怎么这次倒是抓着庄清的小辫子不放了?便附耳到庄令昭身边道:“你还没出阁呢,今日的事情还是少掺和吧。”
谁要你管!庄令昭腹诽道,但也知道若是自己在这件事上屡屡触犯王妃逆鳞,她少不了要给自己好果子吃。目前,王妃能拿捏得了她的除了她的婚事还有什么?便嘟着嘴不甘不愿地偃旗息鼓了,心里暗暗祈祷着裴则能明辨是非,不要上了庄清的当才好。
王妃被庄令昭一番打岔,看了眼老神在在的裴则,心想她还没有得到裴则的回复,便道:“裴将军是我们王府的女婿,只是清儿毕竟受了委屈,她和她姐姐一样都是晋王的女儿,万万不能偏心哪个,我看不如这门婚事就换成清姐儿吧。”
裴则终于抬眼看了王妃,声音听不出喜怒,道:“王妃这是何意?换成四姑娘,那大姑娘呢?”
王妃心里不屑,原来还念念不忘庄晏,想享齐人之福!天下哪里有这种好事?便笑呵呵地说:“我自然会为她另择佳婿。”
“王妃,您要给谁另择佳婿呐?”一道古井无波的声音自众人身后传来,王妃转眼一看,可不就是庄晏么?
第四十九章 聘礼()
晋王妃有些挂不住脸面,便使了个眼色给世子妃。
世子妃会意,便道:“大妹妹,你是姐姐,若是妹妹受了委屈,你是不是要尽量帮着妹妹?”
庄晏点点头,“可是四妹妹有什么事?”
世子妃忙不迭地称是。
庄晏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可这和要给我换…换婚事有什么关联?”
这可问倒了世子妃——她总不能直说因为庄清和裴则做下了丑事,遮掩只能换个新娘了?但若是庄晏问起来经过,里面漏洞百出,单单是谁引着裴则来的独园就是一条说不清的事,庄清必然会背上谋夺长姐婚事的骂名,想必庄晏也不会善罢甘休——毕竟是这么一位不可多得的夫婿,连王妃看着都有些红眼。
何氏打圆场道:“个中缘由我们这些外人也不知道,不如让清姐儿与你说吧。”
王妃也觉得该这样,本就是庄清一个人惹出来的事,还妄图给她扣屎盆子,不管她如何中意庄清这把好刀都不会任由人算计她的,便道:“清姐儿,你说说吧。”
庄清已经羞红了脸,可是看了站在一旁的裴则英武不凡的脸庞,仍是鼓起了勇气:“我……我也不知道,当时在屋里刚喝完药,头还有些晕晕的,就听到有人闯了进来,我叫了人来,可是外面没人听到……裴将军一来就抱、抱住了,我挣扎不过……呜呜,只得拼命反抗,可是裴将军似是醉了,也没有反应,只是一直脱我的衣服……后来,后来就是三姐姐过来了,才救了我……呜呜,王妃娘娘,我对不起大姐姐,我不活了……”
旁边的丫鬟们也纷纷道:“都是奴婢们没照顾好姑娘,只是突然被人带出去干活了,等回来的时候,才听到姑娘的嗓子都喊哑了。”
庄令昭立刻破口大骂:“你胡说!分明是你自己硬赖在裴将军身上的,你还诬赖别人!”
王妃这才知道了前因后果,不禁有些怨恨地看着庄令昭,若不是她非要跟过去,此时裴则和庄清早就成了好事了,现在只是看了庄清的身子,还真是不好应压着他点头换人,便没好气地说:“昭姐儿,你妹妹受了委屈,你做姐姐不护着妹妹还替外人说话?”
又看了一眼庄晏,平了平心绪,道:“你也听到了,你妹妹被迫被人看了身子,有损闺誉……”
庄令昭跺跺脚:“王妃!明明是她设计的这场戏,自己点了迷香,脱了衣服,硬要赖给大姐夫,您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
庄晏委屈地垂下了头。
王妃冲着庄令昭道:“你小儿家家的胡说什么!”
