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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无忧一见,问:“这是你做的记号?”
云炽说:“正是,昨天我就觉得我们走过的路有些熟悉,便在一棵树上做了记号。果然看来这几日我们一直在兜圈,根本就没有走出这个范围啊。”
钟离无忧看了看周围,发现其实这里的树木长得都一样,若不多留个心眼,很难发现它们的不同。他不得不佩服云炽的心细如尘,说:“看来这不是普通的鬼打墙,而是一个高深的迷惑阵。”
鬼打墙只是一些低阶的鬼物用以迷惑人眼的障眼法,但迷惑阵却不同,有一套完整的阵法体系,若施阵者道行高深,可将迷惑阵做得天衣无缝,被困者可能至死都无法发现自己被困于阵内。
云炽说:“嗯,看来我们掉进人家的陷阱里了。算了,不走了,怎么走也走不出去,不如就在这里坐着好了。”说完,一下子席地而坐,也不顾什么正派弟子的形象了,倒颇有一些无赖的做派。洛敏风如果在这里见到了一定很开心,他肯定以为他们几人之间互相影响,云炽也不知不觉染习了他的一些陋习了。
钟离无忧好笑地看着她,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凡事谨慎入微,深思熟虑的云炽吗,他关心地问:“走了这几天,姑娘怕是累了吧?”
云炽撇撇嘴说:“才不是累,而是走来走去也走不出去,生气了,不想走了。”
越发的似在撒泼了,钟离无忧无奈地摇摇头,一把想把她拉起,说:“莫说孩子话了,快点起来,我们要找一下阵眼在哪里,想办法破阵。”
也许是他拉动的力太猛了,云炽一下撞上他的胸口,然后附在他耳边用密音说到:“有人在看着,我们要演一下戏。”
吹气如兰,软玉温香入怀,钟离无忧有一瞬间晃了神,他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
云炽没有多加留意他的异象,她刚刚那样动作,都是为了迷惑那控阵之人。这个阵是迷惑阵里的十方罗汉阵,层层叠叠,变化精妙无比。但它的这个优点也正是它的弱点,因为它奥妙无穷的变化无法自行运作,所以便需要有一人通过操控阵盘来控制。所以,云炽猜想,一定在某个角落,有一个人正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她一巴掌甩在钟离无忧的脸上,高声说:“我不要,要走你自己走,都是你才害得我被困在这里的。”
钟离无忧一怔,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捂着红肿的脸庞,有些委屈地说:“莫耍小性子了,留在这里会死的。”
云炽说:“死也是你害,没用的东西!”她言语激烈地不断地刺激着钟离无忧,但钟离无忧还只是不解地看着她。
她一急,用密音说:“快点动手啊,打我啊,我们要打起来!”
钟离无忧这才恍然大悟,召出自己的判官笔,也生气地说:“请你放尊重一点,如果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云炽也冷冷一笑,召出自己的双剑,说:“来呀,动手吧,你以为我会怕你呀,废物!”说完,飞身朝钟离无忧扑过去,同时嘴唇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用密音对钟离无忧说:“道兄,这个罗汉阵由于罡气过强,会使人易怒易躁。我们是假装受到影响打了起来的,但千万要保持清醒,不要真的着了它的道。”
钟离无忧无言朝她望了一眼,表示自己已领会。然后判官笔一划,数个笔阵瞬间形成困局围着云炽。
云炽冷笑一声,舞动双剑形成天罗地网,把他的阵法划成块块灵力碎片,“砰”一声,破了。
钟离无忧一见,气了,也冷哼一声,使出一招仓颉造字,字字万钧,威力不知比杨壬高了多少倍。如雷如雨,天地间都笼罩在这片字墨间,令云炽无处可躲。
云炽大吃一惊,出手这么狠,心想他不会是认真的吧?但见他双眼有些发红,好像也不似在作假。云炽本以为钟离无忧心智坚定,定不会被影响的,但现在看来他肯定是由于近来的情事心神荡漾,才会被这些罡气有机可乘的吧。
云炽心想:“都说了情情爱爱是要不得的东西,大哥啊,拜托你这个时候争争气吧。”这时,躲是躲不开了,她不得不用了千机棱镜,把他的术法反施到他身上。
钟离无忧虽然看起来有些神智不清,但他的战斗素养一直在线。脸色冷冽的白衣修士,长笔一挥,一招无尽归途,划出了一个通往虚空的阵法,让反过来的法术都落进了那里。
