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实话,医学并非在下所长。桂枝茯苓丸之所以有用,是因为暮阳坊主先前所服用的一直是归芪汤,偶尔换药,功效自然不差。”千行耐心地解释。
待他走后,木一不屑地“切”了声:“小气!分明是记恨我绑了他家如花似玉的丫头!”
木九叹了口气,喃喃道:“要是慕公子还在就好了。”
“好什么?他又不懂医术。”木一白了她一眼,就去南大厅了。
“至少他能讲好多好多笑话哄坊主开心呐。”木九垂头低语,身边人几乎都走了。
※※※
这边柳府灭门惨案闹得满城风雨,那边又传来柳二向府衙申请接手柳家家业的消息。一时间各种猜测谣言传得沸沸扬扬。
让人想不通的是,柳二为何选在此时风间浪口上准备接手柳家家业?
柳二觊觎柳家家财路人皆知,这般急不可待的行径不禁让人怀疑他与血案脱不了干系。纵使他对当年的驱逐怀恨在心,存心报复,那也犯不着屠杀兄长满门吧。还是他想告诉所有人,他自认没做亏心事,这份庞大的家业转到他做弟弟的手里,他拿的光明正大?
那会是谁**,得以让柳二坐收渔翁之利呢?
金都城的天空一如既往地平静,漂浮几朵洁白的云。纸醉金迷,繁华依旧。然而,很多人都隐约猜测——金都城,怕是要变天了。
暮阳醒来已是下午未时。一碗归芪汤下去倒是舒畅了不少。
木九借着送账本之便,探头探脑地扒在门口张望,遭来初黎一记冰冷的眼刀。她垂着头吐吐舌头,递上账本正要走,听到坊主叫她。
“木九,都安排妥了吗?”
她心中一喜,忙凑近几步,回道:“我按以往的规矩和各位嬷嬷说过了,各自负责相应的园子。南大厅仍以木一姐姐为主,我们几个都会从旁盯着,坊主不必担心。”
暮阳满意地点头。木九瞧着她脸色好转,除了眉间褶子依然深,也稍稍舒了口气。
“初晓那边呢?”暮阳看向初黎。
“已经派人盯着府衙与柳府,一有消息她便会亲自来报。”
木九寻思了会,在暮阳的眼神示意下鼓起勇气道:“坊主,我觉得柳二爷最可疑。”她把今日坊主公子们热谈的内容转述了一遍,又道,“而且柳二爷曾向您买过柳家的消息。这次柳家灭门一案十有**他就是背后主谋!”
暮阳对木九的猜测不予以评价,只是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他倒是一刻都不舍得耽搁。”又问,“千公子呢?”
“他早晨回来后一直在屋里歇息,说是晚间请坊主用膳。”后半句木九回得有些迟疑,也不知千公子哄好红丫头没,还是让应答所的先给坊主备晚膳吧。嗯,坊主教的,有备无患!
“好,替我谢过千公子。”
毫无意外,那又是一场药膳宴。
暮阳中途又睡了一个时辰,醒来用膳精神十分好——如果小腹不那么一阵阵绞痛的话,就更完美了。
药膳上桌,木九紧跟着端了壶青花白瓷梨花酿进来,千行便知这是暮阳赠予他的,当即满斟了一杯,笑言:“真是难得。”
暮阳嗔了他一眼。
“红丫头怎么了?”心细如她,一眼便发现了千行主仆间的异样。木九秉着互助友爱的原则并未将木一私自绑架红丫头的事告诉她。
“姑娘家,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千行抿了口梨花酿,随口而答。
“咳!”暮阳正在喝汤,听他说的这般随意忍不住一阵轻咳,连带着小腹又痛了几分。
千行立即放下酒杯,轻拍她后背为她顺气,“唉,你真的是……”语气里满是莫可奈何。待暮阳稍微好些,才说:“她以为我被人拐跑了,担心了一晚上,这才不高兴的。”
“谁拐跑你了?分明是你掳走我!”暮阳义正言辞地纠正。
他忍不住轻笑。
※※※
ps:这两章虐中带甜,长浮表示要被千大公子吸粉了。你们呢?