世子妃也道:“此时确实是大将军不对,我们王府的姑娘也不是这么容易被欺负的,将军定要给个说法才行。”
裴则却笑出了声:“王妃一上来就给我定了罪,三司会审都还许犯人辩解呢,王妃这么做未免对裴某人太不公正了。”
晋王妃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庄清与庄晏都是绝色美人,只是庄晏明艳,庄清清纯可怜,若是一般男子,遇到这样的情况,十之**都会把心偏向庄清一边,便道:“你说吧。”
裴则挽起袖子,亮出了刚才用软剑滑破的伤口,因为来不及处理,伤口还泛着血迹,长约两寸许的刀口皮肉翻着,看起来极为渗人。看到了王妃诧异的目光了,才道:“我被一个妈妈逛到此处,以为是大姑娘病了正在养伤,便想去看看,没想到屋里面非但没有下人服侍,还飘着一种秘香的味道,只是用药味掩盖住了而已,当时觉得不妙,谁知就有个姑娘攀了上来,我挣脱不掉,又将将丧失心智,便划伤了自己以图保持清醒……”说着,又向庄令昭像模像样得抱了一拳:“多亏了三姑娘侠义心肠,这才救裴某于危难之际。”
庄令昭得意地看了眼庄清。
庄清失神落魄地望着裴则——他怎么那么狠心!这样说出来,一点面子都不留给自己,他把自己当成什么毒蛇猛兽了?不行,此事绝不能败,若是输了,她肯定逃不过王妃去。
庄清泪眼朦胧地看着裴则,嚎啕大哭起来:“小女子势单力孤,不比大将军一言千金,但是小女也是庄氏皇族血脉,断断容不得人这般污蔑。”便直起身来猛地要冲到柱子上。
裴则没想到庄清这么难缠,索性避开身子,不愿拉她一把。
赵嬷嬷力气大,看到庄清竟是要寻死觅活,马上扑过去,险险歪过了庄清的身子,可庄清还是不免撞到了额头,顿时青了一大片。
王妃捶胸道:“我的儿!你这么金贵的命,那里要学那些民妇们以死明志,你的嫂嫂姐姐们哪个不懂你的委屈?”就一把将庄清抱到了怀里,又是亲又是抱的。
世子妃也道:“清妹妹,你的委屈,咱们王府定会给你做主的。”
王妃见庄晏半天不说一句话,就加重了语气:“晏姐儿!你妹妹都这样了,你还要死咬着一门婚事不放吗?你还顾不顾及你妹妹的命了?”把一顶孝悌的帽子扣到了庄晏头上。
庄晏冷哼,裴则是她看中的男人,不管她能不能确定两人的日后如何,可眼下,还万万轮不到庄清一介王府庶女来抢她的姻缘。
“王妃说的是,是我碍了四妹妹的路,横竖我也不常在府中,不比四妹妹和王妃亲近,若是四妹妹因此有了什么不测,也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是。”
王妃死死地盯着庄晏,先认了错,又给自己盖上一顶大帽子,话里话外的暗示自己只顾着庄清,而不顾及长女的面子。
世子妃倒是有点对庄晏刮目相看,看来王府里这些个庶女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庄令昭最先跳出来:“本来就是庄清的错,若是以后每个人都像她一样,仗着自己耍心机,得了便宜还再倒打一耙,那还有谁愿意守着规矩?都跟她一样不要脸了……唔唔……”
何氏仅仅捂住庄令昭的嘴,生怕她又说出什么刺王妃心窝子的话来。
王妃目光不善地看着庄令昭。
裴则出声道:“王妃是慈母,实在令裴某人佩服,只是在下这手上的伤和这个,您又要如何做?”伸出了一节手臂,合住的手掌打开,平摊着一些香灰。
第五十章 设计()
王妃本以为裴则看到庄清为保名誉不惜一头撞死,就会揭过这一茬,没想到裴则居然是个软硬不吃的,至今还死死咬死这一点,实在是头痛。
庄晏倒是不动声色地朝裴则投过去一个赞许的目光。
没想到被裴则抓了个正着,裴则抿唇笑望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庄晏真是无语望天了,这人差点就被人算计了,怎么还笑得出来?这般没脑子,他能打胜仗靠的就是运气吧?
王妃道:“裴将军想如何?”
裴则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口道:“还是先请大夫来帮我敷些药,再查看查看这些香灰到底是什么?”
庄晏早就派了白术出去,从同济堂里拉来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只等着这句话了。
王妃笑意一顿,她光顾着给裴则定案,都忘记了裴则还有伤在身,便道:“是我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