云炽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她就怕自己会伤了他。
云炽这厢是放心了,但钟离无忧却似乎真要和她不死不休,马上又朝她使出了一招浪里生花。
黑色的浪花一浪接一浪,似乎要掩没云炽。云炽这回相信杨壬说的了,他的师兄,功力比他不知高了多少倍。
第144章 魔人()
云炽使用了瞬息移动的幻影身法,但还是躲避得颇为狼狈,钟离无忧的攻击,真的是又快又急。
即使是又急又担忧,但云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露出破绽,便也真实地和钟离无忧过了数百招。然而,不知是不是这阵内的罡气助长了钟离无忧功力的威力,还是云炽多有顾忌,多数时候看起来云炽都是被钟离无忧打得只能招架,无还手之力。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身穿黑衣的人从浓雾中飘落,看着前面纠缠的两个人,邪恶地一笑,说:“真是没用,这么久了连一个女修都收拾不了,让我来帮帮你吧。”
说完拿出一个香炉,炉里冒出一个香烟,被他一扇,直朝着云炽二人飘去。这个香气很香,使得钟离无忧一闻到这个香味,便瞬间好像更兴奋,也更没理智了。
他改法为武,功力突然增了好几倍,如暴走般,判官笔突然间迅疾如雷地抽在云炽身上。云炽受到突袭,“噗”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
黑衣人“嘿嘿”一笑,说:“还不快点解决她,你忘了刚刚她是怎么数落你的吗?”
钟离无忧睁着猩红的双眼,步步逼近云炽,云炽仰着脸,问:“钟离道兄,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了吗?”
钟离无忧俯下身子,在黑衣人看不到的角度下轻轻地抹去她嘴角的血痕,密音说:“刚刚有一瞬间真的差点不记得了,但是,我又怎么能把你忘记呢?”其实他一直没有真正地失去理智过,刚刚和云炽假戏真做,不过是让这场戏更逼真罢了。不过在闻到了那阵香味的时候他确实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突然间变得暴戾无比出手伤了云炽。见到云炽倒地,那一刹那他清醒了过来,感觉到了剧烈的心痛。
云炽诧异地看着他,刚刚他是装的,出手还这么狠?见云炽谴责地看着他,他歉意地笑了笑,说装的也不对,在闻到香味之前他虽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但始终是受到了影响,算是半假半真吧。
俩人都感觉到了那个黑衣人的存在,钟离无忧朝云炽使了个眼色,突然就朝黑衣人袭去。然后云炽紧接着,羲和金针发出,专打黑衣人的要穴。
黑衣人好像想不到钟离无忧会突然攻击,但他也不慌不忙,而是哼笑了一声,单掌一伸,在身前形成了一道无形的灵气墙,把钟离无忧隔绝在外,然后再慢悠悠伸出另一只手,带动灵气旋涡,把云炽的金针吸进了旋涡里,然后被他抓到了手上。
“嘭”一声,黑衣人再化挡为攻,掌心一伸,又把钟离无忧拍出了数十米之外。
钟离无忧跌落在枯叶上,“噗”一声,吐出了一口血。云炽大吃一惊,想不到这黑衣人竟然如此厉害。顾不上自己的金针已被收,她忙跑过去看看钟离无忧的情况怎样。
钟离无忧新伤刚好,现在又添旧伤,加上刚刚受罡气影响发力过度,现在整个人如飘在云絮上,无法动作。
黑衣人“嘿嘿”一笑,说:“两个小东西,居然想演戏骗我!嘿嘿,我还真差点被你们给骗了。”
云炽召出双剑,问:“你是谁?”
黑衣人又“嘿嘿”笑说:“老夫是谁?说了你们也不知道,所以何必说呢!”
云炽警戒地问:“那你现在想怎样?”云炽其实很不喜欢这个问题,仿佛自己的命撰在别人手里一样,但现在的情况看来,确实是如此。
黑衣人呵呵一笑,说:“我想怎样?我不想怎样啊,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到了这里,自然就是和你们玩玩了。”
玩玩?他所说的玩玩就是要他们的命吧,云炽脸色阴冷,看来是要和他来个不死不休了。
黑衣人看了,“啧啧”了两声,说:“不用紧张,之前那些掉下来的人还没怎么着,过几天就自己先疯了。哦,对,就和你们刚刚假装的一样,自相残杀起来。你们不错,还能保持清醒,现在我要和你们玩第二步游戏了。”
云炽不解地问:“什么游戏?”
