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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明已经信了。
庄晏偏着头,嘴角含了一笑,看得傅侧妃毛骨悚然,她笑着说:“我自然知道啊,不然你以为我是个软柿子,任由何氏在我头上撒野?”
依旧是轻飘飘的语气,却让傅侧妃感受一股毛骨悚然的滋味。
这个女孩,果然不是个好相与的!她还是低估她了。
庄晏在晋王府里装了这么久,一旦露了本性,就不屑于再和傅侧妃虚与委蛇了,她随意地坐在椅子上,也不说什么,自顾自地喝着茶。
傅侧妃看她这分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更加怒火中烧,“庄晏,莫要以为你能嫁到靖国公府腰杆子就直起来了,若没了王府的支持,你早晚都会被裴则厌弃!”
庄晏好笑地看着她:“侧妃以为庄景辙就代表了晋王府?”
傅侧妃冷若冰霜地看着她,意思不言而喻。
“你可别忘了,晋王才是这府里的主子,晋王不想给大哥上请爵的折子,大哥也无可奈何。”庄晏走到傅侧妃身边,倾下身子,在侧妃耳边道。
傅侧妃气得抓住她的手腕,死死地等着她:“那你也别忘了,你还是我的女儿,我若是哭诉一番你的不孝之举,日后你也别想在贵妇圈里安生地过下去!”
“我这么多天在府里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看着,侧妃可奈何不了我。”
庄晏又欣赏了一会儿傅侧妃的怒气,慢悠悠地道:“您若是执意让我不痛快,那我丑话说在前头,您可别怪我不客气。”
傅侧妃不信她一个王府庶女能有何本事,但是却不得不信未来的靖国公夫人的手段。
看来他们母子和庄晏的关系是不能缓和了。
傅侧妃也骄傲了半辈子,容不得人这样轻待她,放下一本册子后,就索性走人了,“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的事情我也不管了。”
本来你也管不着啊,不过是现在懒得给你面子罢了。庄晏也不管她,直接叫了白芷白芨进屋。
长信宫。
皇帝和陈安世在专心对弈。
“罢了,你这个老滑头,每次都故意让朕几分。朕胜之不武,不下了。”皇帝随手把手中的黑子一扔。
陈安世道:“微臣不敢,确实是陛下棋艺高超。”
皇帝不欲与他争辩,就问:“方纪之前上了折子要了十天的婚假,若朕没记错的话,他是明日成亲吧?”
陈安世一听裴则竟然大胆的要了十天的婚假,不由得埋怨他,真是持宠而娇,便惶恐地说:“臣不知那个混小子这么不知好歹,依臣看给他三天假就已经是君恩深重了。”
皇帝摆摆手:“那你也太狠了,毕竟是亲外甥,放心,朕也不想让如意,只准了五天假。”
陈安世安下心来,若真有了十天婚假,少不得有朝臣要弹劾裴则拥功自重了。“皇上圣明,裴则是明日的婚期。”
“听说是老七家的庶长女?你们怎么想到她的?身份上不太般配啊。”皇帝淡淡道。
听着是还对晋王当年纳了那容貌的侍妾一事耿耿于怀,陈安世掂量再三,才道:“是裴太夫人做的主,大姑娘也是宗室贵族,没有什么不好的,裴则就应下了。”
皇帝没有什么表情变化,陈安世也不知这话有没有说错。
半晌,皇帝才道:“老七这回可是抢了朕的女婿啊。”
陈安世惶恐地跪了下来。
第六十四章 发嫁()
庄晏出嫁那日,京城晴空万里,晋王在府里好生哭了一番才放了接亲的队伍远行,送嫁的队伍便吹吹打打一路到了靖国公府。
庄晏坐在轿子里忽然有些忐忑,她就这么嫁给裴则了?