第027章 女人不经吓()
晚膳后,千行给暮阳诊脉,脉象平稳,见庄槿进来,便嘱咐了句“早些歇息”就走了。
“妹妹有什么事么?”暮阳靠在床壁上,挥手让初黎退下。
“来看看你死了没有。”庄槿面无表情地坐在桌边喝茶,淡漠的眼神朝暮阳瞥了一记,似乎觉得这女人很麻烦。
暮阳想起昨日众人慌乱如麻地以为自己昏迷不醒,是庄槿揭穿了她的伪装,于是笑了笑:“让妹妹看笑话了。”
庄槿本想问她,为何你会这么疼?她讨厌女人的麻烦事,每个月也难免疼上几天,但从未像暮阳这样被折磨得几乎要去掉半条命。可是一番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柳家出事那晚,我去找过你,你并不在房里。”
“你怀疑我。”庄槿垂眼于杯盏,淡漠的神情一直未变,简短的话从她嘴里蹦出来,又冷又疏离。
少顷,她抬眼迎上暮阳的目光:“不是我。”
清清淡淡三个字,再无其他解释。
此后,两人便一直沉默对坐,直到初黎端了碗漆黑的归芪汤进来,冷着脸伺候暮阳喝下,并提醒她该歇息了。
满嘴都是苦涩的药味儿,暮阳忍不住皱眉,摊开手掌,初黎心领神会,给了她一枚桂枝茯苓丸。
再看房中,哪还有半点庄槿的影子。
庄槿为人冷情冷性,倒像是常年与古墓为伴之人,总冷眼旁观着一切。但她今晚来看暮阳,暮阳便猜想,冷情冷性并非庄槿本性,她怕是从小到大都没接触过几个人,以致她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什么是冷?什么是暖?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庄槿的本性,或许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被人抹灭。
比如暮阳问她,今晚为何要来?她的回答也确实出自真心。她确实想知道暮阳死了没有。
倘若再问她,为什么想知道?她恐怕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当然,以庄槿的性格,她根本不会去想。
感觉上,庄槿是行走在边缘的一个人。
她似乎没有过去未来,她的身份背景,暮阳至今查无所查。
而直觉告诉暮阳,庄槿即便不是灭门凶徒,也与此事有牵扯。暮阳不是清原,她不信直觉,也不信人,而这次她信庄槿!
※※※
“回禀坊主,邢晏在柳府现场发现凶徒所用的是一种很不寻常的软兵器,昨日傍晚已暗中赶赴白子山求证。”一早,初晓就带着消息回来禀报。
暮阳在初黎的帮助下净脸,听到“白子山”不禁一愣:“万仞山庄?江家?”
“是。”
“还有呢?”
“邢晏临走前,私下将柳府交由清原一人看管,并不许任何人踏足。府衙大人为此发了好大一通火。”
暮阳挑眉,初黎难得插话道:“你意思是,邢晏昨天做的两件事府衙大人事先都不知情?”
“府衙大人若知情,还能允他去白子山?”暮阳勾着嘴角,语气微凉。
白子山,万仞山庄,江家。金都四霸之一,以锻造兵器闻名于世,是朝廷唯一认可的民间兵器制造司。江家虽无人入朝封侯拜将,亦不干涉朝政,结党营私,但与朝中不少肱骨大臣交情颇深,饶是手握兵权赫赫威名的金陵元帅府也要给它几分薄面。
而在江湖中,万仞山庄亦享有极高的声望。前任老庄主江老曾带领江湖豪杰赴上阳边城抵御外敌,当今圣上一统天下后念其忠勇不但不怪罪,反而御赐匾额“侠义忠勇”以示嘉奖。十八年前老庄主退位,现任庄主江川虽无多大作为,但所幸他生了个好儿子。二嫡子江肖君德才兼备,尊“少主”名分,年纪轻轻便已掌管兵器司,江湖中人对他无不敬仰!总之,不论过去还是现在,中原武林皆以金都城白子山的万仞山庄马首是瞻!
如果说城东柳府是守卫森严、滴水不透,那么万仞山庄就是铜墙铁壁,堪比皇家内院。是以,暮阳在金都扎根五年之久,所挖掘的江家内部消息也是少之又少。
邢晏此行如能顺利解惑那自然好,若无辜牵扯到江家,于府衙大人而言,可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
平静地过了三日。
暮阳的身体已然大好,无须再天天躺在床上。
只是底下姑娘们经她这一吓,纷纷强烈表示,在她完全好之前,绝不能劳心劳力地过问坊中日常,别说账本,就连每日必须上承的情报都交给初黎,再由初黎转交初晓,理出重要的内容后口头向她禀报。
负责各园子的嬷嬷及木一也纷纷立下军令状,扬言定会管好各自所辖。木一更直言没有坊主也绝不会让对门凌月楼给比下去,否则下个月坊中大小茅厕她一个人全包。所以几天来,月扇坊上下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有干劲!