黑衣人说:“小丫头,我看你对阵法也有一定的了解,若你能破了我这十方罗汉阵,我就放了你们,如何?”
云炽不信地问:“你会这么好心?”
黑衣人哎了一声,说:“哎,你这小丫头怎地疑心这么重啊,我老人家说到做到,我都活了几千岁了,还能骗你不成?”
云炽说:“即使你不是撒谎,但这十方罗汉阵也一定解不了,因为阵盘在你身上,阵眼也在你身上,所以你一开始就打算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云炽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打算,以为他会恼羞成怒,但只见他摇了摇头,说:“不,你以为我这个是普通的十方罗汉阵?呵呵,需要阵盘操作的十方罗汉阵再低阶不过,老夫现在已经不用如此做了。小丫头,我告诉你,阵眼就在这片林子里,若你能破,我便放你出去,若你破不了,你们就留在这里陪那些同样困在这里的妖兽吧。嘿嘿,总有一天,当这里的资源越来越少,你们不得不去和这些妖兽争夺的时候,那种互相撕咬,互相搏杀的画面一定很有趣!”
云炽想起了前几日见到的画面,难道那黑熊和岐蛇都是不小心掉进这里,然后再也出不去的妖兽?难道之前它们就是因为资源缺乏,所以才互相厮杀?
云炽内心升起了一阵怒意,说:“你把我们当作猴子了,然后每天看我们如何残杀,如何耍戏吗?”
黑衣人露出一个恍似茅塞顿开的神情,说:“诶,这个说法不错诶,对了,你们就是猴子,每天看着你们耍戏,一定很好玩。”
云炽彻底被激怒了,她一剑刺过去,说:“我先杀了你,让你看!”
黑衣人露出了轻蔑的一笑,如幻影般侧身,避开了云炽快如闪电的一招,然后一掌,把云炽也拍在了地上。
云炽匍匐在地,咳了一声,强忍住翻涌的气血。前倾的身体,让一直藏在衣服里的爻露了出来。
黑衣人“咦”了一声,凌空一掌,把爻吸了过来,问:“莫咎是你什么人?”
云炽咽了咽快要上到喉咙的血气,沙哑着声音,说:“你认识我莫咎兄长?”
第145章 十方罗汉阵()
“兄长?”黑衣人冷哼一声,说,“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一个妹妹啊,而且你们的年龄也对不上!他到底是你什么人?”
云炽咳了一声,说:“莫咎兄长,对于我来说,是亦兄亦师的存在。”
“亦兄亦师?呵,他不是早死了吗?如何成为了你的兄、你的师?”黑衣人疑惑地问。
云炽却摇摇头,说:“无可奉告!”
黑衣人冷笑一声,说:“好好好既然你是莫咎的传人,相信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本来我打算你们什么时候破了阵就什么时候放了你,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三日之内你若是破不了阵,那我就杀了你们!”说完,披风一抖,人就不见了,地上留下了云炽的金针与爻。
对于黑衣人的来去如影,云炽没有觉得意外。她忙把钟离无忧扶起,问:“道兄,你觉得怎么样了?”
钟离无忧双目紧闭,无法回答。他受黑衣人一记重击之后,真气被打散,五脏六腑受到了震荡。云炽忙掏出一颗小还丹给他服下,然后又凌空一掌按到他背后,开始助他调息。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钟离无忧稍稍睁开眼睛,说:“云姑娘,可以了。”云炽闻言松开了掌心。
见钟离无忧依然孱弱,云炽扶着他站了起来,说:“钟离道兄,我们还是先回到前几天的那个洞穴里去吧。”
钟离无忧点了点头,云炽拾起黑衣人扔下的金针和爻,然后扶着他,又回到了前几日休息的山洞,仿佛他们就没有离开过一样。
云炽歉意地说:“道兄真是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如果我不是出了这个主意。。”
钟离无忧摇着头打断她,说:“非但不怪你,还因为你