直到一双修长的手伸进来,她才有了一丝真实感。
这是他的手,他们就要是夫妻了。
庄晏轻轻把手放到了裴则的手中,裴则稍一用力,就紧紧地反握住了她。
庄晏有些脸红。
裴则低低地笑着:“莫要紧张,跟着我走。”
庄晏随着他的脚步钻出了轿子。
兴许是照顾庄晏的步子,裴则一路上走得并不快,庄晏都能听到周围的宾客纷纷说着吉祥话,裴则一直紧握着她的手,才让她稍微放松了一些。
进到喜堂里,庄晏如同木头人一样,听着喜娘的指示和赞者的声音规规矩矩地行了三叩首之礼,赞者一声高喝:“礼成——”才让庄晏彻底放下心来。
接着庄晏就由喜娘引着去了新房。
庄晏昨夜里看了一些古礼,才知道成个亲这么麻烦,因而今日格外的尊重喜娘,全任凭喜娘摆布。
只是一直蒙着盖头,入目所及全是红色,走了这么久也不有些晕晕的。
庄晏和裴则二人坐在床上,喜娘拿出了一柄秤杆递给裴则,裴则会意,接过来,轻轻点了点庄晏的额头,随即极快地挑起了盖头。
庄晏顿时觉得面前一片光亮。
却没看到裴则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
喜娘显然也没料到这位新晋的靖国公夫人居然这么漂亮,不由得看呆了。
直到接收到裴则不悦的目光才尴尬地反应过来,“新娘子真是好看!”忙又递上了合卺酒,道:“同饮一杯酒,携手共白头。”只是这次没再敢抬头看新娘子。
裴则先接过一杯酒,交给了庄晏,自己又拿起一杯。
庄晏看他动作行云流水,煞是好看,不禁脸更红了些。
两人喝过合卺酒后,喜娘又说了一会儿吉祥话。
两人平时都是不爱热闹的性子,只因喜娘句句都是祝福之语,才破天荒地高高兴兴地让喜娘说了个口干舌燥,而后才放走喜娘。
喜娘出了门,心里都还是颤颤,哪里见过这么古怪的夫妇,全程不说一句话,新娘脸上不见几分娇羞,新郎官也是一张冷面,不过两人倒是动作配合得还算默契。
裴则觉得今日的庄晏格外的美艳,把她昔日九分的姿色更是发挥出了十成十,不过看她头颅一动不动,笑得也有些僵硬,心里琢磨了一番才道:“是不是太重了?”指着庄晏顶着的凤冠。
废话,能不重吗?赤金打造,又镶嵌了大大小小一百多颗珍珠宝石,得有多重啊?庄晏痛苦地点点头。
裴则伸手就要去给她卸掉凤冠。
庄晏不习惯与人这样亲近,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却被裴则抓住了肩膀,这么一动弹拉扯得头皮更疼了。
“疼。”庄晏气急败坏地喊着。
裴则笑道:“你若不躲不就成了。”又扶住庄晏的身子,伸手要为她除去头上的累赘。
庄晏就这么虚虚地倚靠在裴则的怀里,鼻尖传来他身上的沉水香淡淡的香味,这是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心房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
裴则却觉得有些棘手,他从来没有捯饬过女子的发簪等物,刚才说要给庄晏摘发冠也只是想表现表现自己,给彼此留个好印象而已,哪里想得到,这东西这么难弄!他看了半晌都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庄晏等了一会儿也没有感受到头顶一空的感觉,不知裴则是在干什么,便催促道:“喂,你好了么?”
裴则决定还是实话实说,“这个东西,要怎么拿掉?”
庄晏愣住了,稍微往后退了退身子,看清了裴则脸上无可奈何的脸色,心里有个猜测油然而生——“你不会啊?”
那不早说,白白浪费了她这么多的时间。
裴则呵呵地笑着。
庄晏看指望不上他了,就要起身去梳妆台前卸妆,裴则眼力好,一看她的动作,就利落地先下了床,一个使劲把庄晏抱在了怀里。
庄晏猝不及防地被人抱起,面上羞燥起来,“你干什么?”
裴则并不说话,只是稳稳地走到梳妆台前,才把她轻轻地放在凳子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庄晏镜中的容颜,“原来你也会慌乱啊。”语气里满满地调笑之意。
庄晏也愣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是被人调戏了啊!
她觉得这样的裴则有些陌生,但是更让人倍生亲近之意,也顺着道:“我又不是石头,还能一丝慌乱也无?”