暮阳却兀自纳闷了许久。什么时候姑娘们敢这么对自己说话了?这一吓能吓成这样?一定是在她昏迷的时候发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转而疑惑地望向千行,千行却只是摇头轻笑,而他身边的红丫头依然噘着嘴别扭。
南大厅里聊及柳府的公子哥们越来越少,偶尔提起,叹息一声也算过了。饶是金都城如何变天,他们终归有自个的日子要过。
不想这日中午,有人看到柳二爷在凌月楼宴请一名黑须青衫男子。
尽管那青衫男子足够低调,但难掩身上那股超然的沉稳气场。分明就是金都城的府衙大人海魏啊!
此消息一出,一传十十传百,加上好事者添油加醋地形容描述,柳府灭门一案再次升温加热,成为聚众焦点。
第028章 清原怒离职()
紧接着当天下午,柳家便被查封。
清原牵着文太,站在柳府门外,大门上赫然交叉而贴两张封条。
“清原!”一名二十来岁的青衣捕快跑过来,是捕快房里的老二,“大人有令,柳家灭门一案已经了结,无须再查。清原,这都结案了,柳家也已经查封,你就不要再趟这趟浑水了。”
“结案?”正待揭下封条的手一顿,清原飞眸瞪向老二,“谁结的案?”
“我、我。”老二被清原的表情骇住,结结巴巴地心虚不已,想想又改口说,“不对,是、是大人!”
※※※
府衙内院,凉亭里。
海魏执一枚黑子泰然地至于棋盘,面前坐着的是一名身着冰蓝锦衣的年轻男子,气宇轩昂,眉宇间与他三分相似。正是大公子,海阙。
远远瞥见清原手持佩刀闯进来,三名侍卫都挡不住她。
“大人,我拦不住她。”老二抢在清原之前跑进亭子。
海阙示意他下去,手中又落下一子,正好清原怒气冲冲地闯进亭子,他头也不抬自顾研究棋局:“柳家一案已了,你不许再多事!”
“此案案发才五日,疑点重重。卑职不知,大人如何让老二结案?”清原抱拳施礼。气归气,但也不能在府衙大人面前失了分寸。况且师兄还在万仞山庄,她任性不得。
“诛灭柳府满门的是江湖第一杀手绝,此乃江湖恩怨。朝廷早年业已下达海捕文书,此事无需金都府衙插手。”对清原的诘问,海魏答得干脆,眉头也不皱一下。
“说绝是凶手不过是坊间传言,无凭无据,怎可断定?据卑职所知,绝多年来所犯凶案死者都只是一个人,从未做过诛杀满门的事。何况此案并没有真凭实据可以证明他就是凶手!”
“再者,即便是绝,那是何人买凶作案?图的是什么?这些我们都不知道!邢晏师兄已经去万仞山庄查证死者伤口是何种兵器所致,卑职愚钝,但看得出来此案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明了,敢问大人如何昧着良心以江湖恩怨四字结案?”清原一词一句,强硬有力,颇具侠女气势。
“清原!”海阙厉声呵斥,示意她少说话,以免触怒父亲。清原却依旧把头扬得高高的,眼神坦然,毫无畏惧。
海魏倒是不动怒,两指捏着棋子像是在思索下一步该如何下,嘴上说道,“绝杀人如麻,罪无可恕。你说不是他杀的又有何凭证?那样狠辣的手法,普天之下有哪个杀手做得到?你说他专杀个人,保不齐他突然转性就来个诛灭满门。哼,就算不是他做的,也不差这一桩冤枉事。何况柳二爷告诉本官,昔年柳家为买下江边瓷窑曾与江湖中人结怨,此次定是仇家前来寻仇报复!前不久柳家瓷窑命案便是例证。江湖事江湖了,官府何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黑子落下,话还在继续:“邢晏未经本官许可,擅离职守跑去万仞山庄,待他回来本官定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