说话间,她已经利落地除下了凤冠,一头青丝就这样泻下来。
裴则一直站在她身旁,手里握住一把发丝,轻轻抚摸着,情不自禁地赞了声:“当真是人间绝色。”
庄晏平时不喜欢被人称赞容貌,可是此时裴则略带玩味的称赞却让她有些欣喜,甚至有些慌乱。
裴则拉着她的手,又把她抱回了床上。
庄晏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裴则认真地看着庄晏,拍了拍她的脸,道:“外面还有客人,端王、诚王、安王几位王爷都来了,我得去招待招待。”
也对,端王之前提过要来看她成婚的。
庄晏便道:“那你去吧,记得少喝些酒。”
裴则忽而对她邪魅一笑:“放心,为夫醉不了,毕竟还有块好肉没吃呢!”
吃好肉庄晏羞得满面通红,娇艳欲滴。
裴则看得心痒难耐,飞快地在她面颊上印下一吻,道:“先欠着。”便转身离开了。
庄晏又静了一会儿,用手抚面,觉得热度已经稍稍下去了,才叫了白芷进来。
裴制正陪着几位王爷喝酒。
除了荣王没有来之外,成年封王的几位皇子都来给裴则贺喜了。
可见裴则如今的炙手可热。
安王从小就和端王对不上头,见平日里和裴则素无往来的端王也出现在宴席上,便嚷嚷起来:“老五,平日里都没怎么在裴家见过你,怎么今日就来了?”
端王气定神闲地道:“自然是晋王叔不放心,才喊了我过来瞧瞧这位大姐夫。”
晋王一直对端王照顾有加,早就不是宫闱里的秘密了,端王若真是听了晋王的话过来也是情理之中。
可偏偏脑子不太好使的安王关注的重点不在这里,只听他怪叫起来:“呦韩玄才是咱们的大姐夫呢,什么时候晋王的庶女婿也能让你叫声大姐夫了?”
端王自持是中宫嫡子,见了大公主的驸马韩玄也只是冷淡地点点头,更别提能纡尊降贵得叫声姐夫了,哪里有此时对裴则的热络?
第六十五章 灌酒()
诚王也漫不经心地扫了几眼过去。
端王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裴则可是前几日专门来请过我的,韩玄可不曾请我过府做客过。”
在座的哪个不是心思玲珑的,就连安王这样大大咧咧的都察觉出不对味来了——裴家是纯臣,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专门请端王来吃喜宴,是不是就意味着裴则要投奔端王的阵营里?
诚王觉得端王这样的回答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在裴则战胜归来反而被夺爵闲置时,朝中大臣如噤寒蝉,只有最后端王手下的几个人挺身而出,不仅还了裴家爵位,还一力促成了裴则晋为靖国公。
彼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若是为了这个,裴则亲近端王就无可厚非。
不过诚王从来不愿和兄弟们争储位,他看得明白,荣王有帝宠,端王能干又有几位老国公扶持,现在又加入了裴则这么一员猛将,手里的筹码更重了一些。谁赢谁输,都不碍着他做个闲散亲王。
诚王举杯示意端王:“那就恭喜老五了。”
端王自然知道诚王在恭喜什么,也不客气,仰头饮尽了一杯酒。
安王看得莫名其妙,便悄声问裴制,“他们打什么哑谜呢?”
您是亲兄弟,您都不知道,何况我一个外臣?裴制摇了摇头。
那就等会儿再问问三哥吧,安王揭过这茬,又开始吵着要去闹洞房。
“怎么说也是堂姐,况且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了,想看看她当新娘是个什么模样不过分吧!”他本来跑得快,却一个踉跄被稳稳坐着的端王拉了下来。
安王脾气本来就臭,马上对着端王大叫:“你拉我做什么!”
端王可由不得安王这样人的去闹洞房,本来依着古礼,新娘就该安安静静地在在新房里等着,而不是像现如今的人一样,任凭好事的人进去打量、调笑新娘。
端王觉得那是对庄晏的一种不敬,便道:“你一个超品亲王,还学市井小民去闹洞房?别在这里丢我们庄家人的脸了!”
安王气得就要反手捉住端王的衣襟,两人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安王恶狠狠地道:“至于这样吗!我就是要去看,你又能拿我如何!”
诚王苦笑了一番,今天端王明明是有意来给裴则做面子,庄晏既是晋王的女儿,又是他倚重的臣子的新婚妻子,自然会诸多维护庄晏,没想到安王还就是个二愣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可不是惹上端王了。
诚王在中间打着圆场,“都是兄弟,玩笑两句也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